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07月01日
作者:賈福相
這個題目,從左邊讀是風論,從右邊讀是論風,兩者都通。
前幾天張麗娜邀我與曹星原午餐,順便給星原看了近作「軟攻、使命感、把詩還給《詩經》」。這三個主題被中國古典文學,特別是《論語》和《詩經》串了起來,文章最後一句我寫「東風緩緩吹來,把荒蕪吹成碧綠」。她看了後順口吟出「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春風是東風,不是南風,也不是西風。把「荒蕪吹成碧綠」或「吹又生」,都有「再生」和「重整」的意思。星原告訴了我,她正在努力中的幾個大計劃,都有建立藝術理論體系於中國文化語境的目的。「風」的理論的內涵與外延是她目前專攻項目,她正在為中國策劃一個展覽「走向中國油畫」,正是以風、骨、神、韻為核心的批評體系。她對風字有獨特見地,而我對風字也情有獨鍾。我的第一本散文集是《獨飲也風流》,第二本是《吹在風裡》,我又費時4年把《詩經》的〈國風〉譯成白話和英文,三本書都有「風」。
在「軟攻、使命感、把詩還給《詩經》」中有一小段我寫:人類文化正處在「亢龍有悔」的時代,這時我們已走過了頭,資源已用光,欲進不能,欲退不得,所以有悔了。百年來率領我們的西方文化也變了質,所謂民主已成了強權是主人,所謂科學也正受著獨裁和極右派宗教的迫害,工業革命後的資本主義已領我們走向貧富兩極端,在這種情形下,中國《論語》的「立其根本」和《詩經》的「溫柔敦厚」,就變成唯一的「其他選擇」了。
風是空氣,不同的地域有了不同的壓力,就造成了風,決定了風向,風有大有小,有颱風有微風,文化風是微風,吹進血液,改變氣質。
風是呼吸,風也是「道」,「道」和呼吸都不可須臾離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