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新聞回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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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媽媽電子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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剝削駱駝

作者:黃怡 

  月牙泉的四月天,我們站在蓬簷下觀風。這裡是河西走廊的西側,屬於蒙古、西伯利亞大陸高壓控制下的沙漠地區,開始進入多風的春夏交接季節。風向在緩變。西風環流受到西天山和帕米爾高原的阻擋,發生偏折,祇好由準噶爾西部各山口進入盆地,然後直趨河西走廊。於是我們看到風在追,五至六級,沙在跑,在每年20至 100天其中的一天,月牙泉就是形態最簡單的一種流動沙丘。

  突然,轟的一聲碰撞巨響,不遠處有兩隻兩隻首尾相繫的駱駝,因為後面那隻前胸撞到了月牙泉牌坊的大水泥柱,磕磕絆絆地頓停下來。這不是牠的錯,因為今天風沙大,乘騎駱駝的遊客少,駱駝主人招攬生意不成,悻悻地提早收工;主人急匆匆跨上機車,絕塵而去,背後牽著十米的韁繩,前面那隻惶惶然勉強跟上,後面那隻卻弄不清方向,緊接著便迎面碰撞上水泥柱。

  兩隻駱駝擠擠挨挨原地不動,韁繩拖在地上,一會兒主人騎著機車回來了,滿嘴咒罵,還不由分說的揚起韁繩,朝兩隻駱駝猛抽痛打,一邊吼著「笨畜牲」,被怒喝教訓的老駱駝,則露出乞憐無辜的樣子,使勁地霎了幾下牠們動人的長睫毛。欲哭無淚。

  我也是在絲路的路上,第一次注意到駱駝的情緒。牠的性格及生理特性,幾乎註定終生被剝削,而湊近牠的面容仔細瞧,你會驚訝地發現牠完全知道,祇是漫遙的進化歷程似乎沒有教會牠如何反叛命運。人是地球上唯一知道如何反叛的動物,因此較不會重覆錯誤,創造了璀燦的文明,對於駱駝而言,這竟然有任何意義嗎? 人類豈不永遠是牠的奴隸主,是揮不去的噩夢。

  在絲路沿途,以北疆駝與南疆駝為多,夾雜著少數阿拉善駝。北疆駝的體軀較為低矮粗壯,頭部輕小,頸子長短適中,兩峰發育良好,體毛的絨層厚密;南疆駝的體質細微緊湊,被毛較短,頭部清秀,頸長肢高,兩峰矮小;阿拉善駝則是背短腰長,四肢乾瘦,骨骼堅實有力。牠們有四只既大又厚的肉蹄,形狀如盤,擅於行走沙漠戈壁,能知水源、水脈及風候,可拉車又可騎用,「沙漠之舟」的外號就是這麼來的。事實上,人類除了牠的刻苦耐勞之外,對牠所知甚少。駱駝到底喜歡什麼或討厭什麼,我打賭你翻遍文獻,找不到什麼記載。

  從任何角度來看,駱駝都是上帝贈給荒漠或半荒漠氣候帶人類的珍貴禮物。牠可以日夜兼行或日息夜行,每天走四十多公里,遇到狂風呼嘯或飛砂走石,祇要靠地一臥,即不動如山,人還可以偎依著牠避難。不但如此,牠的鼻孔柔軟,能隨意關閉抵擋風沙;眼睛在進了沙子時,能以淚水沖出;而且絕不挑嘴,可以吃堅硬帶刺的灌木,食物在四個胃裡翻來覆去,極少浪費,別的動物放棄的草場,牠都用得上;背上的肉峰貯存大量脂肪等物質,冬季或缺食時便可自我補充營養,胃壁上長著許多盛水的小窩,三五日不飲水也沒問題。

  文獻上說,最早的駝類化石發現於四千萬年前的始新世晚期,到了上新世中期,駝類才從牠們在北美大陸的家鄉逐漸遷出,經由白令陸橋散布到舊大陸的各大洲,留下兩種後裔,亞洲的雙峰駝和西亞、非洲的單峰駝。直到1878年,科學界才發現有野駱駝的存在,各國現已將牠列入重點的保育對象,據說野駱駝長得跟家駱駝一點也不同,牠肉峰矮小,腿細長,體毛又厚又短,善奔跑,時速達三十公里,為了覓食足夠的飼料,野駱駝常於夜間十幾頭結成小群,長跑幾十公里,而遇到季節性的遷移,牠們還常常連續奔跑幾百公里。

  相較於現存的八千頭野駱駝,世界上數以百萬計的家駱駝處境,當然是「家奴」了。牠的毛、皮、骨、蹄、肉、鼻、血... ,都被人類徹底運用,嚴格說,牠的命運還比人奴更悽涼,從長大到死亡後,無一刻不是為人類而操勞,也甚至比等待宰殺的牛、豬羊更辛苦。我不曉得,蒙古人或西亞人或非洲人是否對待駱駝溫柔些,希望月牙泉的那一幕祇是特例。

原文出自HuangYi-Life 黃怡網站 http://residence.educities.edu.tw/lifeplus/html/life.htm

全文詳見:http://news.ngo.org.tw/issue/animal/issue-animal00071901.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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