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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土蜂〉

作者:楊家旺

話說星期一到五,下班回家後的晚上,我大多數時間不是掛在網路上搜尋昆蟲的身份,就是掛在網路上閱讀昆蟲的生活史資料。再不然,就是翻閱圖鑑尋找昆蟲身世,或者閱讀昆蟲生活史的相關書籍。到了星期六、日,如前所述,多數時間都待在野外觀察昆蟲、拍攝昆蟲。這樣度過一週又一週,真是美好;度過一年又一年,實在太美好。直到前陣子,才突然意會到自己的「昆蟲成癮症」有多嚴重。於是開始了我的思考、反省與檢討。我該怎麼解決我的昆蟲成癮症呢?

W,我聽過幾位昆蟲觀察家(別問我是哪幾位)曾說,他們因為對昆蟲觀察痴迷,所以願意花幾萬塊錢到婆羅洲的熱帶雨林去觀察昆蟲,住得簡陋、吃得簡便,但是卻甘之如飴,原因是熱帶雨林的昆蟲總是讓他們迷戀不已、深深陶醉。他們住在國家公園木屋,開門就是熱帶雨林,每日生活,除了觀察昆蟲,就是昆蟲觀察。早餐前是兩小時的短程觀察,早餐後則拎著相機、帶足飲用水和簡便午餐,一出門就是超過八小時的長程觀察,直到黃昏才回到木屋。晚餐後,還有一趟約四小時的夜間中程觀察。一天下來比工作完後還要加班更累,但他們總是不以為苦,還深以為甘,每日重覆一樣的事,卻不覺單調。在雨林的這段時間,他們沒有週休二日,連日戰到回國前一天。他們的雨林昆蟲觀察,短的為期一週,長的多達一個月,實在至為瘋狂。

精采內文

 

菊不迷蝶蝶自迷:光冠水菊與樺斑蝶

作者:孟琬瑜;攝影:陳理德

每天至少有二到四隻樺斑蝶在庭院勾留 甚至從傍晚就在庭院的樹上棲宿

我在熹微晨光中翻開蝴蝶圖鑑,給方才醒轉,揉著眼的瑀魚指認,瑀魚見了幼蟲為恫嚇天敵而生一身艷麗警戒色與六根細長肉鬚的前衛造型,霎時清醒了,她並不驚懼,反倒哈哈大笑,也羨慕地說著牠們的蛹「佩帶」了一串美麗的「串珠頸鍊」。

不過兩週半左右,「立秋」過後某天晨起,水菊附近只剩一隻樺斑蝶,而後是剩下依舊安靜盛放的雪白絨球,僅有較顯戒慎的斯氏紫斑蝶仍偶爾來訪花,我聽見小咕嚕問把拔:「樺斑蝶為什麼沒有來?」,語氣中帶著一點失望,阿德說:「牠們或許已飛去某個地方,跳著求偶的舞步。」

精采內文

 

身邊

作者:湯為荃

我們都好喜歡這片綠地。我們在綠地上睡覺、唱歌、玩遊戲。

精采內文

 

【車諾比的悲鳴】孤單的人聲(一)

作者:斯維拉娜.亞歷塞維奇;譯者:方祖芳

我不知道我應該說什麼故事──關於死亡還是愛情?也許兩者是一樣的?我該講哪一種?

我們才剛結婚,連到商店買東西都還會牽手。我告訴他:「我愛你。」但當時我不知道自己有多愛他,我不知道……我們住在消防局的2樓宿舍,和三對年輕夫婦共用一間廚房,紅色的消防車就停在一樓。那是他的工作,我向來知道發生什麼事──他人在哪裡、他好不好。

那天晚上我聽到聲響,探頭望向窗外。他看到我就說:「把窗戶關上,回去睡覺。反應爐失火了,我馬上回來。」

我沒有親眼看到爆炸,只看到火焰。所有東西都在發亮。火光衝天,煙霧瀰漫,熱氣逼人。他一直沒回來。

精采內文

 

讀〈土蜂〉

作者:楊家旺

親愛的W:

如果一個人每到假日就拎著相機往野外跑,從早晨到黃昏,就只是待在野外觀察昆蟲並拍照。晚上回家,又是馬上將相機記憶卡裏的相片存入電腦硬碟,開始著手整理相片。那麼,這樣的人算不算昆蟲觀察的狂熱者呢?

