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柵動物園 還要熊熊瘋多久?

台灣動物社會研究會於2005年11月15日公開長達4年的調查證據，控訴台北市立木柵動物園把園內熊科動物養到產生嚴重刻板行為、發瘋，其不正常行為是動物福利嚴重被剝削的表徵。而動物園不但沒有善用政府預算支出與民間捐款資源，改善動物精神及行為失常的現象，反而不斷引進明星物種當作「商品」炒作。針對民間團體的指責，木柵動物園隨後分別於大衆傳播媒體、官方網站，以及電子信箱回應，認為動保團體的指控「偏頗、言過其實」，且園方非常重視動物行為豐富化設施，目前正進行中的棕熊展場改建就是其中之一云云。

木柵動物園甚至表示：對於每一隻熊科動物，包括臺灣黑熊、亞洲黑熊、馬來熊和棕熊之行為表現，均曾進行例行之年度行為觀察，每一種動物或每一隻個體都有完整之資料供社會大眾檢驗。在台北市議員徐佳青的要求下，木柵動物園透過教育局提供資料，但卻只提供「不完整」的部分資料，其中之一是所謂「食肉目刻板行為普查及環境豐富化評量---2005年」，有關「熊科日間行為總和比例」的數據為：

在議員進一步要求下，動物園提供了上述研究的另一部份資料（不僅沒有頁碼、不完整、亦沒有亞洲黑熊的相關說明，而馬來熊的說明則「有頭沒尾」、且指其為「未發表之研究結果」）。並刻意於資料說明中指出，「目前台北市動物園內熊科動物主要是民眾或民間機構贈入，及政府沒入移送到園內。許多個體在入園前長期被飼養在鐵籠等小空間中，而將熊科圈養在小鐵籠內及餵養方式單調，極可能對動物心理及生理造成不良影響。」－－雖有研究報告指出，刻板行為有可能是過去環境或遭遇所受到的影響，但如果不正常行為一直延續到現在，則必須探討目前圈養的狀況。對照動物園研究員楊建仁博士也曾針對台灣黑熊所做的刻板行為研究，木柵動物園上述說明顯有「心虛」、企圖推卸責任之嫌。

目前園中共有八隻台灣黑熊、三隻亞洲黑熊、九隻馬來熊、二隻棕熊和三隻美洲黑熊。上述研究只針對3隻台灣黑熊，分別名為：「黑梅蓓」（1989贈入）、「寶貝」（1996贈入）、以及「小熊」（1989贈入）。1隻馬來熊：「小伍」（1986贈入），以及2隻亞洲黑熊：「阿理」、「日月」（均為2001贈入）。研究時間則為：2005年，每個展場只研究16小時，共2個工作天，而這就是動物園說的－－每一種動物或每一隻個體都有完整之資料供社會大眾檢驗？

事實上，圈養野生動物的不正常行為，除「刻板行為」（固定方式、地點、距離來回，頻率高且無特定目的之動作）外，還包括：食糞、自殘、嘔吐、乞食，以及任何過度的「靜止」行為（例如長時間坐、躺或睡—不活動現象等），過度的「移動」等等。而心理與生理的不良影響正是動物表現種種不正常行為的原因。

實動物園迄今最清楚的「刻板行為」研究是動物園前動物組長，現任研究員楊健仁的博士論文＜應用糞類固醇內泌素監控台灣黑熊、馬來熊及無尾熊之生殖與緊迫生理＞。其以四隻黑熊進行「環境因子對台灣黑熊之行為及糞皮質醇」研究，目的為「探討圈養環境包括配對改變、長期隔離及環境豐富化對動物緊迫的影響，瞭解熊科動物刻板行為的類型及動物機，以實驗論證釐清慾求行為的影響，…」。並在「結果與討論」中說明：在原配對被強迫改變後，其中一對的黑熊「小熊」（公）的刻板行為達13％，母熊「寶貝」糞F濃度由64.8±28.9ng/g 顯著升高到95.5±37.6 ng/g。另一隻公熊「小三」的8字型刻板行為則由原先的0-18％，增加為56％，糞F濃度由53.1±24.3 顯著增加到87.4±37.1ng/g。母熊「黑梅蓓」出現跳躍和搖晃式刻板行為。且「連續數十日不排便」、糞樣F濃度甚高云云。楊之研究與觀察於89至90年間進行，論文則完成於92年1月。

