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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攝影賞析:星空下的美人痣

作者:晁瑞光



今晚的星月天空,很美,美麗的單純,還記得上一次天上出現的笑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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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專欄作家:工蟻愛妹妹勝過疼女兒

作者:楊家旺

 

愛德華.拉森(Edward J. Larson)所寫的《雀鳥、果蠅與上帝》, 談演化的歷史。其中有一段故事令我印象深刻,看一次就永遠忘不了。大意是說威爾森(E. O. Wilson)在一九六五年,於火車上第一次讀到漢彌爾頓(W. D. Hamilton)在前一年所寫的,關於親緣選擇(kin selection)的論文時,本來是出於偶然的興趣,並不刻意,但是讀著讀著,竟生出「挫敗與憤怒」感,最後卻「對其完全信服」。他「自認算得上是社會昆蟲的世界權威」,「不認為有其他人能解釋牠們的起源,更何況以如此清晰的方式。」

精采內文

 



  自然人文:前往達瓦蘭部落──屏東原鄉行之3

作者:Seeing

去年的八八風災過後沒多久,秋月與幾個族人於位在山地出口的內埔鄉水門村緊急成立「大社急難運轉中心」,接收整理來自外界各地的救援物資,分配給暫時安置在三地門體育館的大社災民,此時兩百多名族人都已經安全從部落撤出。但是在此之前,位在深山的屏東大社部落,整整有三天的時間,與外界完全斷了音訊,而山崩地裂、路毀橋斷,大雨還不斷地沖刷南部山區,讓外面的族人根本無法進入災區,完全不知道裡面的狀況,只能繃緊神經,留意任何一點點可能的訊息。

精采內文

 



  自然人文:台南造古船-十七世紀台灣船下水

作者:munch

很喜歡海盜故事,尤其黑鬍子海盜的傳說,讓人有著驚奇想像。也從這些海盜故事中,喜歡十五、六世紀雄霸海上的西班牙大戰艦,就像電影中「神鬼奇航」中的三帆甲板戰艦,揚起船帆遨遊海上,總是在電影裡、故事裡,被美化的天下無敵。

直到開始閱讀鄭成功前史,所謂前史就是他在統治台灣之前,他的父親鄭芝龍稱霸台日海域之間,以及鄭成功進軍台灣,才發現鄭氏父子倆,曾經擊敗荷蘭所屬的西班牙大戰艦。很震驚!中國有什麼船能夠打敗西班牙大戰艦,讀了翻譯的「巴達維亞城日記」,以及帶有小說性質的「荷據時期臺灣史記」,才知道鄭氏父子建造的戎克船,運用海上戰術與船隻數量,海上修理荷蘭戰艦,以及攻下熱遮蘭城。

精采內文

 




 
攝影賞析:星空下的美人痣

作者:晁瑞光

今晚的星月天空,很美,美麗的單純,還記得上一次天上出現的笑臉嗎?

 

原來在上方的金星,隨著時間跑到月亮微笑的嘴邊,過沒多久,竟變成嘴角下的一顆痣...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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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專欄作家:工蟻愛妹妹勝過疼女兒

作者:楊家旺

 

愛德華.拉森(Edward J. Larson)所寫的《雀鳥、果蠅與上帝》, 談演化的歷史。其中有一段故事令我印象深刻,看一次就永遠忘不了。大意是說威爾森(E. O. Wilson)在一九六五年,於火車上第一次讀到漢彌爾頓(W. D. Hamilton)在前一年所寫的,關於親緣選擇(kin selection)的論文時,本來是出於偶然的興趣,並不刻意,但是讀著讀著,竟生出「挫敗與憤怒」感,最後卻「對其完全信服」。他「自認算得上是社會昆蟲的世界權威」,「不認為有其他人能解釋牠們的起源,更何況以如此清晰的方式。」

威爾森所說的是漢彌爾頓竟能以非常簡單的數學,解釋工蟻為什麼願意犧牲自己的生殖機會,而選擇去照顧弟妹的利他行為。因為,從演化的角度來看,愈優勢、存活率愈高的物種,她們所生下的後代,因為具備了父母的優勢、高存活率基因,自然也會有較高的存活機會。但奇怪的是,在昆蟲界極為強勢與優勢的螞蟻族群,其工蟻(雌性)竟願意放棄自身的生殖機會而去幫助母親照顧子女(也就是自己弟妹)?矛盾之處在於,如果這是優勢,那麼具備這樣優勢的工蟻卻不生殖,到底要如何把這優勢傳衍下去呢?

