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市重要的是新建設還是過往的人文歷史?台北市政府18日召開大同區「市長與里長市政座談會」,會中,雙連里里長洪振恒提出「日日春關懷互助協會退出文萌樓及廢除古蹟」一案。針對該案,日日春協會發表聲明,表示不應以維護開發利益為由廢除古蹟,該廢除的是歧視與污名。
里長洪振恒表示「(文萌樓)目前阻礙到地方上的建設。我提議那裡可以做文創藝術街。文萌樓性文化產業是否設個遺址、或紀念碑、或遷到北警署做個博物館,在那裏做導覽觀光。並結合蔣渭水紀念公園、寧夏觀光夜市,沿線做個繁榮發展的建設。我希望日日春不要堅持己見。」
里長:不好的過去,應該廢掉
位於台北市歸綏街的文萌樓,是日據時期遺留下來的公娼館,也是1997年反廢娼運動的中心,2006年由台北市文化局指定為市定古蹟。
對於為何提出廢除古蹟,洪振恒表示:「(文萌樓)對教育不好。如果是好的產業,去追溯,我贊成;不好的產業,該廢就廢掉。」
「子孫在問怎麼解釋?那是以前的『查某間』,『查某間在做什麼的?』怎麼解釋?」洪振恒說。
文萌樓鄰近地區正積極辦理都更,是否為進行都更才提出廢除古蹟?洪振恒解釋,他只是代表里民意見,與都更無關。但位於歸綏街的文萌樓是古蹟,影響道路擴寬,「本來道路可以擴寬8米,到文萌樓只能6米。觀瞻不好看,對未來發展不好。去除性文化產業,做個都更,讓當地居民有個好環境」。
保留反污名重要基地 日日春:應廢除的是歧視
日日春關懷互助協會於1999年成立,關注性工作者人權。近年協會以文萌樓為中心推動文化導覽,由昔日公娼介紹過去歷史,並致力平反性產業污名。針對這次里長提案,日日春協會秘書郭姵妤表示,里長、建商、投機客3方為自己的利益而同盟,試圖操作新污名,將18年來娼妓文化的運動資產一併從社區清除出去。
「我以前被罵『賺吃查某不知羞恥』,被歧視、被吐痰。」前性工作者小玉阿姨站出來,「我什麼做這行,你該問的是背後的原因。」
阿姨繼續說:「現在,老師、外國的教授、學生都來這裡(文萌樓)問我過去的事,我在裡面說,也去學校演講,學生告訴我『阿姨,加油!』」,「污名、歧視、慢慢被抹掉了,這就是保存這個古蹟的意義和價值!」
郭姵妤說,文萌樓是反廢娼運動的中心,也是去污名的基地,是一個重要的歷史教育空間。污名很沉重,但不該與污名切割,而是要一起來改變這社會。「透過理解、破除污名,這是我們一直在努力的去污名運動。」
爭議喬不攏 柯P:談判桌上解決
關於廢除古蹟引起的爭議,洪振恒認為,當初古蹟審議過程有瑕疵,當年公聽會只有4個里民參加,未經周遭住戶里民共同決定。現在朝代不一樣,該審議就該重審,該廢就該廢。
文化局於提案表說明,「查『歸綏街文萌樓』符合古蹟指定標準,另查該古蹟未有符合古蹟廢止基準之情事」。
針對此案,台北市長柯文哲表示,雙方有意見衝突,處理方式就是請事件雙方到談判桌上來談。而當記者問起柯文哲對性產業的看法,柯P略顯為難地搔髮說:「這個問題很難,頭髮愈來愈白。」並未做正面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