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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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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福島核電政策與健康風險」國際研討會
【海洋教育Follow Me!揭開70%的祕密系列講座之一】山海「驚」:透視臺灣海洋環境
 
2012珍愛臺科-自然饗宴音樂會暨演講
催生台灣第一部有機農業法「有機農業促進條例」立法座談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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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螳螂蛻洩露的秘密

作者:孟琬瑜;攝影:陳理德

當我們停在一處木棧道休息的時候,阿德發現了一枚蛻在草叢間的螳螂蛻:

「喔!牠是一隻好大的螳螂!」
「你看出了什麼嗎?」
「牠沒有翅牓!」
「因為螳螂小的時候,翅膀還沒長好,沒有飛行的能力。」

隨著阿德的提問,小咕嚕小瑀魚兄妹七嘴八舌地搶著發表自己的想法。

螳螂蛻的背面 可見兩對翅芽 彷彿是尚未飛翔的夢想的雛形

我仔細凝視了螳螂蛻一回,說牠沒有翅膀,似乎也不完全正確。牠的背後,生有兩對短短的翅芽,像是一個蜇伏的、沉睡的,夢想的雛形。

順道簡單解釋了螳螂的幼年期長得頗像縮小版的成蟲,只是不具飛行能力,稱為若蟲。變為成蟲時不經完全變態,只是蛻下若蟲時期的外皮,與蝶蛾和金龜子相較,螳螂「登大人」僅僅是「微整形」喔。

隨即將螳螂蛻交還到小咕嚕手中。只是走著走著,當孩子發現了其他新奇有趣的東西時,螳螂蛻又回到了阿德的手掌心。

精采內文

 

綬帶灰蝶的孔雀聯想

作者:楊家旺

在我的四趟婆羅洲(Borneo)熱帶雨林之行裏,每一回都遇見了「綬帶灰蝶」。綬帶灰蝶是我私自給予的中文俗名,因為祂們後翅的尾突是那麼的長,令我聯想到綬帶鳥的尾羽,於是便將祂們稱為綬帶灰蝶了。每一回遇見綬帶灰蝶,我都願意耗上盡可能多的時間與祂們親近,從不因再次遇見而感到祂們變得稀鬆平常,而對祂們不屑一顧。在我那本重達數公斤的《熱帶雨林──一位攝影師的足跡》裏,作者兼攝影者托馬斯.馬倫特,也在書裏收錄了兩種綬帶灰蝶的照片,一種是【上圖2】的Zeltus amasa,另一種是【上圖3】的Drupadia ravindra。在他所拍的那張美麗的綬帶灰蝶照片旁,文字寫著:「微風中飛著的珍灰蝶(Zeltus amasa)。它的尾巴輕輕扇動,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

精采內文

 

走出戶外 與自然做朋友吧!

人與自然的互動由來已久;但卻因生活型態改變而逐漸疏離。 攝影:蔡 桉浩作者:蔡桉浩

人類生活歷程的演變自從脫離了採集、漁獵的生活模式後,隨著工商活動的發展逐漸將自己囿限於人工構築的水泥都市叢林中,生活連結也和供養我們的自然環境漸行漸遠,甚至視自然野地為充滿危險的畏途。幸好近年來生態旅遊風氣盛行,也慢慢導正了人們視野地為畏途的觀念;重新引領我們走出戶外,進入自然環境體驗和大地親密互動的經驗,享受自然帶給我們的美好感受。

台灣雖是蕞爾小島;但因地理位置與生態環境跨亞熱帶與熱帶,再加上複雜多變的地形,因此擁有豐富又多樣的棲地與生態系,絕對值得我們走入野地一探台灣自然堂奧。就讓我藉此篇幅介紹幾個台灣終年可參與的經常性生態活動,我們一起來走入台灣的自然野地裡吧。

精采內文

 

