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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呼籲:停止以一次性塑膠烹調出垃圾大雜燴海洋濃湯


海岸上滿滿的塑膠袋,多少海洋生物因此喪命。
圖片由晁瑞光提供

「有時候我會做一種夢,或是惡夢吧。在夢裡,一大群海燕會把肚子裡所有的塑膠垃圾一股腦地全部吐出到這種會議的聽眾身上。這樣的出場方式絕對非常犀利。」在北海從事研究超過30年的凡法蘭克,在第五屆的國際海洋廢棄物會議期間,提出如此狂想。

 

塑膠瓶或是外帶咖啡杯蓋的使用壽命僅有20分鐘,用過即丟。但是卻可以花數十載的時間在環境中流布,害得無數的海鳥、海洋生物,以及魚類命喪黃泉。但每年在已發展國家的每個人都會用掉大概100公斤的塑膠。在發展程度較低的國家每人每年則用掉約20公斤的塑膠,但是這個數字還在逐漸上升中。

精采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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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國環境署年報:磷肥、塑膠污染海洋

別懷疑,這是我們海岸的現況!

2010國際回顧:海洋垃圾濃湯 科學家赴各大洋一探究竟

淨灘日前 環團公布海洋塑膠濃湯四大惡人

農村草根行 |稻亦有道,相思無盡:序相思寮農學小組2010春季報告

作者:蔡晏霖

相思寮很小,小到緊鄰的彰129鄉道上不見任何「相思寮」路標,小到往來車輛無須加速便一閃而過。因為小,種種農村再生與發展政策到不了相思寮,以至於這裡既沒有彩塑雞鴨鵝牛等「入口意象」,也沒有外表貼滿二丁掛、一旦由某某長題字掛匾後便開始養蚊子的社區活動中心。

從北邊挖仔庄的方向來,相思寮最清楚的入口指標是一座長約3公尺的太平橋,橋右前方一幢廢屋,一畦樹叢,一排水泥模板製圍牆。水泥牆右前方的三合院是相思寮貨真價實的社區中心:這裡養蚊子,也生養兩棵老龍眼樹、十餘種菜蔬、一狗二貓,以及萬合里二鄰(即相思寮)鄰長一家人。

每日農事空檔,鄰長伯與牽手只要往合院簷廊下的藤椅一坐,進出相思寮的人車便盡入眼中。而全庄居民也早已習慣在經過此院門時偏頭張望,或乾脆把鐵馬踏進院埕裡兜一圈,快閃式地聊上幾句。鄰長家外牆上掛著的小盒,雖名為巡邏箱,倒比較像是訊息收發站:庄外員警填巡邏單時的幾句隨意談總是從此穿埕走瓦一路耳語飄到2分鐘腳程外的庄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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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大事記∣ 播報員:賴品瑀

之前遇襲的陳椒華,為了自己長期關注的電磁波議題再次挺身而出,台灣電磁輻射公害防治協會公布大多數民眾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可能因使用手機上網,而吸收了高電磁波,呼籲NCC應強制業者在手機背蓋標示。而去年因爆炸發生嚴重污染的墨西哥灣,最近又遭到一層無法辨識的油狀物質污染了海岸,目前當地正在搶救並且調查起因。

令人悲痛的福島核災,上千位受難身亡者的遺體,至今沒有人敢收屍。因為含有非常高的輻射量,當地警方正在研究如何處理,除了如何移動、相認,之後要火葬擔心含有放射性物質的煙塵擴散,要土葬也會有放射性物質滲入土壤的隱憂。有人說核電是地獄來的,然而這樣的消息,不免讓人有種我們早都下地獄了的心情。開啟這場災難福島第一核電廠,日本將考慮以混凝土埋葬它。而新建14座核電廠計畫也可能徹底廢除了。那麼多人的犧牲,換來了覺醒,「如何面對核能發電」成了德國大選中最受重要的議題,德國綠黨在巴登-符騰堡邦得勝,將出現首位綠黨邦總理

【更多今日新聞】台灣新聞 | 國際新聞 | 中國新聞

論壇∣增加知識,面對恐懼的總和

作者:方儉(財團法人綠色消費者基金會董事長)

此次福島核災,用過核燃料池起火、爆炸,䆁放出核物質,這是人類核能史上從未發生過,甚至也未曾想過的事,福島1、2、3、4號機組都引入大量海水冷卻,大量海水不會頻空消失,或是存在核電廠內,不是蒸發到大氣環境中,就流入附近河川、海洋中,其數量幾乎無法估計。相對於車諾比爾事件,只是在陸上發生,經空氣流布,不可同日而語。

海水是非常複雜的混合物質,裡面有多種鹽類、礦物質、有機物,相信從來沒有人分析過海水和核燃料大量混合、加熱、蒸發的物理、化學變化,這恐怕是人類「恐懼的總和」。依據美國Brookhaven國家實驗室1987的報告,若是核電廠的用過核燃料在冷卻水池中「發爐」,其災害估計是5640億美元的天文數字。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客觀數據的分析。可惜這份報告也沒有說明,如何解救這樣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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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呼籲:停止以一次性塑膠烹調出垃圾大雜燴海洋濃湯

本報2011年4月1日綜合外電報導;林可麗編譯;范仕穎審校

夏威夷海灘上的海洋廢棄物。圖片來自:NOAA。專家指出,塑膠瓶或是外帶咖啡杯蓋的使用壽命僅有20分鐘,用過即丟。但是卻可以花數十載的時間在環境中流布,害得無數的海鳥、海洋生物,以及魚類命喪黃泉。

在偏遠的太平洋環礁島嶼上,辛勤的信天翁爸爸媽媽正無知地用看起來像是食物的塑膠碎片填飽幼雛的肚子。這些幼雛最終因為營養不良死亡,當它們的屍體腐爛的時候,所有的塑膠瓶蓋、可拋棄式打火機,以及無所不在的塑膠碎屑又以一種扭曲的「回收」形式,再度進入環境中。

