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瓊林的龍眼,開花得很茂盛,滿滿淡黃色、細細小小的花,雖然植株不高,但仍然努力讓花香飄滿我家圍牆邊,常常吸引著不同的蜂兒、蝶兒,還有許多不知名的昆蟲,不論是陽光滿滿的日子或是五月的梅雨,只要我在餘暇走過龍眼植株,就一定能觀察到熱鬧的景況,聞到濃郁的花香。
我們家的龍眼樹都是新種的植株,高約過我家的女兒牆,我可以屏息就聞到迷人的花香在風中淡淡的流動,甜甜的香味讓人沈醉!看見滿滿的龍眼花,就期待今年豐收的龍眼可以品嚐。
日子在風與陽光、細雨的交替中流逝,龍眼花凋謝了,我在花間尋覓龍眼的果粒,並沒有想像中那樣讓我數都數不完,有的是個位數都數不到,只有一株還有近百顆,算是最有成就感的一株。一次遇到林務所的陳西村老師,他對植物較有研究,我請教他何以花開很多、結果卻不多?他說可能的原因是我家附近沒有其他的龍眼樹,沒有異花授粉的機會,或是雨水太多也會淋落花粉,昆蟲有時也可能破壞了結果率,這時我才明白龍眼要結果,要仰賴許多的因素來促成,「風調雨順」真是太重要了!
有時觀察到許多的昆蟲在龍眼花上攀爬,想一想牠們可能在幫忙授粉,便不會動手趕走牠們;但有時滿滿的蟲,又怕花朵被啃吃一空,我的龍眼果粒夢也沒了,不過,還是有為昆蟲營造美好的生活空間,至少提供牠們甜蜜的龍眼花!因為常常有許多昆蟲造訪,也吸引了許多喜歡甜食的螞蟻,大螞蟻、中螞蟻、小螞蟻,密密麻麻,總是川流不息,讓人覺得生機蓬勃!這時蜘蛛也來了,努力的張掛大大的網,守株待兔的等待著上門的美食大餐,常看見有蝴蝶、食芽虻、蟬等,都會成為蜘蛛的盤中飧。
看見龍眼花開時,我知道這時候該給龍眼樹多一些養分和水,才能讓我的龍眼夢快些實現,於是把發酵過的酒糟灑在根部,增加有機的肥料,營養我家的龍眼樹。
最近我仔細觀察,我家屋旁的鄰居也種了一株龍眼樹,不過他們的結果率也不高。那株龍眼樹較高,種植的時間也比我家的長久些;屋前堂哥家也種了幾株龍眼樹,去年聖帕颱風來襲時屋外風聲嘶啂,我在二樓拿起錄影機,同時觀察到堂哥家種在我家屋前的龍眼樹,也在聖帕的吹襲下,忽而朝東忽而朝西,彷彿要被連根拔起一般;但待風靜些,仔細一看,卻發現這株龍眼樹竟然結實纍纍,好是豐收的景象,滿滿的龍眼果實,真是叫人羨慕啊!
隔天早上,在台北的先生打電話來詢問家裡作物有否受到影響?我於是穿了雨衣一一檢查,走過女兒牆,駐足龍眼樹前,因為我家的植株僅高過圍牆數十公分,所以颱風的吹襲影響不大;再仔細看看那新結的龍眼,卻在雨水中飽含甜蜜,龍眼外殼似乎變薄了,我一一巡視,發現有一個特別飽滿,一股果香吹入我的鼻中!伸手摘下,輕輕剝下淺褐色的外殼,塞入口中,品嚐今年第一粒自家種植的「龍眼」,啊!水分飽滿!甜度夠,那甜蜜的滋味,真是叫人幸福!
金門人對龍眼的結實,有一些傳說,說若結實纍纍,這年就沒有什麼收成。我有一些好朋友,家裡都有種植龍眼,真的見證了這一傳說,還有住在台北新店的大姐,屋旁也種了一株龍眼樹,根據大姐的紀錄,也符合了這種傳說,只是不知是否與植物的生態也符合;倒是先生常說,金門以前大多窮苦,沒有餘錢可以補營養,如果能種一株龍眼,算是極為方便的滋補品,坐月子都有龍眼乾茶可喝,想來先生的觀察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