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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謝一麟
我的外婆家,就在東北角一個名為「澳底」的小漁港,小時候心裡總是殷殷期盼著寒暑假的到來,因為媽媽會帶著我們回到那個她成長的地方度假。車子在濱海公路上蜿蜒前行時,我喜歡趴在車窗上,望著婆娑無際的太平洋與景緻動人的東北角海岸線而發呆,享受著這樣的安靜與美好,當然,像「陰陽海」這樣因為工業污染而形成的“奇觀”,也同樣在我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與疑惑。我也喜歡跟著表哥們,到海邊釣魚抓蟹,自製簡易釣竿釣苦花魚、到港邊撈河豚、退潮時到石頭縫間抓螃蟹、在漁會看漁獲是如何拍賣、在堤岸邊看著大小漁船進出……,因為這樣的環境,讓我這在都市出生的小孩,對於漁港、對於大海、對於自然,還有一些切身的體驗與回憶。 就在某一年回到澳底時,發現路上插了許多旗子,澳底國小也綁上布條,上面寫滿了「反核四」這類的標語,年少懵懂,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只知道大人們講到這件事,總有講不完的話題與激憤。還有,從此以後,當我介紹起我外婆家的地理位置時,我就可以多加一句,“啊!你不知道澳底在哪裡喔?就是蓋核四廠的那邊,貢仔寮(貢寮鄉)!” 隨著年紀增長,也逐漸清楚「反核四」的意涵。幾年前,剛好得知公共電視要播放《慶塘伯的十四個夏天》紀錄片,便很高興的告訴媽媽說,“妳姑丈要上電視了!”。看完紀錄片,我只管趕緊跑到別處去擦拭眼淚,因為片子裡的慶塘伯以及其他反核的貢寮人,這些我小時候每個寒暑假會遇見的長輩,如今,我卻是透過影片來瞭解他們的堅持與可愛,這讓遠在高雄的我,感到十分羞愧,況且,我大學參與的是一個關心社會運動的社團。 《貢寮,你好嗎?》裡面平實的紀錄著貢寮人的心聲,以及透過鏡頭讓更多人了解「1003事件」的真相。影像中,沒有多餘的激情與渲染,就只是紀錄著貢寮人而已。導演觀點與立場呢?自以為懂一點紀錄片的人以及所謂的評論家,最愛問這種問題。崔愫欣有所謂的立場、任何色彩嗎?我想,她的立場就是跟貢寮人站在一起吧!的確,我所認識的這些貢寮長輩們,就是這樣的單純與熱情,對於核能與政治,或許認識不多,但是反核的理由卻是簡單且固執,“為了後代的子孫還有美麗的海岸”,是啊!就這樣一個簡單的理由,就足夠讓人去拼命不是嗎?但是有多少人可以這樣理直氣壯的說出口?又有多少人是藉著反核的旗幟來獲取自身利益呢? 影片中的貢寮人,對於民進黨從充滿期待到極度失望,對政治不再抱任何期望。我個人向來對於政黨、政治也不曾有所期待,只是我這樣的信念,是源於自身的論述;但是貢寮人會有這樣的想法,卻是真實的生命與運動經驗所帶來的碎裂。政府重大公共工程的施作,在決策的過程中,本身即存有本質上的矛盾,簡單的說,最初在選址的時候,勢必會選擇人煙少、抵抗力小、資訊相對不足、政治利害衝突低的地方,一但選定,環境影響評估與相關的法規都通過後(這部分是可以操縱的),消息才被公開,等到學者專家發現問題,帶起相關的討論與隨之而來的運動,不管再怎麼努力,終究還是要回到法制面、憲政體制的遊戲規則裡來解決,但是環評、法規、政治利益都不站在這邊的時候,體制面的談判籌碼失去了大半塊,還能拿什麼去談?反核四的運動,並非只是一個特例,這也不只是貢寮人所要面對的問題而已,美濃水庫、新莊的樂生療養院、邵族土地蓋觀光飯店……等等,相信這些事件大家都還記憶猶新,反核四運動成為過去式了嗎?我相信這樣的事,不只是存在於過去,現在、甚至日後都還是會繼續發生的,因為這是人跟人大量群居在這一塊小島上所要面對的必然衝突與荒謬。