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穿著的衣物從種植到成衣的過程,到底使用了那些有毒的化學物品呢?在資訊未充分揭露的情況下,日常穿著的衣物所殘存的化學物質,不但會透過呼吸、皮膚吸收到人體,製造過程可能已改變周遭環境。時尚也要去毒,綠色和平組織資深科學家David Santillo表示,品牌應負起資訊公開、毒化物零排放的的企業責任。
台灣綠色和平組織這幾年來不斷透過民生議題來檢視生活中隱藏的毒素,每天都要穿的衣物,也難逃有毒化學物質指染。2月27日邀請具有18年工作資歷的環境科學領域科學家David Santillo來台分享從紡織業談化學污染管理。
每年800億件服裝
即使在服裝上殘留的化學物質低於法律容許量,但像NPE(壬基酚聚氧乙烯醚)累積在衣物上,仍會影響環境。綠色和平估算,全球每年約生產800億件服裝,平均每人每年購買11件新衣的數量,而且每年都有增加的趨勢;不斷增加的服裝生產,擴大了對環境的影響。綠色和平指出,從源頭棉花種植生產,就需消耗掉大量的水與農藥,估算生產1噸的紡織品需要消耗200噸的水。染整過程約需使用1萬種以上的染料,都需化學物質合成,其中不乏有毒化學物品。
David Santillo表示,紡織工業牽涉繁雜的步驟及工種,影響的層面非常廣大,一件衣物的完成約需經過10-20多家公司以及無數加工步驟,而從紡紗、織布、印染一直到表面處理,都需要用到大量的化學物品,包括高毒性的化學物品,例如,偶氮染料及六價鉻皮革鞣製劑都是已知的致癌物質;鄰苯二甲酸脂鹽則有生殖毒性;烷基酚會干擾荷爾蒙系統,最後都無差別的排放到河川,釋放到空氣,影響土地、環境以及人體健康,這使得毒化物管理任重道遠。
透過在泰國、印尼、中國及墨西哥等紡織業發達的國家實地調查,David Santillo發現當地紡織工業造成的水污染問題來自河道多種化學品污染,很多紡織工廠及公司的排水管與污水管道都混合在一起,使得追查這些化學物質的來源更為困難。
David Santillo也指出,要有效規範、管制及控制化學品使用,必須從使用的源頭著手,避免使用高毒物質,而非當有害、難以分解的污染物排放出來後,才嘗試淨化污水。
REACH法規先進 可作為全球規管參考
目前國際間歐盟所採用的REACH法規,要求製造商及進口商進行化學品註冊、評估、許可和限制,以維護歐洲社區安全的法規,是比較先進的做法。David Santillo表示,REACH或許未臻完美,不過在資訊透明、使用安全替代品以及讓業者承擔保證化學品安全的責任等原則上,都領先全球,可成為有關法規制度的示範。
在供應鏈全球化下,要求全球性的規管是確保紡織業永續的必要手段。David Santillo舉例說,當中國製造的紡織品進入歐洲,也一併將歐洲禁用的烷基酚帶入,透過間接污染使得傳播無邊界。這也說明何以綠色和平在中國當地的紡織業遊說REACH法規的潛在優勢,當有一種適當的法規全面性執行,不但可為當地毒物管理起示範作用,也能讓大眾關心一些新興議題,例如全氟化合物在環境擴散的問題,以及奈米科技對生態可能帶來的風險。
已有品牌具體回應零排放
綠色和平期待2020年達到「危害物質零排放」的目標,不只是針對紡織業,而是全面性的目標。可喜的是,已有十個品牌聲明,願意推動永續的服裝產業,善盡企業責任,其中尤以H&M、C&A以及馬沙(Marks & Spencer)承諾在未來3個月內線上公開其部分供應商的化學品排放資訊,H&M以及馬沙也訂出淘汰各種有毒物質的舉體時間表和最後期限,並將以證據證明已做到有毒有害物質的零排放。
化學品污染台灣也不惶多讓,只是產業別替換成高科技產業。目前在台灣流通超過60,000種化學物質中,僅有302種為環保署公告的毒性化學物質,環保署環境衛生及毒物管理處處長袁紹英表示,目前管制是依照《毒性化學物質管理法》,推動毒性化學物質危害管理,並將毒化物分為4類,分類管制,禁止或限制使用管理,進行毒化物環境流布調查,加強業者投保責任保險。
袁紹英表示,未來管制重點將朝特定種類的化學物質應由製造或輸入者先登錄,經審查完成後才能製造或輸入;業者有責任提供化學物質相關資訊,並由主管機關據此掌握化學物質資料資料庫,以利後續毒化物篩選、評估、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