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前言:在關於福島核災的輿論之中,很遺憾地,有認為當地人也該負責的論調,甚至有的福島人這樣怪罪自己,然而,最早福島核電廠是怎麼進來的呢?知悉此事的受訪者,在半世紀前的當年,還是個年輕人,可說是碩果僅存的目擊證人。
以下,是日本公民記者奧村岳志,透過詳實的訪問,與充份的考證,為各位呈現的──以遊樂園等字眼為糖衣的──設廠說明原貌;及核電廠被設置於偏鄉,與日本重工輕農、貿易自由化之間,在經濟發展史上的深刻關連。
福島核電廠位在地處偏鄉的大熊町和雙葉町。 |
雙葉町居民、池田耕一先生(84歲),擁有位於中間儲存設施預定地(存放福島縣輻射污染物的地方)的土地所有權。他對於國家施作中間儲存設施的方式感到「不能接受」。這次我們請他談談,大熊町、雙葉町被決定為核電廠建地時的所見所聞。
發生核災的福島第一核電廠,之所以會決定在福島縣的大熊町、雙葉町設廠,到今天還有許多不透明的地方;在池田的記憶裡,最早提到決定地點的場合,是在1957年1月,當時的參議員木村守江,在雙葉町的後援會進行了演講,題目是「充分利用這塊土地、唯有核電」註1
後來,當時的知事(福島縣縣長)自1958年起,便暗中指派企劃開發部,要他們討論核電廠建地的適當與否 註2。以福島縣政府為中心的政府機關,秘密地進行相關工作。1960年5月,確認了福島縣大熊町、雙葉町為最適合的地點,1961年6月,東京電力決定要取得土地,1964年7月,福島縣開發公社持續從地主手中取得用地權,官方的認識上是「設廠過程較為順暢」註3。
然而,實際上是怎麼進行的呢?代代務農的池田先生一家,儘管不在核電廠預定建地裡,但因為和預定地的行政區比鄰,也參加了地方行政單位所辦理的說明會 註4。
儘管是50年以前的事情,但對於東京電力等單位說明的內容,到現在都還記得。福島縣政府和東京電力公司,看準了居民在知識與情報上的不足,及出外工作的辛苦重擔,除了極力曖昧不清地說明核能問題,還對居民說:「電廠營運生命只有20年,之後就可以成為觀光名勝。」
半個世紀後,大熊町、雙葉町別說沒變成「觀光名勝」了,還受到放射能的污染,所有居民過的是不見未來的避難生活。對比半世紀後的殘酷事實,與半世紀前、描繪著「玫瑰色的未來」的說明會,如果我們要好好地思考未來,便有必要重新審視,這半世紀前發生了什麼事。
核電廠是削了像這樣的斷崖後建造的。大熊町夫澤附近。 |
不必再出外工作,城鎮將會繁華?
問:想聽聽您說決定核電廠用地時的故事。
雖然已經50年前的事了。那時,有個部落說明會。說明會本來應該是我父親要去的,但因為剛好要去參加親戚葬禮,就由我代替他去了。父親他這樣對我說:「來設廠的是什麼公司?你要代表我們池田家,好好地問清楚喔。」
說明會上大部份都是父執輩的人,我是最年輕的,坐在後面靜靜聽著。縣議員跟公司的人坐在前面。
總之,內容是「有大公司要來」。當然這跟核電廠天差地遠。他們「大公司來了,周圍的城鎮會繁榮起來,生活也會變得富裕。」
那時,大家都會出外工作,不管是誰家,「家裡最重要的兒子到了靜岡賺錢,因為隧道崩塌死了」,發生了很多這種事。
所以,「不用到外地工作,城鎮會繁榮起來,請大家多幫忙。」跟大家如此解釋的話,大家當然都會幫忙。畢竟是這樣好的事情。
「發電廠的壽命為20年,之後就會成為觀光景點。」
問:說明會現場,沒有關於核電廠的說明嗎?