專家表示,在海洋中的塑膠數量非常巨大,如果海鳥的掠食習慣會讓它們把塑膠碎片當成食物的話,每隻海鳥的腹中都可能有塑膠,對海龜、海洋生物或是魚類也一樣。

北方海燕是一種數以百萬計的常見海鳥,荷蘭瓦罕寧恩大學海洋資源與生態系統研究機構的生物學家凡法蘭克(Jan Andries van Franeker)估計,這些鳥類的腹中總計有45公噸的塑膠碎片。

凡法蘭克已經在北海從事研究超過30年,在這個區域中,至少95%的海燕腹中都有一至數打以上的塑膠碎片。體型很小的黃蹼洋海燕(Wilson's storm petrel)也是一樣,這些鳥類不知情地從它們位於北大西洋的冬天棲息地,攜帶了共計35公噸的塑膠,到它們位於南極大陸的繁殖地。

在第五屆的國際海洋廢棄物會議(International Marine Debris Conference)採訪中,凡法蘭克表示,「如果海鳥的掠食習性會讓它們把塑膠誤認為食物的話,那麼它們很有可能把塑膠吃下肚子。」這個長達一周的會議於夏威夷檀香山舉行,會議於3月22日結束。

距離上屆的國際海洋廢棄物會議已有10年之久,會議的共同目標是希望讓業界、社會大眾、研究學者,以及政策制定者,能在評估、減少、預防海洋廢棄物可能造成的衝擊的策略與最佳實務上達成共識。

凡法蘭克表示,「有時候我會做一種夢,或是惡夢吧。在夢裡,一大群海燕會把肚子裡所有的塑膠垃圾一股腦地全部吐出到這種會議的聽眾身上。這樣的出場方式絕對非常犀利。」

隨著全球海洋充斥著數量驚人的塑膠、釣具,以及其他廢棄物,這樣犀利的聲明的確有發表的必要。雖然沒有準確的數據可以告訴我們到底有多少塑膠廢棄物在環境中流竄,但是看來應在全球每年大約產生數千萬噸的塑膠垃圾,而且絕大部分都來自陸地。

在2006年的時候,聯合國環境規劃署的估計數據指出,全世界每平方公里的海洋平均有1萬3千件垃圾漂浮於其上。除非海岸線最近才被清理過,否則只要在世界的任何一條海岸線上走一趟就可以看到證據,證明海洋垃圾汙染問題的嚴重性。

美國的非政府組織海洋保育協會(Ocean Conservancy)已經在過去25年來主辦了無數的淨灘與清理海岸線活動。根據一份最近在檀香山公布的報導指出,在過去25年來,將近9百萬位來自152國的志工前後參與了海洋保育協會的淨灘活動,並且清理、分類了6千6百萬公斤的垃圾。

數量前三名的垃圾分別是菸蒂、食品包裝,以及瓶蓋、杯蓋。塑膠袋、塑膠瓶、吸管,還有攪拌棒也位居榜上前十名。

聯合國環境規劃署執行長史坦能(Achim Steiner)表示,「人們不知道海洋廢棄物累積之下會對海洋造成的衝擊。」

史坦能說海洋廢棄物是一個「眼不見為淨」的問題,但他同時強調,新的科學研究指出,被稱為微塑膠(microplastics)的微小塑膠粒子可能會溶出具有環境荷爾蒙特性的化學物質,進而影響海洋物種,甚至是人類的健康。

他告訴參與會議的成員,「我們需要變得不那麼仰賴塑膠過日子才行。」

全球每年大約生產2億6千萬噸的塑膠材料。塑膠其實不會真的被生物分解,它只會變得更小片,一直分解到眼睛看不到,也就是微塑膠粒子的大小,這樣還是會在環境中殘留數百年。

在1950年的時候,全球每年只產製5百萬噸的塑膠。現在每年在已發展國家的每個人都會用掉大概100公斤的塑膠。在發展程度較低的國家每人每年則用掉約20公斤的塑膠,但是這個數字還在逐漸上升中。

史坦能說南韓的強制製造者延伸責任系統(EPR)的政策,不僅是解決方案的一部分,更是創造工作機會與收入的來源。EPR系統規定生產商與進口商必須回收一定的產品數量。自從這個計畫在韓國實施5年以來,回收了6百萬噸的廢棄物,包括7萬噸的塑膠。創造了16億元的經濟效益。

凡法蘭克說,讓海洋不受塑膠垃圾汙染就跟建立強制的押金系統一樣簡單。這個強制的押金系統將確保所有塑膠製品價值能夠高到我們捨不得隨手丟棄。德國、荷蘭,以及北歐的國家都有塑膠瓶的押金制度,因此回收率可以達到比95%更高的結果。

他說,「可分解或是可堆肥塑膠(compostable plastic)應該要被禁用。這些生物塑膠(bio-plastics)含有的塑膠成分跟那些從石油製成的塑膠一樣多。」

這些被稱為可分解的生物塑膠不同的地方只是它們分解成為塑膠粒的速度比傳統塑膠快而已。「我們也許不能用肉眼看見那些塑膠,但是它們還在那裏。」他補充道。

業界推動這些可分解塑膠以及可堆肥化塑膠,是為了要讓塑膠產品一次性的短暫使用用途能夠繼續。他說,「一次性使用的塑膠產品顯然是不永續的。」

法蘭克並不反對塑膠。「塑膠是很棒的材料。真正的塑膠是有價值的。塑膠產品可以變得安全並且可以重複使用。」

※資料來源:I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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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草根行 |稻亦有道,相思無盡:序相思寮農學小組2010春季報告

作者:蔡晏霖

(攝影/卓馨怡)

一.