如果說,某一生物具備優秀的能力,通過物競天擇的考驗,並符合適者生存的條件,但是卻無法繁衍後代,那麼,優秀的基因在生命長河裏是沒有適存意義的,因為適者生存的基因並沒有傳下去。當然,一般而言,任一存在的物種都是繼承上一代的基因而來到這世上的(除非是從石頭蹦出來的),在這種狀況下,存活的,較具競爭力的父母,生產的下一代也多是具有高存活率和高競爭力的特色,如此一代代在天擇的選汰下,優勢基因便被留存、傳衍下來。但是工蟻卻不是這麼回事,她們照顧弟妹,再怎麼優勢、具競爭力,也無法將自己的基因傳衍下去,這實在是個謎了。此謎之難解,即使連世界級的螞蟻權威E. O. Wilson也沒有一個能說服自己的好解釋。

不過,漢彌爾頓竟提出了一個看法,根據簡單的數學邏輯,輕易就說服了威爾森,或者說,輕易地說服了多數科學家。他依據螞蟻特殊的雌性雙套染色體和雄性單套染色體,計算出父母兄弟姊妹間的親緣關係,進而解釋為什麼工蟻願意放棄自己的生殖機會,願意「利他」地照顧母親的子女而非自己的子女。

舉例來說,假設蟻后的雙套染色體是AB,雄蟻(蟻父)的單套染色體是C。則生下的工蟻(雌蟻),也就是受精卵,就會是雙套染色體的AC或BC。無論是女兒AC或女兒BC,和蟻后的AB或蟻父的C相比較,都是1/2相似。但是,女兒和女兒之間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任舉一種女兒的染色體來看,比如大女兒是AC,那麼母親再生下的二女兒染色體配對可能是AC或BC。則大女兒AC和二女兒AC的相似度是1;另一種情形則是大女兒AC和二女兒BC的相似度是 1/2。兩種組合相加除以二,即(1+1/2)÷2=3/4。哇!姊妹間的3/4相似度大於母女間的1/2相似度,也就是說,就基因相似比率的角度來看,姊妹的親緣關係比母女間的親緣關係還親,這麼一來,照顧妹妹當然比照顧女兒來得划算,因為妹妹比女兒更能夠反應自己的基因,也就是說,妹妹比女兒更像自己,妹妹才是自己最佳的基因代言人,女兒反倒沒那麼親了。

漢彌爾頓的親緣選擇理論確實滿有趣的。不過,更令我感興趣且印象深刻的反倒是威爾森形容自己如何接受漢彌爾頓親緣選擇理論的這一段故事。一位螞蟻權威,講述一段很生活、很個人的小故事,卻無形中非常強而有力地將漢彌爾頓的理論推上了容易被看見的位置。這大概是威爾森個人獨特的「演說」或「書寫」能力吧!他總是能夠以淺顯易懂的方式,讓社會大眾明白並接受他所強調的論點。在生態保育上,他會有今天的地位,被這麼多人尊敬,且他的文字與觀念會如此常被提及、被引用,原因大概出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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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人文:前往達瓦蘭部落

屏東原鄉行之3

作者:Seeing

去年的八八風災過後沒多久,秋月與幾個族人於位在山地出口的內埔鄉水門村緊急成立「大社急難運轉中心」,接收整理來自外界各地的救援物資,分配給暫時安置在三地門體育館的大社災民,此時兩百多名族人都已經安全從部落撤出。但是在此之前,位在深山的屏東大社部落,整整有三天的時間,與外界完全斷了音訊,而山崩地裂、路毀橋斷,大雨還不斷地沖刷南部山區,讓外面的族人根本無法進入災區,完全不知道裡面的狀況,只能繃緊神經,留意任何一點點可能的訊息。

