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山路
和女兒在士林搭小十五路的公車到山豬湖絹絲瀑布步道入口。
車子在山仔后右轉進入菁山路後,兩旁的房舍逐漸減少,風景也自然了起來。
我拿著地圖叫女兒看,指著在「大厝地」的叉路說:「等一下,我們會左轉從滿陡的斜坡上去,菁山路如果一直走到底,會接菁礐路,青礐就是以前的人煉製藍色染料的地方,相傳清乾隆六年,漳州人何士蘭來此開墾。」
經過大厝地時,女兒看著地圖說:「怎麼看不到大厝呢?山豬湖這個名字也很好玩,真的會有山豬嗎?我真想看看山豬。」
「以前有個叫王仔返的人在這裡建了一間大厝,所以叫大厝地,現在可能不在了,即使還在,和都市那些大樓相比,大厝也會變小厝了。山豬湖據說以前是很多山豬棲息的地方,不過,現在可能也絕跡了。」
「那竹篙嶺呢?」女兒有點失望。
「竹篙嶺就是以前那裡種很多桂竹,而桂竹可以拿來當竹篙,可以晾衣服,所以叫竹篙嶺。不過,在日治末期因戰爭需要,都砍光了,後來就改種柑橘了。」
「嗯!對。所以我應該發揮一下想像力,才能看到這裡的過去,對了,剛才漏了一個磺寮?」
「磺寮就是煉硫磺的地方,以前,冷水坑的硫磺曾有大量的開採,這裡可能是煉硫的房子。」
不一會兒,絹絲瀑布的入口就在前面了。
◎潮濕的旅程
從右邊稍微傾斜向下的小路進入往絹絲瀑布之途,兩旁竹林濃密,路旁的水溝是昔日山豬湖附近居民灌溉農田的舊圳,想必是看準了絹絲瀑布終年源源不絕的流水吧!
沿途,路面上時有大小不等的岩石隨意散置,清新和陰涼的山林氣息令人感到非常的舒服,空氣中瀰漫著潮濕的味道,不知不覺中,耳中響起了細細的流水聲從右邊山谷中渺渺傳來,時而,地面有一些泥濘或積水,彷彿,水的概念不斷襲捲我們的視覺、嗅覺和聽覺,非要證明這裡是水之鄉的執拗般。
女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我聞到水的味道了。」
「水有味道嗎?我看到潮濕的地面、聽到遠方的水聲,也看到冷清草、赤車使者和水冬瓜等潮濕地的指標植物,可是,嗅不到水的味道。」
女兒堅持她嗅到水的味道,我只得說:「你的鼻子真靈!」可是,仍然有點懷疑到底是視覺映像造成的嗅覺想像,還是真能分辨出空氣中濕度的濃淡。
一路上,女兒遇見認識的植物總是興緻勃勃地述說其特色,諸如相思樹是一朵朵半圓形綠色小雲的樹;冷清草好像粗齒的鐮刀,但只有下半部有齒;長梗紫麻的葉子互生,枝條是紫紅色的;紅楠的葉子會發亮,葉背粉綠白色,而且,葉片形狀非常多變。
「咦!這是什麼東西?是果實嗎?」女兒站在一棵紅楠前面,指著枝端長桃狀的東西問我。
「你夏天有沒有看過這種東西?」我問。
女兒搖搖頭說:「這跟冬天有關係嗎?」
「當然是關係重大了,因為這是芽苞或葉苞,春天來的時候,它就會長出黃色的花或紅色像豬腳般的嫩葉,所以,紅楠才會又叫豬腳楠啊!」
水聲從左邊轉移到右邊山谷底下的樹林中,我指著這片樹林說:「這麼潮濕的環境,只有喜歡很多水的樹才能在這裡生存。」
地面越來越濕,路中的岩石也不規則地橫陳著,左邊岩壁上不斷流出一絲絲的泉水。
女兒笑著說:「這石頭被壓的喘不過氣來,汗流夾背呢!」
