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上車，是真的嗎？
免費大眾運輸服務聽起來像是一種烏托邦式的夢想。不過，從2013年起，愛沙尼亞首都塔林的居民搭乘公車、有軌電車或火車，都無需花費任何費用。
為了了解這項政策是否成功，以及它是否可以複製到世界上其他地方，《time out》採訪團隊於2021年底重訪塔林，想要找到答案。
為低收入市民改善經濟的方法
在2008年金融危機之際，愛沙尼亞的經濟遭受嚴重打擊，居民的生活也變得越來越拮据，交通費用成了一個沉重負擔。於是，塔林開始考慮提供免費大眾交通運輸服務。
市府的想法是，如果收入較低的市民不必支出太多費用在交通上，他們的經濟生活就可以稍稍獲得改善。
塔林的免費大眾運輸服務於2012年經全民公投通過，並於2013年實施。該計劃由所得稅資助，該市44萬公民必須一同負擔，因此，設籍在塔林的居民可以免費使用大眾運輸服務，來自其他地方的遊客仍必須支付基本票價。
根據《轉角國際》，這項政策可以有效推動的原因在於，它吸引原本在塔林工作或讀書的外地人將戶籍遷設到塔林，是一個極大的誘因。而愛沙尼亞國庫每年又會按各地設籍人口數，將個人所得稅收入撥款給地方政府。
因此，每多一人設籍於塔林，市政府的預算就會增加1000歐元（約新台幣3萬5000元）。光是2013到2017年間，就有大約3萬5000人遷戶籍到塔林，為市政府帶來了一筆不小的收入。
免費大眾運輸服務有助於減碳嗎？
在塔林，免費公共運輸網絡最初包括5條有軌電車路線、8條無軌電車路線和57條公車路線，現在也包括一些市中心的火車。那麼，該計劃是否實現了社會正義的目標？
「2014年時，我們的乘客量比2012年增加了6.5%，」塔林交通部交通專家rigori Parfjonov說，「從那時起，它或多或少地保持穩定，每年增長1%。」換句話說，免費的大眾運輸服務實現了它的目標：讓更多的人搭乘大眾運輸工具。
該政策在財務上也運行良好，以至於愛沙尼亞的大部分地區（該國15個城市中有11個已經提供免費公車搭乘），已經能夠對大眾運輸系統進行再投資。
同時，這也是一項受歡迎的政策。「我想說我們的人民對城市的公共交通方面非常滿意。」Parfjonov說。2018年時，市場調查公司Turu-uuringute的一項民意調查顯示，83%的塔林人對他們的大眾運輸系統感到滿意。
但2014年的一項研究也顯示，塔林人的步行率下降了驚人的40%，而開車出門的次數僅小幅下降5%。因為事實上，主要搭乘大眾運輸工具的是有短程需求的行人，並沒有鼓勵到開私家車的人改搭乘大眾運輸工具，因此，在減少碳排放上似乎沒有太大的成效。
「我們把我們的城市放在首位，所以我們把公民放在首位。」Parfjonov說，塔林的免費大眾運輸政策在當時是為了改善居民的經濟狀況，也是這座城市在金融危機背景下提供給公民最佳的選擇，但是否就有其他城市效仿的正當性，這也不一定。
但塔林在推動永續發展上，不僅提供免費大眾運輸服務。塔林也持續擴大和保護城市綠色空間，並將於2023年獲得歐洲綠色首都的稱號。
更重要的是，免費大眾運輸服務在財政上的成功，使該市能夠投資於其他綠色計劃。塔林目前正在升級其有軌電車網絡，該市還打算在2025年前淘汰所有的柴油公車。
塔林創造了一個以大眾運輸為中心的城市，雖然可能尚未獲得環境效益，但它證明了免費的大眾運輸服務不只是一個白日夢，愛沙尼亞首都仍然是值得其他城市研究的案例，值得我們更多的認識。
※本文轉載自公民報橘〈愛沙尼亞首都讓所有市民享受免費大眾運輸服務，這會是未來無車城市的典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