到了第三天,終於看到有幾個部落的年輕人,受到也同樣被困在裡面的女村長請託,冒險另闢山路,步行到了德文檢查哨,此時外面的族人才終於得知共有272位族人受困,並出現斷糧危機,其中還有幾位生病的族人也已經用盡藥物,亟需立刻送下山治療。於是隔天,也就是8月11日的早上,終於有了第一架直昇機進入大武山區,將部分物資送進大社部落,也將生病的族人接送出來。但是這一天,天候依然不佳,直昇機的任務執行得非常勉強,也終於導致了一場不幸的墜機事件,三位救難人員罹難,這個當時的大新聞,或許許多人還記憶猶新。

此時,一些在外地工作的部落年輕人也趕回來,每個人都陀著30公斤的物資,步行進入山區,幫族人暫時度過難關。一直到了13日,天氣終於放晴,直昇機又來到大社部落的上空,在此之前,女村長已經用緊急搶救下來的「怪手」,將原本被泥石覆蓋的大社國小操場剷平清出,好讓直昇機可以安全停靠,並在接下來的幾天,將族人一批批送出,直到全部族人安全撤離,大社村長--白春香,才夥同村幹事、胞妹,與幾個部落青年一行五人,從家鄉徒步走出山區,並受到村民及媒體「英雌式」的歡呼與擁抱。
待在屏東的這幾天,我受到秋月之託,前去採訪白村長,希望寫一篇人物專訪放在即將出刊的重建報上。我與村長約在她座落於水門的家,她緩緩地對我說:「八八前一天,村中剛好有人結婚,又遇上父親節,回到大社的族人特別多。八七中午的風雨已經很大了,一群人正在有頂棚的活動場中吃喜宴,其中有個被放置一旁的籃球架,順著風勢被吹到場中央來,嚇得一群人趕緊避開。」體型粗獷的白村長開始回憶五個多月前的那次風災,眼中不時泛著淚光,卻始終本著身為女性村長的堅強意志,把那幾天村中所發生的事一一述盡。

「我四點起床,看見雨水不斷從地裡冒出來,心想大事不妙,便找了鄰近幾個年輕人去查看溪溝,溪水已經沖壞了柏油路面,怎麼擋都擋不住了,便在五點緊急廣播,叫村民趕緊起床避難。到了七點半,路面水深已經及腰,電路已經全斷。我想到辦公室拿衛星電話求救,卻正好遇上土石流沖過來,我本來以為這下死定了,拼命往學校方向逃,像是與土石流賽跑一樣,所幸最後逃過一劫!」白村長在跟我說明此事時,因為我對大社的地理環境完全不瞭解,所以有點難以想像她所說的情況,後來聽說她隔天要回大社一趟,我決定跟她一道前往。

我坐上白村長那輛曾經載過無數村民進出部落的「噹貢」小貨車,她帶著些許歉疚和遺憾地說:「這輛車子很老了,我本來貸款買了一輛新的大車子,想說這樣載族人進出比較好用,結果沒想到貸款還沒還清,車子就被八八水災沖走了。」聽得我啞口無言,不知該安慰她至少命還在,還是該替她惋惜得繼續替一輛已經不在的新車付貸款。接著,車子過了檢查哨,然後進入德文村,這是另一座受災的排灣族部落,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大礙,還有居民在其中穿梭,白村長說:「他們有幾處的地基也不太穩了,是去是留還在討論中。」接著就看到一間掛在斷崖上的鐵皮屋子,我實在很驚訝,事情已經過了半年了,它居然還沒被處理掉,等著它自然掉落嗎?還是等著另一場災難的發生?