相思寮很小,小到緊鄰的彰129鄉道上不見任何「相思寮」路標,小到往來車輛無須加速便一閃而過。因為小,種種農村再生與發展政策到不了相思寮,以至於這裡既沒有彩塑雞鴨鵝牛等「入口意象」,也沒有外表貼滿二丁掛、一旦由某某長題字掛匾後便開始養蚊子的社區活動中心。從北邊挖仔庄的方向來,相思寮最清楚的入口指標是一座長約3公尺的太平橋,橋右前方一幢廢屋,一畦樹叢,一排水泥模板製圍牆。水泥牆右前方的三合院是相思寮貨真價實的社區中心:這裡養蚊子,也生養兩棵老龍眼樹、十餘種菜蔬、一狗二貓,以及萬合里二鄰(即相思寮)鄰長一家人。每日農事空檔,鄰長伯與牽手只要往合院簷廊下的藤椅一坐,進出相思寮的人車便盡入眼中。而全庄居民也早已習慣在經過此院門時偏頭張望,或乾脆把鐵馬踏進院埕裡兜一圈,快閃式地聊上幾句。鄰長家外牆上掛著的小盒,雖名為巡邏箱,倒比較像是訊息收發站:庄外員警填巡邏單時的幾句隨意談總是從此穿埕走瓦一路耳語飄到2分鐘腳程外的庄尾去。

二.

相思寮雖小,卻與台灣其他地方生脈相連。16歲就開始牽牛車的阿將伯往來129鄉道無數回(彼時是石頭舖成的牛車路),最記得少年時摸黑到員林賣蔗葉,回程牛隻自己尋路,少年阿將一路搖擺睡回相思寮。  現在的129除了兩線柏油道,還有大排水溝與高壓電塔一路護持,不舍晝夜密密串起台灣島引水輸電的資源挪移大網帶。匆匆路過的還有從大城等鹽分地帶北上討生活的人,為了省下國道一號埤頭站過路費而飛車繞行129,每日來回撙80元,一個月就省1000多。「不信你們過年的時候來瞧」,養豬的鬍鬚叔大聲說:「這裡跟高速公路一樣塞咧。」

其實只要一個普通的週末129就已經顯得塞。塞在路上的是那些長於相思寮而後落腳城鎮的孩子,週休回庄拿自家田裡的紅白蘿蔔、蔥蒜、白菜與大頭菜,也拿院埕裡的茄子、紅菜、菠菜、空心菜與帝王豆。這些作物都是自家與友鄰要吃的,不但不洗藥,「半夜還起來趕蛾哩!」阿美嬸說。返鄉的孩子也拿前一個夏天在自家稻埕中吸飽陽光的米:平日由阿將伯分袋收在左護龍的儲藏間裡,兒子回庄時才花100元請工廠現碾一袋,白米帶回都市,糠留下拌番薯簽餵雞。過年前夕阿美嬸用大灶炊煮蘿蔔糕,讓返鄉的女兒帶回彰化吃,再加送一袋新鮮白蘿蔔給親家母做糕。由一雙手到另一雙手,從一個廚房到另一個廚房,相思寮的土地便如此傳遞養分,生生滋哺百十里外的城市。

三.

相思寮的過去則緊扣台灣的歷史脈動。古濁水溪與海口季風為舊二林上、下堡吹來大片沙丘,百年前始經日人的防風與水利工程轉為農墾之地。  殖民政權帶來防風的木麻黃(現今由太平橋往大排沙農場途中還有一整排),也帶來集約型蔗園、土地徵收制度與新式製糖會社,深深改變相思寮的自然與人文地貌。蔗田需要水肥與獸力,會社便招來養豬與畜牛戶。蔗業需要職工與體力勞工,會社便在與相思寮一渠之隔的萬合里一鄰處蓋起倉庫、主管宿舍、技工宿舍與臨時工宿舍。一鄰最熱鬧時曾有住戶六、七十,居民數百,在台灣蔗業的黃金年代扮演著微型的地方政經中心角色。

殖民政權也引進單一糖廠原料採集區與名為「米糖比價法」的定價收購制度。前者限制蔗農的市場權利以保障會社原料供應之穩定,後者則使蔗價接近農民維生所需之米價,從而阻止蔗農分享龐大的製糖利益。此二項制度環環相扣並有警力為後盾,務求增產抑價以極大化會社利潤,更同時奠定了日本「糖業帝國主義」的物質基礎。  總之,擅長以新式生產技術榨糖的會社同樣擅長以新式統馭技術榨取蔗農的血汗,其成效之劇,迫使二林蔗農憤起爭議蔗價,並集結抗拒會社強行派工收割。那些於1925年飛過二林上空、擲向警察與會社人員的石頭與甘蔗,由是見證了台灣近代史上農民的首次集體發聲。

四.

撥開歷史大敘事而往常民的生活探望,相思寮裡猶是蔗影重重。由沙丘而成蔗工庄,萬合里一、二鄰的種種食工住行皆與蔗業經濟緊密相繫:竹篙厝上蓋著蔗葉曬乾舖成的屋頂,大灶裡燒著蔗枝蔗莖。出門五分車一搭到溪湖,不像現在要踩鐵馬30分鐘。庄內,家家戶戶都做明治製糖會社與後來台糖溪湖糖廠的「會社工」:男人翻耕、整地、種苗、築蔗壟、削土、中耕、掩青、收割、裝載、搬運,還有人專職走巡數甲蔗田,防人偷甘蔗。女人成小隊一邊唱歌一邊田裡鋤草、用籃子把雜草搬出、灑肥灰(易引發皮膚病,所以灑下之後得快跑離開),並同時照看家中大小事。阿花嬸回憶鄰居阿卻嬸曾經工作到臨盆才跑回家,差點在蔗田裡生囡仔。阿美嬸難忘年少時夜夜摸黑起床煮豬菜,孩子擺在大灶前,小小年紀已經知道想喝奶得伸手拉一拉母親的圍裙。會社工是艱苦工。

