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斯系列
某個下午,我接到一位聲音有點亢奮的警察打來的電話。他拘留了16位共享特調精釀的男人,他們在2008年某個夏夜舉行了薩滿儀式。這個群組中的大多數人,共度了一個完全可以預料的愉快時光,不過其中一人突然變得激動不安,甚至精神錯亂起來。喝了相同飲料的其他15人,並沒有任何不良後果,只得到了他們想要的幻覺和愉快經歷。
薩滿祭司釀造的液體被稱為「死藤水」(ayahuasca),這是南美原住民以各種形式(甚至可能經歷幾千年)使用了數個世紀的釀液,可用來引導治療、引發幻覺和靈魂出竅的體驗。這種死藤水釀液,通常以兩種熱帶雨林攀藤植物的浸漬液調製而成,而且就像雨林中的許多植物一樣,即使這兩種植物彼此並無關連,看起來卻很類似。釀液中總是含有南美卡皮木(Banisteriopsis caapi),能按照薩滿祭司期盼的達到不同的釀造效果。其他植物也常被使用, 如靈魂卡皮木(Chullachaqui caspi)。但通常這種混合物的最佳夥伴是綠色九節木(Psychotria viridis),而這就是本例當中被選擇的另一種植物。
南美卡皮木中所包含的生物鹼, 可抑制腸道中分解5— 羥色胺(serotonin,快樂激素) 的酶。這些抑製劑統稱為駱駝蓬鹼(harmala alkaloid,包括harmine、harmaline、tetrahydroharmine)。5—羥色胺會讓我們心情愉快,有助於提升我們的幸福感、食欲、記憶力和睡眠。當你在臨床上判斷出憂鬱症時,有可能是因為你的身體過度去除了這種自然激素而造成了問題。因此醫生會開給你一些抗抑鬱藥物,透過防止5—羥色胺被過度去除,讓快樂激素可以抵達你的大腦活動中心。
而在死藤水中,是由第二種植物綠色九節木,提供有效的精神活性成分二甲基色胺(DMT,dimethyltryptamine)。這種化合物讓你有靈魂出竅及其他各種非凡體驗。釀造過程裡的第一種植物,可保護第二種植物的化合物,不受到人體破壞酶的傷害。
酶抑製劑必須以混合物形式存在,否則植物中的其他活性成分無法在腸道裡存活,也無法進入血流並通過血腦障壁(blood-brain barrie)。儘管傳統的薩滿巫師可能有其他更奇幻的解釋,但DMT確實會讓你的大腦產生超凡脫俗的幻覺。而5—羥色胺突然出現的作用,便是參與者感到快樂的主因。
雖然你可能有管道買到改變精神狀態的化學物質DMT,不過它屬於A類迷幻藥,比LSD或迷幻蘑菇(magic mushroom)的作用更強。也就是說,藏有、贈予或出售此藥物都是非法行為,持有DMT的最高刑罰是監禁七年。這點非常不利於在英國林蔭鄉村小鎮中營業的薩滿巫師。
在2008年那個決定命運的夏天裡,這個年輕人犯了嚴重的錯誤。為他和他的朋友準備死藤水的這位薩滿巫師,遵循以前使用過的相同配方,但是這個年輕人的幻覺狀態似乎與其他人的不同。他不斷怒吼,當朋友把他從儀式中心帶走、讓他平靜下來,他卻陷入了昏迷狀態。他這樣過了四天四夜。這段期間當中,他的身體仍有一點作用,但因為無法控制肌肉,他開始尿失禁,他的朋友只好用他們手邊找得到的任何東西當成尿布,把他包起來,讓他盡可能乾淨和舒服一點。
原住民社會可能認為嘔吐和腹瀉是死藤水儀式的必然結果,或許也是受歡迎的結果。薩滿祭司提供他們的釀液,主要目的就是要透過幻覺,讓人清除惡魔的思想。這種混合物還可以清除腸道,並且清除在腸道中居住的寄生蟲。因此原住民社會呼籲大家藉此得到淨化和嘔吐,以保身體的健康。但是這個年輕人並沒有從原住民的經驗中受益,而是死去了。因此這些朋友別無選擇,只能在他死後打電話報警。
我第一次聽說死藤水,是在跟那名警官交談的時候。這種案件並不會每天出現,逮捕巫師的新鮮感顯然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已經送出樣本去做DMT分析,結果果然是陽性。但是,這名年輕人的死因仍舊無法確定。警察知道他的體內有DMT,但當天晚上還有十五個人也喝了相同的釀液,並沒有出現明顯不適。毫無疑問,如果警察對他們進行同樣的檢查, 在他們體內應該也會發現DMT。因此我們面臨的問題是:為何是他?為什麼這個年輕人死了,而其他人活著?有其他東西引起他的負面反應嗎?