完全沒有。雖然有說到「發電廠」。啊,在那個年代,就算說是「原子力發電廠」(核電廠),到底有什麼危險,也不太有人知道吧。因為不知道核能是什麼。所以就想成,水力發電廠、火力發電廠那樣的發電廠。
可是,公司這樣說過喔。「如果失敗了,因為有做放射狀、扇骨一般的避難通道,大家可以放心。」因此我有稍微警覺一些,想說,既然公司說:「發生事故時要逃跑。」便覺得這是危險的東西。因為,如果不危險的話,也不需要什麼避難通道吧。
但是說明會上,沒有清楚說到原子力(核能)的原子這樣的字眼。畢竟要是明白地提到「原子」的話,會有人反對的。因為廣島長崎的原子彈,造成數十萬人死亡,提到這可不行。我覺得,那時好像有什麼糖衣在包裝著似的,而不用「原子」這樣的字眼。
之後,公司又說,「發電廠的壽命為20年」。是的,說是20年。因此過了20年的話「用地都可以取回,重新建設成遊樂園。」「可以做很大的池塘,有金魚游泳其中,有花田,成為觀光名勝呢」就像這樣的說明,是我親耳聽到的。
問:那是什麼時候知道是核能電廠的呢?
過了很久之後。要到開始動工(1967年)之後。有的人知道的早,有的人晚。當時我呢,因為都默默地在務農,不太出去,算是晚知道的。所以,在我的記憶裡,像核電廠這樣的東西,是地層調查一結束就動工興建了,大型機具等等也進來了。所以,也沒有什麼反對的聲音。因為工程已經陸陸續續地進行了。
在核電廠工作
問:然後又怎麼意識到核電廠的危險呢?
因為在有人開始在核電廠工作的關係。福島第一核電廠完工後,就有擔任核電廠警衛的工作可做。在正門一個一個檢查識別證,之後放行的工作。還有一直盯著六、七台監視螢幕,英國船運來核燃料時護衛之類的工作,還碰上有男人半夜爬上鐵絲網,結果對方只是想要釣魚之類的事情。之後,也發生了有人打電話來謊稱「裝了炸彈」這樣的騷動。
其中也有管理人員的工作,管理從危險區域出來的作業員,讓人精神緊繃。因為職責所在,都很努力地做。
進了廠房之後出來的作業員,要讓他們站上計量器。讓他們踩在畫有腳印的地方,如果足部有輻射污染,警示燈會亮,警示器會響,手部也是如此檢查。如果什麼都沒有,燈也沒有響,就可以放行。這些進了建築物理的作業員,幾乎都沒有辦法一次通關。總是會有哪個地方會測出放射能。如果燈亮了,那裡就有個大的流理台,有工業用的肥皂,讓他們沖洗。因為想要趕快回去,所以他們努力地洗。如果還有放射能的話,就嗶一聲,好,再來一次。如果蜂鳴器響了還要洗個五次六次。這是上面下來的命令。
像這樣工作了12、13年。因為光靠務農不太能吃飽。
問:那麼,最早建廠時對於核能也沒有好好地說明,之後到核電廠現場工作的經驗如何呢?
