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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之音:回到那片流失的沙灘 

 

作者:吳志寧(929樂團主唱)

2005年我看到了崔愫欣導演的紀錄片《貢寮你好嗎?》,片中記錄的十幾年反核歷史,完全說明了現在貢寮海岸的命運緣起,那些為了家鄉的美麗而奮鬥的前輩,即使看不到任何改變或契機,依然奮不顧身地把自己的青春都投注在反核運動中。

那種熱血深深地撼動了我,也讓我感覺到,這樣為自己深愛的土地而奮鬥,才是搖滾樂的精神,如果可以把這種精神分享給喜歡音樂的朋友,一定很酷…

精采內文

 
 
  自然人文:韌命的傢伙們

王爺葵。圖片來源:作者部落格


 

 

作者:企鵝

談談植物好了,其實我也曾經花費許多心思與底片在植物身上,只是這並不代表我現在能認得的植物種數就很多。對於大多數的植物,現在的我僅剩下「哎呀!是它」,那種裝熟卻又叫不出名字的程度了。

說穿了,其實 我們總得跟它發生點故事,然後才會永遠記得它們的名字。跟植物、動物是如此,跟人又何嘗不是?至於當故事隨著時間淡薄,或者蓄意地忘卻,那便不在此限了…

精采內文

 
  自然人文:細腰蜂的睡姿

細腰蜂的睡姿。照片來源:楊家旺



作者:楊家旺

天陰,不合適昆蟲觀察。但,這只是一種心態,未必符合事實。尤其對昆蟲觀察者來說,晴天就有屬於晴天的昆蟲,陰天就有屬於陰天的昆蟲,雨天也是,霧天也不例外。換言之,不同的天候有不同的昆蟲出沒,擁有更多的天候類型就會擁有更多樣的昆蟲可觀察。

如此一想,我倒覺得昆蟲觀察者在面對什麼天候才合適觀察昆蟲這一問題,應擁有像蘇軾《定風波》詞句裏的「也無風雨也無晴」一般心境…

精采內文

 
  專欄作家:《詩經》白話新譯:〈唐風.葛生〉
譯者:賈福相

葛生蒙楚,蘞蔓于野。
予美亡此,誰與獨處?

葛藤

葛藤纏圍了黃荊,蔦莓覆蓋了墓地,
吾愛埋葬於斯,誰與他為伴?只有他自己。

Climbing Vines

Climbing vines encircle the hawthorn tree.
Bindweed spreads over the cemetery.
My love is buried here.
Any companions?
No, he is alone.

精采內文

 
 
  大地之音:回到那片流失的沙灘
作者:吳志寧(929樂團主唱)

2004 年929樂團很幸運地入圍了海洋音樂祭,那時的海祭正當從草創小活動慢慢轉變成熱門音樂節的過程,我們很開心可以參與其中,因為角頭所主辦的活動一直都帶著濃濃地原創性與草根味!這個活動能成功,也代表原創的藝術是會被喜歡的,一如929被評審肯定而入圍。我們心中充滿了感動與期待,期待著在決賽當天要用最好的狀態表演給大家看。

悲傷初遇,搖滾的貢寮海灘

記得決賽那天,正中午的會場裡,有一個與其他攤氣氛截然不同的攤位,裡面的人表情嚴肅熱血地發著傳單,勉強擠出笑容,只盼路過的人能拿取傳單,或是停下來了解。我一向是個反骨的人,大學以來也一直是參加讓學校最頭痛的兩大社團,黑森林(學運社團),以及熱音社(全校最吵的社團),所以越怪的地方,我越有興趣,就這樣我停留在攤位前面,開始讀著DM,聽著攤位小姐解說他們的理念和方向。而這位熱心解說的小姐,正是《貢寮你好嗎》紀錄片的導演崔愫欣。有趣的是,我並沒有馬上加入連署,我想到遠方演唱的會場看看,我想知道那片沙灘真的如他們所說的如此不堪嗎?

因為是入圍樂團,所以我們可以躲在舞台的後方沙灘,而那裏有一台怪手,正是核四廠施工器材的擺放位置,我好奇地和旁邊在地的工人們聊天,想聽聽他們對這片沙灘和這個活動的看法,結果得到的回答令我相當震撼。這片沙灘,我們腳下正踩著的、舞台前開心搖擺著的年輕人所踩著的,竟然都是從外地一卡車一卡車運進來的沙,真是令人難以置信!頓時間,我忽然覺得這個搖滾盛會之於我,蒙上了一層悲傷的陰影,上萬的青年在一片用假沙覆蓋、因核四廠而萎縮的海灘,開心地讚頌著海的美,讚頌著搖滾樂,讚頌著搖滾樂與大自然的結合,這是多麼諷刺的場景!

