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自然與倫理] 逾越節之花(3)-春天再臨˙生命甦醒
作者:羅斯頓 (Holmes Rolston III) 如今我們所歡慶的逾越節花自然面貌,甚至來自其學名Pulsatilla patens。此花乃是受不停歇的風「搖動」(pulsatus),雖然「瘦小」(-illa),卻仍「廣闊散布」(patens)其舞動的花朵。約翰蓋瑞德(John Gerard)在其1597所寫的植物誌(Herba)中提到:「逾越之花(passe floure)一般以拉丁文的Pulsatilla稱之。」植物學家過去時常將Pulsatilla歸置於白頭翁花屬(Anemone)之中,Anemone一詞回溯其希臘文之意乃是「迎風花」(windflower),但因Pulsatilla的瘦果(achene)尾部的構造特殊,大多數人現在將其自白頭翁花屬區分出來。其瘦果在風中爆破而散布絨毛狀種子時,尾部延展甚長。其毛狀物飄過美國中西部大草原的景象,為其帶來另一別名「大草原之煙」(prairie smoke)。 冷冬寒風中的耐寒能力 風實際上將此花帶往溫帶世界,因為在北歐洲、北美洲西部3分之2的地區以及東西伯利亞,都可發現此花的蹤跡;更有甚者,已演化出數個相關的種類。Pulsatilla是冬末隨處可見的花朵,在其生長的環境中並無其他植物可以相比。沒有其他花朵可以忍耐如此冰冷與必要的乾燥,而將其花朵如此廣闊地散布到平原、山地乃至高山上。其分類、地理與生態,都使我們注目其在冷冬寒風中茂盛的耐寒能力。 此花的一般名稱更深入地展現此種特質,其先存的恩典(prevenient grace),使它與復活節與逾越節相連結,喚起基督教與猶太教信仰中關於超越束縛、越過死亡、以及受釋放進入自由與嶄新生命的意涵。蓋瑞德繼續形容到:「此花在復活節期的大部份時間開花,因此我稱其為逾越節之花(Pasque floure)。」然而早在此之前,在古英文中,此花即被稱為逾越花(passefloure),在古法文中亦同樣稱為逾越花(passefleur)。Passe是Pasch(逾越)的半翻譯形式,源自西伯來文的pesach(逾越),而後在希臘文中為pascha(逾越)。 生命自死寂嚴冬迸發新生 無論其字源考古為何,我們一開始可能會認為,這種將逾越節花與復活或逾越等意涵相連結的過程,並沒有自然的基礎,而是人為編造。但稍後我們發現,無論是在生物學、心理學或神學上的連結,都是如此之基本,卻是我們幾乎未曾覺察的。復活節與春天一同到來,並非巧合,復活節的能量屬於春天的能量。喇叭水仙並非只是人造象徵,那是大自然的生命象徵,此種生命乃是自死寂嚴冬迸發新生出來的。其他關於生命繁殖力量的象徵都是如此,像是羔羊、蛋、兔子、甚或女士們展現她們的美麗洋裝與無邊軟帽,這些美麗的衣裳在死亡的嚴肅之旁,有時似乎顯得輕率。 耶穌之死的數世紀之後,受其自身並不完全理解的力量所影響的宣教教會,將此新約的周年紀念加添在前基督教之歐洲異教的春季儀式之上。Easter來自印歐語意中「東方」(East)的字根,意指上升的太陽,與條頓族神話中廣受喜愛的女神Eostre相同,慶祝節日都是在春分之時。因著相連的洞見,教會幾乎是不具深意或下意識地,將道成肉身的過程,與冬至以及異教歡慶太陽開始回春相互配合,這與救主降生的意涵相符合。 屬於大地的復活力量 無論基督教的征服性的信仰加添了什麼意義,其結果與其說是取代,不如說是補強豐富了原本我們內在那基本的、宇宙性的動力,此種動力引導我們歡慶來自太陽神祕力量所造成的春天再臨與生命的甦醒復活。希伯來人的逾越節,與相關之羔羊與蛋的象徵,則是對異教田園節慶之更早的移置,是將自埃及被奴役之情況出走的經驗與從寒冬掌握中被拯救出來的意義相混合。 也許不是如此奇想的,而是更完全實際的理由,使此逾越花象徵著耶穌以其無限與超越自然的方式向基督徒心靈所展現的隱意──生命將自壓迫它的力量下掙脫釋放出來。逾越節花一如盛開在沙漠中的沙崙玫瑰(the rose of Sharon),其嫩芽可以自耶西的根(the stump of Jesse)萌發,在此我們擁有一種關於復活生命力量之屬於大地的姿態。
【文章連載】 本文譯自:羅斯頓教授所著《哲學走向野性》(Philosophy Gone Wild),256-261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