路面上有一小段木板跨越流水滲滿的地面,左側是禁止參觀的水源地,再過去左邊路旁有一小潭水,水底沉澱著灰黃白色的物質。
我見獵心喜,即問女兒:「你猜這水底怎麼會有黃黃的東西?」
「可能有些礦物質沉澱吧!」
我在水邊蹲下來,用手試試水溫後,叫女兒也摸摸水。
「溫溫的呢!奇怪,是不是上面有溫泉?可是;溫泉應該很熱才對啊!」女兒有點好奇。
「等一下我們再循水源找過去。這個和冷水坑的『冷水』有關呢!」
◎絹絲瀑布
在清越的水聲伴奏中,我們扺達了絹絲瀑布,溪水從落差達二十餘公尺的岩壁上方崩落下來,跌成了一匹匹的雪白如絹絲光澤的瀑布,這個名稱據說是從日治時代傳下來的。
「啾─」
女兒叫道:「有鳥叫聲耶!」
「你確定是鳥嗎?再仔細聽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聲音傳來的地點。給妳一點提示,這種動物的保護色很好,很難找。」
又一聲傳了過來,女兒急忙找了過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我和女兒蹲著等待下一次叫聲的出現,安靜了一陣子後,果然聲音又出來了,找了一下子,終於在石縫下找到一隻青蛙。
「你看,牠的身體花花的,又是灰褐色,簡直跟旁邊的石頭一樣,難怪我們找不到牠。這叫什麼蛙呢?」女兒說。
「這叫斯文豪氏蛙,是赤蛙科的蛙類,屬於較大型的蛙,腳上有趾端膨大成的吸盤。這種蛙就是那個在1858年曾經來陽明山區魚路古道和大油坑旅行過的英國博物學家史溫侯首先發現的,才以他的名字命名。這種青蛙台灣各地的溪流邊都有。」
過了一會兒,又多了三、四處的叫聲,好像在彼此傳達訊息一般的有趣,好像許多鳥躲在石頭中,讓這裡的氣氛都活潑了起來。
「要是我們晚上來,就可以聽到各種不同青蛙的叫聲了。」
坐在水邊享受水氣奔騰的感覺真是自然而舒暢。
「這裡為什麼會有瀑布呢?火山爆發時,熔岩流不都是平平的覆蓋在地上嗎?」女兒開始追根究底了。
「可是,原本的地形不一定是平的,而且火山爆發也不一定只流出岩漿啊!也有可能噴發出碎屑岩,要是風向剛好都往一邊吹,就會越堆越高,而形成和其他地方有大落差的地形了,不過,這裡的斷崖也有可能是造山運動時擠壓的斷層形成的,再加上溪水經年累月的侵蝕切割,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這絹絲瀑布是那條溪的源頭呢?」女兒緊追不捨。
「妳不是去過聖人瀑布嗎?這裡就是內雙溪上源的一條支流,從這邊下去,還有許多斷崖和瀑布,可能和陽明山區中的許多大、小斷層有關,使內雙溪溪水在下降的過程中不斷碰到各種奇妙的地勢,而造就了內雙溪整條風景區的重要遊憩價值了。」
水邊的長梗紫麻長得特別高而美,青翠的葉片配上紫紅色的枝條,妖嬌地妝點在絹絲白布的旁邊,水鴨腳秋海棠那如鴨腳般的葉片也沿著瀑布兩邊步道的山壁綿展開來,夏天開花時更是美麗。
由於沒有太多人工的設施,絹絲瀑布的感覺仍很粗獷而自然,像躲在山中一片不斷揮洒光澤的玉石,水邊略帶紅色的岩石則是樸質而柔美的鑲邊飾物,調和了水花銳利刺眼而又鋒茫太露的光采。
◎自由的柳杉
穿越瀑布不久後,左邊巨石凸出的山壁曾經崩坍了一小塊,步道稍被破碎的岩石阻滯,沿路左邊有幾棵大松樹,右側每隔一小段距離就有一棵柳杉,每棵柳杉的樹形都非常不同。
