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2013年3月1日新竹訊,特約記者林瑞珠報導
綠色消費者基金會董事長方儉及新竹市公害防治協會理事長鍾淑姬,2月27日會同民進黨立法委員鄭
麗君、田秋堇等人前往清大生物科技館現勘,了解館方受輻射
污染及大樓管制狀況,並與校方派出的代表當場測量,清大校方及綠色陣線林長茂的儀器均測出高於3微西弗的驚人數值,其中一方測出3.46微西弗/每小時,
比一般背景值高出30倍。目前一樓大門已經管制,二樓前庭四個角落的輻射污染熱點也已經用鉛塊圍住,並拉了一條警戒線。
方儉與鍾淑姬是在2012年3月、7月兩度的到現場勘驗,發現這個驚人的事實,綠色陣線常務理事
林長茂亦於7月現勘,當時館方仍未做任何隔離或防護,一直
到的27日會同立委等人前往,才發現已經警示。鍾淑姬和方儉都不約而同的表示,我們國家的核電及核安交給清大這群連自己的輻射屋人都處置不好的人手上,實
在叫人不放心。
清大原科中心核能師劉鴻鳴表示,清大在1990年、2006年、2012年分別由校方、及輻射防
護協會檢測,除牆角幾個熱點外,該館平均輻射劑量每小時都
小於0.5微西弗。以一周5天、1天8小時計算,每人接收的年劑量小於1毫西弗,並未超過原能會頒布的安全防護標準。他當天在報告時又說,生科館污染當時
國家經費寶貴,不願浪費一棟蓋好的建築,所以經過除污及輻射防護的改善之後,便繼續使用,不過長期目標還是要拆除。
只是,清大十幾年來大興土木,大樓一棟一棟蓋起來,所費不貲,卻不願拆除興建初期就發現輻射污染
的建築,而在環保團體踢爆之後,才表示終期目標為拆除。
生物科技館,原名輻射生物館,於1978年興建之初即發生銫137拌入混凝土的污染事件,雖然經
過除污程序,仍有部分牆面殘留輻射劑量,尤以南館最為嚴
重。這宗污染事件由來已久,多年來清大未曾積極處置,清大原科中心核能師劉鴻鳴表示,他確定老師們都知道此事,但不了解老師們是否告知學生,以至於在此進
出的學生們長期暴露在輻射高危險區域中。
鄭麗君及田秋堇要求清大校方對經常在該館出入的師生進行全面流行病檢查,並要求校方公開污染的歷
程以及未來的輻射防護及拆除計畫。只是,清大校方雖然承認
這段輻射污染的歷史,但強調殘留輻射劑量仍低於原能會標準,安全無虞,並已於2011年向原能會提出拆除計畫,但原能會的評估十分審慎,目前仍未通過計
畫,大約要在計畫通過後一年左右才可以執行拆除。
清大研發長果尚志坦言,生科館殘留輻射是既成事實,但是校方有妥善處理,牆壁水泥中的輻射也未達
原能會對游離輻射的安全標準值。總務長李敏則幾度與方儉、
林長茂等人發生言語衝突,李敏說:你們拿著儀器貼在牆壁上量,可是你不會貼著牆壁做事。
一位清大學生則表示,在這裡念書這麼多年,都不知道這裡被輻射污染,校方有義務告知真相。
污
染的來源
現在生科館二樓污染現場,牆面分成等份寫上輻射檢測的數值,四個牆角還擺放有阻隔輻射的鉛塊屏
蔽,並用繩索拉起封鎖線,上頭掛著卡片寫道「輻射背景稍高,
非工作人員請勿進入」的紙牌。
關於這棟大樓污染的來源,方儉去年在《新新聞》週刊發表了一篇有關清大這段不為人知的歷史,文中
提到:
「1970年的夏天,一位醫生帶著一個熱水瓶乘計程車從台北永和到清華大學,向核工系的老師們求
助,因為來者的身份特殊,以及在製造原子彈的政策
下,一切與核輻射有關的事件,都高度保密,而這位醫生帶來的竟是從國外私自帶回來的「銫-137」射源,當年參與這項工作的已故清大核工教授翁寶山負責主
要的輻射防護工作,他在事後表示,連他新買的一雙皮鞋都被污染,連同污染的房屋地板、牆壁都打掉,放入34個80加侖的大汽油筒,送進後來是清大人文社會
科學研究院的一個乾溝掩埋。」
「沒想到在1978年蓋輻射生物館時,工人把這個乾溝當成調配混凝土的地方,又把這些含有污染的
物質拿去興建了『輻射生物館』,後來被發現後,又打掉了受
污染的部份,但污染不斷擴大,到了1985年蓋『生命科學館』時,污染的水泥、土壤增加到2200桶。」
方儉呼籲國內應通盤檢討輻射管制的弊病,避免類似事件一再發生,並對可能受害者進行健康流行病的
調查及追蹤。最後他對清大相關人員表示,「我覺得輻射並不
可怕,可怕的是你們處理的態度。」
※ 附註:國際輻射防護委員會
(ICRP)在1990年早已修改法規,把一般人的年容許劑量由1977年規定的5毫西弗降為1毫西弗。國際原子能總署(International
Atomic Energy Agency,
簡稱IAEA)也在1996年公佈的安全準則採取了此標準。輻射測量0.11微西弗/一小時的劑量,一年總量便是1毫西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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