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鹽田 風咧風咧風咧吹
白鷺鷥的腳 細唷細唷細唷
曬鹽的父母 風吹日曬啊
食鹽的孩子 天在成
謝天 謝地 謝神明
(羅思容,鹽田贊)
周素真,一位正港鹽田兒女,從日據時代的阿公就從事曬鹽,爸爸接手工作,到2001年廢鹽後,結束台灣商業產鹽的時代,爸爸原本賴以維生的鹽工人生嘎然而止。然而多年後,因緣際會,鹽田兒女還是回到了熟悉的白色的海。
「小時候家裡離鹽田很遠,需要幫忙製鹽時,媽媽就會幫我準備便當,很開心。最不喜歡幫忙收成鹽,因為收鹽、剷鹽都好重,做不好又會挨罵,所以…現在這還是我最不喜歡的工作,哈哈。」素真姐笑說。
親身體鹽,姑且不論平日引水、曬鹽、整鹽的粗活兒,收成時,每每要挑起100公斤重的閃亮結晶,老鹽工們瘦黑的肩膀在眼裡顯得不真實,他們如何挑起這些遠重於身體重量的鹽,就如同他們挑起一家子的生計?
鹽工的生活不輕鬆,素真姐說,家裡沒有辦法負擔很好的教育,她能念到國中,是家裡幸運的孩子。廢鹽後,鹽工蕭大哥轉經營魚塭,賠錢了,也只笑著說「知足就好」。
樂觀惜福是老鹽工令人疼惜的集體特質,布袋嘴文化協會的「新鹽工」素真姐對於鹽田則有嶄新的期許-「返回鹽田使我重溫兒時記憶的溫暖,我希望自己的小孩能了解鹽是怎麼來的,還有…現在我們有好多鳥-高蹺鴴、白鷺鷥、埃及聖環,這裡的生態很好,有好多豐年蝦可以給鳥兒吃,牠們可以留在這裡生小孩」,她指指對面鹽田的小草叢「那邊有高蹺鴴在孵蛋。我不會打擾牠,否則鳥媽媽緊張,飛離開太久,蛋失溫太久就沒有小鳥了。」
轉型為文化產業的鹽田人生,與生態系並不衝突,他們甚至堆出一座小沙洲讓鳥兒棲身,並進行鳥類調查,未來希望能在賞鳥平台觀鳥,一切都在努力…下個月、明年,布袋嘴文化協會洲南鹽廠會綻放成為什麼樣子?我們都在期待。
※本文為「鹽」續情緣:第八屆環境新聞編採營學員實作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