W,妳說假日總該留一些時間給家人吧!於是我帶著妳和兒子一起到野外去觀察昆蟲,享受與大自然相處的、美好的一天。妳說沒別的選擇嗎?我說難不成逛百貨公司或唱卡拉OK會更好?於是,我們一家三口又來到了大自然。

到大自然去,總是好事,妳並不反對這種看法。況且,到大自然也不一定要觀察昆蟲,妳也同意。事實上,妳非常喜歡待在大自然觀察那些野花,我常看妳蹲在一朵小花前,和小花溫柔地說話。兒子偏愛甲蟲。我則蜘蛛昆蟲,每見一隻,拍攝一隻,隻隻都愛。我們全家都熱愛大自然,也都熱愛自然觀察,不是嗎?

是的,妳也同意。只是妳總說我的昆蟲觀察,中毒太深、無可救藥。我一度以為這是讚美,後來我才發現,這和所謂的「網路成癮症」有些類似。恐怕,已積成了病。我開始思考、反省、檢討,我究竟把生活過成了什麼樣子呢……

話說星期一到五,下班回家後的晚上,我大多數時間不是掛在網路上搜尋昆蟲的身份,就是掛在網路上閱讀昆蟲的生活史資料。再不然,就是翻閱圖鑑尋找昆蟲身世,或者閱讀昆蟲生活史的相關書籍。到了星期六、日,如前所述,多數時間都待在野外觀察昆蟲、拍攝昆蟲。這樣度過一週又一週,真是美好;度過一年又一年,實在太美好。直到前陣子,才突然意會到自己的「昆蟲成癮症」有多嚴重。於是開始了我的思考、反省與檢討。我該怎麼解決我的昆蟲成癮症呢?

W,我聽過幾位昆蟲觀察家(別問我是哪幾位)曾說,他們因為對昆蟲觀察痴迷,所以願意花幾萬塊錢到婆羅洲的熱帶雨林去觀察昆蟲,住得簡陋、吃得簡便,但是卻甘之如飴,原因是熱帶雨林的昆蟲總是讓他們迷戀不已、深深陶醉。他們住在國家公園木屋,開門就是熱帶雨林,每日生活,除了觀察昆蟲,就是昆蟲觀察。早餐前是兩小時的短程觀察,早餐後則拎著相機、帶足飲用水和簡便午餐,一出門就是超過八小時的長程觀察,直到黃昏才回到木屋。晚餐後,還有一趟約四小時的夜間中程觀察。一天下來比工作完後還要加班更累,但他們總是不以為苦,還深以為甘,每日重覆一樣的事,卻不覺單調。在雨林的這段時間,他們沒有週休二日,連日戰到回國前一天。他們的雨林昆蟲觀察,短的為期一週,長的多達一個月,實在至為瘋狂。

最重要的是,他們(別問我他們是誰)回國後,怪了,不再瘋狂地到野外去觀察昆蟲了。我問他們為什麼?他們也說不明白原因在哪裏,只說就是提不起勁去觀察昆蟲。我問提不起勁的原因何在?他們也不確定。我想了想,問說是不是熱帶雨林的昆蟲太特殊,所以回國後覺得台灣的昆蟲沒什麼可看性。他們大都不認同這個答案,我想了想,也覺得不可能是這個答案,因為這些瘋狂的昆蟲觀察家,常常不是只重視昆蟲外觀的人。我問說,會不會是因為那幾週太投入觀察,把一年的昆蟲觀察量都給預支了,所以回國後反而失去了觀察的動力,突然,他們的眼睛一亮,好像找到了答案似的。想了想,他們都說,好像是,確實一天上千張的拍攝量,一趟雨林之旅結束就是上萬張的昆蟲相片,幾乎超過了在台灣一年的昆蟲拍攝量。光是要整理那些相片,想到,人就瘓了,怎麼可能還敢再到野外去觀察昆蟲,增加自己的心理負擔呢?

