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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逼農反,良心無罪──聲援楊儒門,搶救台灣農業

作者:民主行動聯盟林深靖
   社區大學全國促進會農教小組吳怡佩

  一個純樸而辛勤的青年勞動者,他所得不多,卻長期慷慨解囊,捐助那些比他更貧窮、更無助的孤兒、災民。他來自農村,來自最底層也最深層的台灣,他敬重土地,敬重農民血汗澆灌出來的作物,不甘心看到農民在土地上的辛苦耕耘最後竟然一無所獲,而政府卻輕易屈從於國外經濟強權的壓力,為跨國集團進口的農產品廣開門路,讓本土生產的糧食作物在冷酷的市場上任人宰割。於是,他用自己的方式為土地說話,為農民發聲。這就是楊儒門,這就是目前被羈囚於牢獄的「白米炸彈客」。

  是的,楊儒門犯案17起,以放置白米炸彈的方式控訴政府媚外傷農的市場開放政策。但是,17次,他沒有傷害到任何一個人。政府不顧農民生計的政策,讓多少土地荒廢,讓多少農村凋敝,讓多少人走上了絕路?政策殺人,楊儒門卻沒有傷害任何人。在楊儒門被起訴的同時,政府的農業政策難道不應該受到控訴?

  是的,楊儒門以身試法,絕不可能被當今的國家體制所容許,他很可能即將為他的行為付出沉重的代價。但是,在我們的社會,弱勢者的聲音很難被聽見,楊儒門激進的行動,不僅揭示了農民的辛酸,暴顯台灣農業的困局,同時,也讓我們不得不逼視並省思台灣在國際經貿體制下的困境。世界貿易組織(WTO)的決策,影響到世界未來的走向,其影響力,滲入到每一個人的骨髓,宰制著我們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台灣要如何在這全球化商品經濟的殺戮戰場上保住經濟命根子?楊儒門逼我們去正視,去思考!

  農業具有糧食安全、國防安全、生態安全、社會安全和文化安全等5大功能,這幾乎已是全球的共識。農業的破敗沉淪,將是一個國家民族崩解潰散的徵兆。而「糧食主權」也是國家主權的支柱和基礎。台灣加入WTO之時,於農業安全和糧食主權問題上輕易讓步,國外農產品翻山倒海而來,台灣本土的作物在野蠻的市場機制下節節敗退,滯銷、賤價幾乎已成常態,農民的生計受到威脅,國家的安全和主權也同樣受到危害。

  楊儒門本著天生的同情心,濟貧扶弱不遺餘力;他也本著素樸的正義感,為農民鳴不平。這樣的同情心與正義感,在台灣社會已是越來越稀薄,越來越罕見。然而,我們的社會,通常無法讓「正義者」成為「強者」,卻讓「強者」透過金權的操作,影響司法,操控媒體,成為自我定義的「正義者」。我們認為,對於農業問題的正視和應對,正是「社會正義」檢驗與實踐一個試點。當政府失去對正義的堅持時,只好藉由民間的力量來實踐。而對社會議題採取激進手段,經常是所有社會改革的先聲。我們要指出,「白米炸彈客」是政治良心犯,楊儒門的個案應該作為這個社會良心與人權保護的基準,也是這個社會是否還具有反省能力的評判。

  二林,曾經是台灣農民抗爭運動的聖地。1925年,日本殖民政權官僚結合製糖會社的本土資本家,對農民恣行暴虐、剝削,「二林蔗農組合」的農民和在地知識分子群起反抗,事後被拘捕者多達93人。小說家賴和立即為二林事件譜詩一首:《覺悟的犧牲》。詩中頌讚道「我的弱者的鬥士們,這是多麼難能!這是多麼光榮!」我們要說:農村青年楊儒門延續了二林的抗爭精神,在「覺悟的犧牲」之下,以肉身揭露台灣農民的困境。他個人固然是弱者,卻又甘願扮演弱者的鬥士。楊儒門犧牲了,但是,我們希望他的行動能夠喚起大家對農業問題的重視,讓我們的農民能夠在台灣的土地上榮耀地站起。

  我們期望有更多的朋友關注此一事件的發展,並形成集體力量,發聲抗辯,聲援良心犯楊儒門,並共同為台灣的農業爭取一條活路。

  我們謹提出以下幾點呼籲:

  1. 楊儒門事件不應被視為單純的刑事案件,司法機構應衡情論理,對良心犯楊儒門的刑責做適度的減免。

  2. 「白米炸彈」所揭示出來的農業問題,應受到執政當局的重視,並採取更積極的政策,挽救台灣的農業。

  3. 農業兼具糧食安全、國防安全、生態安全、社會安全和文化安全等5大功能,所謂「農亡國亡」,古有明訓。台灣進入WTO國際貿易體系,不應以農業為犧牲,更不能成為政府放任國外農產品席捲台灣市場的藉口。政府在對外談判時,台灣的「糧食主權」應受到合理的捍衛,我國農民的生計活路不能淪為國際強權夾縫下的祭品,更不容成為野蠻市場或買辦外交的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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