【聆聽】聆聽術:蟲事

小心翼翼用鑷子將產在紗窗上的蛾卵取下作者:李圓恩

透過回憶終究能從生活中篩濾出一些什麼,我想起了下午營隊裡頭的許多孩子,在活動一開始就嚷著要看鍬形蟲。這是壞事,也是好事。壞事是,有市場需求,就會有更多商人去抓。像我上午遇見的孩子,就在清境買了一隻「價值一百元」的獨角仙。跟他借過來看,在那裝著獨角仙的透明塑膠盒裡,還孤單地放了一小段柳杉葉片和一小塊蘋果。還他時,我試著說明:「最好不要買牠們!這裡是牠們的家。你帶回家牠也會死掉,要養的話,應該試著去抓家附近的蟲來養。」昆蟲不應該有價格,就像人也不應該有價格,但這樣的「價值觀」究竟要怎麼教呢?「如果有個大巨人,什麼都沒說就突然把你捉走,你會不會很想家?」思索著所謂「引導」的方式,但某一瞬間連我自己也沉默了。

工作之外,也得花上許多時間看書,才有能力適切地翻譯大自然的語言,讓自己講出來的東西是正確可信賴又能觸動學員,而大自然是那麼的廣博,因此它是一份學無止盡的工作。差別只在於一開始你什麼都不會,追趕似地啃著各種知識,到後來有了些許既定的先備知識可以利用之後,反而有許多時間往自己有興趣的方向深入,並不斷修正表達的方式,及影響學員去關心環境,甚至付出行動的可能。後來發現,這份工作需求的對象其實和以往所認知到的「專業」並不相同,例如並沒有非要園藝系或森林系、生物系等背景的人才能勝任,而是需要非常多不同科系的人才投入,才能擁有不同看待事情的視角和觸發。

精采內文

 
 

一枚螳螂蛻洩露的秘密

作者:孟琬瑜;攝影:陳理德

曾經見過螳螂蛻嗎?

一枚薄、脆、呈半透明的,螳螂蛻下的外皮。讓人聯想起抽離靈魂、血肉之後,僅餘的空洞軀殼。

可曾想像過,它隱含著哪些訊息的投遞?

過了秋分以後,熾熱的紅土台地上也終於有了秋天的涼意。中秋佳節的那天,我們如往常在山徑上巡行。

往年到了九月、十月間,步道沿途便隨處可見人面蜘蛛佈下的天羅地網。今年也是這樣的,我們一路上都在發現蜘蛛,還遇見了過去不曾注意到的渦蛛和棘蛛。也許牠們和人面蜘蛛一樣,始終生活在這片林子裡,只是始終等待著蒐尋的、發現的眼睛;也或者,牠們的生存術便是學會將自己仔細隱藏,為躲避天敵、或是為著不讓獵物輕易察覺?

當我們停在一處木棧道休息的時候,阿德發現了一枚蛻在草叢間的螳螂蛻:

「喔!牠是一隻好大的螳螂!」
「你看出了什麼嗎?」
「牠沒有翅牓!」
「因為螳螂小的時候,翅膀還沒長好,沒有飛行的能力。」

隨著阿德的提問,小咕嚕小瑀魚兄妹七嘴八舌地搶著發表自己的想法。

螳螂蛻的背面 可見兩對翅芽 彷彿是尚未飛翔的夢想的雛形

我仔細凝視了螳螂蛻一回,說牠沒有翅膀,似乎也不完全正確。牠的背後,生有兩對短短的翅芽,像是一個蜇伏的、沉睡的,夢想的雛形。

順道簡單解釋了螳螂的幼年期長得頗像縮小版的成蟲,只是不具飛行能力,稱為若蟲。變為成蟲時不經完全變態,只是蛻下若蟲時期的外皮,與蝶蛾和金龜子相較,螳螂「登大人」僅僅是「微整形」喔。

隨即將螳螂蛻交還到小咕嚕手中。只是走著走著,當孩子發現了其他新奇有趣的東西時,螳螂蛻又回到了阿德的手掌心。

我們又前行了好一段路之後,阿德突然叫住我們,臉上流露著一抹欣喜又神秘的微笑說:

「你們知道嗎?這枚螳螂脫的殼,讓我發現一個螳螂的秘密了呢!」
「是什麼秘密呢?」

我們都湊上前去,再度仔仔細細地凝視、端詳起來。

一枚小小的、輕飄飄的螳螂蛻,到底有甚麼秘密呀?我和咕嚕瑀魚實在看不出甚麼端倪,愈發覺得,阿德好像故意在吊我們的胃口?

