酪農不養牛 瑞典青農種燕麥產奶 盼減輕環境衝擊

現年27歲的亞尼森（Adam Arnesson）不是一般的酪農，他甚至一頭乳牛都沒有養。去年以前，他的燕麥田是用來生產動物飼料、出售或是餵食自家有機農場中的綿羊、豬和牛。

在瑞典飲品公司歐特力（Oatly）的支持下，亞尼森的燕麥田轉供應燕麥奶生產，打進瑞典成長中的牛奶替代品市場。

「90後」接手牧場 目標是認識每一隻動物

雖然畜牧仍然是主要收入來源，「90後」的亞尼森和父母共同經營一片80公頃牧場，他希望有所改變：「增加牲畜數量是幹我們這行的最直覺反應，但我不想要把農場變工廠。我希望農場裡的動物數量能維持在我能認識每一隻的程度就好。」

因此，亞尼森逆向操作，他反而希望多種點燕麥這類的蛋白質作物，賣給人類食用，而不是種來當經濟動物或乳牛的飼料。

「放過乳牛 拯救地球」 瑞典燕麥奶公司另類行銷

畜牧過程和肉食消費的碳排總和，佔全球碳排量的14.5%。為轉作牧草或動物飼料而導致森林遭砍伐消失，這樣的碳排放與畜牧業不相上下，都是人類活動排放甲烷（來自於牛隻）和一氧化氮（來自於肥料和糞便）的最大單一來源。

照目前的趨勢，到了2050年人類種來餵動物的作物會比餵人還多。只要將一小部分餵食動物的作物拿去給人類食用，就能顯著增加糧食供給。

歐特力自詡為解決這個問題的飲品公司，以「放過乳牛、喝燕麥奶、拯救地球」為行銷訴求，甚至公開抨擊酪農業是溫室氣體排放的幫兇，成為瑞典酪農貿易組織訴訟的對象。執行長彼得森（Toni Petersson）強調，歐特力只是告訴人們，科學證據也指出我們應該多喝植物奶。

瑞典糧食局指出，放牧創造瑞典豐富的農業景觀，但同時也警告人們不要消費太多動物性乳製品，以緩減牛隻甲烷排放量。

傳統畜牧業轉型 有助力也有阻力

不過，亞尼森說，許多瑞典農民都相信歐特力是在妖魔化酪農。

「我常在社群網站上和其他農民爭論，因為我認為歐特力幫這個產業帶來更好的機會。」亞尼森說。2015年他決定和歐特力聯繫，看看他們是否能幫助自己從傳統畜牧業轉型。

對歐特力來說這是個絕佳的機會，既能向無法自行研磨加工的批發商購買燕麥，又能透過亞尼森展示如何幫助酪農轉型。2016年底，亞尼森的歐特力燕麥奶廣告在全國放送。

「可能有許多酪農很討厭我們，但我們很願意支持農民。我們希望扮演催化劑的角色，幫助農民從生產動物製品轉型生產植物製品。」歐特力溝通總監肖霍姆（Cecilia Sjöholm）說。

研究數據證實 環境改善一年後見效

亞尼森說，目前為止他並沒有因為和歐特力合作而從鄰居身上感受到太多敵意。「其他酪農甚至會到我們的商店購買燕麥奶，並且表示喜歡。憤怒並不像Facebook上所看到的那麼強烈。」

生產燕麥一年後，瑞典農業科學大學研究人員分析發現，亞尼森的田每公頃供應人類消費的卡路里增加了一倍，每產出1卡路里造成的氣候效應減半。

目前，亞尼森坦言只有靠歐特力保證市場支持才有辦法靠賣燕麥維生。但隨著歐特力的成長——2016年生產2800萬公升燕麥奶，2020年預計生產1億公升——他相信情況將會有所改變。

參考資料

• 英國衛報（2017年8月26日），'Wow, no cow': the Swedish farmer using oats to make mil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