W,現在妳明白我為什麼非要進行這一趟為期二十天的婆羅洲之旅了吧!因為,要治療我那無可救藥的昆蟲觀察成癮症,最好的方法就是到熱帶雨林去瘋狂地享受無日無夜、每日每夜的昆蟲觀察。直到,直到回台後,如那些曾到過婆羅洲的昆蟲觀察朋友所說,突然提不起勁再到野外去觀察昆蟲。我相信那一刻,我的昆蟲成癮症就不再是無可救藥,而是不藥而癒了。當然,雖然身在異鄉觀察昆蟲,但我還是會非常想念妳和兒子的,我只帶了一本書,《法布爾昆蟲記3──變換菜單》,這本書剛好20章,我打算每天讀一章,並每日寫一封信給妳,分享我在雨林的昆蟲發現,分享我讀《變換菜單》的心得,分享我的見聞與思考,還有分享我想念妳和兒子的心情。《變換菜單》這個書名也很符合我這趟旅行的一個面向,也就是我的觀察對象即將從台灣昆蟲,變換菜單成婆羅洲熱帶雨林的昆蟲。

W,今天在飛機上的時間,我除了補眠,還抽空看了《變換菜單》的第一章〈土蜂〉。裏頭有一段文字挺有趣的,我分享給妳:

喜愛博物學的年輕人,想知道自己的血脈裡是否有神聖的火苗在流動嗎?那麼,請設想一下經歷這樣一次遠征後返回的情景。您肩上扛著一把農民用的笨重工具,蹲在地上大半天的挖事使您腰酸背疼,八月下午酷暑的炎熱,讓你感到腦袋彷彿要炸了開來,而您的眼皮受了一天強烈的日照後,也像得了眼疾似的搔癢,口乾舌燥的您,面對著長長的泥路,卻無法休息。但您心中自有快樂,您忘卻了現世的貧困,而陶醉在這次遠行之中。為什麼?因為得到了一塊爛蟲皮?如果真是這樣,我年輕的朋友們,前進吧!你會做出一番成績的。不過,我要告誡你們,這可是完全無法做為謀取功名的手段。

W,看完法伯的這段文字後,妳會不會覺得,其實我一點兒也不瘋狂,或者說,我的瘋狂和法伯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他為了觀察土蜂的生活史,幾乎花了我即將到婆羅洲的所有時間。然後,他只得到一隻金龜子幼蟲的蟲皮。這一張蟲皮雖然看似微不足道,卻是解開土蜂生活史的鑰匙,所以法伯的觀察,是無與倫比的,是我甘拜下風的,是我應該追隨與學習的,啊!我在說什麼呢?我不是要戒除昆蟲觀察的癮症嗎?W,修正一下,我說的是,法伯的觀察,我應該引以為戒,並避免重蹈覆轍。

今天一整天,不是在飛機上,就是在機場等候轉機。我利用在飛機上的時間補眠,並看完昆蟲記第三冊的第一章。等候轉機時,我則拿出筆電,寫這封信給妳,除了分享那一段法伯的文字外,我還附上一張從飛機上往下拍到的雨林照片,蜿蜒的河流、急遽消失的熱帶雨林,以及工業化廣植的油棕農田。W,妳不覺得這是一幅充滿矛盾的畫面嗎?軟綿的白雲、野性的雨林、柔美的蜿蜒河流、暴力的矩形農田,交織成複雜的、另類的熱帶雨林多樣性。

W,這一趟雨林的昆蟲觀察之旅還沒開始,我也感覺到自己內心的矛盾與複雜了,此刻,我開始想念妳和兒子了。

註:文中所引內容,摘錄自《法布爾昆蟲記》遠流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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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不迷蝶蝶自迷:光冠水菊與樺斑蝶

作者:孟琬瑜;攝影:陳理德

我聽見小咕嚕以興奮的聲音跟老師說:如果希望庭院裡有斑蝶來訪,可以試試看種植菊科植物誘蝶、迷蝶。

光冠水菊開花的這兩週以來,我的腦海都是牠停棲與緩緩振翅飛舞的影子,後翅那一圈像車布邊,又像黑白窗格的斑紋,更如文字般在我眼前飛來飛去,舞影翩翩。

去年二月底,小咕從DUCK伯伯的生態水池要了好幾隻蓋斑鬥魚回來,為了給蓋斑鬥魚寬廣一點的生活空間,我們新添購了一個大陶盆放在小小庭院的角落,盆底佈置了泥土,並植入水生植物,試圖製造一個生態缸環境。

