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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鵝

鳥故事‧恩愛的故事

2004年08月22日
作者:企鵝

 《案例一》單純討好

從一開始就很少看過「淺綠」發脾氣,不曉得是不需要發,或者不懂得怎麼發?牠一開始就與其他鳥處得不錯,或者說其他鳥都喜歡跟牠在一起。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因為需要討好「淺綠」,所以爭執是必須被隱匿起來的,即使牠想要咬走你嘴上的蟲,也只能笑笑的說聲「請」。

所謂的「討好」,是一些小動作的總和,對鳥是如此,在人也一樣。「淺藍」輕輕地停靠在「淺綠」附近,「淺綠」才剛吃飽,想打個旽,牠們停靠的距離從30公分標記處慢慢的縮減。「淺藍」慢慢想要侵入「淺綠」無形的安全距離裡,這與人也是類似的,我們總不習慣與陌生人太過接近,也難怪擠公車時總是會覺得不舒服,而與情人在一樣時,卻會老覺得再怎麼靠近也不夠,鳥也是如此。

「淺藍」慢慢接近,一直到距離「淺綠」只剩大概1公分左右的地方。「淺綠」並沒有馬上飛走,「淺藍」知道這是一個機會,牠輕輕啄了一下正在打旽的「淺綠」的尾羽,意思是說「我可以幫你理毛嗎?」「淺綠」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抬起下巴,「這裡癢癢的!」我跟「淺藍」都很了解「淺綠」的意思,「淺綠」瞇著眼睛享受著討好似的理毛,一會兒,牠又將頭低了下來,側著頭「頭後面癢癢的!」,我與「淺藍」都馬上知道「淺綠」的意思。

過了一會,「淺藍」想要更靠近一點「淺綠」,牠輕輕的往「淺綠」身上靠,直到牠們的距離等於零。只是「淺綠」突然伸起懶腰來,牠側著身子,拉拉腿,伸伸翅膀,然後將翅膀後往後伸了一下,搖搖頭,往食盆飛去。「淺藍」愣在那裡,張大眼睛看著「淺綠」。

「淺藍」牠想說些什麼?我想,我也知道。

《案例二》交往關係

「深粉」是隻雌鳥,牠現在已經願意接受了「白」的邀請,成為牠明年度的伴侶。牠們新一年的配對,在前一年就會確定,至於是不是會一直沿續下去,其實我還不是很清楚。而牠們的配對關係,是不是會影響到彼此在群體裡的順位關係,在別種鳥是會的,而牠們是否如此仍然需要觀察。「深粉」在族群裡的地位原本就不低,因此牠也無需再理什麼吃東西要排隊那一套,不過牠與「白」之間的互動卻是很好玩的事。

「深粉」有時會伏在地上,輕輕地像幼鳥乞食時的抖翅,我想牠是抖給「白」看的,這樣子的抖翅或許不能解讀成「深粉」向「白」表示順服,或許可以說成一種「交往」之間的裝可愛。佯裝成幼鳥乞食般的抖翅,除了可以對比自己排行高的同伴表示順服外,在配對之間,多少也能吸引伴侶的注意,有種「來嘛來嘛」的意思,帶了一點撒嬌的味道。

果然「白」就過來了,靠在「深粉」身邊,「深粉」側著頭,「白」輕輕地幫「深粉」理著頭側的羽毛,「深粉」瞇著眼睛舒服得像快睡著似的。「白」停下了動作抬起了下巴,意思是叫「深粉」也幫幫它。牠們兩個自己在角落裡形成了一個小團體,單純地自得其樂,不一會,牠們便窩在一起開始打旽,開始了浪漫且恩愛的晝寢。

耳鬢廝磨並不是人類的專利,鳥也很厲害的。(待續)

【註】

牠們是一群繡眼畫眉,牠們的代號分別是「橙」、「白」、「淺綠」、「深粉」、「淺藍」、「淺粉」、「紅」、「黑」以及「黃」。學術點來說,這是一種動物行為學實驗觀察;白話點來說,我正在看牠們吵架與恩愛的情形。

故事仍然在進行中,直到配對穩定的那一天為止。

作者

企鵝

台灣水鳥研究群成員,鳥故事杜撰者,以科學的角度觀察候鳥來去,嘗試以文字記述環境變遷,鬻字維生是理想,但常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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