阿德見我們東看西看猜不出來,終於決定開口了。

「小咕嚕,爸爸問你,你平常怎麼脫襪子?」
「嗯,我就拉住襪口的鬆緊帶,往另一個方向拉,一下子就脫下來了呀!」
「那,爸爸再問你,你怎麼脫手套?」
「我就…,喔!我知道了…,我就拉住手指頭…」
「小咕嚕,你再想想看,爸爸問你的問題,跟螳螂脫殼有甚麼關係嗎?」
「……」
「哈!我好像知道了!」

再仔細瞧瞧螳螂蛻腹面,原來,爸爸的提示是要引導我們的思考,朝向螳螂蛻皮的順序。若蟲時期的外皮從背後裂開之後,頭部和背最先蛻出,問題來了,要怎麼脫出牠又細又長的那三對足呢?

你想到了嗎?看出甚麼了嗎?再提示一下,關鍵就在那一對特化成鐮刀狀的前足喔!

再一起來瞧瞧這枚螳螂蛻吧!螳螂蛻的秘密你看得出來嗎?

螳螂將一對鐮刀狀的前足,分別以對角交叉,勾夾在第二對足的「腋下」,如此就可以從若蟲時期的外皮中,分別抽出左邊和右邊的鐮刀。之後,再利用蛻好皮的左右兩邊的鐮刀,勾住植物的枝條或葉子使力,就可以將後面兩對足和身體的其他部分一起蛻出了。

在我們生活的環境當中,其實存在著許多像一枚螳螂蛻這樣,不甚起眼、卻又隱含著有趣訊息的事物,等待著我們一起去發現。

人類的許多發明,其實正是來自觀察自然界中生物完美的設計啟發的靈感。像是,因狗毛上黏附了許多來自野地裡的蒼耳的果實,靈光乍現,而發明了魔鬼氈。而太陽能板的發明,竟是得自蝴蝶在陽光下張開鱗翅,以無數細小的鱗粉吸收光能的啟示。想想看,你還知道哪些發明,是向大自然模仿、學習的結果呢?

下次遇到像螳螂蛻這樣看似不起眼的東西時,可別忘了多瞧上幾眼。說不定,你也有機會得著靈感,成為「向大自然學設計」的「仿生學」發明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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綬帶灰蝶的孔雀聯想

作者:楊家旺

在我的四趟婆羅洲(Borneo)熱帶雨林之行裏,每一回都遇見了「綬帶灰蝶」。綬帶灰蝶是我私自給予的中文俗名,因為祂們後翅的尾突是那麼的長,令我聯想到綬帶鳥的尾羽,於是便將祂們稱為綬帶灰蝶了。每一回遇見綬帶灰蝶,我都願意耗上盡可能多的時間與祂們親近,從不因再次遇見而感到祂們變得稀鬆平常,而對祂們不屑一顧。在我那本重達數公斤的《熱帶雨林──一位攝影師的足跡》裏,作者兼攝影者托馬斯.馬倫特,也在書裏收錄了兩種綬帶灰蝶的照片,一種是【上圖2】的Zeltus amasa,另一種是【上圖3】的Drupadia ravindra。在他所拍的那張美麗的綬帶灰蝶照片旁,文字寫著:「微風中飛著的珍灰蝶(Zeltus amasa)。它的尾巴輕輕扇動,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

台灣的蝴蝶圖鑑非常豐富,讓我在台灣拍到蝴蝶的照片後,有非常完整的資料可供身份比對,且閱讀相關資訊。但是婆羅洲熱帶雨林的蝴蝶資料,我相對缺乏。這使我很長一段時間,只是單純喜歡這些綬帶灰蝶們的飄逸身姿,從未認真去確認祂們身份。直到2012年第四趟婆羅洲之行結束,於吉隆坡機場轉機時,我在機場書店看到了Yong Hoi-Sen的《Malaysian Butterflies – an introduction》這一本圖鑑才開始改變。我在機場瀏覽此書時,發現它收錄了大約五種綬帶灰蝶。我直覺,自己應該拍過其中幾種。當下決定,買下這本圖鑑,回家比對。回家後,我開始挑出曾在婆羅洲拍到的綬帶灰蝶照片,另立資料夾,並進行比對。配合這本機場買來的蝴蝶圖鑑,以及網路上的相關資訊,發現自己曾拍過四種,即本文附圖標上學名的這四種。

