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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島] 看守我們的島 作者:郭志榮、陳佳珣、于立平 (公共電視記者) 從921大地震、桃芝颱風到納莉風災,一連串的災變讓人們開始思考「自然」與「土地」的議題,早期全面開發的年代,雖然還沒有完全過去,一些反省的行動與聲音,卻已經開始在地方社區中醞釀發酵,在這片土地上,「人」該扮演怎樣的角色?又該用怎樣的方式對待這片國土?從歷史的脈絡中,或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我們試圖從森林(大雪山社區)、河川(淡水河)、海岸(彰化海岸)三個故事,來談人對土地利用以及台灣國土規劃的問題。 我家住在森林裡 如果有人說,我家住在森林邊,那一定讓人覺得幸福。但是如果有人說,我家有片森林,那會不會讓人覺得太誇張。其實一點都不會,在大雪山這個社區裡,不僅人人家中有片森林,甚至有著許多動物環繞。 這個社區位於大雪山山腰,名稱就叫大雪山社區,在茂密的森林圍繞下,從外面很難發現這個社區。進入這個社區,必須穿過長長的竹林路。進到社區,首先映入眼中的,一條碧綠的小溪,還有一座紅色美麗的吊橋。 大雪山社區散佈在國有林地之內,居民承租國有林地造林,也就居住在森林之內。一般民眾承租林地,除了依規定造林,等待林木成長伐取賣錢之外,以往林農都也會利用法規,將承租地百分之三十面積,改種果樹、檳榔等經濟作物。 但是這個社區和外面不同,他們對於林地的利用,並沒有大量砍樹開闢果園,甚至在主動保護樹木下,留下一片青綠的山林。讓人類長期與森林爭地的歷史,受傷的大地反撲人類的宿命,在這裡獲得改寫,在社區居民以保護山林,全力投入社區營造下,創造出一個人類與森林和諧共處的可能性。 這個社區的居民,依山而居,靠山吃山,和山林的關係相當密切,甚至如同一部縮小的台灣山林歷史,呈現出半世紀以來,人類和山林的互動關係。 那麼讓我們進入這個社區,從這個山林社區的更替演繹中,來瞭解人類對待森林的態度,以及森林的風華與哀愁,如何流入歷史的長河內。 淡水河悲歌 桃芝颱風造成南投山區土石流的災難,我們見識到大自然反撲的力量,山林發出的警訊我們看到了嗎?山林的開發影響水資源的涵養功能,水庫優養化的問題更影響全民的健康,這些問題我們有沒有去面對? 現在全台主要水庫的水質普遍不佳,主要的癥結在於集水區產業發展與水源保護的衝突。供應大台北地區飲用水之一的翡翠水庫,即面對坪林一帶茶葉種植,農民使用的肥料因大雨沖刷而流入水庫,導致水庫水質惡化,主管單位無法強制管理,也沒以工程的方式攔阻肥料流進水庫。而來自民間自發性的力量,卻以另一種方式與山林、水庫更和諧的共存在這片土地上,從事有機農業十多年的王先生說,其實重要的是心態改變一下,我這片茶園只要養的活我一家人,不用賺很多錢,我就很滿足了... 河川上游我們使用水資源,到了中下游,通常來到人們活動密集的地區,仰賴淡水河謀生的阿輝伯,帶我們去看看這條生命之河的轉變。以前阿伯是在淡水河抓魚,現在水質不好,只好抓紅蟲,甚至有時候連紅蟲也不容易找到。他說以前是好水,現在是毒水。 一趟從基隆河中游往下走的旅程,見證了河川的悲情,兩岸高密度的開發,侵占了河川的空間;污水流入讓溪流漸漸死亡;一座在河邊的山,竟然是垃圾山;從水利出發的觀點將河川截彎取直,取直後的新生地開始蓋房子。 我們如何對待台灣島上的河川?上游取用水資源,中下游排放污染。為了取用水資源而做了各項水利建設,為了防堵河川氾濫,在沿河兩邊築起高高的堤防。過去,淡水河是台北盆地的生活命脈,當淡水河的交通功能被路運取代後,淡水河成了都市的邊緣地帶;過去是一條生活的河川,現在台北人的生活中失去了溪流的記憶。 河川是大地的血脈,河川不健康,土地也會生病。污染的溪水最終流入海洋... 不靠海的漁村 有一座漁村不靠近海邊,但村子裡的人大部份都靠海維生,這樣的漁村在台灣各地還真不少見,彰化縣的蚵寮就是其中之一。以前整村的人都在養蚵,現在僅存的數十戶養蚵人家,要到自己的蚵田,必須先穿越西濱公路,再穿越彰濱工業區... 1960年代,政府大力推動開發海埔新生地,「有土斯有財」、「地盡其利」的觀念,也從傳統的農漁使用轉換為工業區的利用,1979年彰化縣最大規模的填海造陸計劃正式開工,佔地約3600多公頃的彰濱工業區,也佔據了彰化大部分的海岸線,但是這塊土地的厄運並沒有結束,1989年大肚溪北岸設立台中火力發電廠,趕走了棲息在河口的大杓鷸,之後南岸又設置一個垃圾場的基地,最後連非法棄置的垃圾與事業廢棄物也來了。 然而彰化海岸的命運卻只是台灣西海岸的縮影,從北到南密密麻麻數不清的開發案,顯示我們對待海岸的態度。 工業區、外加水泥堤岸、消波塊,還有每6公里就有一座的港口,台灣本島1100公里的天然海岸,已經有三分之二已經被人工結構物所取代,如今在「人定勝天」的背後,海岸的危機也漸漸浮現、海岸侵蝕、地層下陷等問題,讓許多土地又再度回到大海的懷抱。 從彰化海岸的歷史變遷,我們看到環境的轉變,也看到同樣的土地,因為不同的利用方式,而有了不一樣的未來,在大自然一來一回的循環定理中,或許生態敏感脆弱的海島台灣,也該重新思考人與土地的關係,重新尋找對待海洋國土的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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