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生技的觀點,我們從豬朋友身上看見人類生命的延續。從文明的觀點,家畜畜養代表時代的進化。從生產的觀點,呈現農業產量有餘足供養殖家畜(轉而也更為保障維持人類生存的糧食)。
不管是何種觀點,它們都有一個共通性──延續人類生命;因此食用豬肉似乎理所當然。
然而從長遠的歷史來看,在過去時光中並非人人都有豬肉吃,或經常有豬肉吃的。僅僅是數十年前的台灣,想在晚餐的餐桌上吃到豬肉,也是相當難得。反觀今日現代生活,餐桌上的肉食不僅僅只有豬肉,還有雞鴨牛羊,更常見許多「吃到飽」的餐廳,供應任意取用的肉食。
但這種現象「健康」嗎?
因為「人口」數的不斷上升,僅僅2300萬人的台灣就擁有數百萬頭的豬隻飼養(查農委會資料94年台灣畜養豬隻數量有6818970頭),猜想看看,這接近七百萬隻豬的食量會有多少呢?
以往的鄉村養豬,一為增加家庭收入,一為迎接特別節日(嫁娶、年節、廟會…等)而飼養,豬食的來源多是家庭的廚餘及農作物的額外收成(例如以種蕃薯而來的蕃薯葉餵豬)。這樣的飼養,不僅豬肉美味健康,也達到資源的有效利用。
但六七百萬頭豬隻的飼養呢?則必然需要有專門的生產才足夠支應這龐大的豬食用量。即使不是台灣在地生產,也必然是利用其他地區所生產的糧食來供應。從農場到糧食,從糧食到豬隻,再從豬隻到人們餐桌上的肉食。這過程如果變成只是從農場到人們餐桌上的蔬果,想想看這當中可以減少掉多少的資源消耗?想想看世界上仍有這麼多地方有戰爭和飢荒,但台灣的豬寶寶卻可能比許多落後地區的小孩吃得還好?
試著回想看看我們童年時對於吃一塊豬肉或雞肉的渴望;如果你出生在農村,想想看農民對豬隻的疼愛,豬肉食用前必先祭祀過祖先、神明的虔誠。再對比現今多數過胖的人們,餐桌上的浪費,甚至是施打過量抗生素的不健康豬肉以及口蹄液病毒的肆虐。
問自己看看我們是不是在不知不覺間「過度消費」了,而因此浪費了許多資源,想要獲得健康反倒病痛叢生,甚至是因而造成破壞(如家畜病毒的蔓延、抗生素造成的病毒進化、突變)。
是不是我們可以慢慢的「少吃豬肉」,一方面讓養豬戶透過減少飼養量,而專注於提高豬肉品質,讓我們找回健康,而且吃的美味。一方面也為了減少資源的消耗,不吃豬肉,甚至是改變飲食習慣選擇素食。
筆者曾在《地角天涯──中國少數民族紀行》一書裡讀到這樣一段描述:
「我們遠遠就看見,在霜氣尚未散去的田野裡,一位老態龍鍾的老人正在慢悠悠的放牧著一大群羊。也許他就是那位百歲老人。但他對我們的一串串問題卻只是搖頭,照舊驅趕他的羊群。到一所屋舍前我們才知,這老人叫巴克夏,今年才九十三歲,而屋舍的主人納扎拉庫紮才是真正的百歲老人,他已經一百零六歲了。據說附近還有四、五個一百多歲的老人,有的百歲老人精神之好,人們常常用「還能背上五十斤(食囊),走上一千里路」來形容他們。有的還能參加新疆自治區的叼羊比賽。其中最老的一個已有一百三十八歲,我們前去拜訪時,不巧他自己騎著馬去別處看親戚去了。我很驚異於這些幾乎沒有吃過蔬菜的塔吉克人居然能活到如此壽歲。也許是帕米爾高原的自然精華滋養哺育了他們,也許是高原嚴酷的環境鍛鍊造就了他們,更可能的是,他們得益於千百年來保存了一種和大自然息息相關、和諧相處的生活方式。」
從上面的文章裡我們體會到許多生活真義,那便是不管是活在世界何處,每一個人都是依靠著「環境」生養的,我們吃我們的土地出產的食物,不管是肉食或素食,只要人們和環境和平共處,便能得到健康且常常久久的生活下去。
只是如今生活在環境逐漸被破壞的地區的我們,是否應該好好思考怎麼回復土地的健康,方法很簡單,一者是積極復育,一者是減少破壞和浪費,基於後者的考量,減少食用容易在生產過程消耗過多能源的肉食,或者直接選擇素食,就是一個我們日常生活裡便能實踐的簡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