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活節島的最後一棵樹是怎樣倒下的
資料提供:野人文化編輯部
一萬年前,克羅馬儂人站到了歷史的聚光燈下,成了現代智人的祖先。這些猿類的後代被丟到大自然的實驗室中,進行所謂「文明」的實驗:火、工具、農業、城市、金屬、社會階層、政府組織,到原子彈。
大大小小的實驗被隔開來分頭進行,復活節島的高度工藝技巧,讓人類將島上的最後一棵樹砍倒;蘇美文明的農業灌溉技術,將中東的肥沃月灣地力耗盡,最後鹽化為今日的沙漠;在大西洋的兩岸,羅馬帝國與馬雅文明各自埋頭苦幹,隨著帝國勢力的擴張及人口的興盛,愈發壓榨著腳下的土地,最後各自步上衰敗的道路。這些古老文明都踏入了「進步的陷阱」中。
麻雀的愛情故事
我喜歡淡淡地跟隨在隊伍之末,雖然時常脫隊獨處,但畢竟血液裡流著是群體行動的因子,於是我選擇了在隊伍之末,看著大家。當我們一起到收割後的稻田裡尋找農夫遺落的穀子時,我往往還是最後一個,或者在最外圍的那個。
久了,於是我養成了觀察的習慣,對習於多話的麻雀而言,我似乎太沉靜了點,而當碰到妳之後,我顯得更加靜默。
他們說,妳擁有一身美麗的羽色,特別是那恰到好處的斑點,配上美麗的喙,簡直像是公主一般;她們看著圍繞妳打轉的雄鳥群,吃味地說,你的確擁有美麗的羽色以及完美的喙,但是又如何,還不是只是一隻麻雀而己。
說唱。阿里山鐵道
謝國源,素人音樂家,用吉他彈唱一首又一首有關阿里山的歌,也許比不上專業的華麗細緻,但是卻有著專業比不上的真情流露。
《說唱。阿里山鐵道》,算是謝國源長期窩在奮起湖火車庫,向遊客賣藝演唱後,將作品結集自行出版;在缺乏行銷奧援下,以說唱方式歌詠阿里山奮起湖的歷史與美景,在他充滿感情的歌聲中,像是清晨的露珠,等著陽光來臨的閃耀。
卷耳
采采卷耳,不盈頃筐。 嗟我懷人,寘彼周行。
陟彼崔嵬,我馬虺隤。 我姑酌彼金罍,維以不永懷。
陟彼高崗,我馬玄黃。 我姑酌彼兕觥,維以不永傷。
陟彼砠矣,我馬瘏矣。 我僕痡矣,云何吁矣!
女:「採卷耳呵,採卷耳,半天也採不到一淺筐。 惦記著我的意中人,把淺筐放在大道旁。」
男:「爬上那座石山,我的馬兒已腿酸。 滿滿斟了金杯酒,借酒澆愁。」
「爬上那座小山崗,我的馬兒已受傷。 滿滿斟了犀杯酒,借酒澆愁。」
「爬上那座小土山,我的馬兒疲不堪。 我的僕人步行也艱難,何時才能不長嘆!」
編者的話: 週日副刊邀稿中
想來大家都有與自然相處的經驗-安靜的、沉潛的、活潑的、會心的、輕快愉悅的、充滿無限慰藉的,無論是念天地之悠悠的感概或與大化同一的自在,更或是充滿無限驚奇與驚喜的發現。說說你與自然相處的經驗與故事吧,歡迎大家的投稿。不論是文字小品式的「自然書寫」、「自然人文」,或是充滿畫面張力的「攝影賞析」,或是從「大地之音」、「綠色影展」撰寫從電影、音樂啟發而來有關自然的冥想、喟嘆或讚美,本報都非常歡迎,讓您的感受與眾讀者們一同分享。
投稿請寄 infor@e-info.org.tw
投稿作品一經刊登,視同授權本會在註明作者姓名及來源的情況下做非營利使用,但作者事先聲明者除外!