女兒指著一棵從底部就分叉的柳杉說:「你看這棵柳杉,怎麼跟夢幻湖邊長得整整齊齊的柳杉差那麼多?是不是這裡的土壤營養不良?」
「應該是陽光的關係吧!我問過朋友,他說柳杉造林時一次都種很多,後來再把長不好的除掉,叫疏枝,從小也要栽枝,就是把從旁邊長出的枝條砍掉,好讓它能專心往上長,疏枝和栽枝的先後順序不一定,這裡的柳杉一方面從小就沒有栽枝,而且,種的時候可能都是一棵棵分離的,不像柳杉林中的柳杉必須為了搶陽光而拼命往上長,所以,這些柳杉路樹自然就在陽光從四面八方普照的恩澤下自由的往自己喜歡的各種方向生長了。」
「嗯!真好玩。你看,沒有一棵是一模一樣的。」女兒邊走邊看,不斷發現這些柳杉的差異。
「是啊!人也是一樣,放在自由的環境中生長,就能長出自己的個性和形象,要是擺在框框中,就只能被雕塑成一個個相同的模子了。」
◎溯源之旅
往擎天崗草原的路中間,隨著上升的坡度漸漸脫離森林,而出現了芒草原,零落的樹木雜生其間。有一叉路左邊往冷水坑,步道剛好在從上往下匯入內雙溪的支流旁,走沒幾步路,又出現一座小木橋和另一道小支流。
「你看,我們正溯源而上。」
「這裡的溪水好像變小變細了,這水又是從哪裡流過來的呢?」女兒問。
我攤開地圖,找出現在的位置,女兒立即看到內雙溪的上游又分成兩股,延伸到七股山下及七星山的東南面。
「它的源頭算七股山還是七星山呢?」女兒問。
「當然都算啦!我們在課本上不是常看到『分水嶺』這個名詞嗎?可是,在實際的生活或旅遊經驗中,卻很難體會這個概念,最主要是課本的知識和本土的生活經驗疏離的緣故。另一方面,我們沒有對自己生活土地的整體概念也是原因。」
「能不能舉一個陽明山區分水嶺的例子看看。」女兒說。
「我們以七星山為例,來看看以它為上源的河流有哪些?七星山的東南側有內雙溪的源頭;西方及南方則有竹子湖溪和紗帽山溪等南磺溪的上游;北方則有鹿角坑溪、上磺溪等北磺溪的上游。因為七星山是錐形火山體,所以,它是北磺溪、南磺溪、內雙溪等好幾個水系的分水嶺。」
「我們時常會發現,好幾個禮拜都沒下雨,可是溪裡面還有水,為什麼呢?」
「這就牽涉到集水區的水源涵養的問題了。我們以七星山西南側較成熟的森林和東、北方的箭竹林和部份芒草原作比較,成熟的森林有第一、第二喬木層、灌木、藤本、草本,整體的空間層次非常豐富,根系也深入密布地底,所以,雨水落下來時,會被層層的樹葉擋住,再滴落、滲透到地底,所以,對土壤的衝擊最小,同時,它綿密的主根系就像一塊海綿,可以吸住大量的水分,然後才在未來的時日逐漸釋放,箭竹和芒草由於是單子葉植物,屬鬚根系,根短小而分散,較無法抓住太多雨水,空間分布層次也很單調,雨水較容易直接沖刷土壤,水土保持較差。當然,像擎天崗的草原則又更差了。」
「如果下的雨量很多,超過森林所能吸收的範圍呢?」
「水當然會循可以釋放位能的途徑往下流,所以,我們爬山時常會發現,凹陷的地方常較潮濕,甚至聚水成為溪溝,加上雨水的割蝕或造山運動形成的地底裂隙等,從山上流下來的水會循很複雜的途徑在山腹或山下形成山澗、瀑布、湧泉、地下水或溪溝、小溪流等,山上的森林可以延緩水往下流的時間,而人為對地表的破壞則易造成原本循一定途徑慢慢擠壓出來的水流迅速變成地表逕流,浪費水資源的保存。」
