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再大熊丸!」農村經得起副作用嗎? | 環境資訊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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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再大熊丸!」農村經得起副作用嗎?

2009年05月07日
作者:姚量議(高師大地理所研究生、高雄市柴山會理事)

10年2000億。平均1年200億,4000個農漁村年年申請,平均每年可得500萬,十年可得5000萬。此金額對社造是未曾有過的天文數字,部分人視農再條例為農村活化的強力仙丹。

水保局的說明會

2009年4月21日農委會水土保持局在高雄縣政府舉辦「農村再生條例說明公聽會」,會中水保局官員只說明透過社區營造可讓農村再生,且推出該局所輔導的社造成果以強化條例通過後農村再生的新未來。與會官員與眾多社區工作者(村長、理事長、鄉民代表、都市回巢者等)難得官民口徑一致並強烈表示:農村已經等了50年,請給農村一個機會!水保局更推波助瀾說,機會已經來了,看大家要一起推(推動法案通過),還是把它退回去!

會中令人錯愕的是,水保局未說明任何法條內文且其強調的社造議題,相關條文卻有6條(全文42條),占農村再生條例1/7。這裡不是要談條文比例的議題,而是條文多著重於補助硬體(第二章)和土地變更使用(第三章),法條中幾乎看不到的社造議題,為何是這場說明會的主軸?經筆者調查,原來是水保局唯一較有成效的政績是社造培根計畫,所以水保局就以社造成果當作是農再條例的文宣,到處宣揚農再條例將創造富麗農村。

不只10萬元,而是「為了2000億!」

然而,大筆金錢挹注社造就能救活農村嗎?許多支持者認為10年2000億的大餅眼看將到手,豈能退回!部分社造工作者與承包商(承包社造的學者公司)認為,這是終於擺脫政府「爹不親、娘不愛」後的大厚禮。平均1年200億,全台4000個農漁村年年都申請補助,平均每年可得500萬,十年可得5000萬(幾乎不可能發生,4000個社區年年申請的情形,因此將有社區一年獲得經費大於500萬)。此金額對社造是未曾有過的天文數字,也難怪部分社造工作者視農再條例為農村活化的強力仙丹。

這仙丹帶來什麼樣的副作用呢?許多社造案例告訴我們,一開始如有大型經費可能導致社區內部派系的鬥爭與不做為,最明顯的就是地方頭人(村里長派與社區發展協會理事長派)的鬥爭。握有資源的人就有權力,農再條例將變成資源爭奪的另一個戰場!這說法將遭受:「不信任社區、看不起鄉間長輩的攻擊。」激烈、殘酷、血淋淋的資源爭奪戰是很多人不敢關心身旁公共事務的原因,不希望因此自己的生活受此波及,所以不願意知道村里間資源爭奪的醜陋面

過去,社造議題一直是地方政客鮮少參與的議題。因為,這是一個經費稀少,難以圖利且麻煩的議題,麻煩在於,得鼓勵許多居民參與、得與很多居民不停地討論與商量「我們可以做什麼!」;經費少的可憐又得雇工購料,根本沒有工程油水可撈。而今,農再條例2000億的大餅將吸引政客入場爭奪,昔日的派系鬥爭、樁腳之爭、選舉恩怨等都混入時,社區營造將何去何從?農村又將變成怎樣的面容?再說,短時間內,得有效執行計畫並消化大筆預算,社區該怎麼辦?很多案例呈現,花大錢蓋眾多與居民生活無互動的硬體。一個社區入口意象造價近千萬,僅換得一個居民看不懂也不能代表社區的奇怪硬體。為何要數千萬,因為設計師為了獲得近10%的設計費,自然經費越編越多。這種案例在台灣層出不窮,搞得我屢次提議拆掉哪個公共建設以喚起居民對生活環境的討論,進而關心社區。

修改農再條例

其實,有條件支持派與修法派皆擔憂,諾大的2000億將對農村將產生無法負荷及預料不到的混亂現象。然而,雙方都不願意提出減少預算的訴求,在台灣的文化脈絡中,這是檔人財路、是不入流且有生命危險的行為,也會被扣上與農村對立的大帽子!但這是農再爭議的關鍵問題之一!2000億必須修改,改金額、改補助項目、增加改變農產品產銷,畢竟農業才是農村的根本!必須有防堵地方政客勢力爭奪金錢的法條設計,我們都不希望農村再次淪為政黨綁樁、黑金政治的受害者。否則長期遭受國家欺壓的農村,想藉此「再生」,恐怕又是一場政府騙憨老百姓的劇碼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