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經濟論壇於15日發佈《全球風險報告》(The Global Risks Report 2025),匯集學術、商業、國際組織、政府和民間等900多名專家針對全球風險見解。報告指出,前幾名風險為:錯誤訊息與假消息傳播、極端氣候事件、以國家為基礎的武裝衝突、社會兩極化和網絡間諜活動與戰爭,並進一步指出地緣政治及經濟的緊張、社會分裂的嚴重性及迫切的環境問題都值得關注。本文編譯報告的主要發現,提供讀者參考。
樂觀情緒下降
2025年全球前景因地緣政治、環境、社會、經濟和技術領域的風險而變得更加破碎,在過去的一年裡,全球各地衝突不斷且擴大、極端氣候災害事件頻繁、社會與政治的對立加劇,以及因技術進步而加速錯誤或誤導資訊的傳散。
報告中52%受訪者指出,未來兩年全球前景將不穩定,與去年比例相似。另有31%預期局勢會朝向動盪不安發展,5%則預期暴風雨般的局勢。將這三類回應相加,顯示較去年增長了4個百分點,顯見對2027年的悲觀情緒加劇。而將視野拉到10年的視角,則有62%的受訪者預期全球將面臨動盪不安及暴風局勢,反映人們對於當前社會機制和治理機構能否因應風險,抱持消極和懷疑的態度。
地緣政治與地緣經濟局勢緊張加劇
將2025年的全球風險展望與兩年前的風險展望相比,可以看出在衝突方面的感知變得強烈,以國家為基礎的武裝衝突(State-based armed conflict)被23%的受訪者認為是首當其衝的風險。過去十年期間武裝衝突不斷增加的世界中,國安問題成為各國政府的重要討論議程。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中東和蘇丹的局勢,都加劇受訪者對2025年以後的擔憂,在兩年展望中,以國家為基礎的武裝衝突已從先前的第5名上升至第3名。
而地緣經濟對抗(Geoeconomic confrontation),也就是國家及地區間以經濟手段所進行的競爭或對抗,這項風險也從先前的第14名上升至第9名,反映了對全球經濟關係未來的不安。技術的發展也在地緣政治緊張中引起了受訪者的關注,其中網絡間諜活動與戰爭(Cyber espionage and warfare)在2年展望中排名第5名。2027年的首要風險仍然是錯誤訊息與假消息傳播(Misinformation and disinformation),已是連續第二年排名第一。虛假或誤導內容的氾濫,導致地緣政治環境也更加複雜化。
社會分裂感增強
社會裂痕(Societal fractures)在整體全球風險互連圖中位於核心,而其中不平等(財富、收入)被認為是所有風險中最核心的問題,既是引發其他風險的誘因,也受到其他風險影響。不平等更會持續強化不信任感,以及削弱人類對於價值觀的集體意識。
除了不平等,其他社會風險也出現在2年排名的前十名中:社會兩極化(Societal polarization)、非自願移民或流離失所(Involuntary migration or displacement)以及人權和/公民自由的侵蝕(Erosion of human rights and/or civic freedoms),結果表明受訪者對社會風險憂心,在未來兩年內社會的穩定面臨挑戰。
自去年以來,受訪者對經濟衰退(Economic downturn)和通脹(Inflation)的擔憂減弱,這兩項風險在2年排名中的下降幅度最大,分別下降10跟22個名次。儘管如此,自2022年以來的生活成本危機所導致的不平等,成為今年最具關連性的風險(Interconnected risk),而經濟衰退、通脹和債務則被受訪者評為是造成不平等主要原因。
儘管以10年風險來說,排名前10名的社會風險比2年風險排名前10名的社會風險少,但報告仍顯示了深刻的社會分裂不應被視作純粹短期風險,因為其也與社會不穩定、國內政治和地緣戰略等關係甚密。

迫切現實的環境風險
自 2006 年發布《全球風險報告》以來,環境風險的影響在強度和頻率上都在惡化,報告中 33 項風險預計在兩年到十年內嚴重惡化,而環境風險是其中最顯著惡化者。極端氣候事件將比現在更令人擔憂,這種風險連續第二年在10年風險清單中名列前茅,生物多樣性喪失和生態系統崩潰(Biodiversity loss and ecosystem collapse)在10年內排名第二,與2年的排名相比更加嚴重。
AI技術風險受到低估
去年是人工智慧技術大量實驗的一年,對其未來的不利後果在2年風險排名中較低。然而其快速變動以及飛速普及,仍需注意此技術帶來的潛在風險。事實上,與2年風險排名相比,人工智慧技術的不利後果是10年風險排名中上升幅度最大的風險之一。
在分裂世界中達成共識
分歧加劇正重塑國際關係,未來幾年,各面向的全球合作會創下新低。主要大國將目光向內關注日益嚴重的經濟及社會,當被問及未來10年全球政治前景的特徵時,64%的受訪者認為我們會面臨多極端化或碎片化的秩序,中間大國和大國相互競爭、制定和執行區域規則和規範。與去年相比,對這個問題的回答看法幾乎沒有改變。西方主導的全球秩序預計將在未來10年繼續衰落,但仍將是重要的權力中心。替代能源中心可能會加強,不僅由中國領導,而且由印度和海灣國家等主要新興大國領導。
未來十年將至關重要,領導人將面臨日益複雜的全球風險,為了防止全球公民的處境不斷惡化,最終除了尋求對話與合作的途徑之外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