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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報導]

國際志工齊心協力 雍來廢礦場重現生機

本報訊

保育無分粗活、細活,無分性別,只要有心,每個人都是大地志工。
志工在進行種源移植的過程中,重新體驗兒時玩泥巴的樂趣。透過和土地直接接觸的情感,將會衍伸更深刻的保育理念。圖中因為生態池土質鬆軟,工作鞋容易身陷泥中,起步時重心不穩身在泥中了。

   由台灣環境資訊協會、台灣拜耳公司主辦的「2005生態工作假期」,今天進入活動第三天,也是整個活動高潮。來自德國、美國、日本與台灣二十多名志工,把昨天分別採自二子坪遊憩區與大屯山自然公園的植物,依其水生植物之沈水、挺水、浮水、溼生等特徵,分別種植於陽明山國家公園雍來廢礦場的人造溼地中。主辦單位指出,此舉將使雍來廢礦場重現生機。

  儘管雍來廢礦場就在通往擎天崗路旁,但過往遊客都鮮少注意這個景點。雍來廢礦場自民國60年代起,因出產瓷土、火黏土及含沸石質黏土礦物而深具經濟價值,到了民國80年代年礦產歇業後,陽明山國家公園管理處,鑑於此處具有特殊地質、地景及人文產業背景,故在保留部份採礦遺跡下,配合現場留有平坦空地、水池窪地、廢棄礦道及舊有廢礦坑凹地、芒草緩坡地等特色,重新規劃設置為遊客休憩新據點及環境教育場所。

  課程中,陽明山國家公園管理處小油坑管理站主任呂理昌說明瓷土的形成原因,大屯山區為火山地形,其地質主要組成為富含鐵、鎂等金屬元素的安山岩,當地下水湧出變成溫泉,帶有硫酸的溫泉水沖刷著安山岩後,岩石裡的鐵、鎂等金屬被沖刷而出,岩石軟化變成稱為白色高嶺土的土壤,就是瓷土的原料。

  在志工施作前,主辦單位與陽明山國家公園管理處已將雍來廢礦場舊蓄水池挖深,為活化人工溼地生機,運用生態工法以邊坡聚集雨水及導入排水溝的流水保持溼地水量,並維持適當排水。為了復甦雍來廢礦場的生態,志工們將昨日分別在二子坪及大屯山採集了水生植物,共計有田字草、茭白筍等25種水生植物,種植於人工溼地的不同深淺處。

  另外,在陽明山國家公園擎天崗管理站主任陳育賢帶領下,水池旁邊坡上,種植昨日採集來陸生植物,例如具有水土保持功用的蛇莓,作為枯葉蝶食草的馬蘭,還有對蝴蝶、金龜子、甲蟲身負吸引力的蔭涼植物水金京等。期待不久的將來有一番綠樹成蔭的風景。

  拜耳大中華區公關傳媒總經理華威濂一大早就忙著在邊坡插上保護樹苗的竹子,還來不及喘口氣,就穿上工作服進入池子栽植水生植物,滿身泥巴的他說,以後一定要常常回來看看,言談間充滿成就感。台灣拜耳公司副董事長孟濤璞表示,工作假期無疑是一種積極(active)假期,相較於西方人多以趟在沙灘上度過其休閒時光,不但增加平日的運動量,讓自己更健康也更快樂。今天登山路過此處的民眾,對於雍來廢礦場的改變感到期待,住在永和的陳女士說,這裡原本只有登山客才知道的好所在,她以後會更常來。

  施作結束後,溼地旁豎起解說牌,志工們興奮地輪流合影,一時間汗水與感動的淚水都已交融一起。台灣環境資訊協會秘書長陳瑞賓表示,今天人工溼地建構完成後,未來維護工作很重要,至少需要一年以上的觀察期,配合四季變化,才能初步了解棲地裡生生不息的演化。這是一個大工程,需要長時間投入,他希望有更多人一起加入這群志工的行列。