我永遠忘不掉大學時參加了一場跨年演出,台上的藝人和公關公司都卯足全力耍逗觀眾開心,現場氣氛華麗得詭異,我和團員們都非常的難受,我還打電話給媽媽,向她訴苦,媽媽提醒我,有什麼想說的話,在心裡想好,表演的時候都可以平心靜氣的說,而那天我照做了,我說了很多,除了奢侈的玩樂,我們也該多留意身邊流浪漢之類,種種很潑跨年冷水的正經話!而且也真的沒有多少人理我!

但那晚,我永遠忘不了的是,熱音社學長最後在台上,算計好但也完全失控的,搖滾加髒話,他狂刷破音,狂罵髒話,讓在場原本開心跨年的觀眾們瞬間傻眼,我還記得學長說「新的一年,我們除了他X的流行音樂之外,我們還有創作樂團,創作新的音樂!有志青年們就一起搞吧!」

太帥了!這才是我心中的搖滾樂,不管我們在哪個位置,真正誠實地說出心中的話,這就是搖滾樂!

因此,海洋音樂祭決賽當天,我便趁著929表演的時間,說了一些心中的話,希望有多一點人能關心自己腳下踩的海灘,正面臨著什麼樣的劇變,也分享我在海祭煙火晚會時,聽見陳建年的「海洋」,因為想到這片海灘的命運而忍不住大哭的心情!當然,我知道其實還是沒有多少人理我!而那晚的盛會,也在好朋友們得獎的歡愉中,悄悄地結束。

反核,也可以很酷

2005年我看到了崔愫欣導演的紀錄片《貢寮你好嗎?》,重新勾起了我在2004年所感受到的一切,片中記錄的十幾年反核歷史,完全說明了現在貢寮海岸的命運緣起,那些為了家鄉的美麗而奮鬥的前輩,即使看不到任何改變或契機,依然奮不顧身地把自己的青春都投注在反核運動中。那種熱血深深地撼動了我,也讓我感覺到,這樣為自己深愛的土地而奮鬥,才是搖滾樂的精神,如果可以把這種精神分享給喜歡音樂的朋友,一定很酷!

很巧的是,2005的海洋音樂祭,我的好友薄荷葉樂團的鼓手鄭凱同,因為長期關注環保議題,因此認識了崔導演,並且計畫將這部紀錄片帶到音樂祭播放,還製作了反核的貼紙,以及蕭青陽大師設計的No NukeT恤,在現場發放和販賣,希望讓更多年輕朋友知道這個議題。那一年的活動,累積了大量的連署,也得到很不錯的反應,表演的樂團很多都穿著反核T恤上場,包括了五月天!我記得鄭凱同說,「要讓年輕人願意關心這樣的議題,一定要酷、要炫,他們才會覺得有意思」,我對這句話很有印象也很有同感;我們自己不也是很喜歡酷炫的東西嗎?

所以說,反核也可以是很酷的,就像切格瓦拉的革命一樣,辛苦但還是要很酷很帥;反核還可以是很自然的,就像現在流行騎自行車一樣,因為愛地球就是一件很酷又很自然的事啊!以前的環保運動似乎很沈重,又很嚴肅,但我發現隨著創意和藝術的加入,運動會變得像凱同說的一樣,越來越酷炫,群眾參與的意願也會大大增加。想像一下,反核遊行時,上萬人用歌唱舞蹈或是戲劇,開心熱情地向世界宣揚非核家園的畫面,哇!好酷!

因此我開始創作一首關於反核的歌,試著讓這首歌又好聽又搖滾,我以崔導演作品的片名為歌名,期待大家聽了我的歌會喜歡,進而去看這部很棒的紀錄片,而且我也夢想有一天,在海洋音樂祭表演時,我要很用力地唱這首歌,唱給好幾萬的年輕人聽!

