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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大樓:城市的天空之夢

2012年02月02日
作者:愛德溫•希思科特、艾德•哈蒙德

20世紀初紐約市地標——威爾伍斯大廈(Woolworth Building)的建築師卡斯•吉伯特將摩天樓稱為「土地回本機器」。但在摩天樓背後的驅動力上,利益遠遠比不上人類的自我追求。

本圖來自The Shard官方網站

今年初,位於倫敦橋南端耗資11億美元的「碎片(The Shard)」大廈即將完工,這將是歐盟的第一高樓。就在泰晤士河對岸,倫敦金融城的最高樓——「倫敦尖塔」正在建設中。同樣在今年,沙烏地阿拉伯的吉達(該國第二大城)宣佈要建設最新的世界第一高樓—王國塔,高度超過1000公尺,比現有的世界第一高樓—杜拜的哈利法塔(原名杜拜塔)高出一截。

摩天樓的建築成本十分高昂,談判過程也十分艱難,但為什麼開發商還如此熱衷於蓋高樓呢?「儘管你必須投入更多,但你還是想讓它成為一個引領潮流的設計,成為一個讓人們如癡如醉、趨之若鶩的經典。」阿拉伯投資公司總經理卡立德•阿法拉說,該公司正是288公尺的倫敦尖塔的開發商。他說:「這意味著你的企業能夠長存不敗。」

紐約世貿雙塔10年前遭受911襲擊之後,人們一度似乎把摩天樓看做災難恐懼的象徵。然而正在紐約世貿中心原址修建的「自由大廈」體現了摩天樓令人驚歎的恢復力。其實,開發商的風險更多地在於:他們在這個項目中投入了太多的雄心抱負,卻忘了去關注經濟現實。

如果單純從建築成本的角度來看,蓋高樓要比蓋占地大、層數少的樓更貴。人們總是夢想著蓋最高、最突出、最奪人眼球的高樓,但它與背後的經濟現實總是那麼格格不入。這樣的例子在全球城市隨處可見。即使在倫敦這樣擁擠的大都市,儘管要獲得建築許可難比登天、成本高昂,但街上高聳入雲的吊車和腳手架越來越多,不過在不久前的全球金融危機期間,很多計畫都陷入停滯。

就連「碎片」大廈(由倫佐•皮亞諾設計,他也是巴黎龐畢度中心的設計者之一)也近乎停工。如果不是一家卡塔爾財團對這座倫敦最高樓近乎癡迷的支持,它幾乎註定會成為一座「爛尾」樓。

「修建摩天大樓最大的風險並非資金,而是時間。」阿法拉說,「你開工的時候或許能夠看清未來四到五年的市場趨勢,但不可能預測出七八年後的情形。如果等到樓蓋好了,租出去了,與大量小規模的樓房不同,你將要面臨的是一座面積上百萬平方英尺(約9.3萬平米)的大樓在20年之內不能拆掉用作他途。」

摩天大樓建設在資金上的窘況近年來導致的最激烈變化之一,就是其高層的住宅化。要知道,從誕生伊始(比如1913年吉伯特所建的當時世界第一高樓——威爾伍斯大廈),摩天大樓一直都是作為辦公樓在各大都市的中央商務區出現,因為這裡土地寶貴,寸土寸金。但是,開發商們如今已經發現了對於居高臨下、俯瞰城市的高層住宅的市場需求。

從「碎片」大廈到哈利法塔,當今的大多數摩天樓都包含了公寓。至於紐約「雲杉街8號」(由國際著名建築師法蘭克•蓋利設計,其代表作為西班牙的畢爾包古根漢美術館),則幾乎完全是住宅樓。這使得開發商們可以進行預售,由此可以為漫長的建設提供部分資金。

開發商用來吸引未來住戶的手段之一就是請所謂的「明星建築師」擔任設計,就像法蘭克•蓋利和倫佐•皮亞諾。這些建築在進行宣傳的時候,圍繞其高度和大牌設計師會吹得天花亂墜,因為這不僅有助於賣房,還有助於獲得建築許可。所有的城市都會對一位建築大師設計的明星建築心馳神往。

這種情形有利有弊。有利的一面是好的建築師會努力帶來真正的利益和品質,不利的一面則是他們之間激烈的競爭會導致每個人都力圖在設計上「樓不驚人死不休」。比如,像在倫敦這樣建築層疊繁複的城市,各種怪異設計叢生的結果就是成了一盤大雜燴。

常住北京的德國建築師奧雷•舍人(Ole Scheeren)設計了曼谷的MahaNakhon大廈,這座建築和下面混亂嘈雜的市井生活似乎渾然一體。他說:「由於亞洲擁擠的各大城市要證明自己的生活方式是最永續的,摩天大樓就成為一個必然的選擇。挑戰在於我們如何才能讓摩大天樓與城市重新聯繫起來……如何才能讓其中『雲霄之上』的生活融入城市的凡塵?」

當今的摩天大樓在建築的追求、虛誇的行銷和都市的浮華之間刻畫出一個完美的輪廓。它們很難帶來豐厚的利潤,很難有真正的創新,也很難讓城市有切實的改善。但是,它們體現了一個看似不可破滅的美夢,一種刻印理念的方式,不僅刻在一小塊土地上,也刻在整個組合城市之上。林立的摩天大樓已經成為都市活力的心電圖線。沒有任何城市想要變得低矮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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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中外對話網站,原發表日期2012年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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