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老鼠給人的印象不佳,在繪畫作品上,很少人以牠為主角;倒是在民間美術領域,尤其是年畫與剪紙中,佔有一席之地。往日,蘇州桃花塢、山東濰縣及江浙民間作坊都流行以《老鼠嫁女》、《老鼠娶親》、《老鼠拜堂》為年畫題材,作品中儀仗齊全,有提燈、有旗鑼、有吹鼓手、有花轎、有傘蓋……各種執事與轎夫均由老鼠扮演,十分有趣,反映了中國民間對鼠喜愛的一面。
民國61年,歲次壬子,年肖屬鼠,台灣郵政總局發行了一組鼠年郵票,也許是考慮到老鼠的觀感吧,結果採用了牠的遠房親戚──松鼠為主題,以4隻對稱的松鼠加飾彩色花紋為圖案組成。
形神逼真的鼠趣畫
國立故宮博物院收藏不少的精采「貓畫」,可是「鼠畫」卻屈指可數。
桃枝上掛著兩只鮮桃,松鼠沿著樹枝往前爬,小目圓睜,長尾翹起,一副垂涎欲滴的饞相,已到渾然忘我的地步。構景極簡,用筆精緻,桃枝的翻轉變化、鼠毛的精描勾勒,動態傳神,毛茸茸的感覺、傻呼呼的模樣,可愛極了。
錢選(西元1235-1307年?),字舜舉,別號玉潭、巽峰、清癯老人。因家有習懶齋,又號習懶翁。宋景定年間(西元1261年)鄉貢進士。宋亡之後,長居浙江吳興與趙孟頫等人並稱「吳興八俊」。元至元二十六年(西元1289年),趙孟頫奉召進京,八俊與趙同赴京師,只有錢選不願投元,游於山水之間,流連詩畫以終其身。人品與畫品稱譽當時。
這是一幅寫意小品畫,右下角的大石之下,有雜草一叢,一隻小鼠蹲踞在石頭上,烏溜溜的眼睛盯著結實累累的苦瓜,急於攫食的逼真神情,令人忍俊不住。
朱瞻基(西元1399-1435年),自號長春道人,仁宗(朱高熾)長子。熱衷繪事,擅畫山水、人物、蔬果、花鳥、草蟲,是繼宋徽宗之後,真正有才華的藝術家皇帝,要不是英年早逝,在繪畫藝術上的成就一定能更上一層樓。
填倉節老鼠嫁女
農曆正月二十五日是填倉節,又稱天倉節。相傳很久很久以前,北方曾經三年亢旱,地面上五穀不生;可是,昏庸的統治者依舊橫徵暴斂,以致「民有飢色,野有餓莩」。一位看守糧倉的官吏不忍建百姓受苦,開倉賑災,然後放火燒倉,自己也在大火中結束了性命,這天剛好是正月二十五日。
為了紀念這位倉官,每年正月二十五日這天,北方家家戶戶會在院子裡或打穀場用篩過的炊灰,撒出一個糧倉狀的灰圈,內放五穀雜糧,並在上面蓋上瓦片,象徵米糧滿倉。「倉神」號稱「大耗星君」,掌管米倉中的耗子,在填倉節這天,糧商米販都要祭祀倉神,乞求倉神關照,別讓愛啃愛偷的老鼠,消耗太多庫藏。
這一天是不許點燈的,因為填倉節也是老鼠嫁女的日子,不能驚擾老鼠的好事。只是老鼠嫁女的日子並非全訂在正月二十五日,台灣就有「初一早,初二早,初三睏到飽」年俗,傳說初三晚上是老鼠結婚日,在地上撒米、鹽,同時早早息燈睡覺,不要影響了老鼠嫁女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