曾經,我以為綬帶灰蝶們都歸在同一屬,等到翻閱圖鑑才知道多數不同屬,但祂們都是灰蝶科(Lycaenidae)成員。我拍到的Cheritra freja綬帶灰蝶【上圖1】,是我生平遇見的第一隻綬帶灰蝶,祂在溪流邊徘徊,主動找上同行的一位伙伴,時而停在他的衣服上,時而停在他的手臂上,吸取汗水。有時祂也會停岩石上。這塊區域是祂活動的領域,我與祂周旋了一個多鐘頭,拍了不少照片。Zeltus amasa【上圖2】是一隻更容易親近的綬帶灰蝶,我只花了十來分鐘,祂就願意讓我靠近到幾乎碰著祂的地步。祂停憩在前一天下過雨的土地上,吸取一些含有礦物質的水份,然後逐漸攤開翅翼,平鋪著,展露飽滿藍金屬光澤的幻色,大概是想要吸引異性或者我(有些臭美)的注意。Drupadia ravindra【上圖3】和Drupadia theda【上圖4】,是同屬不同種的綬帶灰蝶,根據我所拍到的照片,覺得祂們不偏好停於地面,而是偏愛高處的葉面。以我的經驗來說,祂不算容易親近的綬帶灰蝶。從照片可以看出,這一屬綬帶灰蝶,後翅腹面的黑色斑點非常發達,我想,這應是祂們這一屬灰蝶的共同特徵。

綬帶灰蝶格外引人注目的,是祂後翅的長尾突,此印象讓我第一個聯想到的是綬帶鳥。但是當我進一步思考祂為何讓自己的尾突如此絲長而飄逸時,我聯想到的是另一種鳥:孔雀。雄孔雀美麗的長羽,在演化意義上,是否可能提供同樣的靈感,適用於綬帶灰蝶呢?

達爾文在建構演化論的時候,雄孔雀美麗的長羽,一度困擾著他。因為,這一累贅又引人注目的長長羽毛,在遭逢天敵時,只會給祂帶來壞處,不會擁有什麼好處。既然如此,又為何能歷經天擇而適存呢?最後他提出了性擇說(Sexual Selection),去試圖解決這一難題。達爾文認為是雌孔雀對雄孔雀既長又美的開屏青睞,導致雄孔雀羽毛朝此亮眼的方向演變。我記得有個實驗是,將一隻雄孔雀的羽毛剪下,黏到另一隻雄孔雀的羽毛上,再加上一隻正常版的孔雀,令這三者讓雌孔雀去擇偶。結果,雌孔雀偏好羽毛誇張特長的那隻雄孔雀。

遺傳學家兼統計學家費雪(R. A. Fisher)支持達爾文的性擇說,他的邏輯大約是,雌孔雀因為某個原因偏愛雄孔雀長而美的雀屏後,便會滾雪球般,一代代地朝這個愈長愈美的方向演化。

然而演化論的共同發表者華萊士,當年並不認同達爾文另提性擇一說來解釋雄孔雀的美麗,他堅持天擇說就足以解釋原因。後來,演化學家漢彌爾頓(W. D. Hamilton)提出一個著名假說,支持華萊士的看法。他認為雄孔雀美麗的羽毛並非只是作為吸引雌孔雀之用,而是意謂著更健康的好基因。意思是,能夠負載一身亮眼累贅的長羽在身上,代表著「我很行」;羽毛的美麗亮眼更可能意謂著身上沒有寄生蟲,因為若感染寄生蟲,羽毛將顯得黯淡無光。因此,選擇羽毛又長又美的雄孔雀,等於是替下一代挑選了健康而強健的好基因。換言之,這個角度的思考是比較回傾到天擇說,而非性擇說的邏輯。

我不認為綬帶灰蝶特長的尾突具有如孔雀一般的性吸引力。因為,雌雄綬帶灰蝶的尾突幾乎是一樣長,不具有雌雄二型的差異性。不過,綬帶灰蝶在平攤翅翼,顯露翅背時,雄性綬帶灰蝶往往具有非常搶眼、亮眼、鮮明的藍金屬光澤,這是雌性綬帶灰蝶所沒有的。我們幾乎也可以這麼說,具有如此迷人金屬藍的雄性綬帶灰蝶,肯定帶有更健康的基因,符合漢彌爾頓的假說。

