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治霧霾 須痛下決心 | 環境資訊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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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治霧霾 須痛下決心

2014年03月20日
作者:朱漢強

中國空汙嚴重,圖為上海霧霾。圖片來源:Corinna A. Carlson保留部分權利

受「細懸浮微粒」(PM2.5)毒霾的威脅,北京過着十面「霾伏」的日子。堂堂首都,在世界衞生組織公布的全球空氣汙染調查報告中排名1035,在1100座城市中倒數65。

北京十面「霾伏」  人折壽5.5年

更有外國研究推算,因劣化的空氣品質,包括首都人民在內的華北市民,平均折壽5.5年。究竟,中國有無遷都準備?

遷都,不是筆者發起的。曾任廣州市社會科學院的湯愛民致力研究長期戰略與未來問題,在2006年便出版《中國遷都論》,指北京背負「世界十大汙染之都」汙名,該認真考慮遷都,其著作甚至連副都名單都提出了。同年,北京再受沙塵暴侵襲,479位全國人大代表也聯名向全國人大常委會提出遷都議案。

中國歷史上也有過遷都,而遷都亦非中國獨有——德黑蘭同樣飽受空氣汙染和交通堵塞之害,伊朗議會去年底便提出研究遷都。可是,即使首都遷得再遠,亦只屬「斬腳趾避沙蟲」(編按:比喻因噎廢食),並沒解決實質問題──而北京面對的問題近在咫尺。

今年1月12日,美國駐北京大使館測量到該處的PM2.5濃度,飆升至每立方米755微克的超高水平,較世界衞生組織25的「安全」指標高出30倍,堪稱「汙」雲蓋頂。

誰叫美國人如此「多事」,自2011年開始,便實際公布大使館所在的PM2.5數據,一下子把大國首都的汙染情況攤在陽光底下(假如灰霾還透得進陽光的話)。不知道是否這個緣故,有人拿新任駐華大使Max Baucus的名字連結空氣汙染,把他的大名中譯作「沒咳死,包咳死」。

汙雲「包咳死」  毒霾飄抵美

這笑話多少帶點無奈!總結去年中國的十大環境新聞,京津冀地區大範圍的灰霾威脅名列榜首,覆蓋17省市自治區及1/4個中國,影響人口近6億人。汙染無疆界,香港市民有深切體會,不過據說連太平洋另一邊的美國都受牽連。

美國國家科學院最近發表的報告指出,由中國製造業產生的PM2.5可以飄過太平洋,抵達美國西海岸,指加州、華盛頓等地上空近兩成半的空氣汙染,都源自中國製造電視、玩具、手機等出口產品所產生的灰霾。

GDP高代價  勿向利益妥協

中國《每日經濟新聞》首席評論員葉檀說得好:「霧霾是高汙染GDP(Gross Domestic Product,國內生產總值)的代價,只不過,利益被汽車廠、石油廠、水泥廠、木材廠、煤電廠拿走,損失由大家共同承擔。」同樣是PM,一個是民間深惡的PM2.5,另一個是反映製造業表現的PMI(製造業採購經理指數),中國政府是要積極回應公眾訴求,還是向利益集團妥協?

看過一張中國空氣汙染地圖,地圖上深淺斑駁,顯示中國中國在PM2.5威脅下,10多年來的轉變。愈淺色,代表空氣質量愈好,反之亦然。結果是,在過去的一個多世紀裏,大片的華北地區由淺紅而深紅,這幾年間甚至幾近瘀黑。

友人從網上捎來一則《西遊記》借古諷今一番:

悟空:「師父,前方煙霧繚繞,如仙境一般,怕是到西天大雷音寺了吧?」
唐僧:「悟空,那是北京市區!如此仙境,難怪是全國幸福指數最高的城市了!要不,你留下吧!」
悟空:「師父,我要去西天!」
唐僧:「徒兒不知,留在此地是去西天最快的方式」。

我沒有中國《環球時報》的浪漫,不懂得堆砌詞藻美化PM2.5的朦朧,竟然稱譽那口髒氣是足以擾亂敵國軍事偵測,威力堪比導彈的超級防禦系统。我倒相信,中國政府若不下定決心,來場對抗PM2.5的革命,那麼不用被飛彈打中,北京也會成為第一個環境崩潰的超級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