一進入德文,路況就變得很差,白村長一下子指著一條已經成為斷頭路的柏油路告訴我:「那條是原本的馬路」,一下子又指向另一條山林裡的小路說:「那條就是我們走出來的路。」不然就是小心翼翼地駛過幾段車輪只能沿著馬路邊緣開過去的泥土路。我看著窗外近在咫尺的斷崖以及山谷,此時也只能將自己的命交付給旁邊這位對路況顯然已經駕輕就熟的女村長,心裡不禁再次佩服起原住民對險惡環境的適應性。

車子停在一處背陽坡的路上,白村長要我下車,她指著遠方山谷裡的一處聚落說:「那就是大社!」這是一塊族人稱為「Balilaiyan」的地方,所在山頭稱為「大姆姆山」,被排灣族尊為聖山。很久以前,有一支排灣族的「Ravar」群系,在這裡建立了一處稱為「Davalan(達瓦蘭)」的部落。部落的另一個名稱是「Bagalivumobou」,意思是「很多房屋在冒煙」,後來就被國民政府稱為「大社」了。

達瓦蘭在民國60年才有電線通達,在那之前,幾乎過著一種以煤燈照明的「半原始」生活。國民政府治台之後,在山區開通了沙溪林道與多納林道,將山裡的森林資源一卡車一卡車地運出,終於導致了所在幾個部落上方的土石開始鬆動,危及到了部落的生存。民國65年左右,達瓦蘭開始有集體遷村的提議,同時期還有霧台鄉的好茶部落、三地門鄉的達來部落,也都有了遷村的舉動。但由於政府對此事的冷漠態度,使大社的遷村計畫遲遲未開展,不然就是只評估其中幾個鄰里遷移,而且還選在危險的基地上(部分選址地區也在這次八八風災中淪為直接災害區)。最後,終於有了這次免不了的大災難:部落地基塌陷、學校與部分家屋遭受土石流毀損。
我們的車繼續前行,途中遇上一群正在修路的原住民,白村長此行主要是為了他們而來的。這是一群參加「八八零工專案」的族人,他們以自己的力量修復回家的路,也藉此賺取生活費用;只是以他們的「土法」來看,顯然政府並不打算好好修復這條路,似乎「勘用」是他們的最大目標?而這裡的狀況讓我聯想起大陸的偏遠鄉村,兩岸政府對原住民的待遇真是如出一轍!我們又停在一個離部落不遠的彎路上,白村長指著底下的斜坡說,當時她和幾個族人就是從這裡走上來的,然後若有所思地看著那條她走過的路,感性地對我說:「當時我想用雙腳離開這片我所鍾愛的土地,而且無論如何,我一定要送我的族人回家。」這個對族人的承諾,我衷心希望能早日實現。

終於抵達「達瓦蘭」,白村長向部落口站崗的族人打了招呼之後就逕自往村裡開去,最後停在村長辦公室前。我們進入已經被清理乾淨的辦公室內,她又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還指著旁邊活動中心的木頭柱說:「你看,這就是當時被淹沒的土石流痕跡!」那可是一道1.5公尺高的水痕呀!災後將近半年的大社村,除了被雨水沖刷下來的土石已經被清理乾淨以外,被淹沒的殘壁、被淘空的地基,都還留在原處;而聯外道路的一路殘破、處處險象,至今也和八八那時相去不遠。這是一個即將被遺棄的村落,族人都已遷出,只留少數幾個年輕人在村子口搭棚連夜站崗,因為聽說災後有外人進入部落,任意拿走家中財物,將這裡視為無人之地,聽來真叫我覺得不可思議!而那個駐守在棚子內的年輕人,已經雙眼泛黃,明顯快要爆肝了,臉上更是顯露出一種絕望的神情。 

我望向達瓦蘭下方的那條溪水,看到族人口中所說的那座「試膽量的橋」,他們都跟我說:「以前我們部落的人,每次如果要試膽量,就跑到那座橋上,看你敢不敢跳下去,因為以前那裡離溪面有10層樓高啊!」可是現在,土石覆蓋了溪床,正好就頂住橋底,可見這裡的土石沖刷之嚴重!在八八風災之前,達瓦蘭部落就曾向縣政府提議遷村至離這裡不遠的「青山」,但始終沒有得到官方的正面回應;在八八之後,族人又再度向縣府提出同樣要求,但官方以「不符合八八條款的規定」為由而加以拒絕,所以有了現在的「瑪家農場」安置計畫。【參見連結後段】