當他們要求我介入此案時,警方已在調查中取得進展。這群沮喪的年輕人承認,他們這位朋友經常沉迷於迷幻蘑菇,因此警察對這名男子的房間進行搜查,結果發現了各種燒瓶、餅乾罐和一個塑膠容器。在他臥室的一個抽屜裡放著一個完整的乾蘑菇。他收藏的是什麼蘑菇?這些容器和燒瓶是用來做什麼的?這些東西是否促成了他的死亡?
我的任務便是提供這些問題的答案。
等我的丈夫大衛看過這個蘑菇之後,就可以開始拼湊整個拼圖了。他鑑定這是半裸蓋菇(Psilocybe semilanceata),並且透過顯微鏡檢查孢子後證實了這個判斷。這是最普遍的迷幻蘑菇;事實上,它偶爾會出現在我家後面的草皮上,也是LBJ(little brown jobs、小褐作業)之一。對大多數人來說,這可能不容易準確識別,不過那些想要食用它們的人似乎總有辦法辨別。
我知道我們一定可以認出在這些容器裡的東西。作為一名環境考古學家,我最傑出的成就就是辨識出一個「酒過濾器」,這是在2000年前左右在科爾切斯特地區,被德魯伊(類似祭師階級)之類的醫事人員放進一位濾酒師的墳墓中。它裡面含有艾科植物(mugwort)艾蒿(Artemisia vulgaris)製成的混合物,而這是一種很普遍的野草。艾蒿與艾草有關,長期以來一直使用為草藥。艾草和艾蒿含有各式各樣生物鹼、單萜和許多其他化合物,在過去擁有多種醫藥用途。人和家畜會服用艾蒿茶來麻痺腸道寄生蟲,讓牠們更容易從腸道中排出。寄生蟲感染是古代人的生活現實,透過古代廁所沉積物經常可以發現寄生蟲卵,便可得知他們腸道的受難線索。
從現場資料和實驗室分析中得到的結論顯示,這位住在科爾切斯特、生活在鐵器時代的醫生,一直在用艾蒿液治療病人,以預防他們受到腸道寄生蟲侵擾,或是解決細菌感染問題。由於這種植物很苦,所以他在藥物中添加蜂蜜。這種說法很可信,因為儘管偶爾會發現穀類、牧草或雜草的花粉粒,以及濾網中含有大量的艾蒿花粉,但我發現其餘所有花粉都來自「蜂媒植物」。這些蜂媒植物的花粉不太可能只是偶然飄進,一般來說蜂媒植物的花粉不會飛入空中, 也不會遠離花的本體。另一方面,由於蜂蜜富含植物花蜜,也因此富含能吸引蜜蜂植物的花粉。
為了找出這人到底在容器裡裝過什麼,我用了跟發現德魯伊過濾器相同的程序。有個空燒瓶的瓶頸上有乾燥的硬皮物質。我把它沖洗下來後,繼續進行處理。當結果開始從顯微鏡下顯現出來時,我感到非常困擾。其中一個燒瓶裡裝有濃密的大麻花粉和薄荷花粉,好像是倒入大麻和薄荷當作飲料一樣。另一個燒瓶則裝有極濃密的迷幻蘑菇孢子懸浮液。這再次證明了這些真菌似乎已經經過某種食用準備。抽屜的樣本也非常有趣,它不僅包含了大量迷幻蘑菇孢子, 而且從花粉輪廓來看,蘑菇很可能是從林地附近的草地收集來的。
從我的檢查結果可以看出,這名年輕人不僅養成參加死藤水儀式的習慣,而且也有沉迷大麻和迷幻蘑菇的習慣。但這些結果會以任何方式促成他的死亡嗎?我們對某些藥物「一起服用」時,人體到底會如何反應知之甚少。我們知道某些人若將菸草和大麻一起使用,可能會誘發出精神病。我們也知道喝酒可以幫助DMT不受阻礙地透過血液流進大腦。但是對於無數的其他藥物放在一起服用時,無論這些藥物是天然或合成的,我們的相關知識都是片段而零碎的。
