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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斧男孩] 沒有希望的遊戲 作者：蓋瑞•伯森（Gary Paulsen） 那支魚叉不管用。 他站在淺灘等待，試了一遍又一遍。小魚愈游愈近，他一遍又一遍刺出，卻老是慢一步。他改用丟擲的、插刺的，用盡各種方式，只差沒用鞭打的，但全都不管用。魚兒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前一晚，他是那麼肯定，確定這支魚叉絕對能用。他拿著柳枝坐在營火旁，小心翼翼地削去樹皮，削到柳枝變成約六呎的直平長杖，最粗的基部也不超過一吋寬。 接著，他把手斧架在岩壁裂縫裡，再將魚叉頭端拉來頂著手斧，一點一點地削薄，直到長杖粗端變得像針頭一樣細為止。那樣還不夠，由於無法想像僅藉一個尖端就能順利擊中一條魚，他小心地用手斧從尖端中央把魚叉剖開成兩股，約八呎至十呎長，再於分岔處嵌入一塊木片，做成一支叉尖相距約兩吋的雙叉魚叉。雖然粗糙，看起來卻很有威力，他在屋外試舉時，平衡感也很好。 他費了許多工夫，讓這支魚叉超越了工具的意義。他前後花了那麼多個鐘頭來做魚叉，結果卻是不管用。他涉足到淺水處，站定，等魚兒游到身邊。魚群和之前一樣，再度聚集在他腿邊，有些魚甚至長達六吋。但不管他怎麼試，牠們就是太快了。一開始布萊恩嘗試用丟擲的，但這樣毫無機會，因為他一將手臂抬到後上方，還沒準備好丟擲，魚群就嚇跑了。接著他試圖用戳刺法，把魚叉握在水面上方伺機以待，然後刺向魚兒。最後他還把魚叉伸入水中，等著魚兒游到魚叉前，但不知怎的，他的行動總是在戳刺前先洩了底，魚兒一看到就閃開了。 他需要某種能把魚叉彈出去的東西，使魚叉的速度比魚更快。他需要推進力。一條能彈射的繩子──或是弓。弓和箭。把細長的箭頭伸入水中，弓在水面上拉緊，他只需把箭射出……對，就是這樣。 他必須「發明」弓箭。走出水面，穿上鞋時，他幾乎笑了起來。早晨的太陽漸漸熱了起來，他脫掉上衣。也許很久以前，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某個原始人試圖用魚叉射魚，射不成，於是「發明」了弓箭。或許事情一直都是這樣的：萬事萬物所以會被發現，是因為它們需要發生。 ＊＊＊＊＊＊＊＊＊＊ 一個持續不斷的嗡嗡聲，蟲鳴般，只不過更穩定，而且帶著一點隆隆聲。那聲音雖然聽在耳裡，卻未進入他的思緒；布萊恩邊砍、邊削，一心想著如何製造一把弓，想著用手斧修整後的弓的模樣。直到枝條就要脫離樹幹時，那個嗡嗡聲才穿透他的腦海，他才恍然大悟。 一架飛機！是引擎聲。很遙遠，但好像愈來愈大聲。是來找他的！ ＊＊＊＊＊＊＊＊＊＊ 布萊恩一邊奔向營地與營火，一邊預見了這些景象。他們會載他離開這裡，今晚，就在今晚，他將跟爸爸坐在一起，邊吃東西，邊告訴他所有事情。他現在就能預見這一切了。噢，沒錯，當他在陽光裡，雙腿如彈簧般奔馳的同時，已經預見了一切。奔抵營地時，他仍聽得見引擎的嗡嗡聲。營火中有根木頭還燃著不小的火焰。 他衝進去抓起那根木頭，奔跑繞過岩丘邊，貓一般爬上岩頂，用力吹氣。就在快把信火點燃時，那聲音飛走了。 非常突然，就像飛機調了頭那樣。他用手遮擋陽光，拚命想看到飛機，想讓那架飛機真的映入眼簾，但樹木又高又密，聲音也愈來愈微弱。 他再度跪到火堆旁，吹氣，添加乾草木屑。火燃了，沒多久就燃起跟他一樣高的營火。可是那聲音已經消失了。 他心裡想著，回頭看一眼呀！回頭看一眼，看到這陣煙啊，回頭，求你回頭。 「回頭看一眼。」他低聲說著，覺得剛才的影像褪去了，看見爸爸的臉孔像那聲音一樣褪去，如消逝的夢，如希望的盡頭。噢，請回頭，回來啊，回頭看一眼，看到這陣煙，為我回頭啊…… (2005-08-15) ※本文節選自野人文化《手斧男孩》 ※看完本文後有興趣購書的讀者有福了！2005年8月底以前可參加抽獎，獎品包括Clive背包、Eagle Creek腰包、《我的野人朋友》一書等，詳細活動辦法請見： http://www.sinobooks.com.tw/yeren/activit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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