好像是工業用肥皂之類的東西吧,給作業員洗手腳,然後慎重地檢查,他們有沒有洗乾淨。在這樣的過程裡,意識到這真是可怕的東西。
會這樣說,是因為進去工作的人,或者病了或者死亡,我的親戚裡也有一個遠親的丈夫這樣死了。他為了要在核電廠工作而拿了許多證照,到危險區域作業,賺了不少錢,買田整地蓋新家。這樣工作了十年以上吧。可是有一次看到他時,身子越來越弱了,儘管比我年輕得多,卻很快就病死了。病名是白血病。
當然,東京電力絕不會說是因為放射線死的。會說沒有一個人是如此。因為我們已經被灌輸了「絕對安全」這樣的安全神話。我們一路上接受的教育都是這樣。因此,就算有作業員死去,也只會變成「不是放射線啦」「本來就有慢性病吧」「跟放射能完全沒有關係」之類的結果。
可是,還有其他白血病死去的人。細谷有個H人家,是他們家的先生是重要的支柱,也因為白血病(才過世了)。一般,我們身邊幾乎沒有白血病患者。
當然,我們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麼「是因為放射能死的」。我們不是醫生,東京電力又有勢力,很恐怖。只是,如果被問到的話,會說「那個人在核電廠工作過」然後「是因為白血病死掉」,這倒是可以說,畢竟是事實。
看著親戚或者身邊的人到核電廠賺錢,卻死於白血病,才讓我知道核電廠的可怕,知道安全不過是個神話罷了。
可是,就算知道了這些事情,也不知道怎麼辦,因為整個町的人都和核電廠有關。
問:想再問您一次,回顧核電廠建地決定的過程,您感受如何呢?
雖然那時說「電廠壽命只有20年,之後就是遊樂園。」但之後也延到40年後,到最後就變成這樣了。跟當初講的不同。那樣子原先跟我們說明的人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呢?許多人應該已經不在世上了吧。
所以,現在政府要在這裡設「中間儲存設施」的問題也是一模一樣啊。說什麼「30年內」,全部都不能信任。
那個時候我只是碰巧也代表父親參加地方說明會,可是當時一起參加的父執輩,都不在世上了,畢竟是50年前的事情了。像這樣的事情他們誰也說不了了。所以,我覺得不說出來不行。
核災後第一次暫時回家。2011年7月 |
接受了核電嗎?
聽了池田先生的話之後,讓我們回過頭來看看,核電廠當初是怎麼決定在大熊町跟雙葉町的。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關於福島核災被害的話題,在東京等地被談論起的時候,常常會聽到「說起來也是福島人自己要接受核電廠的對吧」;甚至在福島縣內,也有不少人會說「因為是大熊町、雙葉町的人收了錢、接受核電廠的關係啊」。
確實,土地並不是擺平反對聲浪之後才取得的。而是在沒有反對運動的情況下,順暢地進行土地收購。
可是,最少我們可以從池田先生的話中知道,大熊町、雙葉町的居民,完全不是從福島縣政府跟東京電力的說明裡,得到關於核電廠的直接說明,理解之後才表示同意的。
當時,居民幾乎都沒有什麼關於核電廠的認識。當時,茨城縣的東海核電廠已經在1960年1月動工,而全國國民的大半,想要有核能發電的知識都沒辦法有。
而對於這樣的居民,福島縣政府跟東京電力所做的說明,則讓池田先生覺得,「感覺好像包著糖衣」、「沒有用原子這樣的字眼去敘述」、「就我的記憶中,看起來開始像核電廠,是在地質調查結束後,工程開始,大型機具陸陸續續進來之後。」
當然,在福島縣和東京電力的說明裡,應不至於沒有觸及核電。可是,交涉土地收購的縣廳職員的報告書 註5中,為了避免讓核電廠聯想到廣島長崎原爆,小心翼翼地寫道:「就跟燒煤燒石油類似,用核分裂所引發的熱能製造水蒸氣,之後也跟火力發電廠一樣。」