沿溪旁的石階往上爬,女兒認真地注視著輕悄悄流在身旁的小溪,陰天午後的天光泛著一股安靜的氣氛,讓走過這一段路的人都會感受到寧靜的美好。
走了一會兒,路旁有一座由石頭砌成的癈牛舍,透著一股攸遠的古樸況味。路旁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烏皮九芎,隨枝條平展的葉面曲線非常優雅,冬春之際,胡頹子伸展到路面上的枝條上剛生出的白色葉片,也充滿了令人驚奇的白嫩。
來到一個觀景台後,旁邊有一個碉堡,由這個軍事設施可以想見,這附近以前可能都是草原,如今,則在五節芒叢生的坡地上屢屢看到灌叢和小喬木的群落,這是正朝向森林邁進的植被演化狀態初階。
附近的山頭以前叫雞心崙,清朝中葉曾有河南營的軍士駐守,從這裡可以俯覽冷水坑和瞭望擎天崗附近,可見以前這裡戰略地位的重要了。
◎冷水坑
和女兒踏上了右邊往中湖戰備道的寬大土路,一陣陣牛騷味從旁邊芒草叢中傳來。
「有牛的味道耶!我們是不是要去找牛?」女兒高興的問。
「我們是要去看水池,可能也會看到牛。」
到了路盡頭之前不遠處,右邊一個被黑色木欄圍住、水色碧綠的小池,奇妙地出現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上。附近有幾隻牛隱身在高草叢中吃草,偶可見尾巴或身體露出,發出粗大的咀嚼聲響。
池右邊有一間水泥砌的小屋,左邊的設施可能是抽水設備,池旁有一圈明顯下陷的泥路,該是牛隻的傑作吧!也難怪要加木欄阻隔了。
女兒問:「這就是冷水坑嗎?」
「這個是沒有硫磺的池子,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冷水坑,等一下我們還會看一個含硫磺的真正冷水坑。」
據台北市志記載:「冷水坑有四小湖,為火山爆裂的火山湖,一部積有冷水,故名以之。」
女兒說:「冷水坑這名字好特別,在充滿了硫磺、熱氣的陽明山區,這個名稱有降低熱度的功能,只是,有點矛盾的是,既然叫冷水坑了,竟然還有硫磺,好像不太一致。」
「雞兔都可同籠,誰說硫磺和冷水不能在一起,況且冷水坑這麼大,不僅兼容並蓄,而且,過去硫磺產量也很大,況且還是特殊產狀的水中沉澱硫磺呢!」
「你的比喻有問題,老是想唬我。水中怎麼會有沉澱的硫磺呢?」
「原本硫氣孔的昇華硫附著在岩壁或泥土上,或產生交代作用,富集到一定的程度後,可能因地形上的變動,使水匯聚到這裡,或者是硫氣孔本來就在這些積水區的底下持續活動,噴出二氧化硫或硫化氫後,在水中慢慢氧化,變成了硫磺的微粒,久而久之,沉澱在水底的硫磺很多時,就形成了水中的沉殿硫磺。」
「可是,硫和水不會產生作用嗎?為什麼不浮而沉呢?」女兒不解。
「因為硫不溶於水,也不受各種酸的影響,但容易和各種金屬化合,形成各種含水之硫酸鹽類礦物,所以,硫在水中是不會消失的,而且比重2.1又比水重,只好沉下去了。」
仔細看了看這個小池後,又緩步回到觀景台,向下步入林蔭深處。
隨著下降的石階,遇到了一片柳杉林,一條下降的木階選定斜坡上兩棵一組的柳杉搭起一條往下的通道,非常細緻而精巧,彷彿在漫無頭緒的林子裡找到了前進的秩序般喜悅。
