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新聞回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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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媽媽電子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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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斧男孩]

關於錯誤的學習課

作者:蓋瑞•伯森(Gary Paulsen)
譯者:黃小萍、蔡美玲

  小錯也能釀成大禍,好玩的小錯就像滾雪球般,會讓你在還笑著覺得幽默的同時,赫然發現自己正面臨死神。在都市裡,如果犯了錯,通常有修正的機會;騎自行車跌倒扭傷腿,可以等待復原;忘了在商店買什麼,還能在冰箱裡找到其他食物。

  現在可不同,一切都很快速,快得難以想像。在這裡如果扭傷腿,能再度行動之前,可能得挨餓;若狩獵失誤或魚群遷移,可能得挨餓;若生了病,病到無法行動,可能得挨餓。

* * * * * * * * * *

  但他學得這個知識的過程幾乎要了他的命。就在新生活的第二晚,布萊恩的肚子裡裝滿魚,棚屋裡的營火悶燒著。沉睡之際,有個東西,他後來覺得可能是氣味,把他吵醒了。

  就在火堆旁,全然無懼於冒著煙的碳火,無懼於布萊恩的存在,一隻臭鼬正在他埋蛋的地方挖掘著。在片片珍珠般的月光中,布萊恩看到毛茸茸的尾巴和背脊上的白色條紋,差點笑了出來。他不知道這隻鼬鼠如何找到這些蛋的,或許是氣味,或許是蛋殼的小碎片留下味道,但牠低著小小的頭,高舉小尾巴,挖了又挖,邊把沙子踢到後面,模樣看起來幾乎是可愛的。

  可是這些蛋是他的,不是鼬鼠的。他半露的微笑馬上被恐懼取代,因為他會失去食物,於是他抓了一把沙往鼬鼠身上丟去。

  「快離開這裡……」

  他原本還要繼續說下去,說些人類的蠢話,但不到半秒鐘光景,鼬鼠已高舉臀部,捲起尾巴,在不到四呎的距離內向布萊恩的頭部噴射。

  在棚屋狹小的空間裡,這陣噴霧的效果非常驚人。濃重的硫磺腐臭味充滿其間,沉重、濁劣、難聞。那道腐蝕性噴霧射中他的臉,麻木了他的肺和眼睛,讓他失去視覺。

  他呼天搶地地尖叫著,摔滾到側邊,把整個棚屋的外牆都掀了。尖叫著爬出棚屋後,他連跑帶摔地奔向湖邊,在踉蹌絆跌中爬到水裡,一頭栽進去前後甩動頭部想清洗眼睛。他把水潑進眼裡沖洗。

  關於臭鼬的好笑卡通他看過百部,都是有關臭鼬氣味的可愛卡通,嘲笑戲謔的卡通。但真被牠的噴霧射中時,一點也不好笑──他喪失視力將近兩小時,宛如一輩子。他想到自己可能會完全失明,或至少視力受損;若是如此,一切都完了。就這樣,他的眼睛痛了好幾天,之後還擔心了兩個星期。棚屋、衣服、頭髮上的氣味,將近一個半月後仍然存在。

  當時他還差點笑了出來。

* * * * * * * * * *

  他著手改善棚屋,首先是拆除工作。接著,他從山坡上的枯松木那裡搬了幾根較粗大的圓木,將圓木楔入上方,下端則埋進沙裡,就這樣把它們固定在開口處。之後又在圓木間交織穿入長枝條,做成緊實的牆面。但他覺得這樣還不夠,於是用更細的樹枝織入第一層織網。完成後的牆面連個拳頭大的縫隙也沒有,整座牆面像個堅硬的織籃。

  他判斷門的開口處將是結構最弱的地方,因此特別花時間用柳枝編成一扇門,網眼緊密到無論鼬鼠怎麼試,或者……他邊看著腿上的傷痕邊想,無論豪豬怎麼試,都不可能穿過。他沒有鉸鏈,但用正確的方式在上方安置一些砍下的枝條,就能把門鉤住固定。入內掛上門後,他覺得相當安全。雖然如熊般的龐然大物還是能夠拆了它闖進來,但小東西再也無法打擾他了;而且牆面結構編織的方式,讓煙能夠從上方散出。

  總而言之,他共花了三天建造他的棚屋,工程期間只在去洗澡時──為了去除臭鼬的氣味,他一天洗四次澡──同時也射魚來吃。屋子完工後,這次終於做對了,他轉而處理那個恆久不變的問題──食物。 (2005-08-22)

本專欄系列文章節選自野人文化《手斧男孩》 ,今刊載完畢。想看主人翁如何處理食物,如何繼續在孤島生活的嘗試錯誤中求生存嗎?精采全文都在書上喔,請洽: http://www.sinobooks.com.tw/yeren/activ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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