瞭解這個人的真正死亡原因相當重要,因為那位薩滿巫師已因過失殺人的嫌疑被捕,他的自由與否懸而未決。如果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死亡男子的腸道內,還有除了死藤水之外的其他活性成分,警方便能強化其論點,要巫師完全負責這項儀式造成的可怕結果。另一方面,如果死者幫自己添加了其他成分的話(也就是會跟死藤水產生交互作用的藥物),那麼薩滿巫師就不算是過失殺人,威脅他自由的罪責指證便能減少。在這種情況下,直接做出結論是不可行的。事實上,無論薩滿巫師是否因蓄意謀殺、過失殺人罪或其他次要罪行遭到起訴,對我個人或我的發現都沒有影響,但我必須自始至終完全依據事實、何人、發生何事、在何時、何地等問題做出解答,也就是必須針對具體問題找到具體的答案。而這些問題的答案,可以在死者的腸道內容中找到。
在驗屍期間,病理學家通常會採集腸道內容物樣本。在大多數的情況下,他們的制式作法讓我覺得有些困惑。一些病理學家只是簡單地把廚房長勺放入胃中,並假設長勺裡挖滿了東西,就是腸道的內容物。在我看來,這是完全不夠的。你不該認為胃裡面的內容是均勻的,也不該認為所有內容物都會均等地分布在整個胃裡。透過這種收集方法,關鍵證據就很可能會留在胃中。在某些情況下,尤其是餐後很久才死亡的人,取得的樣本會很少。但如果胃是飽脹的, 就比較能對胃裡的內容進行更全面的研究。
在這場特定的驗屍中,我對胃部進行了採樣。我前面已經放置了一個裝滿不透明黃色液體的罐子,表面上帶有漂浮的小脂肪團。它散發出強烈的柳橙氣味,這可以證明男子死前的昏迷期間,曾被餵食橙汁來維持生命的說法。我拿到的這罐淡黃琥珀色液體,只是整個故事的開始, 然而在第一次研究它之後,我就意識到它不太可能提供我想得到的訊息。因為這人在昏迷四天之後仍然繼續排便,這就表示他的胃腸蠕動(迫使食物沿著消化道長度的波浪狀肌肉收縮)在他逐漸衰弱的過程中仍持續進行。因此對我來說,他在儀式上或儀式前吃過或喝過的任何東西,顯然都在四天活動結束之後,出現在他的下消化道中。換言之,如果我們想知道他可能還服用了什麼,便要繼續往下研究。
我說:「我需要迴腸的樣本。」也就是從結腸到小腸的10英尺樣本。「可以給我從結腸的近端到遠端,以及直腸的樣本嗎?」
為了使病理學家相信我還需要其他的腸道樣本,我花了些力氣說明。不過最後我只得到了六個樣本,四個是迴腸中的樣本、一個是升結腸中的,還有一個是橫結腸中的。這些必須夠用才行,於是在標準的準備程序後,我開始熱切地在顯微鏡下進行檢查。
毫無疑問地,這人已經很久沒吃飯了,禁食可能也是薩滿儀式的一部分。他腸子裡有很多東西已經排出體外被尿布吸收了。胃裡只剩橙汁,小腸裡什麼也沒有。直到我看到結腸時,才迎來我的頓悟時刻,那裡面有很多東西可以報告。
一開始那看起來只是一個橘色小點,考慮到他的朋友為維持他的生命,徒勞地餵他喝了很多果汁這件事,這一個「點」好像不足為奇。但後來我卻發現裡面充滿了我所期望的東西——大量迷幻蘑菇孢子與大量的大麻花粉。它們在橫結腸裡比在升結腸裡更多,可能是因為前者更接近直腸。這名男子似乎在死藤水裡吸收到能改變精神狀態的DMT,同時也在大麻裡吸收了能改變精神狀態的大麻素,而且他似乎還一直在喝可能含有賽洛西賓(psilocin,迷幻蘑菇所產生裸蓋菇素的前藥)的燒瓶裡裝的迷幻蘑菇「茶」。在腸道中,它們又分解回賽洛西賓,後者便是幻蘑蘑菇中的致幻成分。真是一杯特調的迷幻雞尾酒!這些似乎夠令人頭疼了!不過接下來我看到的內容,又為這位死者增加了一項重大經歷。另一種種子的數量多到讓人不敢相信,還不是一般的種子,而是罌粟(Papaver somniferum)的種子。