  一天工作結束,晚上特別為志工舉辦「慶生會」派對,晚會時播放所有學員與工作人員這幾天拍攝的照片,透過每個人不同角度的觀察,生態工作假期有了更多元而豐富的意義。

幕後花絮:鏟子的妙用 -->

  上午志工們先在雍來的濕地進行去除李氏禾與柳葉若的工作。積水雖然不深,但是底下的軟泥卻深不可測。志工們雖然小心前進,卻不時落入身陷泥沼的險境。這時除了保持鎮定,得靠其他志工伸出援手拉一把。但是在撤離時,卻發生一群志工們找不著回岸上的路,隔著小小水溝不知所措。突然出現了一把鐵鏟!淺插土中,平躺而下,竟然成了解救志工們的小橋。

  下午在景觀台前,為了種植野薑花,志工們必須先把清除石頭,並濕土弄成濃稠爛泥巴狀。在渾濁的泥水中,志工們不時滑倒。鐵鏟又出現了!成為支持志工的柺杖,使他們不至跌倒,順利進行工作。至於跌了一大跤的人,倒也開心滿懷,互相抹上泥土,玩起泥巴浴來。最後補充一點,陳育賢老師說:「沼澤這樣的濕地中,不能遊也不能走,而是要身體前傾,像鱷魚一般向前爬的。」   (2005-08-15)

志工筆記:第一天 捨棄迷人夜色 只為早起上工 -->

作者:鄭百評 (前電子報總編輯)

  凌晨一點,生態工作假期的工作伙伴及志工已沈沈睡去,為明天的活動儲備體力,而我仍毫無睡意。

  靜靜坐在小木屋前廊,享受這深夜裡習習的微風輕拂,叫不出名的昆蟲在昏黃的燈光下婆娑,四面八方的夏夜奏鳴曲擁抱著我,偶爾機車從山路上呼嘯而過的聲音,提醒我山腳下的城市燈火熱鬧更勝於山上的星空,七彩的繁華在不眠的夜裡流轉閃耀,城市的脈搏強而有力傳達給遠在山上的我們。

  如水的夜這樣美麗,教我怎麼捨得睡。

  但大部份的人捨棄了迷人的夜色、放棄了周末的玩樂,早早上床就寢,因為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就是有一群傻子,會用自己的休假到山上做工、還自己負擔食宿。

  今天是台灣環境資訊協會的生態工作假期的第一天,接下來三天我們要把國家公園裡的水生植物從甲地移到乙地,協助建立一個新的生態教育園區。

  在這裡,我認識了一群關注台灣環境的新朋友,雖然大部份人我還沒辦法將名字臉連在一起,但我知道有些人去年已經擔任過一次志工,今年又如候鳥南向般準時回來報到,有趣的是,許多志工「老鳥」並不是土生土長的台灣人,有操著流利中文的「阿豆仔」從北京、上海專程來台,也有從日本來的非營利組織工作人員前來共襄盛舉。

  我們住宿的櫻花渡假村,一棟棟美輪美奐的小木屋整齊地拾級而下,日本來的佐佐木孝子看到房裡的設施,用有點生硬的國語直喊「真是太漂亮了!」據說這裡是陽明山上著名的泡湯休閒地點,有些伙伴甚至說,能住在這種地方,所繳交的費用已經值回票價。實際上也是如此,工作人員說我們所納的費用根本不夠付房錢,更別說這次工作假期的課程、交通、行政、籌備等種種開銷。

  活動第一天是一連串的解說課程,協助學員進入狀況。去年第一屆的工作假期是在台東利嘉林道設置除污型的生態池,今年則是要協助陽明山國家公園將數十種具指標意義的台灣水生植物從二 子坪及大屯山移植到雍來廢礦場。

  在看過去年施作的影像紀錄後,每個人都對這次工作假期的內容躍躍欲試,可是我們得從施作ABC學起,第一天的課程包括了最基礎的濕地種類、陽明山國家公園及施作基地環境介紹、重要水生作物認識、雍來廢礦場轉型成為生態教育池的設計規劃等,接著講師再介紹這次的施作內容和程序。

  工作人員製作了籤桶,讓志工抽籤決定第二天要移植的植物及數量,有的人抽到好找、好拔的植物,如田字草、苦草等,要收集的株數就多,有的人抽到稀少珍貴的台灣水韭、半葉蓮、台灣 萍蓬草等,但相對被分配到的數額就少。

