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作家]

秋天怎麼來的？

作者：企鵝

　　我有一個很偏執的認定，認定秋天是候鳥從北方帶來的，正如牠們也會從南方帶春天北上一樣。這樣子的想法或許偏執，卻也帶有浪漫的色彩。

　　季節的變換總是由視覺先開始，當萬千的候鳥出現在天空、海邊、樹林時，牠們將細微的秋天散布在空氣當中，人類的鼻子聞不到，樹木卻敏感得緊。細碎的黃花撒落在台灣欒樹之間，紅色的朔果參差在綠葉之間。人類的鼻子還是聞不到秋天，眼睛卻己經可以看得到秋天。由候鳥撒落的秋天，視覺的秋天。

　　翅膀的鼓動帶動了空氣的轉動，空氣的轉動轉化成季節的變動。當南遷的第一隻水鳥踏上了灘地，當南遷的鷹群出現在天空，即使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對牠們並不友善，但牠們仍然忠實且準確地帶來秋天，就藉由那小小的翅膀橫渡一望無盡的海洋。季節的信差，這個任務將一直持續到牠們無法飛翔為止。

　　能想像沒有秋天味道的秋天嗎？能描繪出沒有花開的春天嗎？逐漸消失的翅膀隱喻著季節的消失，當冬天一如夏日般的炎熱，或者也代表地球的轉動失去了意義，所謂的四季如春，將是一種諷刺性的形容詞，諷刺生活在土地上的人們對於土地的不友善，對於環境的任性，以及對於生命的不尊重。

　　我仍沒法想像當候鳥拋棄了季節信差的任務後，當季節不再由牠們的飛羽間撒落，那將會是怎樣子的光景。(2005-11-20)

【註】在最近的期刊上有一些討論全球溫度變遷與候鳥遷徙的文章，溫度的細微變動或許己經使得候鳥們遷徙的時間產生變動，而或許也將影響部份的候鳥將延長或縮短停留在渡夏地的時間。

　　候鳥有翅膀會飛，而不會飛的生物呢？我們將怎麼樣來面對未來可能漸漸升高的氣溫呢？而這又是誰所造成的呢？環境改善的成果不可能立竿見影，而破壞的舉動卻可能在未來慢慢浮現。我們是否己經有足夠的遠見來面對未來可能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