因為極力避免讓居民留有對核能的印象,說明會才會給人「包著糖衣」讓人吞下的感覺。而且,那所謂的糖衣包括「不用再出外工作」、「城鎮會繁榮起來」、「遊樂園」、「觀光名勝」等等的甜言蜜語。
「超過720人死亡、放射線健康危害達5000人」的試算
那麼,關於核電的危險性,中央政府、福島縣與東京電力,當時是怎麼認知呢?至少,就中央政府、福島縣與東京電力等機關單位的中樞而言,對於核電的危險性,是有相當清楚的認知的。
當核電被引進日本的時候,因為要制定核災賠償的法律,試算過核災的受害狀況。1960年4月,科學技術廳委託日本原子能產業會議辦理「關於大型原子爐事故理論上的可能性與公眾受害之試算」(以下簡稱為試算)這份試算,儘管有幾項前提與假設,但在最糟的情況下,會造成「死亡人數超過720人、放射線健康危害5000人,永久撤離人數達10萬人,損害金額最高達3兆7000億日圓。」這樣令人震驚的結果。
政府為了推動核電,把這份試算列為機密,直到40年後的1999年才公開,在此之前,一概否認試算過核災損失。同時,而且這份試算是以建構核能損害賠償機關的組成、廠址的選定等等的前提之下產生的。
1964年4月,原子力委員會策劃了「核電廠建地審查原則」,指明了核電廠的風險。「核電廠,不管設置於何處,都應該在設計、建設、運轉上,保守地施作,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為了以防萬一,確保公眾的安全,原則上建地條件如下。」,在這樣的前提之下,「原子爐,與其安全防護相關設施,應相當遠離公眾。」、「原子爐的周邊,和原子爐若干距離之間的區域,應為非居住區」「和原子爐若干距離之間的區域,其外側地帶,應為低人口地帶。」
也就是說,相關單位,以近似於這份試算的重大事故為前提,來設定建地條件,此為最大的懸案。然後,重大災害若是發生在像東京這樣的大都市可不得了,因此廠址便選在偏遠或人口稀疏的地方。在這樣的基準下,大熊町跟雙葉町被選為核電廠廠址。儘管是以京濱工業地帶為中心的電力需求,儘管是為了高度經濟成長,「由誰作為重大災害的犧牲者?」大熊町跟雙葉町的居民,被強迫地,被判斷為承受的對象。
可是,為何做這樣的判斷,中央政府、福島縣與東京電力是不會說的;在當地對居民的說明會上,盡是「不用再出外工作,家鄉會繁榮起來。」「發電廠壽命為20年,之後拆了就變遊樂園」、「成為觀光名勝」。我們必須要明確認識到,這種相當於詐欺的行為,是在尋找建廠地點的出發點時就已經發生的事情。
「不用出外工作,也可以生活。」
現在希望大家思考一下,「不用出外工作也可以生活」這句話的意思。
出外工作的問題,在被問及核電廠當初為何設立在當地時,居民異口同聲地都會提到這點。實際上,這是當時很大的社會問題,是很現實的生活問題。
所謂的外出工作,主要是東北或九州的農村,在每年數個月的農閒期間,到東京等地的工地打工。儘管在戰前時代就有相當人數如此,但戰後在高度經濟成長的期間,人數快速成長。以1964年東京奧運為契機而興建的地下鐵、高速公路、下水道等建設,都是農民在做這些(無需熟練的)單純勞動。而且在層層外包的制度下,他們工資低、工時長與、勞動權益,而且發生不少職業災害。對於外出工作的人來說,對於留在家鄉的親人來說,都是很心酸的問題。註7
可是,為什麼即便如此辛苦也必須出外工作?「單靠農業,生活困苦。」(1972年農林省面談調查)是一大理由。那麼,為什麼不能光靠農業維生呢?我們應該說,原因是為了「高度經濟成長」的國策,導致政策上被如此導向。
其一,為了推動高度經濟成長,促進礦工業輸出成為最高命題,為此推動貿易自由化。結果激增的農產品輸入打擊了農業,因此農家必須尋求農業之外的收入。其二,為提高農業生產,推動農業機械化。儘管機械有縮短勞動時間的貢獻,但同時,為了購買農業機械,也不得不從農業外的收入籌措資金。