會社工艱苦,除了工作繁重,也因為微薄的薪資根本不足以支撐蔗工的基本生活(雖然1950年代中期以前糖業幾不間斷地年年為台灣賺進三分之二以上的外匯)。於是,上工前後,蔗工還是找時間回蔗田裡勞動,撿蔗葉蔗莖也採甘蔗供自家用或做零星買賣,並透過開墾、租佃或者放領公地等方式自力種稻種菜養雞養豬維持家戶型的小農經濟。而當糖業耕作機械化,後來並漸次緊縮生產規模,這些小農又逐步轉向商品化菜蔬作物的生產。相思寮庄北的挖仔從1962年起一直是全台的韮菜花集散中心。較有體力的農人也曾靠洋菇(1966年台灣出口量世界第一)與蘆筍(1980年台灣出口量世界第一)等高經濟價值出口作物享有短暫好光景,直到歐洲共同市場將台灣的進口配額轉給中國。

五.

從甘蔗、洋菇到蘆筍,相思寮一路緊隨台灣經濟作物的興亡曲線,持續與遠方的餐桌生息相通。然而相思寮人不只擅於操持多種農事,也擅於游走農工分際,審時度勢或農或工,甚至遠走他鄉全職打工。萬合里一鄰的阿恭伯瑞芳挖礦不算遠,同村的阿琴嬸曾經三度遠渡琉球做「綁約工」,沒日沒夜砍了三冬的甘蔗。返台以後阿琴嬸繼續全島安全設施工地走透透,怪手起落間徒手綁鋼筋,一路做到工地裡的夥伴從原住民朋友都變成東南亞籍移工。家業較為殷實的阿國叔十幾歲就開始學電鍍,從烤肉網鍍到滑鼠版,多年來也有上百萬的利潤。阿國叔夫婦也曾在務農之餘接單製鞋,每天從萬合以及鄰近的花崙(今稱梅芳)、挖仔等農村帶上180多名男女工到員林,日夜加班為鞋廠趕工搶製外銷美國的女鞋與運動鞋,直到台灣的製鞋業與其他勞力密集產業同步走上外移之路。

六.

無論務農、做工,還是亦農亦工,相思寮牢牢攀隨台灣近百年的農工發展,一直內在於台灣的現代化過程。也因此相思寮雖小,卻從來不曾脫離島國的歷史脈息。相思寮是農村,但也不是農村,至少不是台灣這個把自我認同牢牢建立在所謂「傳統農業社會」之對立面的「現代工商社會」眼中的農村,因為台灣農村百年來從不單純只是以農維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自給自足與世無涉,彷彿亙古永恆屬於傳統並因此註定在台灣的未來缺席。相反的,相思寮的居民積極靈動,緊隨時代脈搏百般努力尋找活路與出口︰無論白天做會社工晚上砍蔗葉,還是出外漂浪當移工,相思寮的居民從來就不是封閉被動的農民,相思寮也從來不是落後頹圮的遲暮農村,而正是台灣社會的縮影;相思寮是我們。

隨著中部科學園區第四期開發案空降二林,相思寮更自2009年一躍而為台灣民間社會反思數十年因襲之發展模式、論辯多元永續發展價值的前鋒戰地之一(其它戰地包括土城彈藥庫、新竹二重埔、苗栗灣寶、台中后里、濁水溪口國光石化預定地等)。從1980年竹科開發案始,台灣舉國編織著科技美麗島的集體大夢,近年並愈演愈烈而朝一縣一園區的目標邁進。產業升級誠然重要,科技的未來也確實美麗,然而這種視科學園區為地方發展萬靈丹,以為無煙囪產業就等於無污染的想法,卻恰恰是個一點也不科學的迷思。以竹科為例,高科技產業確實造就科技新貴(多數不是新竹人),但也衍生交通擁塞、房價飛漲、公共資源緊縮以及在地民眾的相對被剝奪感等地方問題;科技廢水製造出的綠牡蠣等環境污染與食品安全風險更得由690名香山溼地失業蚵農與全台民眾承擔。高科技產業的高產值裡其實隱含大量的外部成本。一個真正科學且負責任的科學園區開發計畫理應把這些隱藏成本全部攤開來算清楚。

從這一點來看,中科四期始終是一個不負責任的開發計畫。從2009年的環評審查爭議至今,開發單位始終無法就種種可預期的工業污染、水電資源排擠,以及強制徵收包括相思寮在內2.2公頃私有地的必要性與相關安置計畫等爭議做出合理的答覆。  僅以6月1日甫召開的中科四期人工溼地設置計畫專案小組審查會議為例,開發單位坦承規劃案以景觀優先,汙水處理考量次之,擺明敷衍當初環評審查結論要求加設此人工溼地的初衷。而雖然這人工溼地正是要蓋在相思寮上(先毀去良田,再來造個水田景觀池),整場會議卻對相思寮的迫遷問題未置一詞,全體產官學界與會者對遠道而來的相思寮居民毫不聞問。正如開發單位簡報上一張張平疇萬里風光明媚獨缺居民的「基地實景照」所示:這是一場抹去歷史、「目中無人」的現代版高科技滅村殖民戰爭。