跟我們無關嗎?只要不是建在我家附近就好?我們共同生活在同一塊土地上、面對同樣的政府,我們真的絲毫沒有關係?而問題的最後,似乎都要回到政治面才有解決知道?「政治」就跟「人性」一樣,我們是不能對它抱任何期待的,最終,我們(人民)也只能靠自己。 崔愫欣還有完成這部片的團隊,說要帶著影片,藉著一場一場的放映會,跑遍全台灣,我相信除了紀錄片影像本身的豐厚度與美學之外,這樣的行動本身更是具有運動意義。試著設想,假如現在對於核四議題舉辦公投,可能擁核的聲音會多過於反核,這樣的結果並非真正的反映民意,而是代表著資訊流通的封閉性與不對稱,以及人情之間的冷漠,就算現在有一份關於核四議題的報告放在眼前,內容詳實完整、沒有任何政治色彩、多方意見俱陳,有多少人可以仔細閱讀後,再去做公民投票的動作呢?這方面,我們也無法寄望,但「人性」還有一絲絲可以期望的,就是感情。紀錄片作為一種工具與手段,或許它無法建構出「真實」(因為「真實」是什麼?還是一個難解的問題),但它可以讓一個陌生人跟另外一個(群)陌生人產生關係,這種關係的基礎與認同來自於人類最真誠原始的情感。我解決不了你(們)的問題、我幫不上忙,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你(們)的情緒,失望、悲傷、憤怒……,不為其他原因,只因我也是一個人,情緒對情緒之間的撞擊,才可能觸動一個陌生人與另一個陌生人之間的共鳴。我們的社會病了嗎?就算是,我相信還有救,而藥方,就是像《貢寮,你好嗎?》的團隊這樣,一步一腳印的帶著紀錄片,去讓更多的陌生人與貢寮人產生關係;就像吳文通、楊貴英等等貢寮反核自救會的人這樣,不計一切的繼續走下去。他們並不傻,只是我們有太多人遺忘了「愛土地、爲子孫」這樣單純的動機,是有多麼大的力量,或許應該說,愛土地,已經幾乎成了一種政治口號被供奉起來,只剩下文宣與布條的空殼子而已。 三月二十日,核四一號機組反應爐吊裝完成,媒體並沒有太多篇幅的報導,輿論也無聲無息。不久後的幾天,行政院版本的「非核家園推動法」草案送進立法院。我不知道該以荒謬或是無奈的心情來看待時間這樣的巧妙安排。民進黨人權立國的口號言猶在耳;國民黨執政訂下的核四政策也難以忘懷,我不知道投下選票有什麼意義?我不知道政治問題是不是都只能這麼暴力的解決?我也不知道打開電視機、翻開報紙,我們還能關心什麼?相信什麼?這些都不真實!或許,關掉電視機,這樣還比較有意義,可以省電!節約用電,就是我們所能給貢寮人、給我們後代子孫最大的實際支持,一個省電的小動作,就是我們與共同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他人,建立關係的開始。非核家園,只有從個人節約用電的習慣開始,才是真實又切身的一種期待! ※《貢寮,你好嗎》目前正於全台巡迴放映,巡迴場次請見:http://e-info.org.tw/2005/04/0415/050415.htm#6 作者:阿藍
童年對螢火蟲的印象只停來在兒歌中,「火金姑,來呷茶,茶燒燒,呷香蕉,香蕉冷冷呷龍眼.....」,只知道是一種屁股會發光的昆蟲,卻從未視其廬山真面目。第一次看到螢火蟲是在鄉下外婆家,瞧見牆壁怎麼有一閃閃的光點,仔細一瞧,喔!螢火蟲一隻!沒有想像中興奮。 作者:企鵝 一根羽毛能說多少故事?而一滴血呢?什麼樣子的事實隱匿其中? 由巨觀而微觀,當我學習越多,我發現等待挖掘的東西越多,就是時間跟耐心不夠多。我曾學習閱讀由羽毛編寫的天書,那時,我肉眼清晰可見,有時卻不可辨;我正學習著由血液編寫的另一本天書,暗褐的液體轉化澄清,藉由儀器的轉譯,化成光點、波段以及數字,我仍然清晰可見,卻還是不可辨。 這就是天書!