到這裡,或許有人以為,只是農業政策失敗罷了,但實情並非如此。因為貿易自由化和推動機械化,縮小農業與農村便獲得正當性,而後將農業人口吸引到都市,成為京濱工業地帶的勞動力。這是有著政策上的目的的。因此雖然說是農業政策,卻有意識地促進了農業與農村的破壞。因為這樣的政策,在都市近郊造成了兼職化的現象,在近郊卻沒有可以受僱機會的地方,只好以出外打工或就職的形式,造成了勞動人口流出的結果。(註8、註9)
啟迪未來的教訓
由此觀來,對於「不用出外工作也可以過活」的說法,問居民會怎麼想,不難推測;同時,對於不出外工作便無法過活的困境是由國家政策所導致一事,也讓人感到強烈的矛盾。再來,看準這樣的困境,使之成為核電廠建地;甚至,推動的一方,明知其危險,卻在說明的過程中,隱而不告,就這樣把核電廠推給了困苦的窮鄉僻壤。註10
在核電廠剛開始建設的時候,短期內工作機會會迅速增加,可是,工程畢竟只是個過程。核電廠無法帶動周圍產業的發展,想藉此在濱通地區建立產業聚落,成為工業城之類的說法,全部都是幻想。
出外工作,表面上是消失了,但實質上,卻換了形式繼續,變成在核電廠定期檢查時,層層外包之下的底層工人。若在福島核電廠運轉時,不需要定期檢查的時候,有的就到全國其他地方的核電廠做,等於是另一種形式的出外工作罷了。定期檢查的工作,是被曝勞動,有輻射污染的風險,無法避免健康風險。當地居民,在缺乏核電廠風險的說明下,被引入了核電廠,而在核電廠工作的人,苦於被曝危害,甚至,連發聲、控訴都沒有過,就這樣死去。
從眼前的核電工管理工作,池田先生「終於察覺到核電廠的可怕,所謂的安全只是神話。」卻也同時領會到,「發現這些事情的時候,已經束手無策了,因為整個城鎮都和它有了密不可分的關係。」
從池田先生的話裡可以窺知,作為國家政策的核電廠,是如何被引入,當地居民的想法又是如何改變的。同時,從他的證言裡可以知道,要能真正非核,所必要的是什麼?訴求非核的人,所必須連結的,又是怎樣的一群人的怎樣的心思?諸如此類,都是這段訪談,給我們所上的一堂課。
還有,前面說到,「在沒有抗議的情況下,圓滑地陸續購入土地。」儘管,確實沒有稱得上是社會運動一般的大動作,但事實上,反對的聲音,與抵抗的行為,是曾經存在的。等下回再跟大家報告。
註2:佐藤善一郎伝記刊行会 『水は流れる 佐藤善一郎』 1983年 下線は引用者
註3:日本原子力産業会議 『原子力発電所と地域社会』 1971年
註4:在『双葉町史』(双葉町1995年)、『原子力行政のあらまし』(福島県2010年)裡,有對土地所有人的說明會紀錄欲,但沒有對土地所有人之外的說明會的紀錄。從訪談中得知,約是1964年購地階段前後,以雙葉町郡山行政區的居民為對象,福島縣政府和東京電力都有出席的一場說明會。
註5:横須賀正雄 「東電・福島原子力発電所の用地交渉報告」(『用地補償実務例(Ⅰ)』1967年)
註6:今中哲二 「原発事故による放射能災害」参照
http://www.rri.kyoto-u.ac.jp/NSRG/genpatu/gunshuku9905.html
註7:林信彰 「農業政策の破綻と出稼ぎ」(1947年9月 横浜市「調査季報」43号 特集 出稼ぎ労働の問題点)
註8:飯島充男 「福島県農業の現状と展望」(1980年8月『福島県の産業と経済』山田舜編)
註9:草野比佐男『わが攘夷』(1976年)
註10:在這裡雖然沒有提到,其中一個困境是因為,1958年,由大野村和熊町村合併而來的大熊町,有了財政惡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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