在楊建仁研究過園內台灣黑熊與馬來熊的刻板行為後，根據園方資料，「熊科動物」的行為豐富化設施改善工程共有三件，合計經費92,100元，（如下表）：

而園方所提資料名為「圈養下棕熊之行為紀錄與豐富化—2003年到2005年持續三年」，實際是「僅供內部參考」的93年度動物行為觀察報告。在連續觀察6天後，發現棕熊（Elvis，1990生於新加坡動物園）行為比例如下：

顯示刻板行為雖然只有2.40％，但不正常的「休息（不活動）」卻占50.95％。另一隻棕熊（Bigger，1986年出生於六福村動物園）的刻板行為則高達63.24％。

針對棕熊的不正常行為，動物園宣稱「於溫帶動物區全面性的棕熊展場改善工程年底即將完工」，但所花的「鉅資」－－216萬8千元，與前述「熊科動物或台灣黑熊」的欄舍改善不成比例。更荒謬的是，改善工程目前已經完工，在取得完工照片及說明後，動物社會研究會將國際動物園觀察組織（ZOO CHECK）所提供的熊科動物展場豐富化改善記錄影帶加以比較。發現美國Woodland Park 動物園的「行為豐富化措施」主要是創造一個「臨時性的森林」，盡量符合熊科動物的自然行為和棲息環境。地表舖滿滿木屑、木片，豐富化的材料可供動物玩耍、可以吃，動物甚至可以自己利用材料做成一個窩睡覺等。而木柵動物園的所謂改善，其精神或重點卻不是「動物福利」，不僅整個展場還是以水泥化為主，重要的是，其精神是在討好遊客的「視覺」，（比較如下表）：

這是木柵動物園棕熊圈養場改善前的狀況，四周都是水泥，沒有一棵樹，完全不見符合棕熊自然棲息地的設施(照片提供：徐佳青議會辦公室)	這是木柵動物園今年花了216萬餘元，所做的所謂「展場豐富化」？(照片提供：徐佳青議會辦公室)

這是美國Woodland Park Zoo動物園馬來熊圈養欄舍未改善前的狀況(影像提供：Zoo Check)	工作人員大量運用自然材料,佈置一個類似馬來熊野外棲息地的環境(影像提供：Zoo Check)
他們大量運用竹材、木材，讓動物可以躲藏、玩耍、覓食，甚至可以造窩 。他們稱為「臨時森林」。重點是：必須不斷更新(影像提供：Zoo Check)	馬來熊在不斷更新的展場裡，能表現其自然行為。(影像提供：Zoo Check)

木柵動物園自91年度編列「展場豐富化」經費，但比例極低。分別為：

北市府教育局每年編列四、五億元經費給動物園，但實際上真正花費在動物身上的經費比例卻是相當少。依據動物園90年~94年的預算支出資料顯示，每年動物醫療保健的經費均不超過總預算的4%，但是諷刺的是，在遊客服務的預算數方面，卻是年年高達11%~12%的比例。也因此，許多動物種種身心崩潰的異常行為遲遲無法獲得改善。

針對以上動物生活環境設施不良的問題，徐佳青、 李建昌 、周威佑三位議員提出要求，動物園應該優先將預算編列在改善動物圈養環境以及改善動物展場、行為豐富化設施上。

動物社會研究會呼籲台北市議會刪除木柵動物園所有購買和繁殖動物的經費，並凍結所有工程費用（如下表），優先將經費用於普查園內所有動物的動物福利（包括日間與夜間），探討適合不同物種或社群的行為豐富化措施，以確實做到妥善照顧圈養動物、提供最完善自然的生活環境。

※※寫信給議員，表達你的重視※※

信件範例如下，你可直接轉貼寄出！

請議員為人民納稅錢把關，刪除木柵動物園所有購買和繁殖動物的經費，優先將預算編列在改善動物圈養環境以及改善動物福利、促進動物行為豐富化的措施或設施上。

※※寫信給動物園，表達你的重視※※

TO：台北市立動物園陳寶忠園長 pcchen@zoo.gov.tw

信件範例如下，你可直接轉貼寄出！

敬致 貴動物園

請別再以畜牧養殖觀念，圈養野生動物！

別再進口珍稀動物展示！

停止不當的繁殖計劃！

從動物福利科學觀點，而不是以討好遊客的立場，改善動物的環境及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