編者的話
被遺忘的國寶
林義傑的啟示:拿強項做環保
自然書訊:復活節島的最後一棵樹是怎樣倒下的 --﹥
「歷史每重演一次,代價就上漲一次。」地球上第一個文明蘇美瓦解時,只影響到50萬人;2世紀羅馬帝國的全盛期,世界人口數約2億人,帝國的衰亡則影響了上千萬人;當歐洲人在1500年發現美洲時,世界人口約4億;到了2000年,世界人口為60億。羅馬帝國之後,世界人口花了13個世紀才再添2億人;而最近新添的2億人,是在3年內誕生的。假若現代文明失控,將為數十億人帶來無盡災難。20世紀期間,世界人口數成長了4倍,經濟成長則超過40倍,這樣的進步以著對生態大規模的猛烈攻擊為代價。在這場堅持「經濟沒有極限」的遊戲中,過去的輸家是窮人,如今玩輸的,卻是地球以及億萬眾生。
作者隆納.萊特是罕有的小說及非小說雙棲作家,橫跨歷史著作、小說、評論等領域。身為人類學家,萊特認為人類學的背景對寫作十分有幫助,「史學或人類學,提供了體察自身文化的觀點,帶領我脫離習以為常的習慣,進而反思文化中的力量、缺陷和危機。」人類學家能清楚意識到人類的發展,「我們發展出農業,導致了城市形成及人丁興旺;我們在文明中的一切:社會階級、政府組織、高樓大廈,都強化了我們在地球上的影響力…… 自然一直因著我們而不斷變動,但人類本身其實是沒有進步的。」
2004年,隆納.萊特受邀為加拿大的梅西公民講座(Massey Lectures)年度講者,講演內容亦被加拿大廣播公司製作成廣播節目,並在集結成《失控的進步》出版後登上加拿大獨立書店暢銷榜非小說類第一名(即為本書),打破嚴肅主題難以兼顧叫好又叫座的刻板印象。
萊特在書中指出,即使文明人相信自己本身和表現行為都優於所謂的野蠻人,然而羅馬的競技場、阿茲特克的獻祭、宗教法庭的火刑、納粹的死亡集中營,一切都是高度文明社會的傑作。單就20世紀,至少有1億人死於戰爭,野蠻人也無法表現得更糟。站在大競技場和集中營大門前,我們不得不放棄將文明視為道德進步的見證者。
假使我們炸掉了生物圈或使之退化,大自然也許只會聳聳肩,並得出一個結論——讓人猿操作實驗室一段期間雖然有趣,卻終究是個壞主意,如同書中所言:獵殺一頭長毛象,是生存;獵殺2頭長毛象,是進步;但獵殺200頭長毛象,則是進步過了頭。
《失控的進步》
A Short History of Progress
作者:隆納.萊特(Ronald Wright)
出版社:野人
出版時間:2007年2月1日
我們原本都只是麻雀而己,她們也是,他們亦然。
似乎也只有我們麻雀自己才分得出他們與她們,對於人類而言,我們只是麻雀而己,即使不平凡如你,平凡如我。
我們總是停棲在固定的棲地裡,總是圍繞著食物打轉,總是跟隨人類的足跡播遷,於是山裡的另一群與我們相似的同伴,稱呼我們為「電線桿上的麻雀」,而認為他們自己才是真正的「麻雀」。
不都是麻雀嗎?我們總是在日出後開始吱吱喳喳,我們總是喜歡在沙子裡打滾翻圈,偶爾也會泡泡水,洗去羽毛上的髒汙與寄生蟲。
偶然的機會裡,我們停棲的很近,難得的是妳那些護衛軍並沒有在附近吵妳,於是我輕輕地跳往你那去,妳微微抬頭,看了一下我。我假意地梳理自己的羽毛,心裡想著,該怎麼開口與你攀談,畢竟我傾心於你那美麗的羽毛以及完美的喙。
誰知,你先開口了。
妳說,妳想離開這裡,妳說去年冬天裡,妳在樹叢裡碰到了來自遠方的鳥兒,他們身軀與我們相仿,卻是來自於千里之外,你傾心於那遠方的景色,以及從未謀面的海洋。於是妳心想,他們都可以跨越海洋前來,自己又何嘗不能跨越海洋到另一個未曾去過的地方。
我依然靜默,因為我發覺妳似乎有好多話想說,在妳美麗身軀之中潛藏了更美麗的夢想,而他們從未認真聽過,她們也未曾想要聽過。
妳說,在秋風再起的那一時,打算往南方而去,妳相信南方有更為蒼翠的景色,更為蔚藍的天空。妳想要成為一隻能飛越海洋的鳥兒,而不想只是一隻麻雀。妳不停斷地描述自己的夢想,於是乎我也靜靜地聽著。
突然間,妳停下了,問我,你呢?
