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不應該是只有科學家才從事的工作。只要有好奇心,每個人都可以替科學的進展有所貢獻。
古生物學研究和許多其他自然科學研究的屬性不太一樣,古生物學帶有濃濃的歷史研究味道,並且極度的依賴有實體的化石標本進行研究(如何去解讀那發現的化石標本就端看個人的想像力了,當然是在有一定的背景知識的支持下及合理的邏輯推論)。有趣的是,常常會有不同的研究團隊對於同一件標本進行迥異的解讀,進而說出不一樣的故事。
在上個月(2014年五月)21日,Google首頁出現了一個女生似乎在牆上塗鴉。但仔細一看她身邊的工具,應該是在挖掘什麼東西。她是Mary Anning(1799~1847,Google當天紀念她215歲的生日),在古生物學裡第一個發現魚龍(Ichthyosauria)及第一件近乎完整的蛇頸龍(Plesiosauria)的標本。可以說是替近代的古生物學開了一扇新的窗戶。
在十九世紀的英國,是只有「上流仕紳」才能從事科學研究,所以在研究領域裡,清一色基本上都是男生,更遑論會有從經濟底層的人可以進入到所謂的「研究殿堂」。而Mary Anning藉著找化石、賣化石維生,也因為本身的好奇心,會自己解剖現生的生物(如魚、烏賊等)進行比較解剖去了解她所發現的化石。也因此比大多數當代的「科學家」都更瞭解這些生活在遙遠年代的生物,雖然她本身並沒有受到所謂正統的教育。
公民參與 讓化石研究更加完整
在台灣,從古生物學的角度來看我們這塊土地的遠古歷史還沒有很蓬勃發展。不過,台灣近代的歷史中,值得一提的公民古生物學家就是被暱稱為「化石爺爺」的陳春木(1910~2002)。陳春木在20歲出頭的時候(30年代,日治時期),和早坂一郎(Hayasaka Ichiro 1891~1977,日本古生物學家,當時在台北帝國大學任教,現今的台灣大學)有了聯繫,而開啓了較有系統性的化石採集,也替台灣的化石研究邁進了一大步。
與Mary Anning 相似的是,陳春木也沒有受到「完整的教育」進而有從事科學研究的學歷。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陳春木長久以來累積的經驗,已經對於化石研究有非常廣泛及深入的認識。由於陳春木長期對於化石研究的貢獻,在60年代的時候曾受到日本國立科學博物館的邀請前往日本進行化石的研究交流,可惜的是當時的台灣還在戒嚴時期(無法隨意出國),而政府也以陳春木學歷不足而不能前往參與進行化石研究上的交流。
從陳春木和Mary Anning的例子來看,可以很清楚的了解到在古生物學的研究中,很多的進展都是由這些公民古生物學家所促進的,當然有些人會說後續對於化石的解讀及故事的建構,很多都是由「科學家」所進行研究後所寫出來的故事,但是如果一開始就沒有這些化石的發現,那一切也都只能繼續埋在地下或存在想像中了。
發現化石 另一個漫長工作的開始
化石的發現常常都是可遇不可求,而要將這一片拼圖放到歷史的框架中還有一段過程要走。舉例來說,在紐西蘭這邊,主要的一個鯨豚產地是從一個礦場採集的,當礦場的工作人員在工作的過程中發現了化石,他們基本上就會換地點繼續工作,聯絡我們有發現新的化石,然後我們就會找時間去進行開挖的工作。
決定了化石的大小後,就要幫化石穿上外套(我們都稱這個動作為jacketing),也就是打上一層石膏,才能將化石安全及完整的運回實驗室。之後就是在實驗室使用不同的工具開始「漫長」的清修工作,要小心且仔細的將周圍的土攘清除,並盡可能的降低對化石的損害,才能將整件化石呈現出來。
每個人都有機會可以對於古生物學的研究有所貢獻,並進一步成為公民古生物學家。不論是有系統性的到野外當化石獵人、到海邊散步、河邊朔溪、山區攻頂或踏青、工程在大興土木時或是漁民在海上的探索(前一篇台灣的灰鯨化石就是漁民進行底拖作業時所發現的化石標本),都會有機會發現化石,進而對台灣這塊土地深遠的歷史撿起一片拼圖。
【鯨彩一生】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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