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門答臘島焚林引起的霧霾問題,印尼與新加坡爭論已久;不過,隨著印尼7月總統大選抵定,印尼由先前拒簽東南亞對抗霧霾公約,轉為在主權受到尊重的情況下,支持新加坡對海外污染者處以更重罰款。
空汙指標超出危險閾值 新加坡擬提高6倍罰款
新加坡的「空氣污染指標」(Pollutant Standards Index,PSI)在2013年6月達到峰值401,高於「危險閾值」(threshold)100點。「雖然新加坡的指標在2014年尚未進入前100名,但是今年『聖嬰現象』(El Nino)可能會給東南亞帶來乾旱以及更為嚴重的霾害」,環境部部長Vivian Balakrishnan說道。
忍受有史以來空氣品質最差的一年後,新加坡今年7月間向議會提出一份議案,即對外資企業非法排放處以高達200萬新幣(約4千8百萬台幣)的罰款,而之前的罰款僅有30萬新幣。Balakrishnan期望這份議案能在8月得到最後批准。
蒐集證據被視侵權 追捕犯罪恐致外交混亂
「新加坡新的罰款政策要求印尼在領域內配合新加坡收集證據,這可能被視為侵權」,新加坡管理大學的法律副教授Eugene Tan說道。他補充,新加坡需拿出無懈可擊的證據,才能夠在當地法庭獲勝。
「追捕印尼的罪犯也可能會使新加坡遭到報復」,新加坡國立大學法學院教授Alan Khee-Jin Tan說道。「印尼的立法單位可能會制定報復性的法律,以新加坡的個人或實體違反印尼法律為目標。」譚教授表示,「這會造成外交混亂。」
「關鍵是執行」,一位不具名發言人表示。他指出,「由於土地權重疊的關係,確定火災起因與負責人十分困難。」
質疑遭聯合施壓 印尼力爭主權確保
據全球知名風險管理集團Control Risks Group雅加達辦公室分析,因為印尼「異常難搞」的政府官員尚未像其他東協(ASEAN)國家一樣簽訂跨境霾害公約,主權問題才是癥結所在。
東協2002年的霧霾協議要求各國採取措施對抗森林火災,並與鄰國合作。「許多印尼人將此視為『聯合施加壓力』,」總部位於倫敦的Control Risks Group亞太區總監Steve Wilford說道,他是企業威脅與政府腐敗方面的顧問。
「我們確實理解新加坡政府處罰這些非法行為的承諾。」贏得7月印尼總統大選的雅加達省長佐科威(Joko Widodo)認同涉及非法焚林的企業理應接受新加坡執法單位取締,但「為確保印尼的主權,我們應當具備一些較為具體的協議」,1999至2001年間擔任印尼環境部部長、現任佐科威顧問的索尼‧凱拉夫(Sonny Keraf)指出。
砍伐率逐年增加 不合季節的乾旱助長火勢
據世界銀行等組織估計,繼中國與美國之後,森林砍伐加速使得印尼成為世界上第三大二氧化碳排放國。作為印尼棕櫚油與蘇門答臘島紙業的中心,廖內省(Riau)境內大火,被歸罪為2013年新加坡霾害的主因。
「廖內省與蘇門答臘島在今年8、9月份很有可能會出現異常乾旱的情況」,世界資源研究所(World Resources Institute,WRI)森林部全球總監西澤爾(Nigel Sizer)表示。2、3月份不合季節的乾旱天氣,引發了蘇門答臘島上3101個火災警報,已經超過2013年的最高紀錄。
雖然印尼自2004年以來的總統,蘇西洛‧班邦‧尤多約諾(Susilo Bambang Yudhoyono)承諾削減26%的二氧化碳排放量,但是根據自然氣候變遷期刊(Nature Climate Change),印尼的森林砍伐速率已經超過了巴西。
Belinda Arunarwati Margono與Fred Stolle等科學家在6月29日的自然氣候變遷雜誌中寫道,自2000年至2012年,印尼失去了超過600萬公頃的原始森林(相當於英國的國土面積)。
WRI的監測顯示,在雅加達與新加坡設有分公司的漿紙製造商APRIL(Asia Pacific Resources International Ltd.)所管理的土地上今年有火災發生。WRI現正與谷歌公司(Google Inc)和林業機構在印尼合作,以透過衛星圖像來準確定位並應對火災。
霧霾之外 東協公約將延伸更多環境議題
印尼議會正在考慮跨境議案,環境部某部門主管Agus Setyaki在7月10日說道。議會希望在9月份現任立法者結束任期之前通過這一議案。
「在社群媒體和街頭,我們看到印尼人民要求政府提供火災地點與因應措施等資訊」,印尼外交部副部長Dino Patti Djalal對此指出,「隨著聯盟的發展,我們將能夠開始回答這些問題。」
佐科威表示將推動將東協公約延伸到霧霾之外,以納入其他環境威脅因素,凱拉夫說道。佐科威同時計劃繼續中止開發泥炭地與原始森林的許可。這一禁令,原計劃於2015年期滿,是從挪威獲取10億美元援助的協議的一部分。
下一任總統需要無人機網絡監控並停止印尼群島上的土地濫用。「無人機不僅是為了軍事用途,而且是為了經濟需要,如非法採伐」,佐科威說道。
【參考資料】
- Eco-Business(2014年7月30日),Haze fines win Indonesia's support with cavea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