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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核四再評估會議系列七∼蓋核四貴還是便宜？ 作者：廖雲章 立報記者 會議之前---「關於核四契約：」 8月7日禮拜一，部分評估委員前往台電查詢核四契約內容，吃了閉門羹，並且受到一些刁難，委員們相當氣憤，在會議開始前要求台電董事長席時濟說明，為什麼話說得漂亮，工作人員卻頻頻刁難？ 席時濟解釋有些資料因涉及契約，必須在現場查閱，可能是溝通上有誤會。淡江教授李秉正親身前往索取資料未果，不僅被刁難，也深切感受台電人員不尊重專業的惡質態度。台北大學經濟系主任王塗發質疑席時濟貴為台電董事長之尊，說話不算話，拒絕提供詳細資料，委員們如何繼續評估？實踐大學教授周美惠舉證歷歷，指出行政人員甚至對外放話：「就是董事長交代也不准！」 或許契約當中確實有事關重大的商業機密，因此即使席時濟信誓旦旦可以公開，但因牽涉雙方的約定，還是必須有所保留。中鋼董事長王鍾渝認為，公開所有資料可能影響廠商的商機，因此資料可以看，但是有些不能copy。考選部次長張國龍希望台電可以無條件釋放資料給委員查閱調查，如果有不得影印或需保密的部分，可以註明，不需要弄得大家如此劍拔弩張。周美惠則呼籲委員們不要諜對諜，無謂的猜忌，應該一起為台灣的未來尋求更好的方向。 王鍾渝提出質疑，表示評估委員沒有調查權，只是提供知識、建議國家未來方向，沒有調查的權力，希望主席說明。主席林信義為弭平紛爭，要求台電列出可以公開以及必須保密的部分，滿足委員們的需求。 席時濟也承認其中可能有誤會，台電可以提供的資料包括採購的合約、條款對於賠償的規定、合約執行進度、年底前預期付出的金額以及工程契約等等，他一定會要求行政人員配合。 進入主題--「發電內部成本」 台電處長徐谷首先報告發電內部成本，包括電廠的利息、折舊、燃料、運轉、維護、稅捐、保險、後端營運等，原本核定總預算為1697億元，因為機組容量擴大、工程延期以及匯率的變動，增加為2082億元，超出預算384億元。他指出，影響發電內部成本變動主要因素包括，燃料上漲率、容量因數、利率、經濟壽命以及投資金額。綜合以上因素，徐谷作結論時強調，核能在台灣占有一定優勢，是經濟性較佳的發電方式。他補充說明，因台灣國情特殊，自產能源缺乏，97%能源均需仰賴進口，為了能源供應穩定的安全考量，應適度投資開發核能。 台灣綜合研究院所長吳再益進一步分析發電內部成本的經濟意義，指出火力發電的燃料成本波動會影響發電成本，對穩定電價有不利的影響；此外，燃料成本的比重越高，售電收入大多要付給國外燃料商，但若建廠設備較高，可鼓勵國內產業並提供就業機會，對國內產業貢獻也較有利；最後一點，也是經常被提到的，如果發電成本越高，電價也會隨之調整，對一向擁有廉價電力供應的產業，此舉將削弱其對外的競爭力。 中研院經濟研究所長梁啟源再接再厲提出以其他電廠替代核四，對發電內部成本、電價及台灣經濟的影響，在展示一長串的數據、表格與專業計算模式之後，梁啟源分別列出燃煤、燃油與燃氣的發電成本，比較核能發電高出12.1、69.9、以及96.7億元。 前南加州愛迪生公司電力部門企劃經理羅慕義則大力反駁以上幾位專家的數據，他以專業人士的角度，提出在台電興建核四的預算案中，「有許多COST沒有被計算在當中。」其中最重要的「建廠投資額」部分，他以美國為例，強調在自由經濟的國家，如果核能可以賺錢，一定會蓬勃發展，但自1979年三哩島事件後，美國發現核電不安全，是商業毒藥，因此而取消興建的核電廠達108座。 他也質疑台電未經精算報告即提出建廠預算為1697億，大有問題。羅慕義指出，台電從1993年到2000年間不曾修訂核四廠造價預估，有違常規，「這真是太神奇了！」雖然台電在今年提出修訂造價 2082億元，仍然偏低。他甚至說，如果這個價格可以蓋好核四，台電可以把全世界的核能生意都搶過來做了，對於台電的估價，羅慕義表示非常沒有信心。 羅慕義提出問題：「核四計劃最終造價會不會三級跳？」他預測核四最終總投資大約為3123億元，他相信核四預算一定會增加，因為預估初編的作業與其他的核電廠一樣，都是基於概念設計。對於台電提出的數據，羅慕義說他最不能原諒的是「燃煤的運轉維護費是核電廠的2倍，全世界沒有一個國家是這樣的，可見得台電根本偏好核能發電，才會刻意將燃煤的成本提高。」 淡江大學產經系教授李秉正剖析台電提供的成本數據，提出現有的三座核電廠完工時的建廠成本都超過原先預估的二倍。 台電總經理郭俊惠解釋過去建廠成本增加的原因，包括發生三哩島事件使得安全設備的成本提高，以及石油危機造成當時的物價波動所，並非核電廠本身的問題。 施信民發言質疑台電信誓旦旦表示不會追加預算，但還是難免實際發生的情況，可見核電的不穩定與昂貴，應當停工。 羅慕義提供日本的核能造價與台灣比較，質疑台電造價比日本便宜許多，因此他懷疑台電報價的可信度。 