白村長又接到族人的來電,告訴她有慈善團體要發放毯子給族人,她必須趕緊回去,但是她正在找某個族人打算交代任務,卻一直找不到。於是我利用時間,請人飛快載我進入部落後方,找到這幾天因家中長輩過世而全家回到部落的「唐家」,希望寫一篇小故事放在重建報上。後來重建報因為作業原因而遲遲未出刊,所以我把它放在這裡,也算是對這位來不及回家的族人致上悼念之意吧!以下就是這則新聞,標題是「紀念唐高達gama--半世紀的英勇獵人」:
『高齡 80歲(民國19年生)的「唐高達(Dajilijs Baliyuma)」gama,於民國99年1月14日離開我們了。本就患有氣喘、肺炎等痼疾的他,日前因跌倒送醫,半個多月後病逝於醫院中。gama在八八風災之後,被安置在龍泉營區,與其他三位老人家一樣,在離開山地母親的懷抱之後,因環境與心境的不適,鬱鬱撒手離開人間。元月18日,家人及村人將他送回大社老家,與他所熟悉的土地終日相伴。

唐高達gama育有一女五男,過世時共有12孫,平日因子女忙於工作,孫兒、孫女們常寄養於大社老家,與祖父母一起生活。孫子們回憶說:「vuvu對我們很大方,常給我們零用錢,我們想要什麼,他就買給我們。」眼神中透露著對vuvu的不捨。村民也說:「他對人很好,很講義氣,很少看他發脾氣,慷慨、樂觀,是位大家敬重的老長輩。」兒子們說:「他小學畢業就跟著大人去打獵,一直到65歲才在家休息。曾經有過獨自一人到大鬼湖獵區,在一週之內打下一頭山豬、一隻水鹿、5-6隻山羊、好幾隻飛鼠的輝煌紀錄,狩獵成績在村中數一數二。」

雖然小孫女也說:「vuvu很固執。」但是從守靈第一天開始,家中聚滿親友的情形來看,大家顯然對唐高達gama十分不捨;孫子唐威更在vuvu臨走前,為他留下許多影像,讓親愛的vuvu永遠陪伴他們。』

※ 本文轉載自作者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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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人文:台南造古船-十七世紀台灣船下水
作者:munch

一直在等待這艘船!滿足心中的好奇想像。

很喜歡海盜故事,尤其黑鬍子海盜的傳說,讓人有著驚奇想像。也從這些海盜故事中,喜歡十五、六世紀雄霸海上的西班牙大戰艦,就像電影中「神鬼奇航」中的三帆甲板戰艦,揚起船帆遨遊海上,總是在電影裡、故事裡,被美化的天下無敵。

直到開始閱讀鄭成功前史,所謂前史就是他在統治台灣之前,他的父親鄭芝龍稱霸台日海域之間,以及鄭成功進軍台灣,才發現鄭氏父子倆,曾經擊敗荷蘭所屬的西班牙大戰艦。很震驚!中國有什麼船能夠打敗西班牙大戰艦,讀了翻譯的「巴達維亞城日記」,以及帶有小說性質的「荷據時期臺灣史記」,才知道鄭氏父子建造的戎克船,運用海上戰術與船隻數量,海上修理荷蘭戰艦,以及攻下熱遮蘭城。

這種被西方稱為戎克船(JUNK),在英文意思是破爛、廢棄,但是依照維基百科,JUNK應該是由馬來語「dgong」或「jong」所演變來的,另一說是由閩南語發音的「船」轉音而來(2010.05.03修正)。在船型分類上,為了和早期的福州船、廈門船有所區別,日本將它稱為台灣船,標示這種早期活耀於台灣海域的船隻。

知道台灣船的存在,但是真實樣貌模模糊糊,直到2008年台南市政府計畫重造台灣船,開始讓人覺得有趣。

台南造古船,其實有著凸顯歷史久遠的意義,尤其台灣船和荷蘭的纏鬥,更可以凸顯遠自荷屬時期的府城歷史,有古堡、古屋,總是要要造條古船才夠完全,更近的原因是小一號的福州船太平公主號,在中國的「古帆船國際航海計畫」中建造完成,台灣也不能太輸人。