值得強調的是,中科四期相關爭議牽涉的不只是相思寮與雲彰兩縣的環境,也牽涉了台灣慣行開發模式中的諸多結構性問題。這些問題包括(但不限於)以下幾點:1) 超限利用水與土地資源,環境不堪負荷;2)在優質農業區設置工業區,使國土規劃機制形同虛設;3) 灌排不分離,使農漁牧業長期承受工業污染(尤其科技廢水至今無適當法律可管);4) 工業與農業爭地搶水,危害台灣糧食自給(還是阿洲伯說得對:「古早人說要吃粿就要自己炊。自己種做,不怕歹冬。食物嘸通都靠進口啦!);5) 行政機關濫用徵收權,開發行為形同國家霸凌小民財產權為財團與地方勢力圈地謀利;6)環評與區委會決策過程規避甚至阻撓民眾參與。  相思寮確實是我們,因為相思寮與中科四期開發案所暴露出的問題正是台灣發展模式的核心問題,而這些問題既是地方性的,也同時是全國、甚至是全球性的議題。也正因此,相思寮雖小,但它逼使我們正視一個關鍵性的問題:我們要的是一個行政濫權、環境污染、糧食依賴、獨尊財富成就而價值單一的台灣,還是一個重視國民健康與環境品質、實踐程序正義與民眾參與、並保有豐富生態與文化多樣性的台灣?

小小相思寮,正牽繫著台灣島上所有人共同的當下與未來。

七.

2009年秋天,我有幸與2位來自相思寮的長輩在台北街頭相遇,之後又與幾位朋友一同往訪相思寮,相思寮農學小組因此誕生。小組成員包括正在交大族群與文化研究所就讀的陳貞宇、嚴勳業、Conny、陳璐誼,也包括陳怡文、卓馨怡兩位學院外的得力夥伴。關於相思寮與中科四期的報導與評論早已量多質美,  我們能做的只是發揮「學人類學的」的厚臉皮,請相思寮後援會的博任、小八、文烽、淑惠帶我們四處串門子,占用阿公阿媽的簷廊與時間,既聽他們懷人憶舊、講古唱歌,也聽他們或流淚或戲謔地幹譙這個「告輸了還是硬來」的政府。「交官窮,交官死;交牛販,蝕了米。」(鬍鬚叔語)不只是口傳的農村諺語,更是他們與諸多政府單位肉搏交鋒後的切身體驗。當然3天2夜很短,我們很快回到自己與竹科為鄰的生活常軌,但從此對那個二林東北角的小庄頭有了無限相思。我始終忘不了東勢里宗仔阿姆家中那張舖著報紙的公媽桌---因為公媽廳樑上有鳥兒正在築巢,宗仔阿伯阿姆夫婦倆寧願為鳥兒換報紙清糞便也不忍心趕鳥。都說科技始於人性,看來中科管理局不只不應趕走宗仔阿伯夫婦,還該請他們來作科學園區規畫才是。

2010年春我們數度重訪相思寮,文烽與淑惠還是全程作陪。宗仔阿伯家的鳥巢還在,但環抱相思寮的台糖土地已不做蔗,大片閒置土地遭外來勢力搶種生長期較短的西瓜。蔗田裡沒有了甘蔗,田鼠四處流竄,大肆啃食相思寮抽長中的稻穀。中科動工以後有些田裡抽不出水(地下水去哪了?),但阿將伯不打算花2萬塊再往下打井,因為不知道還能與田地廝守多久。小小的相思寮彷彿被誰掐住了喉嚨,有種進退不得的悲哀。但相思寮依舊是我們認識的相思寮:這裡的人很少嘆息,甚至還期待著年中米價上漲,這期稻作賣得好價錢。多數村民也依然堅持拒領徵收款,但有幾戶農家已把預定徵收地上的良質田土搬到不會被徵收的田裡使用。依然積極種作,依然尊嚴生活。依然百般努力尋找活路與出口。

八.

從歲暮冬陽到立夏後的赤燄,相思寮的稻作已經結穗,小組成員的農學心得也終於熟成。這些文章名為心得,但其實姿態各異,又互通聲息:璐誼有細繪深描的本領,馨怡長於人物速寫,怡文則有史家的嚴謹。Conny與勳業分別從相思寮的顏色與氣味出發,各自循徑看見感官經驗背後生命的牽扯。貞宇與馨怡,一位因甜粿興高采烈,一位為韭菜花落淚,但不約而同思考「家」的意義。而如果說有什麼是貫串這一系列文字的,那該是從田野、寫作到修改過程中我們接受的種種有形無形的餽贈:感謝淑惠、文烽、小八、博任;他們以生命與相思寮為伴,是我們田野工作真正的老師。感謝明樺與月英幫助我們從整個中台灣的角度理解相思寮議題。感謝培慧、阿達以及其它農陣夥伴在寫作過程中的慷慨鼓勵。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感謝相思寮長輩的包容忍耐以及他們真誠無私的分享。誠如貞宇在她的文章結語所言:「搬走一棟建築物或許很簡單,要搬走一個深富意義而且滋味如甜粿般豐富黏稠的『家』卻很困難」;以文字呈現相思寮種種如甜粿般豐富黏稠的物質與情感生活肌理也绝非易事。我們明知成果稀微,卻還是斗膽獻曝,只希望以此向相思寮長輩與所有守護台灣農村的朋友致敬。

願相思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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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機電磁波值有多少? 環團:應強制標示於手機背蓋

本報2011年4月1日台北訊,特約記者朱淑娟報導

許多人愛用手機上網,但台灣電磁輻射公害防治協會31日公布調查顯示,99%的受訪民眾不知道自己的手機SAR值多少,導致使用了高SAR值手機上網,吸收高電磁波而不自知。協會呼籲NCC應強制業者在手機背蓋標示SAR值,也請民眾減少近距離使用手機上網、講話或發簡訊。

德國手機SAR值只要低於0.6瓦/每公斤,可在手機上標示「藍天使標章」,表示這支手機的電磁輻射低。但國家通訊委員會(NCC)並未要求業者在手機上標示SAR值,消費者選購無所適從。調查顯示,448份調查資料中,99%的受訪民眾建議,可在手機明顯處標示SAR值,給消費者選購參考。