然而,很可惜的是,蓋斑鬥魚到了夏季因為難以耐受盛夏的高溫,而逐漸漸死去,只剩下從國小生態池撿回來插枝的水生植物,愈長愈見繁茂。

英文名字為「水中雪球」的光冠水菊開花了

「大暑」那日,英文名字為「Water Snowball」的水生菊科植物光冠水菊開花了,顧名思義,它的花朵雪白如球,或許是散發著某種特殊的氣味,神秘地邀集了原並不常在我們庭院看見的斑蝶來訪。

剛開始是琉球青斑蝶,而後是樺斑蝶,以及斯氏紫斑蝶...。

剛開始來訪花的是一隻琉球青斑蝶而後是一隻橘紅色的樺斑蝶 牠對阿德的惑力 一如光冠水菊對於牠斯氏紫斑蝶

這兩週以來,阿德和咕嚕、瑀魚時常在清晨開門時,故意模仿俐璇的手繪明信片中一頁很有「笑」果的旁白:,「啊!有ㄈㄨˊㄉㄟˊ!」

而我腦海,則填滿了牠們一面停棲訪花,一面緩緩振翅的舞影。

這隻樺斑蝶很可能昨晚就在我們庭院的光冠水菊上過夜尤其是樺斑蝶對光冠水菊十分戀棧,從此就離不開我們庭院似的,不是停在那幾株光冠水菊的花朵上,抽開口器專注吸吮,就是在庭院裡頭飛舞與流連。

或者在日光偏斜,天色轉暗時,選在一株咕嚕小時撿拾果莢,灑下種子,無心插柳而成的鳳凰木羽狀複葉上頭倒懸著,化身一枚葉片落腳停歇。

剛開始,持續用心紀錄的阿德以為,牠們只是習慣了我們日常的進出,然而我感覺到牠們飛行的速度緩慢,帶著點微醺的浪行舞步。

甚至,孩子們可以在牠們吸吮著光冠水菊的時候,伸出手指輕輕碰觸。

對孩子好奇的小手也不走避

而我也可以用很貼近的距離,端詳後翅外緣如同車布邊般整齊有致的黑白格紋,從凝視牠們一身如落日餘暉,如野火燎原般,由黃橙至深橘紅漸層的彩裳,驚嘆牠們原也如此天成地美麗。

而我們每日駐足觀察樺斑蝶的時間加長 也是一種癡迷吧我甚至感覺,後翅布邊般的黑白窗格紋,常化為珠璣文字,在眼前翩翩飛旋,幾次振翅間,文字翩落如葉,沙沙有聲。

原來,樺斑蝶對光冠水菊是如此痴醉地著迷,彷彿只要有光冠水菊,萬事足矣。

我想起某次午間漫步清大蝴蝶園,一群在光冠水菊間,悠緩穿梭的斑蝶,彷彿是為迎合夏日合該慵懶的步調,時間的刻度似乎全然不存在,甚至對於人的警覺性顯然也降低了。

我們這兩週每天出門前.回到家,最關心的就是今天庭院有幾隻蝶,對於樺斑蝶的喜愛,竟也無形地化為深深沉醉。

每天至少有二到四隻樺斑蝶在庭院勾留 甚至從傍晚就在庭院的樹上棲宿

查閱資料的時候知道光冠水菊是外來種,和其他菊科植物一樣,因為含有大量斑蝶科雄蝶合成性費洛蒙以及化學防禦物質所需的植物鹼,而成為雄性斑蝶偏好的蜜源植物。

我在熹微晨光中翻開蝴蝶圖鑑,給方才醒轉,揉著眼的瑀魚指認,瑀魚見了幼蟲為恫嚇天敵而生一身艷麗警戒色與六根細長肉鬚的前衛造型,霎時清醒了,她並不驚懼,反倒哈哈大笑,也羨慕地說著牠們的蛹「佩帶」了一串美麗的「串珠頸鍊」。

