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在拉古拉吊橋回望新康山。笑靨花初綻笑容,櫻花葉落鋪滿山道,山羊都一個人嗎?躺在橋上看出去的世界是否顯得更遼闊呀?
今天的感想是,與每月必須花數天走入山裡,待在山裡的黑熊研究相較,我每天花費約半小時來回到蟲燈處看蛾就比較不辛苦了。下午近四點收工。吃完晚餐,繼續在夜色中閒聊,我注意到,當我們興高采烈的在閒聊一些知識性的東西時,對比出大哥的沉默。林淵源大哥的世界中萬物都不斷發散著訊息,我知道他讀的其實是一本更大的書。
11.01.15
晨起,大哥問我有沒有做夢,我想有,但我微笑。今天林大哥和志忠要下山了,大家在大分山屋拍了合照,目送他倆踏上歸程,然後才出門上工,紅胸啄花停在樹頂端左右顧盼,整群的綠鳩為我們拉開了上午的序幕。
冠甫提到日本人離開後,東段布農族把檜木建築賣掉,西段的布農族則燒掉,因此現在只剩華巴諾砲台和太魯那斯還有完整的日治時期駐在所建築。我們經過了大分的彈藥庫,這曾是所有布農族最在意覬覦的所在,因為他們狩獵依賴的槍枝,後來都陸續被擔心原住民擁有強大武力的日本人漸次收回集中在裡頭。
冠甫總是邊講著故事的上工路,讓我著迷於不同的時空當下。研究中逐漸總是衍生出許多想法和問題,慢慢的問題會越來越多,一切都指向動物和植物是相關的。因此,熊不是獨立的,熊擁有著和其他野生動物的交互作用,牠們和松鴉和水鹿和風和莢迷……..都有密不可分的聯繫,我慢慢能夠理解,黃美秀老師的研究室從熊身上出發逐漸擴張研究的面向,其中對於環境生態的用心和所做的努力。
櫻花在雜木林裡默默綻放,冠羽畫眉仍舊能準確無誤的飛向櫻花粉紅浪漫的召喚。綠背山雀的輕快歌聲竟令我驚豔,山羊化身為箭射走了,在那片本來長滿芒草,現在覆上巒大蕨之地。紅頭山雀一邊輕哼著歌,一邊銜著光拼湊冬日的溫暖。虎鶇在地面踱步,白耳畫眉、避債蛾、紫嘯鶇、疑似鼬獾大便及白喉笑鶇一群,組合成屬於我們上午的記憶畫面。
白喉笑鶇一開始耍賴似的不給阿斌看,我想,當阿斌終於看到牠們時會更為感動吧!有時上天有祂的安排,來加深某些物事對人的真義。尖葉楓鋪了一地金黃,賊仔樹紅葉與我們共享暖烘烘卻緊一陣鬆一陣的陽光。近中午時開始變得寒冷,我們在布農族遺留的大房子遺址吃午餐。
離開後,冠甫在一處水窪旁,分享曾錄到黑熊坐在泥水坑裡的有趣畫面,讓我們發現大笑可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