那麼,長尾突的意義呢?這種累贅會不會帶給達爾文的演化論致命一擊呢?我想,一百多年來,所有對演化論的抨擊,最終都轉變成對演化論的更加支持,科學家只一再地證實它的精實無誤。我似乎未曾看過任一則關於綬帶灰蝶長尾突的、具有說服力的篇章。我同意綬帶灰蝶在停憩時,低下頭抬高尾突,加上後翅上下移動,有助於創造一種讓天敵誤以為後翅尾端是頭部的假象,致使天敵攻擊了錯誤部位,使得綬帶灰蝶得以逃過一劫的優點。但,這只需要像許多波灰蝶那般細絲短小的尾突就夠了不是嗎?為何需要這麼長、顯得過於累贅的綬帶呢?況且波灰蝶的細絲尾突更像頭部的觸鬚,而綬帶作為觸鬚模擬的特徵,似乎顯得累贅、多餘、不真實、反效果的感覺。

不過,畢竟人類不是綬帶灰蝶的天敵。而綬帶灰蝶的天敵,如鳥類,是怎麼看待綬帶灰蝶的尾突,我顯然並不了解。但我所拍到的一張照片,如下圖,是一隻失去尾突的綬帶灰蝶。幾乎不難猜測,祂曾經歷過一次劫難,且死裏逃生了。祂犧牲尾突,換取活命;犧牲美,換取繼續生存。

當然,我非常期待未來能看到某一篇論文研究,是關於綬帶灰蝶的綬帶為何如此的內容描述。我相信,一則關於綬帶灰蝶的綬帶為何如此的實驗與論述,若具說服性,肯定會是令我珍愛不已的篇章。我漫想,那肯定是一篇實驗設計充滿創意,實驗結果迷人精彩的論文。一篇只要在熱帶雨林拍過綬帶灰蝶的人,都忍不住想一再引用,一再傳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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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戶外 與自然做朋友吧!

作者:蔡桉浩

人與自然的互動由來已久;但卻因生活型態改變而逐漸疏離。 攝影:蔡 桉浩人類生活歷程的演變自從脫離了採集、漁獵的生活模式後,隨著工商活動的發展逐漸將自己囿限於人工構築的水泥都市叢林中,生活連結也和供養我們的自然環境漸行漸遠,甚至視自然野地為充滿危險的畏途。幸好近年來生態旅遊風氣盛行,也慢慢導正了人們視野地為畏途的觀念;重新引領我們走出戶外,進入自然環境體驗和大地親密互動的經驗,享受自然帶給我們的美好感受。

台灣雖是蕞爾小島;但因地理位置與生態環境跨亞熱帶與熱帶,再加上複雜多變的地形,因此擁有豐富又多樣的棲地與生態系,絕對值得我們走入野地一探台灣自然堂奧。就讓我藉此篇幅介紹幾個台灣終年可參與的經常性生態活動,我們一起來走入台灣的自然野地裡吧。

候鳥宛如台灣的老友,每年依約南下渡冬,牠們的造訪是賞鳥界期待的盛 事。 攝影:蔡桉浩每年隨著季節的更迭,位處環太平洋島鏈中心位置的台灣總有成千上萬的候鳥造訪或路過台灣作客。首先,每年九、十月「赤腹鷹」和「灰面鷲」率先乘著第一波南下的冷鋒過境台灣,在南台灣的恆春半島掀起賞鷹的熱潮,初秋走一趟恆春半島和遠道而來的猛禽說:「Hello!」,感受「落鷹」&「起鷹」的鷹揚之美吧!或者隔年三、四月時,在八卦山、大肚山台地上給北返繁殖的同一群嬌客誠摯的祝福,期待來年寶島再重逢。

送走了短暫過境的「國慶鳥」(灰面鷲因渡冬遷徙時間點的巧合,在台灣博得「國慶鳥」的別稱),緊接著大批的候鳥也一波波地遠離了繁殖的北方寒冷故鄉,來到台灣的海岸、河口、溼地等環境作客,這次牠們選擇以台灣為渡冬的第二故鄉。

