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以來,印度是一個男性至上、並由男性牢牢地掌控家庭的國家,但是印度社工庫蘭地‧佛朗西斯(Kulandei Francis)想出了一個特別的計畫,不但打破此文化常態,更能幫助鄉村女性更為有效地脫離貧窮。
30多年前,佛朗西斯幫助貧窮人的那股天生熱情,促使他來到一個位於坦米爾奈督州(Tamil Nadu)庫許奈格里區(Krishnagiri)的貧困村落,這兒的土地貧瘠,女性不知道有衛生棉這種產品,女孩子很早婚。
但自從佛朗西斯引進以鄉村女性為主體的「社區綜合開發計畫」(Integrated Village Development Project,IVDP)後,落後的奈淳皅里原村逐漸轉變成興盛的社區。農產豐盛、孩子們得以完成學校課業,而家庭的財務大權也移交給女性管理。
佛朗西斯表示,「起初,我們的計畫是先和男性合作,結果並不成功;然後我們改成和女性
合作…結果好得像是奇蹟。」佛朗西斯2012年獲得麥格塞塞獎的肯定,這個獎項相當於亞洲的諾貝爾獎。
有遠見的熱情
麥格塞塞獎基金選擇了這位66歲,由牧師轉為社工的佛朗西斯為今年的得主,是因為他有遠見的熱情、對社區深刻忠誠地付出,及他持續協助賦與上千名印度鄉村女性們經濟掌握權的計劃。
佛朗西斯本身也很熟悉受苦和窮困。他的父親是耕地的,母親則販賣牛奶和米來勉強維持生計,但卻不夠錢送六個孩子上學。
一無所有
佛朗西斯得以完成大學的商業課程,是因為他那文盲的母親以家族的3英畝田地為擔保,向放高利貸者代款。但她最後居然因為債主騙她簽了一份不合理的文件而失去所有的財產。所以佛朗西斯大學畢業後對自己發誓,他會貢獻一己之力來幫助他的家庭。「但我不想只為我們一家人效力。」他說:「我一直在問我可以做甚麼,因為我的家人受苦甚深,而其他的貧窮家庭一樣。」
救濟營
起初他視牧師的職位為接觸窮人的方法,25歲時,他加入聖父神聖十字會,十字會帶他來到孟加拉戰爭作為避難所的救濟營,並讓他接觸到各式各樣的艱苦及貧窮。
就是在這段時間,他在奈淳皅里原村落腳,當時這個小村落正遭遇飢餓、債務、移民、文盲、落後的公共衛生設備和水荒等問題,沒有道路通往這個小村落,唯一的對外聯繫的方法就是步行20多公里的山路。
但當佛朗西斯埋首於社會和教會工作時,他慢慢覺悟到,要當一名牧師,他就必須回去參加教堂集會而無法和一般老百姓站在一起。
他說:「我了解到宗教是不重要的。」因此他離開了牧師職位留在村落持續他的社會工作。佛朗西斯在1979年成立IVDP,並開始了一些小型方案。他集合夜間部的孩子們來幫助他們父親在白天照料農場的牲畜。
蒐集雨水
他也成立急救中心,並在樂施會(Oxfam)與一家比利時機構的幫助之下建造了蓄水池以蒐集雨水提供給水荒的村莊。在他的計劃下目前已建立了超過330座蓄水池,改善了印度鄉村60座村莊的農業。蓄水池也使得村民能更常沐浴和洗濯他們的衣服。
為了維持農業活動,佛朗西斯開始考慮增加一個以社區為基礎,提供窮人資金貸款的部門,使貧困家庭得以受惠。
佛朗西斯指出,「慈善金並非發展的解決之道,也不是貧窮的解決之道,事實上它甚致不利於此。」
男性不遵守紀律 自行其是
佛朗西斯開始時提供村莊裡男性貸款,但這個計畫最終失敗,還損失了數百萬盧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男性是不遵守紀律的。」他說:「通常這錢都做了其他用途。」
所以1989年佛朗西斯選定了村莊的女性,大部分是家庭主婦和無地產的女性去組成互助會,最初計畫受到特別是來自男性的反對,「我們的文化是一向由男性主導的。權力不會交給女性,女性也沒有機會取得權力。」但他堅持不懈。透過計畫實施,女性在各種課程中接受訓練,從簿計到農作訓練。佛朗西斯的新加坡藉太太,柯莎蕾.瑪麗,和獨生女兒,F.蘇妮 莎南西妮.艾絲特,也參與了此項計畫。
因為這些女性學得了新技能,她們從新技能裡賺得的錢轉為自己的存款存入銀行,因為女性的存款可以一再循環,由自己的存款償還貸款,佛朗西斯解釋道。
在庫許奈格里和坦米爾奈督的其他區,這個團體變成了超過8230個互助會,153,990個會員的全女性的運動,總存款超過4000萬美金,累計總貸款財產目錄達4億3500萬美金,890億準備金。
在由女性主導經濟大權的情況下,計畫成效迅速而明顯。女性得以還清土地押金給肆無忌憚的高利貸主,使用他們的錢從事生產性的目的,如農業、教育和個人衛生。
母親很欣慰
自從女性接手家庭財務後,孩子開始去上學,童工和未成年結婚的情況不再,佛朗西斯說,子宮頸癌與類似疾病的情形在互助會中也減少了。
佛朗西斯說,在計畫實施前女性不懂得使用衛生棉,但透過IVDP推廣健康月信衛生學的重要性後,使用率增加了70~80%。若不授權給女性,家庭就無法發展,他說,整體效果很驚人,培力女性可以創造奇蹟。
至於佛朗西斯得到授獎,無人能比他94歲高齡的母親更欣慰了,過去她失去了一切,但當她看到這則新聞,她高興得都吃不下飯了,他補充。
※ 參考資料:菲律賓每日訊問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