台南市政府規劃進行「古代戎克船復原重現計畫」,但是經費不夠,最後文建會出面補助下,以七千多萬的費用,由松林造船廠得標興建,2009年2月安放龍骨,開始動工建造。

其實建造台灣船,除了仿造出一條古船外,重要是在興建過程中,重新練習古老的造船技術,這種技藝的演練傳承,才是文化復舊的核心價值,因為在建造過程中,這種三百年前的古船,許多技術與材料都已失傳或記憶模糊,必須一步步考究,以及學習。

建造古船,面臨到第一個問題,就是船型大概知道,但是正確的尺寸,卻是現今誰都沒有看過。直到日本平戶市松浦史料博物館,發現日本在1720年左右,繪製一批「唐船之圖」,繪有臺灣船的形貌,以及標示有船隻的設計尺寸,才有可以參考的數據。

【翻攝現場說明】

有了尺寸,但是船隻各部位使用的材質,以及較細部的設計,其實在建造過程中,都引發一波波的討論,包括船隻的骨架結構、船隻繪製的飾紋,內艙空間的分佈形式,甚至船隻的砲位數該是二門或十餘門等等,很多的問題,必須回到古卷中,找出可供參考的答案。這也是建造古船有趣的地方,說是重現,其實是一種回溯,古老事物的重新探討,在不斷重新探討中,累積有關傳統文化的知識。

當然,一如所有古蹟修復一般,在時空環境的改變下,很多材料消失,包括製造材料的生產線,也早已失傳或遺忘,仿古畢盡是以現代工具,力求呈現早期的工藝技術。由於這艘仿古台灣船,建造目的並非只為靜態陳列,而是有實際航行的計畫,於是船體結構必須符合現今航行的法規,一些設計也就無法完全依照古代方式。

在參觀過程中,看見使用現代的長條螺絲,栓緊船隻殼板,建船師傅說明,早期木隼或鐵釘的方法都能重製,但是為了航行安全,還是使用現代長條螺絲必較保險,以及封住每個拴口的防水材質,都有找出過去的填塞原料,但是還是填入現今的防水膠,甚至這艘古船都必須裝上衛星導航及通訊設備。

整艘船隻的建造,其實並不是完全按照古法,或者該說要完全按照古法也很難,但是重點是就算無法實際按照古法,在建造過程中,是不是有足夠的研究與記錄,讓古法成為一種被討論與思考的議題,甚至有更多學術與技術上的探討。這也是台灣古蹟或古物修復上,必較缺乏的部分,總是急著完成一項作品,卻忽略過程中,許多傳統工藝精細部分的討論。

 

十五個月的時光,第一艘實體台灣船終於建造完成,縱使比例上,不見得全然仿古,但是也是一項追尋台灣歷史的努力,讓台江的海域上,一艘仿古的台灣船實際呈現眼前。

五月一日的下水典禮,由許添財市長主祭以及揭開船首龍目後,風光的下水,在港區內被拖著繞行,看見船隻的樣貌,直接的感覺是可愛,一點也沒有狠K荷蘭古代戰艦的凶樣,很難想像這種台灣船,如何打敗心中無敵的西班牙大戰艦。

歷史畢竟是歷史,再無敵也是有退出歷史舞台的一天,當荷蘭人、西班牙人、英國人從台灣的歷史舞台退出,台灣這塊土地又有歷史的新頁,這些收起火砲的台灣船,就以商船的姿態,在台灣、中國、日本各港口,拼出台灣的風華歲月。

重現台灣船,其實都是充實台灣歷史的一部份,也許選在上海世博開幕的同一天,注目度不如上海世博的吸晴,但是對於力抗中國的台灣,一艘三百年前古船的建造重現,卻是有尋找台灣定位的深遠意義。

不過倒是好奇,台灣船未來如何運用,當它開始航行海域,真的憑藉船帆風力,不會裝上現代引擎,以及誰來操帆追洋流,讓台灣船變成國際宣傳,凸顯台灣的主權以及歷史。

不然,看看能不能拍攝一部「台灣船之神鬼奇航」,讓只知道維京海盜船、希臘戰艦、西班牙無敵艦隊的外國人,知道東方台灣也有雄霸海上的傳奇歷史。

影片:台灣船下水實況 

※ 本文轉載自作者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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