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中之王(上) | 環境資訊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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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中之王(上)

2014年03月18日
作者:Kenneth Brower;攝影:Brian Skerry;導讀:詹嘉紋

※ 導讀:黑鮪魚是高價的生魚片食材,台灣民眾對牠們也不陌生;猶記得,屏東東港鮪魚季14年前開跑,逐漸打響名號,盛大的場面,大幅佔據媒體版面。可惜就在國人對黑鮪魚日益熟悉,觀光魚季帶動地方產值之際,國際學術社群的研究證據也正逐漸累積,顯示黑鮪族群日益沉寂,彷彿過去的輝煌未曾有過;而同時漁民的捕獲量也日益萎縮,漁民競逐資源的情況下,甚至釀成了海上喋血與國際糾紛的憾事。究竟,大海中的黑鮪魚發生了什麼事,坐在餐桌前和超市冰庫前的你瞭解多少呢?

本月起,本站與《國家地理》雜誌中文版合作,推出「導讀國家地理」專欄,期待透過《國家地理》觀照全球的視野、以及其活潑、生動的科學報導,讓您更瞭解黑鮪魚現況的科學事實。

◆ 暖身Q&A:你知道黑鮪魚有幾種嗎?而擁有「魚中之王」稱呼的,又是哪一種?


前一刻,海底還是一片單調的湛藍,宛如一座空蕩蕩的大教堂,太陽像個飄忽不定的熱點,掛在上方由波浪構成的穹頂中,一道道光芒彷彿穿透彩繪玻璃般照射下來。下一刻,海裡就充滿了炸彈狀的巨大黑鮪魚,最大的超過4公尺長、逾半公噸重。

黑鮪魚在地中海的水底箱網中被養肥,以供應愈來愈熱絡的壽司市場。這些鮪魚本來是野生的,牠們被捕捉後,縮減了野生黑鮪可能繁殖群的大小。攝影:Brian Skerry;圖片提供:《國家地理》雜誌中文版2014年3月號

黑鮪帶來財富 建立西方文明

在經過海水折射的陽光照耀下,牠們灰白色的腹部有如光亮的盾牌般光芒四射,固定不動的鰭──長而有弧度的臀鰭以及第二背鰭──則如軍刀般閃閃發亮。迅速擺動的尾鰭推動魚群以10節的速度(時速18.5公里)前進,衝刺時更可達25節(時速46公里),短促迅速的節奏毫不間斷地移動。接著牠們又倏忽失去蹤影。大海再次回復空寂。

真鮪魚屬於鮪屬,是動力超強的魚類,擁有完美的流線形魚身與各種最先進的生物裝備。真鮪魚的主要特徵包括體型龐大、分布廣、泳速快、溫體、鰓大、體溫調節能力強、氧氣吸收快、血紅素濃度高、心臟功能強。而所有這些特點又在黑鮪身上達到極致。

黑鮪共有三種:有大西洋黑鮪、太平洋黑鮪和南方黑鮪,在全球三大洋各據一方,且除了極地海域之外,全球海域都有牠們的蹤影。黑鮪是演化十分先進的魚類,但牠們與人類的關係卻非常久遠。

「黑鮪魚協助建立了西方文明,」史丹佛大學教授芭芭拉‧布拉克告訴我,她是研究黑鮪的傑出學者。「整個地中海地區,大家都在捕撈大鮪魚。黑鮪每年都會經由直布羅陀海峽遷徙進入地中海,大家都知道牠們什麼時候會來。在博斯普魯斯海峽,黑鮪有30種不同的名稱。每個人都設下箱網,而在不同的國家,箱網的名稱也各不相同。箱網創造了財富,黑鮪魚成為貿易商品。希臘與凱爾特硬幣上都有大黑鮪的圖案。」

