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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瓦特河谷的重生

2012年05月24日
作者:Rina Saeed Khan;翻譯:奇芳

巴基斯坦的斯瓦特(Swat)地區曾經是一個旅遊勝地,一望無際的果園、白雪皚皚的群山、高聳入雲的佛塔和鱒魚成群的河流讓它聞名遐邇。這裏的旅館乾淨整潔,人們教養良好,至少主要城鎮都是如此。但是塔利班佔領了這裡,關閉了旅館,繼而開始大肆毀壞旅館和學校。

图片来源:Aamer Javed

「他們毀掉了巴基斯坦發展公司著名的馬拉姆賈巴滑雪度假村,並且開始炸毀女子學校。那實在是一段夢魘般的日子,只要有一點辦法的人都離開了斯瓦特。」艾赫薩努拉•科罕說。他是馬塔的老居民,那裏一度成了塔利班的活動中心。同時他也是一位大地主,2009年5月政府軍清剿塔利班的時候,他搬到了首都伊斯蘭堡。

政府軍的行動儘管血腥無比,但卻沒有持續很久。2009年7月開始,被迫離開的人們已經開始返回家園,然而,斯瓦特河谷曾經被稱為「翠玉谷」的田園天堂在戰火的蹂躪下已經面目全非。艾赫薩努拉回到馬塔,眼前的慘狀讓他深感沮喪:「莊稼被毀了,水稻無法再種了,旅遊業也被完全毀滅。本地人陷入了困境。」

在塔利班到來之前,旅遊是斯瓦特的主要收入來源。許多開伯爾-普赫圖赫瓦的遊客夏天紛紛來到這裡,以躲避白沙瓦和平原地區灼人的熱浪。隨著遊客的湧入,這裡的旅館如雨後春筍般出現。

巴基斯坦政府軍的清剿行動結束後,NGO和援助機構進入斯瓦特,開始幫助當地人重建生計。但是,就在不久後的2010年,由於該地區史無前例的季風降雨,滔天的洪水橫掃斯瓦特河谷,沿斯瓦特河而建的更多旅館被沖毀。

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大規模森林破壞加劇了洪水災害 。其中也包括了塔利班和活躍在巴北部的木材黑幫惡性的直接破壞。在塔利班統治時期,斯瓦特的許多森林被砍伐。專家表示,失去森林和茂密植被對水流的緩衝,2010年洪災的烈度大大增加。「如果你不阻攔水流,它的速度就會更快,」 聯合國環境規劃署前副執行主任卡卡赫爾說,「森林破壞是巴基斯坦的一個大問題。」

據世界自然基金會巴基斯坦辦事處的估計,如今巴基斯坦的森林覆蓋率還不到3%。塔利班所到之處,人們精心保護的森林都被肆無忌憚地砍伐和開發,絲毫不顧後果(就像他們在斯瓦特和瓦齊里斯坦所做的那樣)。但是,由於大部分NGO的重點都放在重振斯瓦特河谷的經濟上,忙著幫助他們重建旅館、學校和其他在戰火和洪水中失去的基礎設施,在森林破壞方面無法得到確切的資訊。

但是,即使在洪災之前,旅遊在帶來經濟收益的同時也引發了巨大的環境問題。許多斯瓦特河畔的旅館常年直接把廢物排進河中,NGO曾經多次抗議這種污染。2006年,在聯合國環境規劃署曾經資助下,一個當地NGO曾經對斯瓦特河進行過一次污染調查,結果發現問題從卡拉姆的山地度假村就開始了,在明戈拉附近(靠近斯瓦特首府)最為嚴重,而且這條河的污染已經到了讓人無法忍受的地步。

過去,巴基斯坦政府的環保部門也曾經嘗試過在明戈拉修建堆肥廠和化糞池,以便拯救斯瓦特河免於旅館污水和汙物的荼毒,但是失敗了。

據美國國際發展署(USAID)的估計,旅遊業「在衝突前每年對斯瓦特經濟的貢獻值」達到6000萬美元(3.79億元),但是「2007年的衝突之後劇烈下降,總收入損失達到約2700萬美元,2010年7月的洪災讓挑戰更加艱巨」。

在USAID的幫助下,斯瓦特的239家旅館獲得了270萬美元(1700萬元)的現金以及建築材料、傢俱和其他酒店用品等其他實物援助。他們還得到了酒店管理培訓和其他技術援助。在多年的消沉之後,斯瓦特的各家旅館終於在2011年重新向夏季遊客打開了大門。

2011年7月,人們發起了一場全國性的媒體攻勢為斯瓦特吸引遊客。根據USAID的說法,「這些旅館的入住率呈幾何級數增長,2011年旅遊季銷售額創下了66.839萬美元,比去年大大增長」。

該機構宣稱旅遊業的復興有助於斯瓦特經濟的整體復蘇。在斯瓦特擁有兩家旅館的阿米爾•諾沙德表示同意,他的兩家旅館都再度住滿了客人。他說:「我和斯瓦特其他千百位旅館業者的生活終於有了起色。」

但是對艾赫薩姆拉來說,未來仍然充滿挑戰。儘管他也認為如今在斯瓦特旅遊是安全的,但他說,由於軍隊的檢查站和道路被洪水沖毀,觀光客仍然很難進入到卡拉姆、巴林 、麥德彥等風景更加秀麗的山區。這些地區以松林、高山草甸和純淨的湖泊而聞名,是理想的徒步和登山地點。

他繼續說道:「儘管已經沒有塔利班餘孽,斯瓦特的人們也想儘快從過去的噩夢中醒來。但我認為只靠修建旅館是不行的,他們應該整修道路。」

「我們亟需改善道路狀況。只要遊客到來,本地人就會開始自己建旅館。而政府和NGO應該做的是保證新建旅館有必要的下水設施和廢物管理措施,保證河流不像之前那樣被污染,並讓倖存的森林得到保護。」

艾赫薩努拉說他的外國朋友急於再次來到斯瓦特。就像老話說的那樣:「種下梧桐樹,就有金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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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中外對話網站,發表日期2012年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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