有了這些遠道而來的北方嬌客,充實了台灣賞鳥活動的豐富度。其中又以落腳西南海岸曾文溪口附近溼地,名列世界自然保育聯盟(IUCN)紅皮書中的瀕臨絕種鳥類──「黑面琵鷺」最引人注目。幸運的我們,有整整好幾個月的時間,可以觀察牠們從千里跋涉後風塵僕僕的模樣,到接受台灣溼地豐盛款待後,轉為全身綴滿華羽(繁殖羽)又精神奕奕地準備北返繁殖的最佳狀態。每年大批候鳥依約造訪台灣時,在全台總有許多各地的鳥友不吝和一般民眾分享「飛羽之美」的體驗,就等你走出戶外熱情參與喔!

若身著迷彩服,帶著望眼鏡欣賞鳥類的活動若不適合你;那麼讓我們換個活動吧!

台灣東部有秀麗的海岸線景觀,也是人類的近親,可愛鯨豚出沒的水域。 花蓮的石梯坪是海上賞鯨豚活動的發源地。 攝影:蔡桉浩自許為海島國家的台灣,擁有豐富的海洋自然資源,但由於長期的海岸管制封鎖政策,造成大部分的人與台灣四週的海洋有著一層莫名的隔離感。近年來,隨著海岸管制的解除,有一種新興的戶外休閒活動正方興未艾,那就是台灣東部的海上賞鯨豚活動,下次暢遊東台灣讚嘆海天一色的天然景色或鬼斧神工的峽谷地景時,考慮一下,也到花蓮石梯坪搭上賞鯨船和與人類系出同源的海中哺乳類朋友們來場不期而遇的邂逅吧!

新北市石門的老梅石槽在早春時,大量附生在礁岩上的石蓴將海岸線渲染 成一片碧綠。 攝影:蔡桉浩川劇中有神奇的「變臉」戲法,但是你知道嗎?在春天,全省的礁岩海岸潮間帶上,大自然也用神奇的生態魔法把平時灰黑無奇的海岸渲染成一片碧綠,宛如在黝黑的礁岩上舖上了一層翠綠地毯;原來,這是由於春天的到來,促使海洋中的綠藻植物──石蓴大量繁殖生長所形成的生態現象。而這礁岩「變臉秀」每年三、四月定期在台灣有礁岩的海岸上演,其中以北海岸至東北角海岸間最具規模也最容易觀察,而新北市石門區的老梅石槽海岸更是喜好攝影者獵景、朝聖的首選之地。

夏季裡,高山草花充分把握短暫的生長週期恣意怒放,由於紫外線強烈花 色往往豔麗異常。 攝影:蔡桉浩談到春天,你想到了什麼?沒錯,就是花!形形色色、五彩繽紛的花。不過,到哪裡賞花呢?在位居亞熱帶氣候的台灣,若要賞雪,你會想到在隆冬強烈冷氣團襲台之際驅車上合歡山賞雪;但你有過到海拔3000公尺的合歡山區觀賞高山花卉的經驗嗎?

台灣是個島嶼國家,而且還是個擁有兩百多座3000公尺高山的「高山之島」,由於海拔梯度的緣故,高山的春天要遲至冬雪完全消融後的五月,氣溫才開始回暖,而此時從寒冬中甦醒的高山花草也充分把握短暫的生長契機,紛紛綻放繽紛又艷麗的花朵把合歡山區妝點的猶如上帝的花園。不論是合歡東峰上花團錦簇的玉山杜鵑或是如野火燎原般的北峰高山杜鵑均有著數大之美的氣勢。

玉山杜鵑&高山杜鵑擁有錦簇的花容,雄據坡面的開花景象映照 著遠方的山巒,令人一見難忘,它的盛開也代表著春臨台灣高海拔山區。 攝影:蔡桉浩隨著氣溫的升高,在平地已是暑意漸盛的六~九月間,白的、紅的、藍的、黃的…各種猶如彩色精靈般的高山花草緊接杜鵑花之後,接棒在高山岩坡、劍竹草原及冷杉森林內繼續吶喊春天,款待蟄伏已久的高山雀鳥與昆蟲。想逃離都會的逼人暑氣又能親近自然拈花惹草嗎?夏日裡上合歡山是個不錯的選項喔!