不同手機電磁波差異大

陳椒華指出,使用高SAR值的手機放出的電磁輻射量也較高,協會檢測92款手機,發現通話或上網後電磁波值從最高4000瓦/每平方公尺、到最小數百微瓦不等,顯示手機電磁波差異很大。

電磁輻射公害防治協會理事何宗勳是手機上網的愛用者,他在現場使用射頻檢測器,檢測各種手機上網時的電磁波,發現從數百微瓦到數十瓦不等。他表示,手機上網時如太靠近身體會有不適的感覺。

手機上網電磁波飆高,發送簡訊、上網最好使用耳機,盡量不要直接把耳機貼著耳邊講話,就可降低電磁波。

政府有責任告訴民眾什麼是「安全手機」

世界衛生組織已發現長久使用手機有罹患腦瘤風險,美國匹茲堡大學癌症中心主任雷諾曾在國會聽證會作證,電磁波更容易穿入青少年及兒童腦部,多個國家政府已公開提醒兒童青少年、孕婦應少用手機。

陳椒華表示,政府有責任告訴民眾什麼是「安全手機」,環保團體多年來要求政府強制業者在手機上標示SAR值,用意就是給消費者充足的選購資訊,但主管機關NCC卻置之不理,只強調業者的手冊及NCC網站都已有公告,但事實上這種做法是不足的,沒有宣導,很多消費者連什麼是SAR值都不知道。

發送簡訊、上網盡量使用耳機

陳椒華指出,國際非游離輻射防護委員會所訂瞬間曝露限制值是10瓦/平方公尺,長時間曝露目前沒有標準值,世界衛生組織去年提出的預防策略是:使用手機應距離身體30~40公分,發送簡訊、上網最好使用耳機,盡量不要直接把耳機貼著耳邊講話,就可降低電磁波。

※註:SAR值:人體每公斤吸收電磁能量的瓦數,單位:瓦/公斤(W/Kg)

※ 本文同步刊載於作者「環境報導」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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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海灣再度發生油污事件

摘譯自2011年3月22日ENS美國,路易斯安那州紐奧良報導;陳雅琦編譯;蔡麗伶審校

2011年3月18日,路易斯安那州的海岸出現油汙。圖片來自:Native Orleanian Fine Photography。一層無法辨識的油狀物質在3月20日時被沖上美國路易斯安那州的海岸。美國海岸防衛隊正聯合州政府及地方政府的相關單位,對遭污染的沿海進行清理和復原的工作。

這些油污的來源仍然不明,而海岸防衛隊正持續調查此次意外的原因。防衛隊在星期天時確認,此次油污並不是來自「深水地平線」油井。「深水地平線」在2010年4月20日爆炸,造成美國史上最嚴重的海面漏油事件。

海岸防衛隊在20日表示:「目前,我們認為這些黑色物質是來自密西西比河漲潮時所夾帶而下的大量沉澱物,它們可能經過人為疏浚工程進一步的攪動。」

不論此次事件的成因是什麼,身為聯邦現場專家小組的指揮,強納森‧波頓要求船隻盡量避開遭汙染的海域航行。他代表作出回應:「我們正與州單位和地方單位的伙伴共同合作,盡可能減輕這次事件對環境的任何衝擊,同時持續協助船隻的航行。」

2011年3月18日,海豚在墨西哥灣遭汙染的海域中游泳。圖片來自: Native Orleanian Fine Photography。海岸防衛隊組成了一隻海灣特攻小組。另一架直升機載著作業人員從海岸防衛隊的紐奧良航空基地起飛,以繼續進行空中調查。

目前,數個環境敏感地區已設有約一萬呎的圍堵措施和吸油圍欄,以預防油汙事件可能帶來的破壞。兩艘駁船和四艘除油船也正進行清除油污的工作,並且有另外兩艘船已準備好待命。

身為路易斯安那州溢油協調員辦公室代表,蘭道‧麥可吉姆斯表示「我們都在處理環境問題,並且關心海岸線所遭到的衝擊。同時,州政府也共同管理這次事件,確保所有資源和緊急應變人員處於統一應變的最佳狀態。」

美國溢油責任信託基金(U.S. Oil Spill Liability Trust Fund)也在19日開放。這筆基金是美國海岸防衛隊用以處理國家層級漏油事件的經費來源。

全文及圖片詳見:ENS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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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島千具輻汙遺體 沒人敢收屍

摘錄自2011年4月1日聯合報報導

日本警方31日透露,福島第一核電廠方圓20公里疏散地區內有上千具可能遭輻射汙染的震災遇難者遺體,至今沒有人敢收屍。

27日在距核電廠約5公里的大熊町發現的一具遺體被檢測出高輻射量,最大可測量10萬cpm的監測器指針竟呈滿格狀態,警方只能就地安置遺體,無法收容。警方說,「有些遺體在死後一直受到輻射汙染」。

警方正在研究如何能在不受輻射汙染下收屍。收屍人員可能會受到二次輻射,負責驗屍的警察、醫師以及前來認屍的家屬也可能遭輻射汙染。屍體火葬後可能導致含有放射性物質的煙塵擴散,土葬也會有放射性物質滲入土壤的隱憂。

另外,國際原子能總署表示,福島電廠西北方約40公里的飯館村,放射性物質濃度已超出安全基準,建議日本將原本的20公里疏散範圍擴大,但日本官房長官枝野幸男說:「我不認為需要立刻採取這種行動。」

