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年小咕嚕和小瑀魚還很小的時候,
前幾年小咕嚕和小瑀魚還很小的時候,阿德會用粗棉繩和毛巾在南投阿公家的龍眼樹下綁一個盪鞦韆,兄妹倆輪著盪,在樹下等的人一邊看一邊吃著龍眼,就可以開心很久很久。
阿公家的2層樓透天厝旁還有一棵超過兩層樓高的大蘋婆樹,每一年綻放迷你燈籠似的小花,結著纍纍的鳳眼果。
春夏的早晨,時常是樹稍的鳥兒叫喚我們起床。站在窗前,時見黑枕藍鶲在蘋婆樹下活動,吹奏著繁殖季節獨特的哨音;白頭翁則常在樹上安置他們育幼的巢、初夏時陪伴幼鳥習飛。
這兩年,這棵大蘋婆樹的枝葉生得過於濃密,讓2樓房間顯得有些晦暗。
有過在科園生態區手工修樹的經驗,阿德幾乎將林試所那份修樹知識全然內化成為默會知識,端午節前的週六一整個下午,他在蘋婆樹枝椏間爬上爬下,慢慢為蘋婆樹疏枝、將蘋婆樹修剪得清爽。
他知道小咕嚕小瑀魚兄妹喜愛爬樹,於是向我們宣布,明天要搭一個繩梯,讓我們爬上蘋婆樹體驗。
週日爬山回來的中午,阿德用修樹之後裁短的枝條與粗棉繩,開始綁一個上樹的繩梯,小咕嚕和小瑀魚站在樹下,一面拍著蚊子一面仰頭觀望。繩梯綁好了之後,阿德便帶著小咕嚕小瑀魚體驗上樹。
我站在2樓窗戶前望出去,剛好與他們在樹枝之間活動與停留的位置對看,父子3人在大蘋婆樹的枝葉間活動,好像住在樹上的林間小精靈。看著小咕嚕和小瑀魚在枝椏間靈活地爬上爬下,我也很好奇愛爬樹是否源自人類樹棲祖先留下的基因。
到了下午,阿德又有了更好的想法,決定將繩梯拆掉重編一條更長的繩梯,並且用另外一條繩在更高處架了一個安全網,減低孩子們在樹枝間活動時的暴露感。孩子們更大膽地在樹枝間爬來爬去,開始在屋外叫喚我一起上樹,並且向我展示將安全網當作吊床躺著休息。
我在小瑀魚的指引之下,也在樹下脫了鞋子赤腳上樹,順著一格一格的繩梯,攀著樹枝往上爬,感覺自己好像上到一間『蓋在樹上的屋子』,一個家。而原來站在二樓窗前,我與樹的距離感在上樹之後消解了。
有了安全網之後,小咕嚕和小瑀魚上了樹就不想下來,還興奮地討論著,打算請爸爸再綁一個更好的吊床,晚上就睡在樹上。
雖然孩子們直說捨不得拆去樹梯,但因為晚間就要返回新竹,而且長時間將繩索留置綁縛著樹枝與樹幹,將妨礙樹木的生長。如何從無到有地搭一個樹梯,已經從實作經驗之中化為阿德的默會知識,而且每一次在重搭,都不會完全一樣。天黑之前,在樹上玩過癮的兄妹倆幫忙阿德拆下繩索和樹梯,留待下回回南投時再重新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