貢寮諾努客,不能沒有你

這幾年929樂團發了兩張專輯,受邀到很多地方表演,甚至辦了小型演唱會,「貢寮你好嗎?」這首歌也有不少人喜歡,但我們還沒有到過貢寮表演。這幾年,台北縣的政權變了,海洋音樂祭的主辦單位也換了,很多景象都轉換了,但是長期努力於反核的綠色公民行動聯盟和崔導演,依然是站在一樣的立場,堅持著他們的夢想。今 年8月他們更自費舉辦了貢寮諾努客(no nuke)活動,積極的企圖心,只為了讓更多人看見這個重要性十足的環保議題。

綠色公民行動聯盟一直都在為台灣的環境努力,而且也是我所知道最深入和務實的環保團體,這次因為他們舉辦貢寮諾努客活動,讓我終於有機會,在貢寮演唱這首反核歌曲,而且,除了我還有很多很棒的創作歌手加入演出。當然我們最需要的是更多的你們加入,我相信隨著年輕的聲音增加,台灣的環保會越來越酷越來越有看頭,這會是一場很精采的活動,搭配鐵馬影展的紀錄片,還有農產市集,還有我們熱血的音樂演出;很官方的說,這一切真的只缺你們的加入了!

我常想,究竟要多少個十年,多少的環保團體,多少萬人的連署,才有可能改變執政者在環境政策上的方向,我知道這是許多年輕人的疑問,但我從不懷疑的是,加入那些早我們很久就在努力的前輩,跟隨他們的腳步學習,因為當你知道你做的是對的事,你就不會後悔你堅持過!

我相信,我也會更深入了解,以讓自己更確信反核是站在歷史對的一邊。當時代過度地發展水泥文化與科技時,我想選擇更環保的生活,就像騎腳踏車一樣,是很自然而且正確的。而反對核四廠興建,就是我們夢想的環保生活!不要覺得貢寮的核電廠和我們無關,除了不知道會倒到哪裡去的核廢料之外,核四廠的興建,破壞了東海岸許多美麗的自然資源,台灣珍貴的美麗海岸線,還有一息尚存的貢寮沙灘,和台灣的稀有珍寶、珊瑚礁,這些不都和我們息息相關嗎?因此我們更要加緊腳步,保護這些大自然的寶藏。

一直沒機會在貢寮唱「貢寮你好嗎?」,8月2日的諾努客演唱會,我會用盡全力大聲地唱,但我更希望你們的聲音會比我的更大更大!

※ 本文轉載自「2009 貢寮諾努客
※ 更多活動訊息請點選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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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人文:韌命的傢伙們
作者:企鵝

談談植物好了,其實我也曾經花費許多心思與底片在植物身上,只是這並不代表我現在能認得的植物種數就很多。對於大多數的植物,現在的我僅剩下「哎呀!是它」,那種裝熟卻又叫不出名字的程度了。

說穿了,其實 我們總得跟它發生點故事,然後才會永遠記得它們的名字。跟植物、動物是如此,跟人又何嘗不是?至於當故事隨著時間淡薄,或者蓄意地忘卻,那便不在此限了。

以前在墾丁時曾經很努力地去記誦每一種出現在海邊環境的植物,幸好原本會生活在海岸環境的植物便不多,各自又有其獨特性。能生活在海邊的植物都擁有十分強韌的生命力,強風、鹽水、幾無根系生長的環境、沙塵許許多多的環境因子在阻撓,偶爾還會加入一些人類的盜採,像是水芫花等。

王爺葵。圖片來源:作者部落格

王爺葵是一種外來種植物,它的樣子長得很像向日葵,可惜它並不是。外來種植物一開始常常並不是那麼容易入侵到本地植物植群裡,只是當它們入侵成功,那旺盛的生命力並不是外力再怎麼折磨都能阻擋。小花蔓澤蘭就是一個很惡名昭彰的角色。

馬鞍藤。圖片來源:作者部落格

馬鞍藤,它會大片地布滿在沙地上,在荒蕪的土地上加上點綠色,然後再加上點粉色,而且它也會生長在珊瑚礁岩上。在大學時,東京愛情故事裡的鈴木保奈美風靡了全班,後來她演的「戀人啊!」一群人理所當然地變成忠實觀眾。其中有幾幕,鈴木保奈美站在珊瑚礁岩上,周圍圍繞著紅色的花朵,很漂亮的一個景。

會是什麼植物呢?OKinawa 的環境與台灣其實很類似,特別是跟墾丁的海邊很像。後來我覺得或許是馬鞍藤吧,我很故意地忘掉可能是劇組的作假。後來,當我每次再看馬鞍藤時,心裡都會聯想到鈴木保奈美站在花裡的畫面,那是段淒美的故事,不過卻幫馬鞍藤添了更多的顏色。