麵包師傅也會用罌粟種子點綴麵包和麵包卷。你可能還記得有一個很受歡迎的調查類電視節目,他們在節目中對一位著名記者兼電視節目主持人安吉拉.李彭(Angela Rippon)進行過測試。故事是有名電廠工人遭到解雇,理由是在電廠的常規健康檢查中發現他的血液含有鴉片成分。他辯稱自己無罪,並說可能是因為他一直在吃罌粟種子裝點的麵包。於是這個節目檢驗了這項假設,也就是測試吃麵包捲是否可以在血液中產生可測量到的鴉片類藥物。在吃了三天的罌粟種子麵包後,安吉拉.李彭的血液分析證實了這點。罌粟種子只含有非常少量的鴉片, 但當你吃的越多,吸收到的量就越大。事實上,罌粟種子中的鴉片含量,取決於植株的生長條件和收割方法。不過毫無疑問地,如果吃了罌粟種子,鴉片就可能會在體內出現。罌粟種子通常每公克含0.5至10微克的嗎啡(鴉片生物鹼產生的),而醫學上規定的劑量則介於5000至3萬微克之間。因此,罌粟種子麵包是世界反興奮劑機構認定的實驗室問題,如果在尿液中, 尿素的含量高於每毫升1.3毫克,運動員可能就會在嗎啡檢測裡出現陽性反應。在一般需要藥檢的工作場合,這已經成為一個大問題。因此在美國,藥檢主管部門已將嗎啡的耐受水平提高到每毫升2微克。
死者的結腸裡有太多種子,因此整個故事似乎浮現在我眼前,現在我可以想像當時的情景。在儀式前的某個時刻,這名男子將自己的大麻和薄荷茶混合物沖泡喝下,然後再喝下迷幻蘑菇懸浮液。他可能還不滿意,因此又吃了一大堆罌粟種子,接著就出發去參加薩滿儀式以享受死藤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體內在有如此數量和組合的毒素之後,當他把杯子放在嘴唇邊,這種死藤水成為他人生清醒的最後一刻嚐到的味道。
在這件事之後,來自北歐的鑑識毒理學同事告訴我,有越來越多歐洲人食用罌粟種子。也許我的生活太忙碌了,以致無法想像或渴望某些人所渴望擁有的那種「靈魂出竅」體驗,也許我根本打從心裡害怕。不過我的大腦還是很難想像,為何有些人會為了體驗必須靠化學誘因才能實現的心理狀態而竭盡全力?這些人竟然會沉迷在大量的各種有毒物質中,包括常用的生物鹼—咖啡因、尼古丁、可卡因、海洛因和嗎啡,以期讓自己脫離尋常和平凡。
不過即使是我,偶爾也會服用一些可待因(codeine)藥片來消除頭痛。
據說DMT能讓你迅速進入強烈的替代現實(alternative reality),要從這種經驗裡復原, 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而如果你有任何精神問題的話,還可能會加劇症狀。有些沉迷其中的人說,他們會不斷回溯這些經歷,所以毫無疑問地,這種強大的藥性會瞬間改變人的思想,有時還會造成長期的思想改變。有人說他們見到了上帝,有人說他們造訪了外星世界,並與外星生物交談。很多人提到自己能用一種奇怪的語言與貓頭鷹交談,也有人說他們「下了地獄」一趟。