不過兩週半左右,「立秋」過後某天晨起,水菊附近只剩一隻樺斑蝶,而後是剩下依舊安靜盛放的雪白絨球,僅有較顯戒慎的斯氏紫斑蝶仍偶爾來訪花,我聽見小咕嚕問把拔:「樺斑蝶為什麼沒有來?」,語氣中帶著一點失望,阿德說:「牠們或許已飛去某個地方,跳著求偶的舞步。」

隔兩天,來了一隻樺斑蝶,在庭前穿梭,時而停棲水菊上檢視著花朵...,再隔一天早晨,是一隻琉球青斑蝶,只是巡視了一會兒就走了。

我這才注意到,白色絨球顯得稀疏鬆散,難道,是因為水菊的花期快過了?

或許「戀棧」只是我浪漫而貧弱短淺的想像...,不管樺斑蝶是否繼續勾留,牠們的離去,究竟是前者或後者...,我們都將寄予滿心的祝福。

我想,下次也許可以撿拾馬利筋的種子來庭院裡自然下種,吸引樺斑蝶雌蝶來此產卵,或許未來某一天,將會有欣喜的發現,或者瞠目結舌地與一身斑斕紋彩的幼蟲照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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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

作者:湯為荃

這是一片美麗的綠地。綠地當然是綠的,它是那麼芬芳,而且美好。

我們都好喜歡這片綠地。我們在綠地上睡覺、唱歌、玩遊戲。

我們還帶朋友來玩,美好的事物總是值得分享。

但人多了以後,會變得太擁擠………

沒關係,只要格好籬笆,每個人都有位置,就不會通通擠在一起了。

這樣看起來好像不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天地呢。可是,要走出去要跨越人家的圍牆或籬笆,很不方便耶。

沒關係我們在綠地上鋪路,這樣交通往來就很方便了。

只有路還不夠,不是大家都有車啊,蓋個快速鐵路,大家搭乘大眾交通工具就能抵達,真是方便。

越來越多人了,看來我們有必要需要蓋間廁所。當然,有個噴水池是個不錯的主意呢。

人多的話要考量的很多呢,我們還要蓋醫療設施、餐飲設施和便利商店,當然啦,也要有個紀念品中心才行。

為了讓大家的車不會到處亂停壓壞這片綠地,我們統一把車停在停車場。

還有專屬的服務中心替大家服務。

服務中心前面的噴水池當然要規劃成小花園啊,這樣才整齊美觀,還可以拍照留念。

當然啦,人一多就需要蓋一些民宿、小木屋或是高級別墅。裡面當然要提供上網、電視和衛浴。這真是舒適方便又周到啊。

不過,產生的有機垃圾怎麼辦呢?所以我們有特設的專屬化糞池和汙水處理廠。不用擔心會造成汙染。

還有專屬的垃圾處理中心喔。

雖然這麼多的設施,用掉了很多空間,但是幸好,還有一塊天然的綠地。

這塊唯一天然的綠地……

綠地好像越來越不美了

綠地呢?

我們的綠地本來不是應該是這個樣子嗎?

我們的自然環境正在遭受這種威脅。這些綠地正在急速的以「生態遊樂區」「自然觀光規劃」「○○旅遊中心」「○○建設」「●●經建計畫」等理由開發(?)著。不只是台灣的西區,還包括花東:像是基翬、蘭嶼、綠島等地。為了讓自然環境有「完整的設施」其實我們破壞了大多數的自然環境而大多數人渾然不知。而剩下的部分,也會因為不當的人類活動破壞殆盡。

不只是這樣,受到破壞的除了綠地,還包括海洋、天空和山川。

因此,懇請您連署保護我們的環境。

http://e-info.org.tw/node/76755 (搶救老樹)

http://e-info.org.tw/node/67440 (搶救海)

http://is.gd/OAMJsx (要求政府至少有海洋保護區12%)

也懇請您加入環境信託的行列

http://et.e-info.org.tw/node/119 (守護白海豚)

本文轉載自Writers。來特的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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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諾比的悲鳴】孤單的人聲(一)

作者:斯維拉娜.亞歷塞維奇;譯者:方祖芳

我不知道我應該說什麼故事──關於死亡還是愛情?也許兩者是一樣的?我該講哪一種?

