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湯爲筌
直到現在,我都不覺得自己是「很會畫畫」的一個人。就好像要畫一個網球,可能和大多數人一樣,就一個圈再兩條曲線,畫一張臉可能就點兩點當眼睛,一個弧線當笑容,可以說是根本沒什麼技巧。(是啊是啊)
而當初會畫畫,是因為自己有寫心情記事的習慣,而書寫的過程中,總是會遇到需要「圖解」的時候,索性就畫一個在旁邊。至於為什麼不用相機拍,其實我也偶爾會拍照的,只是我拍照的技術實在太經常「化神奇為腐朽」,在底片機的時代不是走光就是模糊,現在來到數位相機的年代,輕則手震,中等如斷頭缺腳,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相機方面有「靈異」體質,總是可以拍出現場根本沒有的東西。例如把人拍的青面紅眼,或是把被攝者拍得很胖及大暴牙。有一次最傷心的是,有一天我看到一隻路過的「狗的背影」超可愛,拍下來以後在臉書分享,居然得到了100多個讚,然後回應:你拍的貓多有趣啊!
而相對於拿相機的挫敗經驗,我的繪畫經驗好像比較美好一點。
可能因為我從來沒有受過任何訓練,我的三視圖、立體感對很多美術專攻的人而言就「根本不正確」。但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這樣,居然還有人評論說我的畫有「立體派的和諧之美」或「不正確的協調之美」(天曉得那是什麼東西)充滿了詩意、神奇的想像和玄妙的趣味(我自己怎麼都看不出來)。
另一種評論比較簡單易懂,就是我畫的圖很有童趣(那是因為,我畫的圖大約是喜歡畫畫的小學三年級程度,此後毫無長進)可是不曉得為什麼,好像比較多人覺得這樣畫很有趣,很像「童話故事書裡面會有的圖」。後來覺得也許這就是自己的畫畫特色,也就很「苟且」的保留下來了。而且運氣不錯的是,後來就以這樣的風格參賽,好像也曾經騙到一點比賽獎金這樣。
後來我漸漸地發現,自己的創作有某種偏好,例如喜歡可愛的小動物,後來多一些花草樹木等的東西。本來只是隨興的亂畫,後來漸漸發覺,我在畫圖的時候其實是在分享生活,像是陽台邊某個意外造訪的美麗蝴蝶,某個街頭巷尾無意間的可愛飛鳥,或是在森林裡,靜靜的漫步。
我想,我所分享的是生活中的美好片刻,而大部分這些美好,往往都和自然是有密切相關的。
2012年夏天,我參加了環境資訊協會的《至少海有你》編採營。開啟了我另一種創作的方式,以往我只是一張圖一張圖的畫,後來開始畫了故事。我在2012年畫了幾個故事腳本,像是《身邊》、《風聲》、《燕子》、《我所愛的那一片海》,和私下自己很愛的《水的反光》,雖然這些目前只是腳本的程度,還沒給予精緻化的圖像,但在腳本階段時,就已經是足以有一番自成味道的風格。
我開始以分享故事為創作的核心。例如《身邊》說的是我們周邊環境正在漸漸遭受污染的事實。《風聲》說的是彰化芳苑一段美好時光。《燕子》說的是一段動物救援的行動。《水的反光》說的是一場下雨的美好和聯想。
而《我所愛的那一片海》,訴說的是自己的主張,講的是有關杉原和美麗灣之間拉扯的故事。
雖然這些都還只是腳本的程度,但或許如果故事再精緻化,圖像予以每張好好的繪製,也許就是一個獨立的繪本故事書也不一定。
繪本圖畫可以用來表達主張嗎?我想是可以的。在法國,繪本的讀者已經不只是孩子,很多題材已經涉及反戰、反核、反對農藥、反對對女性的歧視等等。傑出的插畫家用16頁~32頁的圖畫故事,訴說自己對世界的主張。而這些深入淺出的文字和優美的圖像,正是和孩子們表達複雜概念的最佳橋樑。
而在華文市場裡,目前似乎還沒有太多人進行這樣的嘗試或針對環境教育做一連串的創作,而我想,在2012年的夏天,我想創作的方向已經有了明確的指向。短期階段想先多累積一些腳本故事,然後選擇一兩個予以精緻化成故事書的模樣。
這到底是一個人的妄想還是有機會實現的可能呢?
目前我還不是非常清楚,但我知道的是,每當我畫圖,或是試著寫一些故事腳本,我覺得我有某種力量慢慢燃燒起來,有沒有一種什麼東西,讓小孩能輕鬆入門一些複雜的概念?啟發、萌芽並且保留飛馳的想像?
我想目前我累積了幾個腳本,似乎漸漸地指出某個可供前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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