而我己經選擇了閱讀天書的工作。 世界可以只分成兩種,可見的與不可見的;也可以再分兩種,了解的與尚待了解的。我有著眼見為憑的信仰,卻也相信著萬物皆有其不確定性存在。生物的不確定性起源於環境的多樣性,也因此,即使擁有著相似的外觀,卻有擁有著不相同的因子,雖然它們混合之後都是紅色的。 羽毛記載著天書的擁有者去過那裡、吃了什麼、活了多久;而血液記載著牠身體狀況如何、記載著擁有者的性別,甚至牠與其它外觀類似同類們些許差異,不可見的物體上記載著細微卻詳細的事實,它是佐證,也是主要證據,但卻不如羽毛那麼地明顯易見,也昂貴許多。 這像極了是在閱讀另一種由圖像所架構而成的文字,羽毛也好,血液也好。當然也可以選擇只欣賞其外在所構成的美,就像欣賞古埃及文字的單一圖案一樣,不過那樣子的欣賞,永遠沒法解釋更深一層的問題,除非能像應許情人的要求一樣,永遠別問為什麼? 可惜,我並沒有那樣子的自制力,至少在對於牠們。看著牠們活著時的眼睛,看著牠們死後僵硬的身軀,我雖然能像抱著情人一樣溫柔地抱著牠們,不過牠們並聽不懂我對牠們的喃喃細語。「你從那裡來?」「你多大了?」「你是誰?」甚至「你是公?還是母的?」。 問題有時蠢的連我自己都覺得驚訝,可惜,就大多數的牠們來說,我仍然不知道答案,甚至其它人也都仍有尚未了解清楚的地方。我們只知道答案就在牠們身上,就如同有些答案是存在牠們生存的環境之中。 我或許己經取得天書的閱覽證,不過我何時才能像「商博良」一樣輕鬆地閱讀天書? 【註】商博良:19世紀的法國古埃及文字研究學者,對破解古埃及文字有重要貢獻。 龜兔賽跑的時候,兔子照樣一溜煙地跑很遠,烏龜在後面慢慢爬。爬啊爬,半路上碰到一只蝸牛,它也正努力地慢慢地往前爬,烏龜見它那麼可憐,於是對蝸牛說﹕「喂!蝸牛,上來吧,我背你!」 於是烏龜背著蝸牛繼續爬啊爬,爬到半路,又碰到只螺,於是烏龜對螺說﹕「喂!螺,上來吧,我背你!」螺就上了烏龜的背上,在那裡碰到蝸牛,於是螺就跟蝸牛打招呼﹕「你好啊!蝸牛先生!」 蝸牛也對螺說﹕「你好啊!螺先生!你要抓緊噢!這只烏龜爬得好快!」 一隻烏龜跟一隻蝸牛在路口相撞,結果當然是蝸牛被撞的眼冒金星神智不清。事後詢問蝸牛,到底當時發生什麼事? 蝸牛回答:我也無法確定,因為~~你知道,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作者:吳紀政 加入環境資訊協會的翻譯志工好一陣子,每個星期三回到家後就是馬上開啟電腦收e-mail,看一看協會編輯這邊傳來的是什麼樣的環境新聞,大部份都是有關動植物、資源、汙染及科技類的事件,我總是輕鬆但認真的閱讀、翻譯每個字句,將自認翻得不怎麼樣的中文傳給協會編輯,然後期待著星期五的電子報中,自己參與翻譯的新聞由編輯「處理」過後會是什麼模樣。 於是每個星期三就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從中獲得一些平常較少關注的知識、常識,為快生鏽的腦袋增加一些英文字彙,不知不覺也提升中英文程度,獲益匪淺。 印象最深刻的是,去年底接到編輯傳來印尼海嘯發生時ENS所發佈的特稿。還記得事件發生當晚,一開新聞都是人間煉獄的景象,乾脆將電視給關了,隔天白天卻又聽到有人拿海嘯事件來當話題,說以後如果到東南亞度假建議不要住在太靠近海邊的飯店,減少半夜遇鬼的機率云云,語畢還笑嘻嘻的──親手接觸了第一手報導的翻譯,這 還叫人如何能夠輕鬆得起來?! 編輯檯 電子報在2002年曾面臨了編輯人力不足、報導從簡的困境,恰恰體驗了一次NGO經營的特性和彈性;不過,2002年間,電子報也踏出許多重要的一步,例如,世界永續發展高峰會的現場報導,是電子報重要的里程碑,請看我們的回顧: 這是電子報第一次正式推出「十大」 環境新聞回顧。