我們才剛結婚,連到商店買東西都還會牽手。我告訴他:「我愛你。」但當時我不知道自己有多愛他,我不知道……我們住在消防局的2樓宿舍,和三對年輕夫婦共用一間廚房,紅色的消防車就停在一樓。那是他的工作,我向來知道發生什麼事──他人在哪裡、他好不好。

那天晚上我聽到聲響,探頭望向窗外。他看到我就說:「把窗戶關上,回去睡覺。反應爐失火了,我馬上回來。」

我沒有親眼看到爆炸,只看到火焰。所有東西都在發亮。火光衝天,煙霧瀰漫,熱氣逼人。他一直沒回來。

煙霧是因為覆蓋屋頂的瀝青燃燒所引起,他後來說感覺很像走在焦油上,他們奮力滅火,用腳踢燃燒的石墨……他們沒有穿帆布制服,只穿著襯衫出勤,沒有人告訴他們,他們只知道要去滅火。

4點鐘過去了。5點。6點。我們本來6點要去他爸媽家種馬鈴薯,普利彼特離他爸媽住的史畢懷塞(Sperizhye)大約40公里。他很喜歡播種、犁地,他的母親常提到他們多不希望他搬到城裡,甚至幫他蓋了一棟房子。他入伍時被編入莫斯科消防隊,退伍後就一心想當消防員!(沉默)

有時我彷彿聽到他的聲音在我耳邊回響,即使相片對我的影響力都比不上那個聲音。但是他從來沒有呼喚我……連在夢裡都沒有,都是我呼喚他。

到了7點,有人告訴我他被送到醫院,我連忙趕去,但是警察已經包圍了醫院,除了救護車,任何人都進不去。警察喊:「救護車有輻射,離遠一點!」不只我在那裡,所有當晚丈夫到反應爐的人都來了。我四處尋找在那間醫院當醫生的朋友,一看到她走下救護車,我就抓住她的白袍說:「把我弄進去!」「我不能。他的狀況很不好,他們都是。」我抓著她不放,「我只想見他一面!」「好吧,」她說:「跟我來,只能待15到20分鐘。」

我看到了他,全身腫脹,幾乎看不到眼睛。

「他需要喝牛奶,很多牛奶。」我的朋友說,「每個人至少要喝3公升……」「可是他不喜歡牛奶……」「他現在會喝了。」那間醫院很多醫生和護士,特別是勤務工,後來也都生病死掉,但是當時我們不知道。

早上10點,攝影師許謝諾克(Shishenok)過世了。他是第一個,第一天。我們聽說還有一個人被留在碎片裡──瓦列里.格旦霍克,他們一直無法接近他,只好把他埋在混凝土裡。我們不知道他們只是第一批。

我問他:「維斯里,我該怎麼辦?」「出去!快走!妳懷了我們的孩子。」可是我怎麼能離開他?他說:「快走!離開這裡!妳要保護寶寶。」「我先幫你買牛奶,再決定怎麼做。」這時我的朋友唐雅.克比諾克(Tanya Kibenok)和她的爸爸跑了進來,她的丈夫也在同一間病房。我們跳上她爸爸的車,開到大約3公里外的鎮上買了6瓶3公升的牛奶給大家喝,但是他們喝了之後就開始嘔吐,頻頻失去知覺,醫生只好幫他們打點滴。醫生說他們是瓦斯中毒,沒有人提到和輻射有關的事。過沒多久,整座城市就被軍車淹沒,所有道路都封閉了,電車和火車也停駛,軍人用白色粉末清洗街道。我很擔心明天怎麼出城買新鮮牛奶。沒有人提到輻射的事,只有軍人戴口罩。城裡的人依舊到店裡買麵包,提著袋口敞開的麵包在街上走,還有人吃放在盤子上的杯子蛋糕。