  剛抽完籤大家的心情還是很雀躍,因為我們根本對自己要找的植物還沒什麼概念,沒注意陳育賢老師和張文賢臉上那種詭異的表情,到底是「看你們現在樂成這樣,不要以為採集很輕鬆,明天你就知死」的意思,還是擔憂「這群門外漢到底行不行啊,明天是來幫忙的還是來辣手摧花的?」

  有點興奮、有點期待,我摸黑繞著櫻花度假村的範圍走了兩圈,消耗過度旺盛的體力,拍了一些夜景,再舒舒服服地泡上半個小時的溫泉,終於才心滿意足上床,明天,就看我們的了!

志工筆記:第二天 -->

作者:鄭百評 (前電子報總編輯)

  低低地彎下腰,將指間的苦草深深地插進池塘的軟泥,一次一株,每一次低頭都是一次虔誠的祝禱,期待今天從二子坪辛苦移植過來的苦草能在大屯區的池塘裡生根、繁衍。

  生態工作假期的第二天,始於二仔坪的植株收集、清除水蘊草等害草,下午則步行到大屯,移植上午採集到的苦草,有些人幾乎整天都穿著不透氣的連身工作服,彎著腰在池塘裡工作,一天下來,不但雙腿因為承受水壓而又痛又麻,不小心水進到防水衣裡讓本來就寸步難行的工作更舉步維艱,人人都有些吃不消,還有人大喊「腰快斷了!」

  然而汗水在一天之內就洗去了我們自都市帶來的蒼白膚色,也洗去了志工之間殘存的生疏,只留下疲憊而愉快的笑容。回到「櫻花」時,人人都曬成紅通通的蘋果臉,只有脖子上還留著一道白色的痕跡,是名牌帶子留下的印記。

  早上用過早餐後,搭車前往二子坪生態池採集第三天所需的水生、陸生植物。 沿途在超仁老師帶領下,認識不少台灣常見的喬木、灌木。同隊的志工芬蘭姐和李永展老師,最常問的問題就是「這個能不能吃?」「水冬瓜會長出冬瓜嗎?」「樹杞真的會結像枸杞一樣的果子嗎?」

  只要聽到什麼東西可以吃,大家就會眼睛一亮,泡酒、滷味、生吃、涼拌、拌涼麵……,芬蘭姐和李老師也勇於發揮老祖宗「神農嚐百草」的試吃精神,蛇莓、大葉骨莖草、鴨掌腳秋海棠……都一一成為路上的補給品,在「我吃故我學」的精神下,相信他們也是伙伴裡對今天新認識的植物印象最深刻的人。

  雖然大家都是「講狗蟻」,但不時還是會鬧笑話,像是把「圓葉節節菜」聽成「圓葉『孑孓』菜」,到底是「台灣水蓉」還是「台灣水龍」我到現在還不確定(編按:是「水龍」啦),當 陳超仁老師沿著三個高低水池一一介紹今天要採集和移除的水生植物,張文賢老師在旁補充說:「這池裡有許多鯉魚、食人魚和台灣蓋斑鬥魚,等一下可能要有人下去移除錦鋰……」我忍不住瞪大了眼插嘴:「裡面有食人魚,還要我們下水?」老師兩眼一翻,說「我們今天不是來上正音課的,好不好?是『食蚊魚』、就是大肚魚,不是什麼食人魚啦!」

  看到外來種的水蘊草霸滿了整個水池、張牙舞爪的模樣,實在沒法想像如果沒有國家公園裡的工作人員定時移除水蘊草,那些相對嬌弱的台灣萍蓬草、台灣水韭等台灣特有種怎麼存活得下來?

  在對水生植物有了基本認識之後,大家紛紛換上連身工作服,有的拿小鏟子、有的戴手套,選定地點,開始收集或移除個人負責的植物。 假日的陽明山向來人山人海,我們奇特的裝扮和撈取的行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少人湊過來問:「你們在幹嘛?」工作人員這時就會遞上傳單,一一耐心解說生態工作假期的宗旨和內容,加上真人秀,還有什麼是比這更好的宣傳?