李秉正提出參數的設定會影響結果，認為是台電玩弄數據遊戲，透過內部補貼，製造出核能便宜的假象。他認為尖峰電力應可利用天然氣發電隨時可開關的特色補強，他建議應通盤檢討電力自由化，而發電、輸電、配電系統更應分開經營。 環保署主任秘書陳永仁代理署長林俊義出席，提出空污費，舉出核電將空污費內部化，與其他發電方式不同，他認為不應將外部成本空污費內部化，才能公平評比核電的成本。 梁啟源要求澄清核四的造價究竟還需追加多少？以及與美國能源價格的比較。他認為即使在自由化的情況下，天然氣發電在台灣仍不經濟。 代理原能會主委夏德鈺出席的技監黃慶東則樂觀地表示，現今全世界的核能電廠有400多個，目前占總預算30%的拆廠除役費用，未來必定會造成商品化趨勢，價格會降低，不需太過擔憂。 代理台經院長廖本達出席的副院長洪德生提出總成本的概念，認為內部與外部成本都應化作貨幣單位計算，但核廢料與電廠除役費用都不是完全的費用，因此依賴總成本的理念做決定並不簡單。他指出，電力已漸走向自由化，必須往Value的理念進行思考，考慮北部地區的發電是否不足，相對比起核能電廠的價值會有所不同，此外，潔淨空氣的要求也會有所不同，如果南電北送，同樣所費不貲。 實踐大學教授周美惠感嘆台電不把人民的命當命，連飲料包裝都有廢清法可管，核廢料的去處至今卻無法可管，要求台電回應。李秉正也補充，在最終處置廠找到之前，長期貯存核廢料的費用將高得無法計算。 代理台北縣副縣長林萬億表示台北縣民看不懂專業的數據與科技語言，但是不應該讓台北縣民繼續成為國家發展錯誤科技的白老鼠，他們寧願要高一些的安全標準，希望國家重視人民的人身安全。 主席經濟部長林信義首度發言，表示台電追加核四預算384億是他的建議，有鑑於過去幾座核電廠的經驗，包括匯率變動，機組變化等，他認為應該提高預算。 台電總經理郭俊惠表示，帳上計算營運成本已將廢料處理費用算在內。他強調台電是國營企業，所有數據都不可能做假。林信義建議台電提供數據給評估委員，讓大家可以參考比較。 代理王榮德的台大職業醫學所所長詹長權說，過去四年以來，美國有六個電廠關閉，原因都是因為營運不良，而且更具經濟優勢的替代方案使得核電廠的關閉不得不然，他希望政府可以客觀事實進行評估。 立委賴勁麟提出折現成本，質疑台電便宜行事，故意將核電當作主要的基載，但未來電業將自由化，核能是否還可維持如此高的發電量？ 台綜院所長吳再益回應賴勁麟，表示系統調度的安全是最大的要求，因為核能是不能隨時喊停的，但是對抽蓄電廠有互補作用，抽蓄電廠的靈活彈性可以作為尖峰負載的主要供電量。 原能會技監黃慶東說，核二、核三廠是被三哩島事件「連累」，之所以追加了3倍的造價，就是因為當初建廠時為了安全的考量「且建且改」，所以不能完全以價格論斷。 羅慕義回應關於造價的說法，他認為台灣的核電廠不可能比美國安全，因為要必須考慮地震等天災的因素。張國龍更質疑台電高估燃煤成本，要求檢視台電的數據，邀請國外能源專家檢驗。他更提出台大物理系每年拿幾百萬的經費作台電的計劃，但這些人卻未曾有過任何核電的經驗，他質疑台電如何使用這些納稅人的錢？ 清大工科系教授李敏表示，法令的不穩定與執照的二階段申請，使得執照取得相當冗長而困難，繁複的申請過程是美國核能電廠走入黃昏工業的主因，美國已對此進行檢討。他認為核能最大的好處是穩定，燃料體積小、發電量大，是使用核能的唯一原因。他說，「如果我們不使用核能，先想想煤對環境的影響？」 李秉正說，台電核廢料的暫時貯存一年相當36億台幣，在沒有最終貯置場的情下，他建議自由化是唯一的道路，並且應該讓核能單獨獨立出來。 王鍾渝強調自有能源便宜，當然可以取代，如西澳洲的天然氣豐富，適合燃氣發電，但是台灣要思考什麼發電方法便宜又好用？他建議參考類似國家，比如日本與韓國都是自產能源不足，應該看看他山之石，考慮台灣未來的方向。 環保署主秘陳永仁建議台電蓋燃氣電廠，不但可以提高備載容量，其他多餘的一千多億還可以用來好好處理工業有害廢棄物，更有益於環境保護。 第一次參加評估會議，面對會議上不斷衝突的場面有點不太習慣的羅慕義語重心長的呼籲大家，問題應該簡單化，回到問題的癥結：「核四蓋不蓋，應以價格為依歸」他認為大家應該鎖定造價討論，否則只是淪為意識型態之爭。 羅慕義建議台電應該將核四廠的一號機與二號機的造價計算出來，因為有35%的進度作依據，他認為台電應該要open mind，堅持沒有替代方案是說不過去的，因為是消費者付的錢，即使替代方案很貴，還是有替代方案的。 下次會議議題：社會總成本 站內轉載全文詳見：http://news.ngo.org.tw/reporter/vivian/reporter-vi00101101.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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