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孕育了所有的生命與活力,所有的文明都起源於水源豐沛的流域。由於造山運動,台灣高山地形陡峭,迎風面雖然留住了大氣帶來的水分;但溪流陡短,溪水迅速入海。過去台灣山坡地的不當開發,導致颱風來襲時,溪水暴漲,土石流氾濫成災;乾旱時,裸露的土壤涵養水分能力不足,溪流全成了涓涓細流,因此人工水庫或天然湖泊,成了台灣生物重要的活水泉源。
「鴛鴦湖」座落於雪山山脈,是形狀狹長的天然高山湖泊,地理位置剛好在新竹縣尖石鄉、桃園縣復興鄉及宜蘭縣大同鄉交界處,終年水氣豐沛,雲霧繚繞,湖光山色宛如仙境。它的名子來自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傳說部落裡一對青梅竹馬的情侶,男的因狩獵不慎葬身湖底,女的投湖殉情,堅貞不渝的愛情,感動湖神,將兩人化為鴛鴦長廂廝守,悠遊湖中……(大陸江西也有個鴛鴦湖,號稱亞洲最大的野生鴛鴦棲息地,成群的野生鴛鴦飛起或降落湖面的景致十分動人。)
鴛鴦湖自然保留區涵蓋鴛鴦湖與周圍的山脈,陸域374公頃、湖泊3.6公頃、沼澤2.2公頃。鴛鴦湖的海拔高度為1670公尺,周圍山脈的標高,有的高達2,400公尺以上,所以鴛鴦湖自然保留區是個深陷的高山峽谷,低溫潮濕的環境,孕育了該區特殊的自然生態景觀。湖邊林木古樹參天,盤根錯節,有珍貴的苔蘚共生林。種類繁多的原生植物約138種。盤桓於此的鳥類多數為北方候鳥,計9科14種;但人煙罕至,少有觀光客,多為林務局與台灣生態研究人員才得進入的管制區,是相當珍貴的原始生態保護區。
鴛鴦湖自然保留區內仍保有紅檜與台灣扁柏的純林或混生林,非常珍貴。樹幹上佈滿苔蘚植物,成為特殊的森林景觀。低伏在潮濕地面或橫倒木樹幹上的苔蘚,近看有如縮小版的小森林,晶瑩剔透的露滴沾附在小小植株上,倒映著近看的人臉,形成有趣而美麗的畫面。鴛鴦湖自然保留區的保育對象就是這特殊的山地湖泊、山地沼澤及稀有的紅檜、東亞黑三稜等。鴛鴦湖有5個入水口,只有西方1個出水口,湖水注入大漢溪上游,匯集於石門水庫,是台灣北部農業、工業與民生用水的重要泉源。
德基水庫則是人工築壩而成,1969年開工、1973年開始蓄水,集水區位於大甲溪上游,面積6萬公頃,涵蓋台中、南投、宜蘭3個縣的高山區域,有台灣第一、二高峰的玉山與雪山,是中部地區數百萬人的活水泉源。德基水庫因位於台灣中部高山區,四季分明,山林景緻多變,也孕育了豐富多樣的動、植物。玉山圓柏與二葉松是主要的高大針葉樹種,樹型優美;寒冬時,枝椏舖上霜白的雪,煞是美麗。春暖乍寒,玉山薔葳與杜鵑等矮冠木,朵朵綻開的花,繽紛熱鬧!闊葉林區更是許多動物賴以生存的天堂。假沙梨、山櫻花與山桐子的花與果實染紅了山野,也吸引身披五顏六色羽毛的鳥類來授粉與採食果實。毛地黃與台灣百合則佔據了地表,安靜的吐露芬芳。山羌、水鹿、獼猴也是集水區裡的住戶,珍稀動物更有台灣黑熊的出沒,見其糞便,但難窺其身影;山椒魚、莫氏樹蛙、毒蛇龜殼花與櫻花鉤吻鮭,都屬集水區裡的珍稀動物。
德基水庫未建前,泰雅族人老早就是那裡的住民,山耕野獵,自給自足。1960年中橫公路通行後,不僅改變了原住民的生活,也改變了原有的生態環境。蘋果、水梨、水蜜桃等溫帶水果的引進,成為台灣高山農業的新發展,居民人口激增至5萬多人。40年來不斷的人為開墾,原本山頭茂密的植被為果園、菜園所取代,農藥、肥料污染德基水庫;隨觀光人潮的湧進,垃圾也淹蓋了部分山頭。菜園施用雞糞為肥料,導致蒼蠅滿天飛。更嚴重的是農園的表土不斷翻植。沒了原有樹林與原生植被作為雨水的緩衝,表土直接沖刷進入德基水庫與大甲溪,造成淤積。大雨來時,便成土石流。路基沖垮、橋樑斷裂、大甲溪沿岸的發電廠一個個受到重創,真是人禍天災呀!
921大地震,中橫公路因路基崩毀而中斷,雖然花費數億元搶修,連續的強颱侵襲,山壁路基再度崩塌,土石流沖毀家園的慘劇,仍然陸續發生,終於讓人們開始思考應尊重大自然演替的省思。中橫公路中斷,部分農民放棄農園的經營,遊客銳減,終於使德基水庫集水區的環境獲得休養生息的機會。林務局努力重建護林的工作,也似乎慢慢見到成效,尤其是以集水區上游的武陵地區,生態復育的成效最為顯著吧!
看了林務局活水泉源專題的影片介紹,見識到了鴛鴦湖與德基水庫的生態環境之演變,可以感受人為的開發與否,形成強烈對比。德基水庫附近山域的開發,雖然帶來經濟效應,最後人們付出的代價,遠遠超過可預期的想像。人與萬物生存於天地之間,如何能「人定勝天」呢?面對大自然,人類是應該謙卑的。善待大自然,就是善待自己。
目前政府已積極推動「挑戰2008之水與綠建設計畫」,讓受創的大地休養生息,進行森林、山坡地、河海岸的復育,加強河川的治理與都市廢水的處理,有效及永續利用水資源。另外林務局也透過國土整體規劃,設立中央山脈保育廊道、國有林自然保護區等,進行城鎮地貌復原及改造,逐步恢復台灣的自然生態,創造亞熱帶國家生態島嶼典範。
※本期推薦影片:德基水庫集水區生態之旅
鴛鴦湖自然保留區(上)
鴛鴦湖自然保留區(下)
本影片同時感謝阿羅哈客運公司11月起全面贊助播出,歡迎乘客搭乘時選播「自然之窗 尋幽探秘」台灣自然影像系列!
本影片所在網站:「自然之窗 尋幽探秘」台灣自然影音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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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感謝林務局「自然影像數位化及推廣計畫」贊助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