我心想,我也不想當一隻麻雀,我也曾經有自己的夢想,或者說我仍然有自己的夢想。我也開始慢慢地對妳談起我的殘存的理想生活。我一反常態地多話,而妳淡淡地處在靜默。
在談話之間,日光漸淡,月影輕搖,我不知道我們何時倚偎在一起,只記得當陽光露臉的那一刻,我發覺妳靠著我睡去。突然間,我發現自己也不再平凡,因為發現了你真實的不平凡,也發現了我們隱藏在小小身軀之中的小小夢想。
我知道妳啟程的時間將近,因為陽光漸漸地不再是那麼炙人,空氣間飄散著一種啟程的味道。在夜裡,妳與我說,妳早己醉心於未知的蒼翠與蔚藍,終究是要離開的,為了那南方之綠,妳答允我,在下一次秋風再起的時候,會回來與我訴說那遠方的故事,與妳的經歷。我知道自己是攔不了妳的,在某一天的清晨,我目送著妳啟程,心裡是百味雜陳。
我像隻伯勞似地站在農田的孤立竿上,看著北風帶來的一片蕭瑟,更加地離群索居,努力地往不只是一隻麻雀的方向前進。看著同伴們吱吱喳喳地打鬧,我想起了妳,想起了那一夜,想起了我們都不想只當一隻麻雀而己。
而妳去尋找你的南方之綠,可別忘了我在北方的等待。
在此時,我似乎又像回到了隻平凡的麻雀,低低訴訴地自言自語對妳的想念。
《後記》
麻雀,Eurasian tree sparrow, Passer montanus, 雀形目,文鳥科鳥類,喜群居與人類生活環境接近,喜習田間覓覓,以縠類或草籽為食,廣泛分布於各地。
牠是很常見的鳥類,但牠的詳細資料卻不常見,如果用Google來查詢,大致上可以得到類似第一段的模糊描述,而在國外多半也以防治方向居多,台灣目前也僅有在1986年的唯一一篇碩士論文曾經以它為主題。
很常見,常見到幾乎令人會忘記牠。
其實麻雀並不會遷徙,反而很固定地會選擇特定幾個範圍不遠的的覓食區域活動,根據鄭光美教授曾經做過的研究中,活動範圍大約是7,600平方公尺,我相信這個範圍在台灣或許會更小一點,大約可以縮小到2,000平方公尺左右。
同是雀型目的鳥類們,其實長像都十分類似,稍有不查,便會誤判。文中提到的「住在山裡自稱為麻雀的麻雀」,這其實是阿里山鄒族朋友告訴我的故事。之前曾經協助他們整理當地鳥類資源,以及整理一些相關資料,做成導覽手冊,每一種鳥在鄒族言裡各有其意義。山麻雀,便是自稱為麻雀的麻雀,對於鄒族朋友來說,以前是沒有麻雀的,在他們的生活中「山麻雀」才是麻雀,而平地人認為的麻雀,反而是在電桿線上山後隨之而來的外來鳥類。於是他們稱呼「山麻雀」為「麻雀」,而我們的麻雀,在鄒族語裡是「電線桿上的麻雀」。
十分拗口,不過平地人不也將他們的麻雀稱之為「山麻雀」。
所以飛越海洋而來的同體型鳥類,其實是指我最近在海邊常看到的黑臉鵐。截一段在Wiki上的介紹,比較不生硬。
It breeds in southern Siberia across to northern China and northern Japan. It is migratory, wintering in northeast India, southern China and northern southeast Asia. It is a very rare wanderer to western Europe.
大致上來說就是會飛很遠的鳥。
遷徙,對鳥類而言,是十分耗費能量的事,特別是小型鳥類,而小型鳥類在途中也常常會變成別人的食物,其危險性是十分地高的。而在水鳥裡,也有一些體型嬌小的鳥類,卻可以跟比牠體型大上好幾倍的鳥類一樣飛越幾千公里,從繁殖地到渡冬地。
不由得不讚嘆牠們的神奇,以及想像牠們旅行的路程。
文中所謂的「蒼翠」與「蔚藍」,對於鳥類來說就是一個可以提供安全的棲所,以及良好食物來源的地方。或許文中的麻雀,牠想要的只是看看另一個沒看過的地方,而我相信旅行的過程會比旅行的結果來得有意義。
而至於模仿伯勞的沉默麻雀先生,就生態學的觀點來看,缺少團體活動的稀釋效應,他大概活不到明年秋風再起,很容易會變成紅隼先生的早餐。
《後再注》
我居然幾乎找不到自己曾經拍過的麻雀照,看來我也很忽視它。這是在1998-2000間以正片拍攝掃描後的照片。
《延伸閱讀》
聽慣了專業歌壇的混音產業,卻喜歡素人歌手的自然美聲,或許技巧不純熟,或許沒有後製精修,卻在簡單的錄影錄音工具下,素人藝品就以最簡樸的型式出現了!