下斜坡後,女兒注意到了左邊一塊草地旁的泥土顏色是青黃色,我們走過去看,柔軟的土質常使腳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附近仍可見到木柱等房舍頹塌的遺跡,遠處還有破毀的輕便台車和鐵軌的殘留。
這片沼澤地有幾個小水坑,水色乳白泛灰,在夏天時,常可看到牛隻在泥沼中洗澡的鏡頭,冬天則一片蕭瑟。
這裡以前叫「舊埤」,在日治末期是放牧牛隻之地,後來,在1959年到1970年代中期,冷水坑的沉澱硫被大量開採,同時有褐鐵礦和磁土等礦產,在附近煉硫後,將癈土運到這裡沿溪附近的階地棄置。
眼前充滿細碎硫磺身影的小池,仍沉澱著過去產業活動的諸多記憶。
回到原路時,發現許多大青,也有一些大、小桶柑樹的殘留,推測早期這裡可能是一片桶柑園。
往前走到菁山吊橋,橫亙在滿布芒草且又看不到溪水的溪床上,隱隱的流水聲從谷中傳來。
過橋右轉,沿石階而上,到最上面的觀景台後,往下一望,一個乳白色、近橢圓形的水坑就呈現在眼前。
「哇!好像牛奶池耶,這池的水為什麼會那麼白呢?」女兒高興的說。
「因為旁邊的泥土受了熱水換質作用,裡面一些顏色較深的鐵、鎂等礦物質被洗掉後,就變成白色的黏土,溶入水中後,水就變成白色中性含碳酸氫鹽的溫泉了。沉澱硫就藏在這裡的水底下。」
前面就是國家公園冷水坑服務站和大停車場了。
這裡是個位在七星山、七股山和竹篙山之間的小盆地,可是,位在東北季風的風口,冬天經常都是雨霧交加。
「我們在絹絲瀑布看到的那個溫溫的水和這裡有什麼關係?」女兒想到了那水。
我帶著女兒越過馬路到對面,先看看水溝中泛白的水,一陣陣硫氣味飄浮在空氣中,沿著路,我們又到往夢幻湖登山口中間的步道上,有木造小屋的溫泉浴池。
「冷水坑不僅有硫磺,還有溫泉,而且,它的溫泉約只有40度,所以才會叫冷水坑。」
「既然只有40度,怎麼可以叫溫泉呢?」女兒質問。
「你以為溫泉一定要多少度?每個國家定義溫泉的溫度都不同,有的二十幾度以上,有的三十幾度以上,『溫』泉當然是溫溫的就可以了,又不是叫熱泉。」
仰望七星山的高聳山勢時,女兒又追根究底的問:「七星山的水從哪裡流出來?」
我指著滿布包籜矢竹的東邊斜坡,有一小塊一小塊較濃綠的區域說:「從七星山頂流下的水就從那些有樹叢的山溝流下來,有一部份匯到夢幻湖,再循一些可能是潛在地底的特殊途徑下降到冷水坑來。」
女兒嘆了一口氣,說:「唉!找一條溪的上游真困難,還看不到真正的源頭。」
「因為上游是小而多的組合。就好像民主社會中的政府政策,一定要由點點滴滴的民意匯聚而成,才能夠推展開來啊!」
站在服務站旁的大觀景台上,可以看到谷中一塊塊整齊的田園,種著各式的花木。
「這裡的田都種什麼啊?」女兒問。
「最早則種蕃薯、大青、桶柑等,水圳開好後就種水稻,再來因應台北經濟的發展,就變成了高冷蔬菜專業區,現在則順應市場需求,種海芋、杜鵑和一些高麗菜等。」
在走了一小段內雙溪的上源之後,深深地感覺每一段的河流都需要我們每一個人好好呵護的生命之源啊!
※ 本文轉載自「陽明山之旅」,陳世一著,晨星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