那天晚上我進不了醫院,到處都是人。我站在他的窗下,他走到窗前高聲對我說話,我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人群中有人聽到他說他們馬上會被帶到莫斯科。所有妻子都聚集起來,決定跟他們一起去,我們要和丈夫一起行動!你們沒有權力阻止我們!我們拳打腳踢,士兵──士兵已經出現了──把我們推開。後來一個醫生走出來宣布:沒錯,他們要搭機去莫斯科,所以你們得幫他們拿衣服,他們穿去救火的衣服都燒壞了。公車停駛,我們只好用跑的。我們跑過大半個城市,等我們拿著他們的行李回來,飛機已經起飛了。他們只想把我們騙走,不讓我們在那裡哭鬧。

街道的一邊停滿幾百輛準備疏散居民的巴士,另一邊是從各地開來的好幾百輛消防車。整條街都覆蓋白色的泡沫,我們踏著泡沫走,邊哭邊罵。收音機說整座城市可能在3到5天內進行疏散,要大家攜帶保暖衣物,因為我們會在森林裡搭帳篷。大家都好開心──露營!我們要用與眾不同的方式慶祝五一勞動節!很多人準備了烤肉器材,帶著吉他和收音機。只有丈夫去過反應爐的女人在哭。

我不記得我是怎麼到我爸媽家的,只知道自己一醒來就看到媽媽,我說:「媽媽,維斯里在莫斯科,搭專機去的。」我們整理菜園(一星期後,那座村子也疏散了)。誰知道?當時有誰知道?那天晚上我開始嘔吐,我懷了6個月身孕,很不舒服。那晚我夢見他在夢裡叫我:「露德米拉!小露!」但是他去世後就沒有到我夢中呼喚我了,一次也沒有(開始哭)。我早上起床後,決定我得一個人去莫斯科。媽媽哭著問:「妳這個樣子要去哪裡?」我只好帶父親一起去,他到銀行提出所有存款。

我完全不記得到莫斯科的過程。抵達莫斯科後,我們問看到的第一個警察:「車諾比消防員被安置在哪裡?」他馬上就說:「休金斯格站(Shchukinskaya)的六號醫院。」我們有點驚訝,大家都嚇唬我們,說那是最高機密 。

那是專門治療輻射的醫院,要有通行證才進得去。我給門口的女人一些錢,她說:「進去吧。」接著又求了另一個人,最後才坐在放射科主任安吉麗娜.維西里那.古斯克瓦(Angelina Vasilyevna Guskova)的辦公室,不過當時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我只知道我必須見他。她劈頭就問:「妳有沒有小孩?」

我該怎麼回答?我知道我絕不能告訴她我懷孕,他們不會讓我見他!還好我很瘦,看不出有身孕。

「有。」我說。

「幾個?」

我心想,我要告訴她兩個,如果只說一個,她不會讓我進去。

「一男一女。」

「所以妳不必再生了。好吧,他的中樞神經系統完全受損,頭骨也完全受損。」

我心想,喔,所以他可能有點煩躁。

「還有,如果妳哭,我就馬上把妳趕出去。不能抱他或親他,甚至不能靠近他,妳有半個小時。」

但是我知道我不會走,除非我和他一起離開,我對自己發誓!我走進去,看到他們坐在床上玩牌、嘻笑。(待續,1/4)

相關文章:【車諾比的悲鳴】車諾比的悲劇不斷重演中

書名:車諾比的悲鳴(Voices from Chernobyl)

作者:斯維拉娜.亞歷塞維奇(Svetlana Alexievich)
譯者:方祖芳
出版社:馥林文化
出版日期:2011年11月14日
語言:繁體中文
ISBN:9789866076220
定價:280元

※不適用CC授權條款,請勿任意轉載

1986年4月26日,史上最慘烈的反應爐事故發生在車諾比。這是史上最浩大的悲劇之一。

斯維拉娜.亞歷塞維奇訪問了上百位受到車諾比核災影響的人民,有無辜的居民、消防員、以及那些被徵招去清理災難現場的人員。他們的故事透露出他們至今仍生活在恐懼、憤怒和不安當中。

《車諾比的悲鳴》將這些訪談以獨白的方式呈現,鉅細靡遺的寫實描繪,使這場悲劇讀起來像世界末日的童話。人們坦白地述說著痛苦,細膩的獨白讓人身歷其境卻又難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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