濱刺麥。圖片來源:作者部落格

濱刺麥,它們都會成群地生長在沙丘上。雖然看起來根系大概不深,不過卻應該很有固沙的功用。我很喜歡看著它們的球狀雌花在沙地上隨著風奔跑的樣子,在風媒植物裡,蒲公英應該是最為人知,而奔跑中的濱刺麥才是最可愛的,至少我是這麼認為。

圖片來源:作者部落格

上面的三種植物都是在彰濱工業區裡及附近拍的,這算是環境照吧。

※ 本文轉載自作者部落格:「Trac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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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人文:細腰蜂的睡姿
作者:楊家旺

細腰蜂的睡姿。照片來源:楊家旺

天陰,不合適昆蟲觀察。但,這只是一種心態,未必符合事實。尤其對昆蟲觀察者來說,晴天就有屬於晴天的昆蟲,陰天就有屬於陰天的昆蟲,雨天也是,霧天也不例外。換言之,不同的天候有不同的昆蟲出沒,擁有更多的天候類型就會擁有更多樣的昆蟲可觀察。如此一想,我倒覺得昆蟲觀察者在面對什麼天候才合適觀察昆蟲這一問題,應擁有像蘇軾《定風波》詞句裏的「也無風雨也無晴」一般心境。

2009年3月22日,一早的三義下起了短暫微雨。雨停之後,天空還是扳著一張陰鬱的臉。和幾位伙伴正站在一條步道入口,望向步道,沒有任何蝴蝶飛舞。我並不確知伙伴們的心情如何,但無人抱怨,各自抽出相機,開始了自己的觀察。也許是天陰的緣故,我發現了一隻選擇提早就寢的斑節細腰蜂(Ammophila clavus)。這是我第二次拍到斑節細腰蜂的睡姿,從張永仁《昆蟲圖鑑2》,我得知了牠是隻雄蟲。節錄張永仁形容的雌雄特徵差別,整理如 後:「雌蜂腹柄節細長,橙褐色;各腳腿節以下橙褐色。雄蜂腹柄第二節下側橙褐色,身體其餘黑色。」知道了雌雄蟲外觀的差別後,我基於好奇,想知道五年前第一次拍到的斑節細腰蜂睡姿照片的那一隻,究竟是雌還是雄。一比對,真幸運,竟是隻雌蟲。換言之,我只拍到兩次泥蜂睡姿,竟得一雌一雄,真是幸運極了。

第一次拍到斑節細腰蜂的睡姿是在2003年9月18日。那時,吳明益的《蝶道》還未出版。《蝶道》一書有段文字提到法布爾曾經觀察過泥蜂睡覺,令我印象深刻,法布爾寫道:「泥蜂睡覺,是憑藉口器的力量,將身體橫撐在空中。只有蟲類才想得出這類主意,牠們動搖了人類關於休息的觀念。」會對這段文字特別深刻的一個重要原因是《蝶道》的出版時間正好是在2003年10月,在我拍到細腰蜂睡姿後的一個月,所以印象仍深。

從《迷蝶誌》出版後,我開始注意到吳明益的自然書寫。《蝶道》一出版,我幾乎是第一時間買到手,並幾乎是一口氣將它讀完。透過這本書,吳明益把自己的自然書寫帶到了一個新的境地。這本書不只是台灣自然文學的優異之作,同時是台灣昆蟲文學和台灣蝴蝶文學的經典,吳明益創造了一個昆蟲觀察的新視角,同時也創造了台灣昆蟲文學在書寫上的新道路。

正因為吳明益在《蝶道》一書提到了法布爾《昆蟲記》的泥蜂睡姿,引發了我另類搜尋昆蟲的興味,由於這種搜尋是在書本和網路裏,而非在大自然裏,所以我說它是「另類的」昆蟲搜尋。我為了找出《昆蟲記》關於泥蜂睡姿的文字敘述,搬出了遠流版十冊的《昆蟲記》,每一冊肯定都超過三十萬字,我從關於泥蜂的章節去找,沒找到;再擴及各種蜂類的章節去找,還是沒找到。失望之餘,隨手從書架取下一本《昆蟲記》選譯本,瀏覽目錄竟有一個章節,標題為「昆蟲睡姿辨」,趕緊翻到該章內容,一讀,果然有泥蜂睡姿的敘述。更令我欣喜的是文末的一行字:「節譯自原著第5卷《椎頭螳螂》」。原來,泥蜂睡姿的文字敘述不在蜂類的章節裏被提及,而是在螳螂的章節裏被提到。

