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鱈魚(Dissostichus mawsoni)壽命長達50年以上,在極為冰冷、連鯊魚都無法生存的羅斯海,演化而成頂端消費者,平衡了鯨與企鵝之間的數量。聽說牠每10秒鐘心臟才跳動一下,身上的制冰劑讓血管在冰冷的環境仍能運作,這些奧妙人類還來不及了解,漁捕的壓力使得南極鱈魚族群數快速下降中,而牠只是南極海洋其中一個遭威脅的物種。
電影《最後的藍海》為「羅斯海(Ross Sea)」這片尚存的藍海發出呼救,再不保護這片藍海,人類自食惡果為期不遠。
美味的哀歌
南極鱈魚體長可超過2公尺、體重150公斤重,由於原名「巴塔哥尼亞齒魚(Patagonian toothfish)」恐怕不會引發美食的想像,在商人的包裝下,改名為智利海鱸(Chilean sea bass)、黑狗鱈(Black hake)或台灣稱之為圓鱈,搖身一變成了高級餐廳時尚料理。
人們貪圖珍饈的慾望,使得南極鱈魚的棲地──位於南極的羅斯海改變了面貌。即使距離紐西蘭約3000海哩,遙遠的距離以及嚴酷的氣候都無法阻絕人類魚捕的慾望。漁撈使得南極鱈魚快速消失,隨著南極鱈魚的缺席,南極的生態系統也跟著改變。探勘南極鱈魚的漁船在南極長驅直入,南極冰層應聲而破。
為最後藍海挺身出征
在南極從事研究逾40年的美國生態學家大衛安利(Dr. David Ainley),眼見數十年來本受妥善保護的南極,一夕間因捕漁船登門踏戶,而急遽改變。為了保護這片海域生態,一群熟知南極珍貴的科學家挺身,為這個號稱生存實驗室之地出征。他們計畫在最近一次「南極海洋生物資源保護委員會(Commission for the Conservation of Antarctic Marine Living Resources,CCAMLR)」提案,劃設海洋保護區,禁止漁船進入,留住這最後一片藍海。
很難想像在這片遙遠的海域,捕漁船仍不放過。影片中隨機問了幾位民眾「羅斯海在哪裡?」幾乎沒有人知道,然而在奢侈的享受中,這個遙遠的藍海卻逐漸變色。片中訪談的科學家提到,在這裡的撈捕行為,根本非關人類生存,而只是為了享樂;為了人類口腹之慾斷送南極生態絕對是得不償失。
這樣的行為值得讓南極的生態系改變嗎?南極多年得以完善保護,關鍵在於半世紀之前前人遠見,制定《南極公約》,約定不得在此設置軍事設施、土地開發以及採礦等,遺憾的是,它只保護陸地,不包括海域,海域仍視為公海可供利用。
羅斯海的保護或利用,取決於CCAMLR會員國的決定,因為它同意海洋資源明智利用,而讓各國的漁船有機可趁。但在這片海洋打撈是否明智?影片呈現了漁撈行為如何改變南極的面貌,明智與否應受公評。
永續漁場讓魚貨需求增加
片中另一個引人深思的莫過於永續魚場認證。來自漁業公司聘僱的審查員,只片面從申請者的文書資料審核,對於海域能否永續利用,完全以申請者的說法為主;審查員認為合理、沒有太大問題,這片海域就成了永續魚場。羅斯海錯置的漁業政策,讓大衛安利列席審查會,一探究竟。面對生態學者的問題,審查人員一問三不知,即使如此,羅斯海依舊通過永續漁場的認證。
永續魚場的認證讓漁場內魚種的需求增加,在消費端,人們信任永續漁場所提供的魚貨,大快朵頤,誰知道認證過程是如此令人難安?
南極捕魚風險高救災不易
認證為永續魚場後,南極鱈魚生存壓力備受挑戰;另外,此地捕漁風險高,船難比例高於各海域。一旦發生船難,因氣候惡劣救援更顯得困難,甚至有漁船全軍覆沒,傷亡慘重;而船難後續造成的污染、清運,更無端造成當地的環境負擔。
南極是唯一沒有人住的地方,即使如此,羅斯海仍難逃人類登門踏戶捕捉行為帶來的影響。片中越來越多人關心羅斯海的處境,因為人們越來越理解到過漁如何指染了全球大多數的海洋,若不積極保護僅剩的藍海,人類很快就會面對大自然的反撲,包括人類再也吃不到野生魚類,還要適應魚類消失後、海洋生態重新洗牌的結果。
最後的藍海能不能留下來?答案將於7月在德國布萊梅召開的CCAMLR委員會揭曉。在這之前,民眾保育意識的提升也是不容小覷的力量。紐約知名的餐廳決定不採購南極鱈魚,民眾也拒絕消費,都為這看似絕望的處境帶來一線微光。
關注羅斯海保育,讀者可連結The Last Ocean信託基金會網站了解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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