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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門前有小河Action 城市溪溝變身術

2022年10月19日
公視記者 呂培苓 許中熹 陳添寶
家門前的小河,需要關心與行動。
家門前的小河,需要關心與行動

每年的9月第4個星期日,是聯合國制定的世界河川日,這是為了提醒大家,保護河川生態的重要性。怎麼做呢?要做的事情很多,家門前的小河,就需要關心與行動。

成為淡水市區排水溝的  庄子內溪

庄子內溪流域大約在淡水水源街、鄧公路一帶

庄子內溪流域大約在淡水水源街、鄧公路一帶

石頭砌成的台階,方便取水,看得到先民生活的樣貌。

石頭砌成的台階,方便取水,看得到先民生活的樣貌

庄子內溪流域大約在淡水水源街、鄧公路一帶。它的上游幾條支流還保持一些自然樣貌,可以看到大榕樹、土地公,還有石頭砌成的台階,方便取水,看得到先民生活的樣貌。

但是中下游經過淡水捷運站對面的人口稠密區,河道整治成三面光的排水溝,減低了溪流的自淨能力。再加上接收了一些生活污水,庄子內溪在進入淡水河匯流口時,發出難聞的氣味。匯流口在哪裡?就在捷運站旁,古老紅磚的殼牌石油倉庫旁邊。

庄子內溪在進入淡水河匯流口時,發出難聞的氣味

庄子內溪在進入淡水河匯流口時,發出難聞的氣味

 一個週末下午,台灣永續聯盟祕書長陳建志在演講過後,帶隊到匯流口撿垃圾。「哇,各位啊,這裡有一台很大台的收音機!」 陳建志發出呼喊。

泥灘地裡有古老的卡式錄音機、充電線、塑膠布、內褲、菜刀、金屬片、感冒糖漿玻璃瓶等等。

泥灘地裡有古老的卡式錄音機、充電線、塑膠布、內褲、菜刀、金屬片、感冒糖漿玻璃瓶等等

泥灘地裡有古老的卡式錄音機、充電線、塑膠布、內褲、菜刀、金屬片、感冒糖漿玻璃瓶等等。可以看到生活的軌跡,還有這幾年流行的電子菸、史迪奇娃娃,都埋在泥巴裡。跟著媽媽來撿垃圾的廖翊扦小朋友,捉起一隻小小的招潮蟹,「就是覺得很可憐,因為只能跟垃圾住在一起。」

跟著媽媽來撿垃圾的廖翊扦小朋友,捉起一隻小小的招潮蟹,「就是覺得很可憐,因為只能跟垃圾住在一起。」

跟著媽媽來撿垃圾的廖翊扦小朋友,捉起一隻小小的招潮蟹,「就是覺得很可憐,因為只能跟垃圾住在一起。」

庄子內溪現在看起來就像流經淡水市區的一條排水溝,但它的名字其實被記載在歷史裡。上游有台灣第一個自來水廠,水源來自大屯山湧泉,從1899年4月1號開始,供水至今。

庄子內溪上游有台灣第一個自來水廠

庄子內溪上游有台灣第一個自來水廠

沒有了樹、失去自然生態的  公司田溪

公司田溪發源於大屯山,全長15公里,蜿蜒流過淡水新市鎮南側

公司田溪發源於大屯山,全長15公里,蜿蜒流過淡水新市鎮南側

公司田溪流域有北台灣最早種水田的紀錄

公司田溪流域有北台灣最早種水田的紀錄

公司田溪發源於大屯山,全長15公里,蜿蜒流過淡水新市鎮南側,在沙崙海水浴場北邊進入台灣海峽。公司田溪流域有北台灣最早種水田的紀錄,1644年,荷蘭東印度公司召募漢人開墾,因為冬天有東北季風,荷蘭人的物資,沒辦法從大本營台南安平,逆風航行運送到淡水,來支持淡水的荷蘭守軍。

淡水公司田溪橋遺蹟

淡水公司田溪橋遺蹟

那麼公司田溪,這個名字是說,這一帶都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的田地嗎?資深文史工作者謝德錫根據公司田橋石碑記載,「在嘉慶17年,西元1812年建造這座橋的時候,歷史文意是說,這是由我,業戶,跟地方的總理 『公司』(台語)開的」。原來,古早台語的「公司」是「公共合作」的意思。

古早台語的「公司」是「公共合作」的意思。

古早台語的「公司」是「公共合作」的意思

公司田溪在淡水開發的過程中,因為地方人士的堅持,沒有被加蓋、沒有被截彎取直,不過它還是被改變了。新北淡水休閒農業協會常務理事姚莉亭表示,20年前為了都市排水需要,河流有些整治,「可是當工程完成,慢慢發現,我們在河邊散步好熱,新市鎮這邊的步道沒有大樹,就會發現河岸以前的老樹都不見。」

沒有樹的河岸,景觀通透整齊,這是人類的視角。不是生物的需要

沒有樹的河岸,景觀通透整齊,這是人類的視角。不是生物的需要

沒有樹的河岸,景觀通透整齊,這是人類的視角。不是生物的需要。這樣的變動其實干預了河裡的生態。怎麼說呢?台灣原生魚類保育會發起人張元宏帶著大家在河裡撒網,捕捉琵琶鼠。張元宏說,琵琶鼠的牙齒像一排梳子,刮掉石頭上的藻類,跟部分以藻為食的原生魚競爭食物,「而且它體型大,一隻琵琶鼠就可以抵過3、40隻原生魚類。」