生前所犯的罪要在死後受到懲罰,這在宗教中是相當普遍的概念,歷史上的藝術家也都將地獄描述為永恆的痛苦之地。耶羅尼米斯.波希(Hieronymus Bosch,15世紀荷蘭畫家)和布勒哲爾(Brueghel,文藝復興時期畫家)描繪夢幻般的混亂景象,一般認為畫的可能就是地獄。他們的想像是否是某種化學藥劑下的影響呢?沒人可以證明。後來超現實主義藝術家一些同樣離奇的作品,很可能是受到苦艾酒和(或)其他改變精神狀態的物質所啟發。任何理性的人應該都不會認真地認為,這些人關於地獄和詛咒的概念有什麼真實的意義。就我個人的觀點來看,每個人的地獄都是個人的,是由個人本身的恐懼所組成。這個在死藤水儀式上尋求刺激或幻想、最終致死的人,可能就是在那種激動和狂歡下,處於自己本身的地獄中。當朋友們努力壓制並固定他時,他看到周圍旋轉著什麼幻覺呢?他的尖叫聲和瘋狂舉動,可能表示他正在受苦。而朋友們的任何照顧,都無法抵消各種植物和真菌毒素在他大腦中激盪的影響,因為人類最終就是一堆化學分子的組成而已。
死藤水釀液裡的DMT,很可能就是這名年輕人所食用的「致死混合物」中的一種重要物質,但由於他的體內還找到許多不同種類的致幻植物花粉、孢子和種子,因此很難把死亡的責任完全歸咎於薩滿巫師。在法庭上,他並未被指控要為此項罪行負責,相反地,他被判的是持有A級毒品的罪名,這等於跟死藤水「儀式」毫不相干。他被判處了刑期短暫的監禁,不久之後便出獄了。我最後一次聽到他的事,是他仍然在舉行這類儀式,仍在調製他的致幻啤酒,也就是仍然在為那些來到他身邊、渴望「靈魂出竅」體驗的人,打開通往「其他世界」的大門。
人們想離開自己的現實去體驗另一個世界,這點對我來說似乎有點感傷。也許我們擁有的這個世界,包括這個世界裡的所有自然美景、所有我們看得到和看不到的東西,對這些人來說還嫌不夠。就我而言,我知道自己無論是在虛擬的或是在其他情況下,都不想去一個叫做地獄的地方。對於我們,包括你和我以及所有人來說,死亡都會來臨的,但在此之前,最好先好好活下去。
《每具屍體都會留下痕跡》
作者:派翠西亞・威爾特希(Patricia Wiltshire)
譯者:吳國慶
出版社:八旗文化
出版日期:2020年4月
作者簡介
派翠西亞・威爾特希(Patricia Wiltshire)
鑑識生態學家、植物學家和孢粉學家(palynologist),也是歐洲以至北美洲警察部門備受矚目案件的顧問。她在全球定期舉辦講座和會議,是一位有豐富經驗的專家證人。她在美國聯邦調查局總部匡堤科任講師,亦為英國警察學院(The College of Policing)的註冊專家。
【本書特色】
佳評如潮!
入選《紐約時報》書評「新作與值得關注」精選
入選《科學新聞》2019年最受歡迎的科學書籍
本書顛覆你對環境生態的看法,植物不但可以殺人,還可以破案!
本書結合引人入勝的科學寫作和犯罪實錄,探索自然生態與犯罪之間令人震驚的交集,每個秘密的破解均揭露另個秘密的出現。
從寧靜的鄉村泥路到充滿花粉粒的步行靴鞋底,鑑識生態學家暨作者派翠西亞‧威爾特希,運用過去幾十年的科學專業,檢視一個個犯罪現場,尋找真相,對照每種花朵和細微顆粒,最終發展出一套引人注目的科學方法,能夠測知罪案發生的經過。
她的調查具有令人訝異的高準確度,讓她成為世界最備受推崇的警察顧問。這本書除了結合迷人的科學和真實犯罪案件,也穿插作者的個人經歷和鑑識生態學的職涯過程,包括破解謀殺案、屍體定位、將凶手犯繩之於法,以及免除虛假的指控等,並從而向讀者介紹圍繞我們身邊看不見的各種生態,例如花粉、微生物、真菌和孢子,它們都經過化妝並隱藏在我們每天生活的環境裡,它們留下的痕跡證據令真相無所遁逃。
書中陳述的作者故事,不僅道出一個人堅持的力量,也揭露人類與大自然世界之間的關係,遠比我們所想得還要深而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