資訊社會的特性是,舊事件總是容易被新事件蓋過鋒芒,而後逐漸被遺忘;但媒體沒追蹤報導,並不代表該事件的影響力已淡去,這是我們推出十大新聞回顧的原因之一。值得一提的是,這次的十大新聞回顧,有在民生報被引用、報導,是電子報發揮社會影響力的重要實績。 「誰在決定我們環境的未來?」當時的總編輯在文章中寫道:「這樣的命題,基本上就提示了二個嚴肅的面向:一是,當我們環境的未來實質是為業界、政府或專家所決斷時,我們其實是被動、甚或無所知地被決定著。另一則是,當我們有機會並共同決定了什麼,不論好壞,我們也必然要共同承擔結果。」 前瞻系列,基本上承載著「參與」的精神,為「參與」的方向作重點提示。 老讀者可能會在這一天發現,電子報出現這樣的橫幅廣告:
NGO團體的困境與彈性在此展現,當時由協會秘書長兼任總編輯,真是辛苦了! 身為環境議題媒體,當然不可錯過此等大事!嘿,不僅是報導而已,隔兩天後,電子報還取得熱騰騰的法條全文,提供讀者下載呢!請看11.22的電子報。 下個週末,我們再繼續位讀者朋友們回溯電子報2003年的發展。 值日生:小編乙 究竟是何時開始,抬頭仰望看不到蔚藍的天空呢? 最近這個問題盤在心中,怎個也想不透。小編一介懵懂七年級生,從小也在南部大城港都長大,很難想像不知不覺之中,每天生活的環境竟也變得不再熟識。 努力在腦海搜尋記憶,那是一幅幅幾已模糊難辨的影像,隱約間只見無際蒼穹藍得厲害,上頭綴著節次鱗比的捲積雲。烈火豔陽下是追逐白球的季節,中學生在油綠荒地上拿香三振、火車過山洞,熱血青春應是這樣的吧?視線望向地平線末端,不知是5公里還是10公里遠處,積雨雲香檳氣泡般湧出,蓬勃、壯麗,我感覺它一定是種神奇的生物;天空的一切一切就彷彿一場無邊際的自然劇場,觀眾沉醉其中,永遠也不想看到結局的! 車輛尖銳的呼嘯,拼湊中的思緒也跟著散去了。抬頭一望,水泥叢林的顏色又增添了幾許陰霾,我在想,原來都市裡的水泥不只倒在地上,也倒在天空裡了…… 工作地點:萬華艋舺大道120巷16弄7號 二度就業之婦女或退休人士可 需會使用網路與電腦文書軟體,或願意接受訓練,肯學習,能自學者佳! 工作內容為: 2005外來種資料庫,為了促進外來種資訊與國際接軌及維繫生態平衡的永續目的,相關文章、電子報與網站的內容部份,需要三大部分編輯人力投入: (A)外來種在地資料彙編志工:能從外來種資料庫中擷取當地相關資訊並整理成對讀者有用資訊。 意者請下載志工簡歷表,寄至 dalier@e-info.org.tw 。 「攝影賞析」是我們繼「自然書寫」之後,在週日開的一個專欄。 這回,我們期望藉由「以影像為主體」的「生態攝影作品賞析」,引導讀者進入攝影者拍攝時的生態觀察現場與生態情境之中,讓讀者得以更生活化的方式瞭解豐富多采的生態現象,且靜心感受身歷其境的驚喜吧。 歡迎各界投稿,並附上200-500字左右的文稿(word檔案格式或純文字格式),敘訴拍攝時的週邊生態環境與心得。照片請使用像素400*400以上之JPG格式檔案,圖檔過大時,我們會視情況調整大小。編排上以一篇文稿搭配一幅照片為原則,但也會尊重作者之創作考量。 ※投稿作品一經刊登,視同授權本會在註明作者姓名及來源的情況下做非營利使用,但作者事先聲明者除外! 自然書寫是我們在週日開的一個專欄,想來大家都有與自然相處的經驗-安靜的、沉潛的、活潑的、會心的、輕快愉悅的、充滿無限慰藉的,無論是念天地之悠悠的感概或與大化同一的自在,更或是充滿無限驚奇與驚喜的發現...說說你與自然相處的經驗與故事吧,歡迎大家的投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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