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米田共」,「臭」隨想像而來。但是新鮮的「牛糞」不但都不臭,而且乾燥之後,還有特殊的青草芳香。此外,牠的妙用可多著?不禁令人好奇,牛糞除了施肥之外,還有什麼功用?
藏人是將牛糞的功用發揮到淋漓盡致的民族,看到牛糞會高興地讚嘆,而且急著撿回家。牛糞作為西藏大多地區藏人的燃料,已有千年以上的歷史,因為牛糞不需要花錢,可以蓋成屋牆(圖1)、或糞餅堆(圖2)2長時間儲存,而且燃煙少、耐燒且持久,還是藏人每日酥茶保溫的必備品,是酥茶好喝的秘密。藏醫中有一種獨特的嗅煙療法,將一種安神藏藥,撒在牛糞火灰上讓其冒煙,讓病人的鼻子嗅這種煙味,可以有鎮定、安神的作用。在西藏,誰家乾牛糞越多,表示愈勤勞、愈富有。牛糞甚至還可以拿來吃!藏人在小年夜用牛糞做餡討運氣,當有人吃出來一小塊牛糞時,會引來哄堂大笑,並獲得眾人舉杯祝福,因為吃到牛糞的人是未來一年最有福氣的人。3在藏人的生活中,牛糞不但是能源的利用方式,甚至已經和醫療、藝術、文化緊密地結合,牛糞儼然成為藏人的信仰。
另一方面,現代人用電已成生活習慣,然而面對傳統能源已經面臨用磬的窘境,如何滿足用電需求?近來生質能源的發展提供許多可能的解決方案,牛糞異軍突起,成了能源當紅炸子雞,利用牛糞生產天然氣與發電的時代已經來臨。美國伊利諾州有農場利用牛糞發酵後的甲烷發電。據他們估計,大約5頭乳牛的糞便,就能提供1個美國家庭1天的用電量;如果份量夠多,5000加崙重的牛糞,不僅足夠供應農場電力,還有剩餘產能。印度政府則是在其拉吉斯坦省設立了印度第一座用牛糞、牛尿製造壓縮天然氣的工廠。目前每天可以生產24公斤的壓縮天然氣燃料,專供汽車使用。在歐洲,僅有2000人的盧森堡Beckerich市,農家利用牛糞及裁切下的廢木屑,依照一定比例經厭氧消化產生沼氣作為提供全市家戶冬天所需的熱能,不但解決牛糞處理問題,也是市民便宜的生質能源。牛糞發電不但使得糞便的異味,在提煉過程中分解,而且經過高溫殺菌的乾燥糞便,99%不含病原體,堆肥就是最好的副產品。
牛糞在傳統的建築當中,也是重要的建材。台灣許多傳統的老房子俗稱「土埆厝」或是叫做「牛結厝」!怎麼做呢?先用竹子將房子的骨架搭好,再拿一些稻草塞在竹架縫中,最後將牛糞抹進縫中與稻草及竹架糾纏一起,就大功告成了。牆面則須採用3日內的新鮮牛糞,依比例混合黏土、稻桿或稻殼,塗在「竹筋」上風乾,堅固耐久,住在這樣的牛糞厝而且不但不臭,而且冬暖夏涼,不像水泥,會過度吸熱,造成都市的熱島效應。近年來,適當科技、乾淨能源與綠建築等概念,慢慢地喚醒傳統知識的其他可能性。斯里蘭卡最近有許多商人,交換名片時會特別說句:「我的名片是大象糞便做的!」,象糞紙外銷到歐、日,成為政商名流的重要包裝品,象糞紙可能成為斯里蘭卡的國寶了,隨著森林愈來愈少,畜牧業又大量生產牛糞…牛糞似乎又多了一種再利用的方法!
牛年談牛糞種種的發想真是再愜意也不過,如果下次在路上巧遇新鮮或是已經乾燥的牛糞,不妨聞聞這能源新綠金的香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