原能總署專家在飯館村檢測到的數值為每平方公尺200萬貝克(2Mega Bq),為原能總署避難基準的2倍。

福島電廠附近海水輻射值也再創新高,1至4號爐排水口附近30日下午採集的海水樣本中測得濃度為法定上限4385倍的碘131,為迄今最高數值。2號爐下方15公尺的地下水,輻射值超標1萬倍,福島地區牛肉也驗出放射性銫超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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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島核電廠受重創 日本考慮以混凝土封閉

摘錄自2011年3月31日中央社報導

共同社報導,日本官房長官枝野幸男31日表示,現在是開始考慮將福島第1核電廠內反應爐全數封閉的時候了。日本將考慮以混凝土埋葬這座爆發全球25年來最嚴重核災的電廠。

枝野幸男排除搶救核電廠內5號和6號反應爐的可能性。雖然5和6號機的問題不若前4具機組嚴重,且在311受創當天就已停止運轉,所以並未被認為應報廢。但當媒體問到5和6號機組狀況時,枝野回答:「從整個情況,從客觀環境來看,這很明顯。民眾的看法相當清楚。」

枝野表示,日本政府不排除以從整個電廠設施上方澆灌混凝土的方式,封閉這座核電廠。

英國劍橋大學(University of Cambridge)的原子工程專家羅爾斯東(Tony Roulstone)表示,澆灌混凝土還有第2個目的,就是封堵遭汙染的毒水。他指出:「他們必須讓毒水停止流動,需要有東西吸收毒水。你不希望製造另1項危害,但你需要讓它遠離反應爐。」

日本當局在核電廠附近的海域測得高污染指數。日本原子能安全保安院表示,放射性碘含量昨天從法定安全上限的2572倍升高至3355倍,不過附近並無捕魚活動,所以不構成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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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島助選 德國將出現首位綠黨邦總理

摘錄自2011年3月28日新頭殼報導

在德國政壇,綠黨長期扮演襯托社會民主黨(SPD)的角色,但27日的巴登-符騰堡邦(Baden-Wuerttemberg)選舉可能改寫這個局面。克瑞特許曼( Winfried Kretschmann)可望成為德國史上第一位綠黨籍的邦總理。

德國是個聯邦制國家,各邦的邦議會(Landestag)改選後,獲得過半數的政黨或政黨聯盟可以組成邦政府。聯合執政在聯邦政府和各邦政府的層級都是常態。綠黨和社民黨聯合執政屢見不鮮,但一貫扮演聯合內閣中的小黨;這次在巴登-符騰堡由綠黨領先是首次出現的局面。此次歷史性的勝利證實了先前許多民調所顯示的:綠黨比社民黨得到更多的支持。綠黨得到24.2%的選票,36席邦議員當選;高過社民黨的23.1%,35席邦議員。基民盟雖然得到39.3%的選票,高過綠黨和社民黨,但因為沒有過半,長期的友黨-自由民主黨又只得到5%的選票,除非社民黨願意與之組成聯合內閣,否則將淪為在野黨。

巴登-符騰堡邦無論從人口和面積而言,都是全德國第3大邦。過去58年來,基民盟在此地長期執政;這次的失敗對身為全德基民盟領袖的聯邦總理梅克爾(Angelika Merkel)不啻是個極其嚴重的打擊。

這次選舉決勝負的關鍵議題是如何面對核能發電。德國之聲(Deutsche Welle)27日的報導指出,自由民主黨黨主席,同時也是德國聯邦政府外交部長的威斯特威勒(Guido Westerwelle)便曾說:「這是一場針對核能發電的未來所進行的投票。」基民盟秘書長格羅爾(Hermann Gröhe)也曾發表過類似的言論。

綠黨不僅在巴登-符騰堡邦得勝,在萊茵-法爾茨(Rheinland-Pfalz)邦也大有斬獲。2006年邦選舉,綠黨僅得到4.6%的選票,這次爆增到15.6%。根據瑞士國家電視台(Sweizer Fernsehen)的報導,得到35.8%的社民黨將尋求與綠黨在該邦組織聯合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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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壇∣增加知識,面對恐懼的總和

作者:方儉(財團法人綠色消費者基金會董事長)

此次福島核災,用過核燃料池起火、爆炸,䆁放出核物質,這是人類核能史上從未發生過,甚至也未曾想過的事,福島1、2、3、4號機組都引入大量海水冷卻,大量海水不會頻空消失,或是存在核電廠內,不是蒸發到大氣環境中,就流入附近河川、海洋中,其數量幾乎無法估計。相對於車諾比爾事件,只是在陸上發生,經空氣流布,不可同日而語。

海水是非常複雜的混合物質,裡面有多種鹽類、礦物質、有機物,相信從來沒有人分析過海水和核燃料大量混合、加熱、蒸發的物理、化學變化,這恐怕是人類「恐懼的總和」。依據美國Brookhaven國家實驗室1987的報告,若是核電廠的用過核燃料在冷卻水池中「發爐」,其災害估計是5640億美元的天文數字。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客觀數據的分析。可惜這份報告也沒有說明,如何解救這樣的危機。

僅管現在世界核能界都不願承認福島比車諾比爾事故嚴重,福島事故的時間與放出的劑量,都會超過車諾比爾。車諾比爾從凌晨1:26:03發生爆炸,到6:35分被大量水泥、硼砂倒入滅火,5小時10分就能控制局面,讓核燃料封鎖在反應爐內反應。而福島事故至今已經一週,何時可以控制輻射外洩還不曉得,坦白說,沒有人想過如何把一個敞開的核反應堆密封起來。

以核電工業的精密與深度防御,「理論上」任何大、小事故的控制,都有一套精確的程序,動作以分秒計,但現在的解決已經用日、週來計算,10天都過了,還沒有一個說法,何時能控制。之前說只要接上電源,就能啟動1、2號的反應爐冷卻系統,但是當時就是因為冷卻系統出了問題,才造成事故,再加上爆炸、高溫、海水灌注,誰能保證冷卻系統完整可以運作?核輻射劑量如此之高,接近反應爐隨時都可能喪命,就算有神風特攻隊再世,也很難越高輻射的核反應堆的「雷池」。機器人在複雜的管道中,恐怕也是無法發揮作用,否則早就用了。