  我負責移植的楦物是「田字草」,簡單說,它就像是長在水裡的四葉幸運草,很容易辨識,不過它是一種長在水裡的蕨類。看到水面上有將近三分之一被田字草覆蓋時,我心裡暗爽:100株的數量應該十分鐘就可以達成了吧!沒想到田字草也像幸運草一樣脆弱,輕輕一扯莖就斷了,必須一直探到池底的根部,再連根拔起,但我又不敢太用力拔,只敢蹲在岸邊拔一些水上葉,幸虧有朱老師在旁再三指導,而且偷偷幫我拔了不少,否則恐怕被我拔斷的數目會遠超過成功採集到的數量。

  更討厭的是,水蘊草無所不在,一把撈上來,總是比田字草多得多,不一會兒水蘊草那堆就已經高過田字草,100株的數量好像永遠也達不到,看著其他人在水裡玩「摸摸樂」玩得不亦樂乎,還可以聊天,一個人待在角落緩慢地撈田字草實在無聊。
終於完成100株的目標後,開始幫忙其他人移除水蘊草,一位先生靠過來要了一些水蘊草,說要裝飾他的魚缸。看看附近在撈蝌蚪的小朋友、抓鬥魚的男子,剛剛還有一個小姐靠過來,從她的背包裡拿出一株植物,問我它叫什麼名字,我提醒她國家公園裡的一草一木是不能帶出去的,「被抓到會罰很重喔!」,她只是「哦」了一聲,「你在摘水草,我還以為你會認識這個植物」,就將那株植物又收回背包裡,沒事人般地走了,我只好告訴這位先生,「這種草是害草,不過你如果需要就帶走吧!」

  但我心裡很困惑。對園方來說,這些本來就是要移除的害草,讓民眾拿走好像也沒有什麼關係,但園方的默許不就等於暗示遊客「既然我們可以從國家公園任意取走需要的動植物,哪一天也可以把不需要或不想要的東西送到這裡來。」所以大屯那邊的生態池才會同時出現疑似被棄養的錦鯉、巴西龜和綠頭鴨,而如果連首善之都的台北市民都抱著這種錯誤的觀念,又如何能冀望其他縣市的民眾呢?

  終於到了放飯時間。坐我旁邊的小李先生問:「你們是付錢來這裡做工的喔?」當他聽到每個人要繳5000元的時候,他抬了抬眉毛卻沒說什麼,我主動說出他心裡想的話:「繳錢來作工,像肖ㄟ厚?」他笑了笑,低頭繼續扒他的便當。 開飯前洗手,發現沾在手上的泥並不容易洗掉,紀錄片《無米樂》裡阿伯講的話突然在我腦海裡響起:「人ㄟ一雙手若是沾了土,就一世人洗不去。」洗去泥巴的手變得粗糙,讓我想起阿嬤作農的手,台灣如果多些玩泥巴的人,這個島的環境議題也許就不會每每都走到死胡同裡了。

  有些伙伴說,這次活動沒有去年累,也許是真的。但由於場址在鄰近都會區的陽明山國家公園,也讓我們有更多機會接觸對自然環境有興趣但不了解協會和生態工作假期的民眾,對活動本身和協會都是很好的宣傳機會。

  像早上有一位阿嬤打趣說要留她的孫子跟我們一起勞動,把小男生嚇得臉色發白,下午甚至還有一位本是狹路相逢的阿伯,被超仁老師的講解吸引,乾脆就帶著兒子跟我們走完下午的行程,發問比志工還踴躍,在大屯種苦草的時候,甚至還有一位小姐要拿沙士換水套及種苦草的機會呢!

  來參加生態工作假期的伙伴,基本上都還是對生態有一定關注和警覺的人,協會長久以來一直試著要將電子報接觸的讀者層面打開,可是訂戶來自相關科系背景的比例始終居高不下,那表示協會長久以來努力要傳達給社會的訊息還是只送到那些想接收的人手上,如果有一天,這個工作假期有趣到連對生態、環保沒有概念的人也願意自己掏錢「上山做肖ㄟ」,我想那就代表台灣的環境意識真正要抬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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