琵琶鼠

琵琶鼠

台灣馬口魚
台灣馬口魚

台灣石賓

台灣石賓

公司田溪有哪些原生魚類?調查結果有台灣馬口魚、高體鰟鮍(牛屎鯽仔)、粗首馬口鱲(溪哥)、台灣石賓、鯽仔等等。原生魚類大多需要比較涼的水溫,但是琵琶鼠反而怕冷。張元宏老師說,琵琶鼠怕低溫,也怕鹹,公司田溪入海口,就比較少琵琶鼠蹤跡。

河岸邊把樹種起來,讓河流邊坡的草長起來,河道恢復原本自然演替生成的樣子,恢復成適合原生魚類生存的環境,「未來,我們對原生魚類棲地,要去關注自然環境是不是可以保留更多的藍帶或綠帶,這是一個很基礎的建設。」姚莉亭說。

住著醜泥怪的 瓦磘溝

瓦磘溝全長4.7公里,流入新店溪,是新北市中和區與永和區的界河

瓦磘溝全長4.7公里,流入新店溪,是新北市中和區與永和區的界河

瓦磘溝全長4.7公里,流入新店溪,是新北市中和區與永和區的界河。雙和地區人口稠密,2021年內政部統計,永和地區每平方公里住了三萬七千多人,多年來都是台灣人口密度最高的行政區。以往可通小船的瓦磘溝,早就成了都市的排水溝。

書店出版了一本繪本叫做「醜泥怪」,講的就是瓦磘溝的前世今生

書店出版了一本繪本叫做「醜泥怪」,講的就是瓦磘溝的前世今生

位在永和的綠書店,是在地文史與生態工作者常常聚會的地點之一。書店出版了一本繪本叫做「醜泥怪」,講的就是瓦磘溝的前世今生,2021年6月出版至今,已經有超過5000人聽過這個故事。書中說,「瓦磘溝的旁邊充滿高樓大廈,所有建築,所有污水排到瓦磘溝。瓦磘溝的水越變越髒,越變越臭。」

瓦磘溝的髒臭變成都市惡瘤,近幾年,新北市陸續整治改善

瓦磘溝的髒臭變成都市惡瘤,近幾年,新北市陸續整治改善

瓦磘溝的髒臭變成都市惡瘤,近幾年,新北市陸續整治改善,底泥固化處理,解決惡臭;河床以T字型子母溝設計,加速水流帶走髒污,也是消除臭味的方法。當然,提升污水下水道接管率是必要的工作,但中永和6、70年代快速發展的結果,建築稠密交錯,沒辦法接管的地方,就在河邊設置礫間處理場。

礫間處理場在整治前是綠草覆蓋的土坡,是翠鳥築巢的地方,但處理場設立後,河岸變成水泥牆,翠鳥就搬家了

礫間處理場在整治前是綠草覆蓋的土坡,是翠鳥築巢的地方,但處理場設立後,河岸變成水泥牆,翠鳥就搬家了

工程的介入,讓瓦磘溝正在慢慢改變。但可以更生態,更友善生活嗎?礫間處理場在整治前是綠草覆蓋的土坡,是翠鳥築巢的地方,但處理場設立後,河岸變成水泥牆,翠鳥就搬家了。綠書店店長楊宗翰表示,希望工程建設也能兼顧生態,「未來針對比如說有些物種,我們希望和政府一起努力,做棲地,讓動物在這邊生活得更舒適一些。」

河岸變成水泥牆

河岸變成水泥牆

另一位店長許秀美希望,政府能讓民間共同參與,「畢竟是我們是住在這邊的人,政府做一些公共政策發包執行計畫時,有讓這邊的人知道這條河要做什麼樣的改變或整治嗎?並沒有。我覺得政府要讓居民知道,未來的計畫是什麼。」許秀美認為,讓民眾參與,會提高計畫完成的滿意度,這是雙贏的好結果。

秀朗國小教師蔡香玲帶著幾位小朋與家長騎車記錄瓦磘溝生態

秀朗國小教師蔡香玲帶著幾位小朋與家長騎車記錄瓦磘溝生態

中永和地區有很多關心瓦磘溝的文史與生態團體,秀朗國小教師蔡香玲也是其中之一。這天下課,他帶著幾位小朋與家長騎車記錄瓦磘溝生態,這是他們每個月的固定活動,目標是製作瓦磘溝的環境地圖,希望了解這裡到底有多少生物。也希望記錄清楚之後,能提供政府作為建設計畫參考,盡可能友善生物,維持豐富生態。

五色鳥

五色鳥

台灣藍鵲

台灣藍鵲

瓦磘溝的鳥況不錯,居民拍攝到的包括五色鳥、台灣藍鵲、白頭翁、黃鶺鴒、樹鵲、大卷尾、喜鵲等等,生態調查團的成員,小學生黃宣縈、趙彥豪等人說,「金背鳩的翅膀靠背部會有金色斑點,朱頸斑鳩脖子後會有白白的。」其實這兩種鳥看起來非常相似,但是小朋友竟然能清楚分辨!這裡還有深紅色的善變蜻蜓,是台灣特有種。瓦窯溝的未來會如何,且看居民如何對待家門前的這條小河。

※本文轉載自 公視《我們的島》節目—【我家門前有小河 Action |城市溪溝變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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