在書本和網路裏尋找一些關於昆蟲的解答,其興味,往往不輸給在大自然發現某一未曾見過的昆蟲,或是發現某一昆蟲的特殊行為。照片裏的這隻睡覺的蜂,圖鑑上說是細腰蜂,可是法布爾說是泥蜂。細腰蜂和泥蜂有何不同呢?經過網路的搜尋後,在「台灣大學昆蟲標本館數位典藏」網站裏,發現了「泥蜂科,俗名:泥蜂、細腰蜂」的文字說明。便明白了原來細腰蜂就是泥蜂;而泥蜂並非泥壺蜂;泥壺蜂已被歸入胡蜂科……當然,在這些中文名和拉丁文學名裏不停反覆,似乎提升了對蜂類在分類上的了解,但也因為反覆查詢而對蜂類的認識感到更加多樣、更加複雜、更加混淆不清了。

對我這個昆蟲觀察者來說,當我的查詢準備從認識的喜悅跨入到混淆的困惑時,我就會中止追根究柢,免得趣味被消磨殆盡,這樣或許不好,但卻有幾分「不求甚解」的隨性自在。

細腰蜂的睡姿。照片來源:楊家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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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專欄作家:《詩經》白話新譯:〈唐風.葛生〉
譯者:賈福相

葛生蒙楚,蘞蔓于野。予美亡此,誰與獨處?
葛生蒙棘,蘞蔓于域。予美亡此,誰與獨息?
角枕粲兮,錦衾爛兮。予美亡此,誰與獨旦?
夏之日,冬之夜。百歲之後,歸于其居!
冬之夜,夏之日。百歲之後,歸于其室!

葛藤

葛藤纏圍了黃荊,蔦莓覆蓋了墓地,
吾愛埋葬於斯,誰與他為伴?只有他自己。

葛藤纏圍了酸棗,蔦莓覆蓋了墓地,
吾愛埋葬於斯,誰與他為伴?只有他自己。

陪葬的角枕鮮麗,陪葬的絲被燦爛,
吾愛埋葬於斯,誰與他為伴?一人獨眠。

夏日長長,冬夜漫漫,百年之後,與你為伴。

冬夜長長,夏日漫漫,等我死後,與你為伴。

Climbing Vines

Climbing vines encircle the hawthorn tree.
Bindweed spreads over the cemetery.
My love is buried here.
Any companions?
No, he is alone.

Climbing vines entwine the jujube tree.
Bindweed spreads over the cemetery.
My love is buried here.
Any companions?
No, he is alone.

With him, a shiny ivory pillow.
With him, a colourful silk coverlet.
My love is buried here.
Any companions?
No, he is alone.

Long days,
Summer time.
Long nights,
Winter time.
When I am dead, I shall be with him.

Long nights,
Winter time.
Long days,
Summer time.
When I die, I shall join him.

蘞今名「烏斂苺」,為草質多年生藤本,莖具卷鬚。鳥足狀複葉,小葉5,橢圓形至狹卵形,長3-7公分,先端銳尖或短漸尖;兩面中肋具;邊緣疏鋸齒。聚繖花序腋生;花小,黃綠色,花瓣4;雄蕊4,與花瓣對生。漿果卵形,徑約0.7公分,成熟時黑色。產於華東、華中、華南、越南、日本、印度、菲律賓及印尼、馬來西亞,台灣亦有自生。

在平野、岩石旁、耕地邊緣均可見之,自古即視為雜草,常蔓生四處,〈唐風‧葛生〉用烏斂苺比喻婦人嫁到外地。「葛」、「蘞」均為蔓生藤本,葛藤攀附在黃荊或棗樹上,而烏斂苺則在地上或墓地蔓延,以此來比喻夫妻相互依存、情感糾結的關係及鶼鰈情深。整篇詩為寡婦長嘆丈夫長年在外,最後卻征戰陣亡,深刻流露出悼念亡夫的淒楚及形單影孤的落寞之情。

烏斂苺葉通常五枚,分歧成鳥足形,因此別稱「五爪龍」。果實黑女燕薁(野葡萄),但不可食用。全草可入藥,有涼血解毒、利尿、消腫等療效。烏斂苺分甚廣,也產生一些變種,例如葉多為三小葉的尖葉烏斂苺(var.pseudotrifolia),以及葉背面被毛的毛烏斂苺(var.mollis)等,可能亦為《詩經》所提的種類。(本段植物解說文字摘錄自林業試驗所潘富俊研究員著作《詩經植物圖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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