所有的歌,他自行作詞譜曲外加彈奏演唱,一人幾乎搞定一切,用他長期沈浸在阿里山的歲月,釀出一首又一首阿里山的歌,旋律不複雜,卻是別有深意,譬如〈畚箕湖的查某雨〉,就將位於雲霧帶的奮起湖,那種易積霧氣成雨的特性,巧妙喻作女人的心情,寫境寫心都算恰到好處,從歌裡可以瀏覽阿里山奮起湖的風光,也可以看見這位素人歌手的心境。
《說唱。阿里山鐵道》專輯中,標示【奮起湖篇】,以介紹奮起湖為主,那麼就不能不注意在專輯中,另一位說歷史、唱歌謠的歌手,正是人稱麥老師的麥正治,他對奮起湖的歷史如數家珍,長期推動奮起湖的文史保存工作,這次和謝國源合作,用說唱的方式介紹奮起湖的歷史,在低沈的嗓音中,就是多了一番風味。
謝國源是宜蘭人,麥正治是苗栗人,他們在十多年前,前後來到阿里山,並且在奮起湖落腳,他們不是原生的阿里山人,但是卻是愛著阿里山比故鄉多,於是留下,並且作歌說唱。
不會稱他們為美聲派,更算不上視覺系歌手,但CD音樂加上DVD的影像,那種素人歌謠的魅力,卻是讓人能夠心思沈靜,聽聽屬於阿里山上最真摯的聲音。
喜歡收集許多歌手的第一張專輯,總覺得那是原汁原味,所有的情感充斥其中,等到成名之後,有美聲、有實力、有專業混音編曲,還得吊單槓練舞,卻失去原初的心情。
那麼,鄭重介紹謝國源的第一張專輯,原汁原味,來自阿里山的素人音樂。
※ 本文轉載自作者部落格「漂浪‧島嶼」寫于2007/2/7
Cocklebur
Fu-Shiang Chia
Woman: "Plucking, plucking cockleburs; I cannot fill this shallow bucket. Missing him so, I cannot go on... I'll leave the bucket by the roadside."
Man: "Climbing up this rocky hill... My horse tires. I'll fill my golden wine cup... To escape my misery in drink. "Climbing up this high mountain... My horse falls ill. I'll fill my ivory wine cup... Submerging my pain in wine. "Climbing up this high dirt hill... My horse trembles. My driver can no longer walk... Alas, alas, I am in agony."
蒼耳為古時候的野菜,採幼苗嫩葉炒厼,但「滑而少味」,應為窮苦人家之菜蔬,或年歲歉收時的救荒食草。古代婦女常背負頃筐(斜口筐)在野地採集,即「采采卷耳,不盈頃筐」之意。
蒼耳果實滿布倒鉤刺,常附著獸類皮毛或人類衣物藉以傳播。雖然中國原不產蒼耳,但早在古代時就經由牲畜買賣而傳入,即《博物志》所云:「洛中有人驅羊入蜀,胡枲(即蒼耳)子多刺,黏綴羊毛,遂至中國。」此即蒼耳又稱「羊帶來」的由來。
蒼耳繁殖力及適應力強,不論「南北九夏,山丘鹽澤,泥土砂石,有地則產」,現已漫生中國各地。農曆四月生子,果形狀如古代婦女的穿耳飾珠(耳璫),因此又名「耳璫草」。種子炒成微黃後,去皮磨麵,可烤成燒餅或蒸熟食用,是古代常用食物。
蒼耳又稱「葹」,如〈離騷〉「薋菉葹以盈室兮」。「薋」為蒺藜,兩者種子都有刺,均被視為惡草,用以比喻小人;與蕙、蘭等用以喻君子的香草相反。(本段植物解說文字摘錄自林業試驗所潘富俊研究員著作《詩經植物圖鑑》)
社團法人台灣環境資訊協會‧環境信託基金會(籌) Tel: +886-2-23021122 Fax:+886-2-23020101 108台北市萬華區艋舺大道120巷16弄7號 環境資訊電子報 發行人:李永展‧總編輯:陳瑞賓‧副刊主編:倪宏坤 編輯:彭瑞祥、張文樺、李育琴、劉香君‧網編:李育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