未來福島的輻射問題會拖多久,連國際原子能總署也無法說清楚,早先總署的總幹事天野之彌對媒體表示,不要拿福島和車諾比爾作比較,但去了日本,實地了解福島情況後,回到維也納總部的記者會上,天野之彌也作出保守的發言,他說:「我們應該重新評價我們對緊急情況做出的反應,目前的反應機制是1986年車諾比爾事件後建立的,已不適應現在的情況。」他也無法說出應建立何種新的機制,因為目前也沒有個譜。

或許台灣的核能部門的官員是對的,他們信口說一些令人聽不懂的冷笑話,什麼也不想做,因為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我觀察國際媒體,隨著多國部隊出兵利比亞,設禁航區的新聞,壓過了福島核事故新聞,在中國地區甚至是民眾搶鹽的新聞,都壓過了核事故本身。可是陸續的新聞不容我們樂觀,先有牛奶、菠菜等受到污染,日本輸入台灣的蠶豆也受到污染。基本上我相信在未來一週內,日本的土地、海域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污染,隨著無法控制的時間越久,累積越多的污染,直到食物鏈中斷,人民不得不吃受污染的食物。

這正如日本水俣病地區不知火海域,水銀污染是背景值的數千倍,在紀錄片中,漁民還在捕魚,還在吃魚,記者問他,為何還要吃水銀污染的魚,他回答:「為什麼你不問我:為什麼我生為日本人?」多麼悲涼絕望的答案。

國際核工業神通廣大,像東京電力的副社長在事故發生後,還去酒家買春,並不令人意外。面對這麼大的事故,關係到核工業的未來,解決不了福島核災,就要解決媒體。如果核災消息,都成為一大堆從來沒聽過的「西弗」、「雷得」、……有多少人聽得懂?不時發出「情況已和緩」,大眾聽慣了,問題也就解決了。相信一個月後福島核災依然如此,大家生活先回到正常。

因為日本福島核電廠事故,已起大家對輻射污染的注意,未來一週甚至更久,福島核事故可能都無法解決,勢必不斷有核輻射物質散出來,公眾對於有關的輻射消息,應該審慎注意,不要驚恐,也不可大意,大家應該具備一些正確的基本知識,媒體報導亦應謹慎,以免發生核災以外的併發災害。

新聞報導常以多少西弗、毫西弗、微西弗的單位,讓大家很困擾,西弗是輻射照射單位,毫西弗是西弗的千分之一,微西弗是西弗的百萬分之一。就像公里、公尺、公釐之間的千倍關係。西弗乘以時間(小時為單位),就是接收劑量,如果在1毫西弗的環境中暴露1小時,就得到1毫西弗小時的輻射劑量,就像以時速5公里,走一小時,就走了5公里一樣,是一個時間乘積的累積單位。

輻射的來源很多,在自然環境下,來自宇宙射線、環境中的同位素蛻變,都有輻射線,這被稱為「環境背景值」,因各地的地理、地質環境不同,環境背景值也不同,像台北市北投地區因為有溫泉噴發出來的微量放射源,其環境背景值就比較高,在高山上,也比平地高,因為有更多的宇宙射線,搭乘飛機則更多。

人類在地球上演化了數十萬年,輻射是細胞突變、演化的一項因素,在演化過程中,人類適應自然輻射量,對一般人而言,自然的風險很低,這也不能怨天尤人。

但是我們所關注的是人造的輻射,集中、輻射性強,而且是不應該釋放出來的。有人比喻原子彈的鈾燃料強度像高梁酒,核電廠的鈾燃料則像啤酒,所以喝一點啤酒沒有關係。這是非常錯誤的比喻。原子彈的放射物質雖然強,但相對單純,數量少,半衰期短,核反應強烈而短暫,所以日本長崎、廣島,以及世界其他核子試爆,污染大氣、海洋,其影響是有限的。而核電廠的燃料,以及用過燃料的量則是萬倍於原子彈,其所含的輻射對人、環境生態的傷害,可不分「和平用途」、「軍事用途」的。

當我們聽到哪裡的食物測出高輻射量,要弄楚,輻射的來源、種類和位置。如果只是單純的照射量只是幾個毫西弗,一般而言,不足為慮,但是要知道是哪些核種發出來的。就像我們在電燈下,不會有什麼傷害,照一下就算了,但如果是把燈泡吞到肚子裡,就要擔心了。

核種就像燈炮一樣,隨著半衰期,亮度減半,如果核種吞到肚裡,一般會進入特別的器官,像碘會進入甲狀腺(這也為什麼要發碘片的原因),而銫會進入骨髓。這兩種是核災最容易放出的元素,我一直不懂,只發碘片,大家吃了有用嗎?還有其他許多元素,除了銫,還有鈷、錳、鉀…等放射性元素,以及宇宙最毒的鈽,半衰期是2萬4千年。其實吃碘也是一種安慰劑罷了。就像想吃鹽補碘,吃到夠之前,先會腎衰竭而死。吃碘補碘,那麼銫、鈷、鉀、錳、鈽怎麼辦?空有甲狀腺好的,其他器官、腺體怎麼辦?

我們面對的是一個沒有解藥的災難,大家只能鎮定冷靜,祈禱台灣不要發生地震海嘯了。誰叫我們要當地球人,要建核電廠?

或許人類絕望到最後,乾脆廣建核電廠,反正爆一個是爆,爆十個也是爆,反正爆前先享受「廉價的核電」。

福島核災,可能是人類文明的一個轉捩點,也讓核能真正復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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