古語有云:仁者樂山,智者樂水。現代人雖然未必人人企求從自然環境中獲得大智慧;但確實可以經由走出戶外從事健行或相關休閒活動,進而獲得都會生活中累積壓力的舒緩與慰藉;更積極者,甚至可尋得再出發的工作動能。

北峰高山杜鵑  攝影:蔡桉浩至於如何才能悠遊於自然環境中呢?其實很簡單,事先的準備及盡量屏除講究都會便利的習性,懷抱重新認識自然和自然做朋友的心情就夠了。那麼,即使是令現代人感到頗為不便的下雨天,也會有令人驚豔的自然景觀,別忘了:雨後就會有彩虹,走出戶外吧!朋友們。

※更多自然生態相關影像/文章請上「自然之窗 台灣自然影音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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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聽】聆聽術:蟲事

作者:李圓恩

下了班,坐對電腦,偶爾才出現的那種沒有任何事情可寫的感覺浮泛。或許這才稱得上是一種幸福,告別了忙碌喧囂,與自己獨處,卻發現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值得難過或開心,只要微笑當自己就好。

小心翼翼用鑷子將產在紗窗上的蛾卵取下但透過回憶終究能從生活中篩濾出一些什麼,我想起了下午營隊裡頭的許多孩子,在活動一開始就嚷著要看鍬形蟲。這是壞事,也是好事。壞事是,有市場需求,就會有更多商人去抓。像我上午遇見的孩子,就在清境買了一隻「價值一百元」的獨角仙。跟他借過來看,在那裝著獨角仙的透明塑膠盒裡,還孤單地放了一小段柳杉葉片和一小塊蘋果。還他時,我試著說明:「最好不要買牠們!這裡是牠們的家。你帶回家牠也會死掉,要養的話,應該試著去抓家附近的蟲來養。」昆蟲不應該有價格,就像人也不應該有價格,但這樣的「價值觀」究竟要怎麼教呢?「如果有個大巨人,什麼都沒說就突然把你捉走,你會不會很想家?」思索著所謂「引導」的方式,但某一瞬間連我自己也沉默了。

好事是,或許能嘗試將孩子喜愛昆蟲的興趣,轉化成環境教育之可能。最近因應帶隊觀蟲的需求,我開始試著自己養蟲和觀察昆蟲,所以我的桌上越來越多種類的昆蟲,有時候遇到不小心叛逃的,抓到的同事就會大嚷:「芭樂!是不是妳的蟲又跑走了!」或是在場區內抓到各式各樣的昆蟲,就交給我收養,而我也漸漸養出了興趣。

於是在養蟲累積的相關知識撐持下,透過解說的過程,總會想辦法牽連「牠住在這裡」的提醒。之前我更曾把所養的昆蟲借給孩子們照顧一個晚上,他們都很盡責地在隔天安然無恙地還給了我;同事拿了裝在昆蟲罐裡的昆蟲借孩子看,孩子整路小心捧著,還給同事時,外圍都是熱的……讓人欣喜「相信」和「信任」可以帶來正面的循環。

小時候,或許我們都曾經歷一段隨意傷害小小生命的過程。然後不知怎麼的,我們才學會尊重。「尊重」在台灣社會裡是一種很不成熟的禮貌,不過仍舊值得期待能透過對孩子的影響,間接讓更多人學會維持良好的自然環境,才會有每年都能遇見鍬形蟲和獨角仙的幸福。而我也只能盡量拜託,請各位不要輕易用你的金錢去收買這些昆蟲的生命和未來。

如果真的很有興趣,從住家附近的昆蟲養起,不但更有成就感,也親切許多。我也發現,透過親自飼養,才能更深刻地理解牠們,並學會面對自然的謙卑。

《聆聽:一名山林解說員的驕傲與孤獨》

作者:李圓恩

出版:凱特文化

ISBN:9789866175893

出版日期:2012年9月19日

各大網路書店發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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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行人:陳建志‧總編輯:陳瑞賓
編輯:王鎮中、彭瑞祥、賴品瑀、林子晴、葉人豪、詹嘉紋‧網編:賴品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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