海明威在西班牙外海看到大西洋黑鮪後,在1922年的《多倫多星報週刊》中將之喻為「魚中之王。」現代科學分類法之父林奈於1758年為大西洋黑鮪命名。林奈經常以疊詞來標記最高等級的動物,例如將鼬鼠之王狼貛命名為Gulo gulo;將草原之王美洲野牛命名為Bison bison。而大西洋黑鮪則被他命名為Thunnus thynnus:鮪魚中的鮪魚。

西班牙漁民將他們在地中海錯綜複雜的箱網裡捕獲的鮪魚拉上岸。隨著黑鮪魚的數量減少,這種名叫「陷阱」(almadraba)的古老技術也逐漸失傳。在聖勞倫斯灣,也就是這種巨大魚類覓食的地方,漁人大多以捲線釣竿捕黑鮪魚。攝影:Brian Skerry;圖片提供:《國家地理雜誌》中文版2014年3月號

黑鮪魚是地球上過度捕撈情況最嚴重的魚類之一。自1970年以來,在大西洋西部產卵的魚量已經減少了64%。西西里島民數千年來都以名叫「東納拉」的複雜箱網捕捉巨大的黑鮪魚,並在稱為「馬坦札」的儀式高潮中宰殺牠們。但過去數十年來,這些箱網已逐一沒落,地中海其他地區名稱各異的類似箱網也是同樣的情形。

漁業枯竭 黑鮪魚前途黯淡

卡麥隆船長和所有加拿大漁民家庭出身的人一樣,對漁業的風潮興衰如數家珍。「從前我們不捕鮪魚的,」他談起父親那一代。「捕鮪魚比較像是一種休閒活動。以前他們都把鮪魚叫『竹莢魚』,拿來當貓飼料或肥料。」

各地的漁業社區都是相同的景況。海洋正在凋零。漁場的枯竭顯示出海洋的衰敗,宛如一聲聲喪鐘:加拿大海洋省分的鱈魚、祕魯外海的鯷魚、美國西北太平洋岸外海的鮭魚、南極海域的小鱗犬牙南極魚,以及各大洋的鯊魚。

2013年1月,一條黑鮪魚在東京以176萬美元的天價售出。這離譜的價格一部分是噱頭,一部分則是日本習俗:每年拍賣市場上的第一條鮪魚都會引起買家爭相競標,激烈的情況就算以日本而言都顯誇張。但即使是一條中型黑鮪魚,正常價格也在1萬至2萬美元之間(視品質而定)。

這驚人的數字顯示出21世紀的日本人有多麼珍視黑鮪魚壽司,也顯示出如果黑鮪魚要存活到22世紀,而且不是只剩下寥寥幾隻,將面臨多麼大的挑戰。(未完,接下篇

鮪魚名人堂
鮪魚曾經是廉價的三明治餡料,後來卻變成了高檔食材。牠們是鯖科中體型最大的魚,如今在全球市場上的價值已高達每年55億美元。以下是最受歡迎的種類。

市場上的主要鮪魚種類(根據2011年捕獲量排名)

種類

介紹

受脅物種狀態

正鰹

這種低價、量多的魚大多做成罐頭。正鰹及黃鰭鮪都屬於「白肉」。

無危(LC)

黃鰭鮪

所有鮪魚中,黃鰭鮪是汞含量最高的之一。牠們的最佳部位通常做成生魚片。

近危(NT)

大目鮪

由於黑鮪的價格飆漲,大目鮪在日本已是愈來愈普遍的生魚片食材。

易危(V)

長鰭鮪 

長鰭鮪味道溫和、肉質結實,是罐頭鮪魚之王──標籤上會標示為「白肉」。

近危(NT)

太平洋黑鮪

2012年的評估報告發現,這種鮪魚的數量只剩歷史數量的3.6%。牠們的受脅狀態將會修改。

無危(LC)

大西洋黑鮪

大西洋黑鮪和太平洋黑鮪因為肉質肥美,是最搶手的生魚片食材。

瀕危(E)

南方黑鮪 

和其他黑鮪一樣,南方黑鮪有養殖的也有野生捕獲的,大多銷往日本市場。

極危(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