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認識一位長輩--李伯伯,他是個很喜歡讀書的人,閱讀許多的中外書籍,他喜歡閱讀科學性的雜誌和書籍,也關心環境污染的問題,對簡樸的生活有一種嚮往,因此退休之後,在花蓮買一塊地,蓋了簡單的房子,經常和太太去小住。他知道我喜歡大自然,知道我對生命有一份熱愛,因此送我一本書,書名是【A REASONABLE LIFE】,內容談的是環境變遷和環保問題。
這是一本很吸引人的書,作者FERENCE MATE 從回顧年少開始,讓時光在三十年後互相呼應。作者五歲到十一歲間和祖父母住在匈牙利的布達佩斯,十一歲以後住過加拿大、紐約、巴黎......等地,目前定居加拿大的溫哥華,從共產國家到民主國家,從簡樸到奢華的日子,他都經歷過。從日常生活的物質差異,看到環境污染的嚴重性;也根據統計數字,警惕到我們居住的這個星球已經岌岌可危。
我才讀到第四篇,感覺卻很強烈,作者用回溯和呼應的方式去喚醒讀者的知覺,和自己寫作的風格很像。作者從小居住在物質較缺乏的共產國家,長大後住在物質充裕的民主社會,兩種環境的對應。他寫到兒童時期的遊玩方式,使我想起小時候看到打棒球的一群男生,打赤腳、木棍、皮球代替真棒球.....,沒有壘包,只是畫個圓圈做記號;而現在我經常在假日時,看到中正紀念堂有一群群全副武裝的小娃兒,溜直排輪,打曲棍球,還有外國人當教練。
最近常有個疑問在腦海,到底有多少這個時代的孩子,沒有過打赤腳踩在真正的泥土上經驗的?難道在科技文明時代出生的孩子就比較幸福嗎?他們只對KITTY 貓、皮卡丘、.......這類的東西感興趣嗎?對大自然和生命的感覺哪裡去了?他們知不知道彩虹不見,是因為為了製造那些新奇玩具所造成環境污染的結果呢?
有時候想到還保問題,總有一種無力感。因為這本書,總老是讓我想到自己的兩位同事,他們的年紀各與我相差十歲左右,比我長的男同事是台大畢業的,比我小的女同事是成大畢業的,他們就是那種無視於環保問題的人。他們這一生所製造的垃圾量可能是我的四到五倍,跟他們講最簡單的垃圾減量,他們是抵死也不肯做的,而且理由全推給政府或是別人。
不管在家裡或是在公司,我一直有垃圾分類的習慣,因此,垃圾桶的塑膠袋使用量很省,辦公桌底下垃圾桶中的塑膠袋,去年我才用兩個,而我那兩位同事則是每人每星期要用掉二到三個,不管紙屑、飲料的瓶瓶罐罐或是湯湯水水,他們全丟在一起,而且從不將垃圾的體積壓小一點。
有時候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現代人哩?但我仍然堅持盡自己的一點點心力,辦公室舖的是地毯,親眼見到那兩位同事,就站在我的面前拔訂書釘,然後直接丟在地毯上,我還彎下腰去替他撿起來,雖然是很小的一件事,仍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真不知他們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
幾年前,我讀過一篇文章,提到有位在報社工作的女性,說到她的辦公桌上總有一盒堆得高高的廢訂書釘。從那時開始,我的桌上也有一個這樣的紙盒,裡面也是滿滿的廢釘,我常跟同事開玩笑說,等存多一點時,我一定去換「麥芽糖」來請客。(臺灣早期農業社會時,常會有人來收破爛舊貨的,有些小東西就直接用麥芽糖來交換)
我在想,這個年紀較大的,可能也見不到未來的環境了,既然他不關心現在的環境,當然他也不會在意未來環境的;而那位較年輕的,唯一的希望是等將來由她自己的小孩來對她再教育吧!我知道現在的學校教育已經將環保列為重要的課題,我們旁人所無法改變的一些事,有時候就讓他們讓自己的子女去努力吧!因此,也不必太悲觀,每一種人都會有他自己的剋星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